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勉強把自己清理乾淨,抱著濕漉漉被毛巾裹著的哈羅走進社長辦公室。
花山院漣還在打電話,安室透見狀,趕緊把哈羅搶回來,到休息室拿了吹風機出來,給小狗吹毛。
“嗚嗚……”哈羅舒服地躺在他腿上哼哼兩聲,仿佛在控訴某個給它洗澡的人粗暴的手法。
赤井秀一看著花山院漣臉上的笑容,等他掛了電話才問道:“降穀君?”
“嗯嗯,降穀警官誇我了哦。”花山院漣笑眯眯地點頭。
“那恭喜。”赤井秀一隨口敷衍。
“就是……有點奇怪啊。”下一刻,花山院漣又撅起嘴,有點深思。
“哦?”赤井秀一有趣地一挑眉。
安室透握著吹風機的手微微一緊,臉上卻不動聲色。
他讓灰原哀儘量簡短,不要多說話,就這樣都能被察覺到嗎?
“就是……他居然沒罵我,還誇我了哎!你懂嗎?”花山院漣一臉的難以言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微妙感。
“……”赤井秀一哭笑不得,“你喜歡他罵你?”
“也不是……”花山院漣撓了撓頭,嘀咕道,“就是……難得聽他誇我一次,掛那麼快乾嘛。”
安室透:……下次讓風見寫個專門誇你的演講稿,打電話念一遍?
“他沒說公安那邊怎麼樣了?”赤井秀一又問道。
“沒,我問問。”花山院漣低頭打風見裕也的電話。
赤井秀一眼底掠過一絲深思。
看起來降穀零本人似乎並不清楚公安的進度,不然都放權了,不會一字不提。但是,他又清楚地知道這邊的進度……
難道有人給他通風報訊?
“結束了。”花山院漣放下電話,“抓到幾個活口,但可能是外圍的成員,不一定知道什麼消息。有個人自殺了,死前給電腦開了自毀程序,現在風見警官把電腦都搬回去了,找專家看看能不能恢複。明天我去看看,現在他們還在做進一步的清理。”
安室透抬眼看了看他,有點不太滿意風見的工作效率。
不過,電腦……漣應該能提取到一些有用的東西吧?
一邊想著,他一手梳理著哈羅柔軟的毛發。
“汪!”哈羅舔了舔他的手指,討好地蹭蹭。
“說起來,哈羅真聰明。”柯南摸了摸小狗的腦袋,好奇道,“如果訓練一下,可能能成為優秀的警犬?”
“警犬沒有這個品種……”安室透搖頭,但心裡卻微微一動。
哈羅體型小,性格溫順,沒法勝任需要跟著警察抓捕犯人的職責。不過……這小家夥確實通靈,訓練它緝毒、排爆、搜救之類的工作,它應該都能完成得很好。
“汪?”哈羅疑惑地叫了一聲,還不知道主人已經給它安排了一大堆課程。
這年頭,當狗也得卷。
這一晚上,東京室內警燈長鳴,直到黎明才平息下來
。
當然,一大早,姬城千春起床看見VF大廈被境外匪徒劫持的新聞,第一時間趕到公司,就對著被炸斷的樓梯,以及……大片殘留著淡紅色的牆壁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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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fbi和公安已經儘力收拾過了,確保牆上和地面都沒有殘留疑似血肉內臟碎片的東西,但噴在白色牆面上的血跡卻擦不乾淨,除了重新粉刷沒辦法了。
姬城千春壓根兒不信什麼“境外匪徒”,倒不是覺得VF不會招惹這些人,而是十二萬分確定:自家的小社長半夜回公司加班這種事,無論實際上和理論上都是不存在的!就算在腦子裡想想都絕對不可能!
