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因為太晚了,花山院漣也沒說什麼,就催著安室透趕緊去洗漱睡覺。
安室透正對玩偶好奇,立刻答應一聲,跑回了房間。
幾隻式神見狀,一起跟上去看熱鬨。
然而,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隻見安室透把伊達航的玩偶擺在桌上,盯著看了好一會兒,一本正經地問道:“今天星期幾?”
“……”
“噗——”
“哈哈哈哈哈哈……”
沐浴在同期嘲笑中的伊達航黑了臉,停頓了一秒才回答:“星期六。”
還是娜塔莉比較有良心地摸了摸男朋友的腦袋安撫:沒事沒事,就當是哄孩子玩了。
幸好安室透隻能聽到玩偶裡的伊達航的聲音,繃著一張小臉,繼續問道:“今天星期幾?”
“???”伊達航摸不著頭腦,這是高興傻了嗎?嘴裡下意識回答:“星期六。
隨後,式神們就聽安室透把“今天星期幾”這個問題翻來覆去問了十幾遍。
“Zero?”連諸伏景光都有點摸不著頭腦。
“……星期六啊!”伊達航被折磨到幾乎崩潰。
安室透眼睛一亮,雙手把玩偶舉起來,上上下下檢查,喃喃自語:“語音交互係統居然有煩躁的情緒表達,這真是人工智慧,不是事先錄製的錄音嗎?”
眾式神:!!!
一瞬間,伊達航冷汗都要下來了。怎麼能忘了這不是個小孩子,是他們的同期,那個洞察力top的降穀零!
“現在的計算機已經能做到這樣了嗎?”安室透捧著玩偶沉思。
人工智慧,聽說美國那邊已經搞出來了,隻是還沒有確切的消息。如果花山院漣能做到,那撇開花山院家,就連他本人也是國寶級彆的研究員了。怪不得一個大學新生,從開學到現在也沒去過幾天學校,就不見導師管管他。
有這樣的天賦的話,在哪裡都是特權階級。
第二天一早,花山院漣就收獲了一隻小熊貓。
“你這是一晚上沒睡嗎?”他詫異地問道。
“太興奮了,沒睡著。”安室透打了個哈欠,一邊揉眼睛一邊走進餐廳坐好,把伊達航玩偶放在旁邊。
“真是的,給你玩具不是讓你晚上不睡覺的。”花山院漣瞪他。
“知道了。”安室透也知道自己有問題,乖乖地答應了一聲。
隻是,能無限製聽到班長的聲音,他確實是興奮到睡不著。閉著眼睛還要戳一戳玩偶,哪怕聽一聽報時的聲音也好,就這麼一直聽到了淩晨四點多的報時。
當然……換來的幾乎是伊達航的精神崩潰,從玩偶裡飄出來的時候還是蚊香眼。
“我不乾了不乾了!你知道嗎?他甚至讓我講個睡前故事哄他睡覺!”伊達航控訴。
花山院漣歪歪頭,用眼神表達疑惑:小孩子想聽睡前故事有什麼奇怪?
伊達航:……那是降穀
零啊,他一本正經地要求“講個睡前故事,要現編的,書上沒有的”,我能怎麼辦?我不會啊!
“漣哥哥,這個人工智慧,好像還不是完成品?”安室透問道。
“我不是說了嗎?隻是個簡單的語音交互。”花山院漣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這本應是我的畢業設計,現在還是個初代產品。所以時靈時不靈的……不過你放心,等我畢業之前,我一定會完成完美的人工智慧!”
到時候,就不需要式神作弊,是真正的人工智慧。
“嗯,漣哥哥這麼厲害,一定可以的!”安室透笑眯眯地說道。
果然是半成品啊,怪不得有時會失靈。
“要不要吃完飯再去睡一會兒?”花山院漣問道。
“不用了,你不是說今天帶孩子們去海上花嗎?”安室透搖頭。
“我怕你在車上就睡過去。”花山院漣沒好氣道,“吃了早飯,再去睡一會兒,下午再去。”
“哦。”安室透答應一聲,“那這個玩偶?”
“放我這兒,我看看出了什麼問題。”花山院漣面不改色。
等安室透幽魂一樣回房間,伊達航氣急敗壞:“我不乾了,跟你說,我絕對不乾了!”
“航哥……”花山院漣眼巴巴地看他。
“彆看我,我真做不到。”伊達航扭頭。
“讓我來吧。”娜塔莉憋笑了許久,終於說道,“他們幾個大男人哪裡會哄孩子啊,一點兒耐性都沒有。我的聲音資料應該很好找,以前我任職的私塾,有時候公開課都要求錄音錄像,問一下資料室應該還有存檔。反正我也沒什麼彆的事要做。”
而且,那孩子分明是有意在測試“人工智慧”的界限,伊達航他們不是笨,隻是這種纖細的活兒真的不適合他們乾,沒幾下就能被他們同期給逗得發急。
何況,她沒有和降穀零相處過,不會先入為主,她先認識的就是這個叫做安室透的可愛孩子,相處起來自然多幾分耐心。
——如果她和伊達航早點結婚,或許孩子都能有這麼大了吧。
“行吧,我找機會去一趟北海道,讓你的聲音來曆合理化。”花山院漣想了想,點點頭。
確實,他們這裡要說會帶孩子的也隻有娜塔莉。
比如睡前故事什麼的。
不過……他一扭頭,很無辜地說道:“說起來,七年前,Hagi你也給我講過睡前故事啊。”
“哎?”鬆田陣平興致勃勃,“Hagi還會講睡前故事?”
