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氣晴朗,海風習習。
坐在遊輪的甲板上,喝一杯咖啡看朝陽,人生一大享受。
毛利蘭一抬頭,就看見打著哈欠走出來的花山院漣,不由得有些歉疚:“表哥,昨晚沒睡好嗎?是不是柯南吵到你了。”
跟在後面的柯南:???關我什麼事啊,客艙的隔音很好,根本聽不見隔壁的聲音好嗎。
“沒關係,隻是有點工作,睡得晚了。”花山院漣擺擺手。
“出來玩還有工作,漣哥哥真辛苦。”步美一臉同情。
“那是大人的世界。”鈴木園子並不意外。
花山院漣可不是她這樣還沒有接觸家族事務的準繼承人,他可是很忙的。要不是姬城千春能乾,他能更忙。
也因此,業內不知道有多少家公司開過天價想挖姬城千春,隻是從來沒人成功過。
彆說成功了,就連“我考慮一下”之類棱模兩可的回複都沒有,姬城千春拒絕挖角從來不給彆人,也不給自己留退路。
“我這次出來,本來就是有工作的啊。”花山院漣歎氣,順手一撈,把安室透撈起來抱在腿上,像是大貓似的蹭了蹭。
“漣哥哥!我都那麼大了!彆總是抱我啊!”安室透氣急地推他。
在家裡、辦公室裡抱一抱就算了,這裡還有那麼多陌生人看著,當他不要面子的嗎!
“充電。”花山院漣死不放手。
平時倒也罷了,他的靈力足夠支撐式神一直在外面活動。但是昨天,諸伏景光在東京監視琴酒,因為距離遠,本就消耗靈力。伊達航和娜塔莉被他派去看著八代父女倆,也不能回到式神空間。然後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拆了一晚上的炸彈……拆彈是要接觸實物的,可不就是在壓榨他的靈力嗎?
再不補充一下就要入不敷出了!
“我去拿早餐!”灰原哀隻當沒看見,隻問了一句,“吃什麼?”
“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花山院漣又打了個哈欠,“給透君一杯果汁,其他隨意,謝謝小哀。”
“知道了。”灰原哀立刻走人。
柯南左右看看,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心裡發毛,趕緊跟上。
安室透歎了口氣,無可奈何地問道:“你昨天晚上到底乾什麼去了?”
“啊……”花山院漣眨巴眨巴眼睛,不假思索道,“我做了個夢,夢見船上被人裝了炸彈,於是就忙著去拆彈。但是我拆啊拆,永遠都拆不完,一不小心剩下的炸彈就爆炸了——我醒了。”
安室透沉默了一下,抬起手來,摸了摸他的頭。
東京鐵塔、京都花山院本家、VF大廈……這孩子最近遇見炸彈的頻率是不是高得有點兒不正常?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也該好好放鬆一下了。
這麼一想,就覺得做夢都要夢到被炸彈炸的花山院漣有點可憐了。
花山院漣抱緊了他,感受到枯竭的靈力回春,一臉滿足地吸貓。
透君真是個寶貝……要是降穀警官也能這麼乖地讓他抱抱就好了,立刻滿血複活……咦?
突然間,他抬起頭來,一臉的驚訝。
“怎麼了?”安室透疑惑地抬頭看他。
“啊,沒什麼。”花山院漣搖了搖頭,若有所思。
昨天的電話裡,降穀零是怎麼說的來著?
他說:你讓飛機過來乾什麼?
是“過來”,而不是“過去”,這說明什麼?
——說這句話的人,隻能是處於和他同樣的地點,所以才會下意識地說漏了嘴。
而他目前在大海之上,除了腳下的遊輪,彆無落腳點。
換句話說,降穀零本人,現在就在這艘阿佛洛狄忒號上!
想到這裡,他猛地站起來。
“漣哥哥?”安室透有點懵。
“我好像把手機忘在房間裡了,去拿一下,你先吃早飯。”花山院漣放下他,匆匆往船艙跑去。
“哎?漣哥哥居然會忘東西,果然是沒睡醒嗎?”步美嘀咕了一句。
安室透想叫住他,卻已經來不及了。可……他明明看見花山院漣出門前把手機塞進口袋裡的,是忘記自己帶了嗎?還是說果然昨晚沒睡好,腦子還不太清楚。
“人呢?”灰原哀端著托盤回來,左右看看。
“忘帶東西了,不用管他。”安室透隻能先放下了這件事。
雖然奇奇怪怪,但……應不是什麼大問題。
“哎,是送給我的嗎?”毛利蘭抱著美樂蒂玩偶,一臉驚喜。
“恭喜蘭姐姐拿到冠軍的禮物!”
“雖然是漣哥哥抓起來的。”
“但是我們有給美樂蒂做項鏈!”