不過,想罵人也找不到人——花山院漣以錄口供為名,隻給她留了個字條,並且拜托她修複樓梯間之後,就一頭紮進了公安部。
這會兒,他正對著幾台電腦忙得熱火朝天。
原本想把兩個孩子先送回去,不過安室透可憐巴巴地拉著他的衣擺,他一心軟,隻能帶來了,那自然也隻能帶上柯南。
隻有哈羅被隨便找了個公安帶去喂食溜達了。
“能修複數據嗎?”風見裕也站在一邊,緊張地問道。
“那兩台肯定不行。”花山院漣一邊拆硬盤,一邊說道,“物理手段銷毀的東西,我是黑客不是電腦修理工,我沒辦法把零件複原。”
“是嗎。”風見裕也歎了口氣,不過也沒多大意外。
他們終於攻入據點的時候,那個組織成員已經砸毀了兩台電腦,最後一台雖然還隻砸了兩下,沒徹底損壞,但也開啟了自動清理程序。幸好台式機可以強行斷電,隻是不知道運行了一半自毀程序後還能保留下來多少東西。
花山院漣把硬盤接到公安部的電腦上,按下開機鍵。
果然是藍屏,沒法開機。
隨即,眾人就看見藍屏變黑。
花山院漣不緊不慢地敲入代碼,一邊說道:“全部複製出來是不可能了,組織這個自毀程序的設計有點厲害。我看看剩下的碎片還能拚出來什麼吧。”
“拜托了。”風見裕也鄭重地說道。
“有話就說。”花山院漣說道。
自從他走進公安部,風見裕也倒還算端得住,一直保持著面癱臉和機械音,但彆的公安就差了點,已經有不少人偷偷摸摸看他了。
“那個……”風見裕也擦了把汗,終於還是問道,“花山院君,你看到VF大廈那個現場,有沒有不適?公安這邊有專業的心理醫生。”
“……”花山院漣沉默了一下,“我挺好的。”
“但是……”風見裕也還想爭取一下。
那種血肉橫飛的人間地獄,就連他們受過專業訓練的公安和fbi都有幾個新人看過之後跑出去吐了。花山院漣一個未成年,怎麼可能毫無反應?降穀先生還特地發郵件來讓他注意這孩子的心理狀況,可人家似乎不配合。
“我真的挺好的。”花山院漣重複了一遍。
雖然炸碎的屍體不太好看,但上一世
他見過太多妖魔鬼怪死亡後的模樣。無形無質的鬼還好,不過一個魂飛魄散不留痕跡,但那些有形體有血肉的妖……難道一個人炸開還能比一隻黏糊糊滑溜溜的章魚怪爆裂後更惡心嗎?
然而,想了想,他還是找了個說得過去的理由:“風見警官,你覺得飛機失事後,經過爆炸灼燒再高空墜落的屍體能有多好看。”
風見裕也一愣,下意識說了句對不起,表情也難得有些柔軟。
他恍然想起,檔案記載,七年前,就是這個當時才年僅12歲的孩子穿梭在幾十具收拾過都殘缺不全的屍體中間,辨認出自己父母的。連陪同前來的花山院家的一位長輩都隻看了一眼現場就衝出去了。
旁邊的安室透咬了咬嘴唇,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了他。
“沒關係,都過去了。”花山院漣笑著摸摸他的腦袋。
那一天,確實是他的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可是……物極必反不是嗎?人慘到極致的時候,總會遇到一點好事的。
所以他遇到了萩原研二。
安室透注意到他眼底的意思溫柔,眯了眯眼睛,猛然間,腦中閃過一個詭異的想法:
花山院大宅鬨鬼——花山院漣對父母死亡現場的那種冷靜,該不會……盤踞不去的鬼是他的父母?
所以鬼不僅沒有惡意,還隱隱在守護著宅子裡的人。
那花山院漣本人,究竟知不知道?或者說,他有沒有見過鬼?
雖然很荒唐,但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道理。
“怎麼了?”花山院漣輕聲問道。
“沒事。”安室透搖頭,又蹭了蹭他,低聲道,“彆難過。”
花山院漣一怔,頓時笑起來,繼續把他圈在懷裡工作,一邊感歎:“還是透醬最貼心了!”
