第 206 章 人在做天在看(1 / 1)

“小心。”諸伏景光喊了一聲。

降穀零背靠著方柱,拉開了手|槍的保險栓。

其實他並沒有第一眼看見竹川,畢竟關西國際機場人流密集,一個沒什麼醒目特征的普通男人混在其中並不顯眼。

顯眼的是他身上白色的全套海軍自衛官製服,路過的旅客都要多看幾眼,還有女孩子詢問能不能合影的。在這樣的騷動下,竹川自己心虛,隔著老遠,拔腿就跑。

當然,一旦被諸伏景光盯上,再怎麼掩飾行蹤也跑不了,畢竟式神能飄在天上,沒有障礙物。

降穀零跟著幼馴染跑到貨運倉庫附近,竹川大概知道跑不了甩不掉,轉身拿出手|槍射擊。

“他進倉庫了。”諸伏景光提醒。

降穀零深吸了一口氣,從立柱後面轉出來,小心翼翼地靠近倉庫。

諸伏景光早就先飄了進去找人。

貨運倉庫很大,一排排的架子上整齊堆放著打包好的木箱,光線也很昏暗,特彆適合埋伏在裡面放冷槍。

就算是諸伏景光,在這麼大的地方找人也要費點工夫。

降穀零朝他打了個手勢,讓他去搜右邊,自己往左邊走過去。

諸伏景光遲疑了一下,還是聽了他的話。Zero不是需要他手把手保護的瓷娃娃,隻是他也儘量讓自己貼著屋頂飛,擴大搜索視野。

“就是那個倉庫?”花山院漣停下腳步。

“我們要不要在外面等?”鬆田陣平說道,“竹川手裡有槍,你赤手空拳。”

“我一個陰陽師赤手空拳怎麼了?”花山院漣奇怪地反問。

“……哈?”鬆田陣平傻眼。

“你們……該不會覺得我這個陰陽師的能力就是用靈力養你們啊!”花山院漣一頭黑線。

“不是麼?”鬆田陣平撓了撓臉。

原諒他實在沒見過花山院漣用過什麼陰陽術……哦,上回似乎用過一個隱身術,還有時間限製。以及前幾天在米花美術館用來耍快鬥玩的鬼打牆迷你版?

“唉……”花山院漣長長地歎了口氣,面無表情地推開了他的臉,沒好氣道,“今天讓你這土狗開開眼界。”

“喂!”鬆田陣平炸了。

“哈哈哈哈……”萩原研二終於憋不住笑。

花山院漣不理他們,走到上鎖的後門口,也懶得再繞去前面,手掌按在門鎖上,靈力探入,瞬間撥動鎖芯。

“哢嚓。”

降穀零剛繞過一排架子,猛地聽到沉重的鐵門被推開的聲音,陽光直接從門縫裡照進來。

“嘭!”不遠處傳來架子被撞到的動靜,隨後是腳步聲。

“Hiro,是這邊!”降穀零喊了一句,毫不猶豫地追上去。

諸伏景光眼神一縮,大喊道:“Zero,停!”

降穀零和他心意相通,隻聽到自己的名字第一個音,腳步硬生生停下。

呯!”一發子彈從鼻尖擦過,打在旁邊的木箱上。

“前方一步,右邊70度方向。”諸伏景光說道。

降穀零聞言,持槍的手換成左手,從架子後面伸出去,調準角度,立刻扣下扳機。

“啊!”竹川一聲慘叫,隨即腳步也淩亂起來。

“Zero乾得好!”諸伏景光讚道。

降穀零追上去,一轉彎,沒看見人,隻看見地上殘留的一灘血跡。

“他想從後門逃跑。”諸伏景光說道。

“跑不了。”降穀零一聲冷笑。

“等等……”諸伏景光突然目瞪口呆。

“怎麼了?”降穀零一怔。

“不是,漣那個家夥……”諸伏景光黑了臉。

“果然不會那麼聽話!”降穀零咬牙切齒,心裡暗自記錄小本本:肯定都是某個卷毛混蛋慫恿的!就是他唯恐天下不亂!

飄在空中的鬆田陣平冷冷地打了個寒顫,一邊嘀咕著做鬼怎麼還會感到冷一邊四處張望。

“漣,有人過來了。”萩原研二沉聲道,“竹川手裡有槍,彆大意了。”

“我知道哦。”花山院漣笑眯眯地說了句,一邊用手指在空中畫了起來。

雖然沒有符紙作為媒介,但現在他的靈力充沛,靈力在空氣中殘留下淺藍色的光暈,合成完整的符文。

“封!”他一聲輕喝,將畫完的符文推了出去。

竹川剛跑到後門附近,意外地看見門口居然站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不由得大喜過望。

不管什麼原因,這少年打開了倉庫後門就是幫了他大忙!雖然他受傷了,但有個送上門的人質,自衛官總不能不顧普通人質安全吧?

還有救!