“嗯嗯,這些貝殼都是昨天靠岸的時候在沙灘上撿的。”
孩子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甲板上充滿了歡聲笑語。
“謝謝大家,我很喜歡。”毛利蘭抱著玩偶蹭了蹭。
“……嗬嗬。”旁邊的鈴木園子用兩根手指拎著自己的小黑狗,眉頭直跳。
“漣哥哥說,隻有園子姐姐沒有的話太可憐了。”孩子們一本正經的複述。
“我謝謝他啊。”鈴木園子咬牙。
“哈哈……其實還挺可愛的,莫名有點像京極君呢。”毛利蘭偷笑。
“這麼說好像也是……”鈴木園子下意識點點頭。
花山院漣匆忙回到房間,打開筆記本,首先找出阿佛洛狄忒號的賓客名單從頭看了一遍,沒發現特彆的。思考了一陣,他拿出手機,翻出一個號碼發短信:
【這兩天,公安有沒有找你幫忙易容?】
黑羽快鬥回複很快:【沒有,有什麼好玩的?】
【沒事了。】花山院漣回了一句。
然而,他問完了,被勾起了好奇心的怪盜君卻不乾了,直接一個電話打過來。
“乾嘛,忙著呢。”花山院漣繼續翻名單。
“過
河拆橋!用完就丟!”黑羽快鬥控訴。
“哦。”花山院漣把手機開著免提,放在一邊,任由他嘮叨。
黑羽快鬥說了半天,發現對面毫無回音,想也知道自己被放置py了,丟下一句“下次絕對不幫你”,氣呼呼地掛了電話。
“小孩子。”花山院漣嘀咕著,又發了條短信:
【要不要看深海之心。】
黑羽快鬥都把通訊錄調出來了,直接拉黑某人。然而,趕在拉黑之前,最後一條短信插了進來。
少年臉上的神色百般糾結,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把人從黑名單裡放出來,回複:
【需要幫忙嗎?】
花山院漣沉思了一陣,問道:
【有沒有不需要你在場就能易容的道具?比如現成的面具之類的東西。】
很快,黑羽快鬥答道:
【有,不過面具的保存不易,最多一周。戴上後接縫處需要你自己塗一下粉底液遮掩。】
花山院漣一挑眉,立刻回複:
【給我做一張面具,大概……嗯,一周後我來取。】
【OK,要什麼樣的?看著深海之心的份上,我可以給你做個帥氣的!】
【我要個醜的。越醜越好,醜絕人寰。】
黑羽快鬥差點扔掉手機,想說你什麼癖好?但想想世界上最大的藍寶石深海之心……算了,想帥很難,想醜還不容易?
【成交。】
花山院漣笑笑,把手機扔到一邊。
既然沒有易容,那就不會是有名有姓的客人。船員都是需要航海經驗的,不會隨便招人,很難混進去。但是船上的服務人員就不一定了。這麼大的遊輪,幾百名賓客,需要的服務人員不是一個小數目,大半都是臨時征集的。
按照赤井先生的說法,以前降穀警官在組織裡的時候就經常使用服務員的身份混進各種場所打聽情報。
那麼,是這艘遊輪上有什麼人牽扯到公安的案子裡了?還是和……組織有關。
當然,安室透肯定想不到,他隻是一個詞的口誤就會被抓到幾乎致命的紕漏。
“你在查什麼?”萩原研二趴在他的椅背上。
“唔……”花山院漣不想說我在找你的同期,想了想,挑出了兩張照片。
“這兩個,不是昨晚和你們一起吃飯的日下廣成和秋吉美波子嗎?”萩原研二問道。
“哎……”花山院漣歎了口氣,一邊繼續調出昨晚查的資料,一邊抱怨,“就認識了兩個人,兩個都是15年前的沉船事故相關者,這世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啊,說他們不是故意接近姨父我都不能信。”
“可是,如果想要做什麼,不是應該避開偵探嗎?”萩原研二不解。
“我也是這麼想的。”花山院漣點頭,但又無奈道,“可不知道那些凶手怎麼想的,總是喜歡往偵探旁邊湊。可能是心虛,想知道偵探的查案進度、有沒有懷疑到自己?”
“做賊心虛
。”萩原研二搖搖頭。
“一個是遇難船員的兒子,一個是船長的女兒。”花山院漣看著兩張放在一起的照片嘀咕,“真是把人當傻瓜啊……還有八代集團,招人之前也不查查來曆的嗎?如果15年前的事故真的和八代集團有關,還把被他們害死的船長的女兒招進公司,甚至是副設計師的重要位置,真是嫌死得不夠快啊。”
“說起來,我和小陣平拆彈的時候發現了一件事。”萩原研二說道,“裝炸彈的,可能不止一個人。”
“怎麼說?”花山院漣一怔。
“那些炸彈,有些裝在很專業的地方,每一個都是船體的要害,是奔著把船炸沉的目標去的。但另一部分……”萩原研二想了一會兒,還是不好準確形容,“已經足夠把船炸沉了,有些炸彈就是感覺沒必要。”
“專業的是秋吉美波子裝的,她設計了這條船,最知道炸哪裡致命。其他的是日下廣成裝的——有意思。”花山院漣嗤笑,“兩個複仇者,居然還各乾各的?”
“那我們怎麼辦?”萩原研二問道。
花山院漣沉默了一下,吩咐:【航哥,娜塔莉姐姐,人死不了就行。】
“那個……我剛想跟你說。”伊達航站在船塢裡,腳下趴著兩個半死不活的人。
“……”花山院漣沉默了一下才開口,“所以,你是說,你跟著八代會長,發現日下廣成要殺他。於是你趁著他倆推搡中,把八代會長和日下廣成一起扔下海,淹個半死後又撈了起來?”
“啊哈哈,畢竟總不能讓他們活見鬼吧。”伊達航倒是沒什麼愧疚。
兩個人……嗯,都該受點教訓,隻是嗆了點水,又死不了。
“我知道了,剩下的我會處理。”花山院漣艱難地點頭。
萩原研二在旁邊乾笑,總覺得,班長都變得腹黑了。
【八代貴江呢?活著嗎?】花山院漣又問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