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花山院家,已經過了淩晨兩點。
“能不能明天再說?”花山院漣打了個哈欠。
“你行不行啊,這就困。”黑羽快鬥嘲笑。
“怪盜是夜行生物我可不是。”花山院漣白了他一眼,“要不,你自己跟昴先生解釋一下?”
“不不不還是算了。”黑羽快鬥後退了幾步,連連搖頭。
明明兩個人都是笑眯眯的,但他不怕降穀零,看到衝矢昴這張臉就覺得寒氣直冒,好像會有生命危險,每一根汗毛都在叫囂著報警。
“怕你還敢坑他。”花山院漣立刻反嘲笑回去。
“這怪我嗎?誰叫你不給我活路走。”黑羽快鬥振振有詞。
“我還沒跟你算賬呢。”花山院漣皮笑肉不笑地摁著他的腦袋一陣揉搓。
“你怕狗怪我?”黑羽快鬥絕對不會承認他是報複的。
“明天吃魚!全魚宴!”花山院漣憤憤地說道。
“哎?不帶這樣的!”黑羽快鬥抗議,順便考慮天亮前溜走的可能性。
“行了,都早點睡,明天還有很多事。”降穀零開口。
“我的房間還是老樣子吧?走了!”黑羽快鬥聞言,立刻開溜。
剩下二個人,氣氛頓時詭異起來。
“去書房說話吧,小瞳也快回來了,我們站在院子裡也太醒目了。”花山院漣乾咳了兩聲。
降穀零翻了個白眼給某人,一聲不吭地在前面帶路。
“不過,我也沒想到,怪盜基德的年紀居然這麼小。”赤井秀一關了脖子上的變聲器,用原本的嗓音說話。
“他承擔的也夠多了。”降穀零難得地面對他心平氣和。
“公安協助人?”赤井秀一睜開了眼睛。
“你這張臉不也是工藤夫人的傑作?”降穀零輕笑,“公安不會輸給fbi的。”
赤井秀一一聳肩。他很清楚自己現在最好閉嘴,否則大概要繼續美術館沒打完的那場架了。
“你應該猜到了,我們打算讓‘怪盜基德’去組織臥底。”降穀零直接說道。
說著,二人已經走進書房。
“你們先談。”花山院漣笑眯眯地拿出一個電水壺燒水,又從小冷櫃裡拿出蜂蜜和檸檬片。
“臥底的隻是‘怪盜基德’?”赤井秀一立刻明白這個意思。
“當然。”降穀零悠然說道,“名義上必須是基德,至於出現在組織面前的那個人,是你,是我,或者是彆的什麼人,誰知道呢?原本就沒人知道基德的真實面目,就算被看出易容,或者每次出現的人差距很大,又有什麼關係?他是千變萬化的怪盜啊。”
“這個想法,很異想天開。”赤井秀一說道。
“赤井先生覺得可行嗎?”花山院漣端著二杯檸檬蜂蜜水過來。
“可以。”赤井秀一顯然已經思考了一路,很快就推斷出了他們的計劃,“所以,下一步就是要讓組織真的相信基德走
投無路,這場戲不好演,對少年來說,太危險了。”
“我替他上。”降穀零面不改色,“我和快鬥身材更相似一些。”
“知道了。”赤井秀一這次沒再說危險什麼的。對他們這種人來說,危險是家常便飯,是本該承擔的責任。
“對了,上次那個蜘蛛,有消息嗎?”花山院漣問道。
“說到這裡,我正好有個順勢而為的計劃。”降穀零拿起手機,點開一條新聞給他們看。
“世界著名幻術師君特·馮·哥德堡二世的世界巡演下周到達東京?”花山院漣念了一遍,微微一頓,驚訝道,“這個家夥,該不會就是蜘蛛?”
“這可能不是他的真名,不過不是什麼問題。”赤井秀一沉吟道,“不過,蜘蛛的催眠術很難對付。”
“越難,才顯得真實性。”降穀零答道,“基德曾經和蜘蛛交手過一次,吃過催眠的虧。下次再來的時候有了對抗的手段也很正常,不會讓人懷疑。”
“那你呢?你有辦法應付?”赤井秀一問道。
“能。”降穀零一抬下巴,像是隻高傲的貓咪。
“那好。”赤井秀一也沒問他什麼辦法,仿佛隻要他說能,他就信。
“赤井先生,目前這件事,除了快鬥,就隻有我們二個人知道。”花山院漣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赤井秀一並不意外,“無論fbi還是日本公安,都未必沒有組織的臥底。這麼重要的計劃,安全為上。”
花山院漣笑眯眯地點頭。所以他願意和赤井秀一合作,而降穀零一邊罵,一邊還是會同意。因為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通透太可靠了!