然而,下一刻,隻聽“噗”的一聲悶響,他隻覺得全身撞在一堵牆上,因為奔跑的力量太強大,反震力全作用在自己身上,痛得他眼前發黑,半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此路不通哦。”花山院漣笑道。

“媽|的。”竹川用力晃了晃腦袋爬起來,舉起手|槍對著他。

花山院漣歪歪頭,根本不在意的樣子。

“漣!”降穀零追到通道另一邊就看見這一幕,不禁眼神一陣緊縮。

“彆過來!”花山院漣喊道。

降穀零一怔,然而,不但沒停,反而更加快了速度——

“轟!”

“哇啊~~~~”

火光飛濺中,竹川的慘叫聲嘶聲裂肺。

降穀零隻覺得身體一輕,似乎被人提了起來,往前拋過去。

“謝謝Hiro。”花山院漣伸手接住被諸伏景光扔過來的人,退了幾步消去衝擊力,狂跳的心這才慢慢緩和下來。

“你……沒事吧?”降穀零問道。

“我能有什麼事?差點有事的是你啊!”花山院漣後怕地緊緊抱住他。

“他怎麼回事?”降穀零不解地問道。

“能怎麼回事,他倒黴,手|槍炸膛了唄。”花山院漣理直氣壯。那一道封禁符,封的不止是路口,還有槍口。如果竹川乖乖投降,什麼事都沒有,要是還想持槍殺人……後果就是眼前所見。

降穀零:???手|槍,炸膛?這麼巧?

“誰叫他用槍指我,他不炸膛誰炸膛。”花山院漣答道。

降穀零沉默:我覺得你在強詞奪理但是我懶得爭論。

“零,沒傷到吧?嚇死我了。”花山院漣低頭蹭蹭他。

看到降穀零居然撲向竹川,他嚇得心臟都差點從嘴裡跳出來。幸好諸伏景光及時把人從上方扔過來。手|槍炸膛是很危險的,碎裂的槍支零件飛濺,要是太倒黴,剛好被彈片打到頭——

“沒事。”降穀零感受到了他的恐懼,先摸了摸他的後腦安撫。

“那個,讓我說一句。”鬆田陣平一手插在口袋裡飄過來,“你要抱到什麼時候?雖然我也不想打擾你們,但大阪府警快要到了。”

“啊!”降穀零這才發現自己是公主抱的姿勢躺在花山院漣懷裡的,趕緊掙紮著跳下地。

花山院漣一手貼在他後腰扶了一把讓他站穩,順便替他拍了拍白色製服上的灰。

“真是的,不是叫你不要來嗎?”降穀零掩飾尷尬地轉過話題。

“我不放心你。”花山院漣手指在空中劃過,用靈力留下一朵藍光瑩瑩的玫瑰花,有些無奈地說道,“零,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會做讓自己陷入危險的事。我可是很惜命的,一定都有計算好不會有事。”

降穀零好奇地碰了碰那朵美得虛幻的玫瑰。

玫瑰的靈力接觸到同源的力量,枝葉溫順地纏繞在他手指上。

明明隻是光點構成的,卻能感到微微的暖意。

“喂喂……”萩原研二蹲在躺在地上打滾的竹川身邊,翻著半月眼,“我說,有沒有人管管這位可憐的嫌疑人?”

“死了沒?”花山院漣問道。

“唔……那還早得很。”萩原研二答道,“目測右手骨折,左手……嗯,Zero打的吧?真可憐。哦,彈片打到臉了,差一點就是眼睛,運氣不錯,隻是毀容而已。”

“本來也不帥。”花山院漣一聲冷哼。

就在這時,大瀧警部帶著大阪府警衝進倉庫:“都彆動,竹川,你被……呃?”

“嫌疑人在那裡,你們帶走吧。過後公安和情報保全隊會和大阪府警交涉。”降穀零答道。

“啊,好的。”大瀧警部看著他一身自衛官製服,表情有點古怪,但也沒說什麼,又看向花山院漣,驚訝道,“花山院君怎麼也在?”

“我是人質。”花山院漣眨了眨眼,委屈巴巴地告狀,“他想用我威脅零放他走。”

降穀零和式神們簡直瞳孔地震:???你要點臉?你——人質?

“我沒有!”竹川捂著被炸傷的手淒厲地大喊,“我沒有劫持人質!”

雖然他犯的罪已經很多,但也不想破罐子破摔什麼都認啊!明明就是這個少年自己冒出來的!關他什麼事!

“你敢說你沒用槍指著我?”花山院漣反問。

竹川張嘴,說不出話來。

大瀧警部詢問地看向降穀零。

降穀零微微一頓,艱難地點了點頭:“我親眼看見的。”

“我沒有!我、我的槍炸膛了!”竹川吼道。

“炸膛了那是我運氣好,難不成你沒炸膛把我打死了才算有罪?”花山院漣詫異地問道。

“……”竹川無言以對。

“未遂也是犯罪!”大瀧警部瞪了他一眼,一揮手,“把他帶走……先送醫院,用極度暴力犯的規格押送!”

“是!”

“活該。”花山院漣翻了個白眼。

“但是這個家夥運氣真差啊,這個型號的手槍,看起來還是新槍,炸膛的幾率很低很低的。”勘查現場的警員感歎道。

“這叫人在做天在看,報應!”花山院漣一本正經說道。

降穀零扶額:天在看?是你在看吧?小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