所以交給公安什麼的……想都彆想!他甚至覺得,就算將來降穀零回到陽光下,想要帶走安室透,他都會舍不得。
唔……果然還是把降穀警官也拐回花山院家吧!那就不用擔心安室透的去留了。
安室透……整個人都是懵的。
之前在VF的辦公室也就算了,隻有柯南和赤井秀一在。赤井秀一……無視。
但這裡還有風見和其他公安在,被自己的下屬看著他坐在花山院漣腿上這種事……太羞恥了啊!
“怎麼了?還是嚇到了嗎?”花山院漣問道。
“沒有。”安室透心底簡直是悲壯的。
“嗯……過幾天帶你出去玩吧。”花山院漣摸著他的背脊安慰,“不帶他們,就我們兩個人。”
柯南斜睨他:我知道你又在嫌棄我出門遇見案子,但這次明明是你自己的鍋好嗎!
“就這麼決定了!”花山院漣無視他的眼神,自顧說道。
“進度,100%了。”安室透歎了口氣,指指電腦屏幕。
“哦。”花山院漣暫時放下了家裡那張快被他忘記的邀請函。
本來已經收到有幾天了,隻是因為板
倉卓的事,他一下子就忘記了。原本是想拒絕的,畢竟他對這種出去玩還要應酬的活動不感興趣。不過……帶著透醬去見見世面應該也不錯,小孩子應該挺喜歡的。對了,他有事的時候,安室透一個人可能會無聊,得再找個小夥伴。柯南絕對不考慮,倒是可以帶上灰原哀。
乖巧、省心、不惹事。
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心裡想著,他手裡的動作可不慢,已經把硬盤裡的東西都拷貝了出來。
“怎麼樣?”風見和幾個公安都圍到了旁邊,柯南仗著人小,鑽到最前面占據了第二好的位置。
——第一當然是花山院漣懷裡,那是安室透專屬。
“這個,好像是一份任務書?”花山院漣讀取了殘缺不全的文字,不太確定地說道,“土門康輝,我記得是自衛隊的乾部,挺有名的?他是組織的人嗎?”
“應該不像。”風見裕也思索了一下才說道,“土門康輝這個人正義感很強,那種性格是很難偽裝出來的,他和組織有關係的可能性不大。”
“那就是組織的目標了。”花山院漣點點頭。
“土門康輝最近在準備參選議員。”風見裕也繼續說道。
“那麼,兩個選擇。”花山院漣轉過身,豎起兩根手指,“第一,他是組織的人,組織想推動選舉,讓他上位,更好地替組織辦事。”
“同樣,可能性不大。”風見裕也搖頭,“土門康輝在民眾間的支持率很高,他當選的呼籲聲原本就最高。”
“那就是二,組織不想他上位,想乾掉他。”花山院漣遺憾。
風見裕也思索了一下,立刻吩咐下屬和土門團隊的工作人員對接。
柯南也鬆了口氣,這時候倒是有些感謝公安的強勢作風。
如果是搜查一課提出的,像是這種性格強勢的議員,很有可能因為沒有證據而直接拒絕保護,警察也沒辦法。但公安就不一樣,儘管有時候確實招人記恨,但效率真的一流!
“這後面就是公安的工作了。”花山院漣一扔鍵盤,抱著安室透起身轉了個圈子,笑眯眯地公布,“透醬,我們出去玩吧!”
“姬城小姐會生氣的。很生氣!”安室透加重了語氣提醒。
“……”花山院漣眨巴了一下眼睛,理直氣壯道,“在VF大廈重新裝修好之前,我拒絕回去上班!會有心理陰影!”
安室透:……剛剛說沒事的人是誰啊!
風見裕也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所以,到底要不要給這孩子請個心理醫生?
“走吧!”花山院漣完全沒在意風見的糾結。
——就算不害怕,但誰看到滿牆的血,還有難聞的氣味能心情好?得重修樓梯、刷新牆面,裝修完還要散散氣味……嗯,就半個月好了!
休假半個月,居家辦公!
完全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花山院漣滿意地給自己點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