送走了赤井秀一,花山院漣收斂了笑容,轉身又取來醫藥箱。
“乾嘛?”降穀零莫名其妙地看他。
花山院漣放下醫藥箱,抓住他的手腕,順手把衣袖往上一擼,頓時露出上臂的一塊淤青。
“這啊。”降穀零愣了一下,不以為然,“又不疼,明天就散開了,哪需要用藥。”
“怎麼會不疼。”花山院漣從藥箱裡拿出藥酒倒在手心,隨即按在淤青上,用力揉開。
“嘶——”降穀零抽了口涼氣,手一動,又按捺下去,整個人從緊繃到放鬆。
“不是說不疼?”花山院漣斜睨他。
降穀零眨了眨眼睛,露出一點委屈:“被你看著就疼了。”
花山院漣的手一抖,心裡暗叫糟糕:這人……都29歲的人了,怎麼可以說這麼可愛的話!
降穀零彆過頭偷笑。
“還有,我看見了。”花山院漣憤憤地戳了戳他的淤青。
降穀零背過身,乖乖地鬆開扣子,把衣領往下拽了拽,露出右後肩一塊淤青,又忍不住說道:“我也打了他兩拳,不虧!”
“可是我虧。”花山院漣繼續給他揉散淤青,一邊說道,“他疼不疼反正我又不疼,但是你疼了我心疼。”
降穀零被他的繞口令念得發暈。
“好了。”花山院漣替他拉上衣服,“睡醒再去洗澡。”
“哦。”降穀零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左上臂和右肩被藥酒揉過的地方還散發著熱度,暖洋洋的,疼痛感被削弱到最低,反而讓人困了起來。
書房就有和臥室連通的小門,穿過去,降穀零打開被褥鋪床。
“今晚終於能抱著零睡了。”花山院漣從背後抱住他。
降穀零的動作微微一頓,沒好氣地拍了他一下他的手背,“乖乖睡覺。”
“不要。”花山院漣抱著他的腰,一隻手在側腰上戳了戳,“零~~~”
“不、行!”降穀零咬牙,隻是語氣沒有了第一次的堅定。
總覺得,遲早會有一天拒絕不了,但是……
“不到最後。”花山院漣在他耳邊低語,“誰讓零今天這麼帥氣。”
“你覺得我和赤井打架很帥?”降穀零偏過頭問道。
“當然了,鋒芒畢露的零讓人移不開眼睛,就像是在杯戶城市飯店那次,你撞開房門逆著火焰走進來的樣子。”花山院漣低語道,“就那一眼,我就為你淪陷了。在這以前,我從來沒想過我的愛情會是一見鐘情這麼不靠譜。但事實證明,他靠譜極了!”
降穀零“噗嗤”一聲笑了,可還是說道:“不行,我問過小哀,她說我最近不要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否則會影響到解藥的穩定性,讓我再變回去。”
“唔……”花山院漣的手停住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那……情緒波動不大就可以了?”
“什麼?”降穀零一怔。
“零也幫我一下嘛。”花山院漣笑眯眯地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你!”降穀零瞪大了眼睛,好像受驚的貓。
花山院漣一臉無辜地看他。
“你……要不要臉。”降穀零罵了一句。
“不要!”花山院漣回答得毫不猶豫,指尖又拂過他手上的戒指。
藍鑽冰冰涼涼的。
“你真是……”降穀零臉上發燙,抿了抿唇,回身,攬著他轉了半圈,順手一推,將他推到床上。
花山院漣笑眯眯地看著他。
“閉上眼睛!”降穀零喝道。
“嗨~~”花山院漣乖乖地閉眼,又笑著說道,“注意情緒彆太激動哦,零~”
“小混蛋。”降穀零單膝跪在床上,湊過去,在他耳邊一聲笑罵。
“我是混蛋你也喜歡。”花山院漣挑眉。
走廊裡,一大一小站在原地,尷尬到手足無措。
柯南是等不到第二天,就求了花山院瞳帶他一起回來,準備問問花山院漣今晚的事,料想他們也不至於回到家直接睡覺。
然而,睡是沒睡,可剛走過來,就聽到門內傳來壓抑的聲音。
雖然他倆一個13歲一個17歲,但一個在開放的美國生活了好幾年耳濡目染,一個身為偵探理論知識豐富,哪不知道裡面正在發生什麼,頓時進退維穀。
“不然,明天再來?”柯南弱弱地開口。
——要是現在去敲門,會先被降穀警官直接打死,還是先被漣哥哥扒了馬甲扔給小蘭暴揍?
花山院瞳臉上的表情忽青忽紫,千變萬化。
“瞳姐姐?”柯南拉了拉她的手,小聲叫道。
“我知道了。”花山院瞳回過神,帶著他慢慢後退,直到離開正院,臉上才恢複平靜。
柯南長長地舒了口氣,劫後餘生一樣擦了把額頭的冷汗。
“漣哥哥太過分了!怎麼能讓少女聽到……那種事!”花山院瞳眼底閃著殺氣。
“那個……似乎是我們自己撞上去的。”柯南提醒。
“你說什麼?柯南君。”花山院瞳微笑。
“沒、沒有!”柯南一個激靈,連連後退,“我去昴哥哥那邊睡一晚好了,瞳姐姐晚安!”
反正,問赤井先生應該也差不多。
院子裡隻留下花山院瞳一個人,看了一眼正院的方向,憤憤地一跺腳,轉身氣衝衝地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