“彆提了,我很沒成就感的好嗎?”萩原研二歎氣,“我就是看一個剛失去親人的小孩孤孤單單晚上不睡覺發呆,所以想講個笑話哄哄他。誰知道他就這麼盯著我講,也不笑,好像我是傻瓜一樣。”
“那得問你啊!”花山院漣甩了個白眼過去,“你把我當女朋友哄,我笑得出來嗎?”
萩原研二:……
“哈哈哈哈……”式神一片哄笑。
“北海道啊……”花山院漣思考了一下說道,“這個季節,去滑雪泡溫泉也不錯,反正現在東京的溫泉彆墅也用不了。”
“去北海道的話,我可以當向導。”娜塔莉很開心,“說起來,我好久沒見到那邊的朋友了,我父母一直在美國,平時都是他們照顧我的。”
“那就下個周末好了。”花山院漣一拍板就直接決定。
“你跟姬城小姐商量過了嗎?”萩原研二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Hagi,這種時候就彆提女魔頭!”花山院漣一聲哀歎,趴倒在桌上。
“哈哈哈哈,活該。”萩原研二狂笑。
——叫你鄙視我講的笑話!
就在這時,手機鈴響了起來。
【非通知號碼】
花山院漣精神一振,示意他們趕緊該乾嘛乾嘛去,開開心心地接起了電話。
眾式神一起翻白眼:說好的回去補覺呢?
“降穀警官,好久不見。”花山院漣笑眯眯地說道,“我還以為這周你不會打電話來了呢。”
畢竟剛剛才見過真人,還吃了人家很多手工點心。
“怎麼,不想接我電話?該不會乾了什麼虧心事吧?”降穀零的聲音裡帶著笑意。
“怎麼會?”花山院漣乾咳了一聲,若無其事地轉過話題,“不過,這一大早的,肯定不會隻是為了說句早上好——和fbi有關嗎?”
“算是吧。”安室透歎了口氣,無奈道,“公安的技術部門研究了好多天,也沒想通你那支箭是怎麼射穿防彈衣的,花山院君可以解釋一下嗎?”
“公安如果對我的弓箭感興趣,要不要拿回去研究一下?隻是彆給我拆了就行,畢竟我用了七年,也有感情了。”花山院漣笑起來。
“……”安室透被噎住了。
風見的郵件已經發過來很久了,他甚至溜進花山院漣的訓練室仔細檢查過弓箭,但結論就和赤井秀一一樣:那就是普通的弓箭而已。
實在沒辦法,他也是思考了許久,終於決定直接詢問本人。既然花山院漣讓他回去補覺,那現在自己的房間就是絕對安全的場所。
可花山院漣這個回答實在讓他無法應對,如果研究得出來,還用問嗎?
“唔……”花山院漣顯然也知道這是句廢話,要是看得出來,當天赤井秀一就不會什麼都沒說。
“降穀警官相信人的潛力嗎?”他問道。
“什麼意思?”降穀零一怔。
“我聽說過這麼一件事,一位年近七旬的老太太,看見自己的孫子被車子壓住了,急得衝過去,一把抬起了車子,把孩子救了出來。事後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做到的。”花山院漣說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當時是超常發揮,現在就做不到了?”安室透被他氣笑了。
——騙鬼呢?就看你當時那個篤定的模樣,什麼“防彈衣在我面前毫無用處”,你居然覺得自己說這話是沒把握的樣子嗎?
“哎呀,降穀警官,我才19歲,就算學著動漫角色耍個帥也是可以原諒的嘛。”花山院漣乾脆直接撒嬌耍賴。
橫豎公安也不能把他拉到訓練場,擺一件防彈衣讓他再射一次——不用靈力確實也射不穿啊,沒毛病!
“……”安室透頭疼。這就是不肯說的意思是吧?
不過,這種事,人家不願意說,他也不能強迫。
何況,解釋給了……信不信……算了吧,真信他的話的就是傻瓜。
又扯了幾句,他就掛了電話。
打開筆記本,郵箱裡,風見的那封郵件還沒有回複。
安室透毫不思考,直接從手機下載剛才的電話錄音,直接發送——
反正寫報告是風見的事,他是管不著了!
至於上面信不信……不信就自己想辦法去。
而此刻,剛走進辦公室的風見聽完錄音,整個人是石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