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花山院漣是被堵在門口的姬城千春揪上車拖走的。
誰叫他想自己去也被否決,畢竟他的車和那輛巴士一起被燒了,修都修不好的那種程度,隻能報廢了。按照姬城千春的說法,等你自己來?又該走丟了是吧!
安室透站在大宅門口,快樂地揮手道彆,這才背著書包去上學,一面還在沉思。
這次花山院漣確實幫了公安大忙,加上基德的事,隻是口頭感謝是不是有點沒誠意?但是對方是花山院的家主,他從小到大物質上恐怕就沒有缺的東西,公安又能給他什麼?
一直思考著,直到不知不覺隨口應了聲好,才發現自己好像答應了什麼?
“耶!我們少年偵探團一定要拿個冠軍回來!”步美舉手。
“什麼冠軍?”安室透茫然。
“啊啦,你居然沒在聽嗎?”灰原哀幸災樂禍,“他們在說熊本舉辦的火之國杯網球聯賽,要以少年偵探團的名義參加青少年組團體賽。”
“網、網球?”安室透的表情裂了。
“怎麼,透君不會打網球嗎?”光彥問道。
“沒關係,不會我們可以教你,規則很簡單的。”元太大大咧咧地說道。
“嗯嗯,透君這麼聰明,運動能力也強,稍微練習一下就會很厲害的。”步美點頭。
安室透:…………
很快,孩子們已經開始討論怎麼練習,什麼時候出發,拿到獎杯之後要乾什麼了,柯南在一旁潑冷水讓他們彆這麼上頭。
“怎麼,你該不會真的不會?”灰原哀輕笑,“就像他們說的,稍微練習一下就好,畢竟是成年人的學習能力。”
“但願吧。”安室透歎了口氣,思考該怎麼練習才能顯得技術差一點。
這也太欺負小孩子了……
不過……熊本縣嗎?花山院漣估計會很開心,畢竟又是一個能逃離姬城千春魔掌的周末。
直到放學,孩子們還一直沉浸在亢奮的情緒中,甚至馬上就想找個地方去練習。
“那不如去我家。”安室透想了想道,“我記得大宅後面不遠,有個街頭網球場,那邊有兒童區。而且我昨晚做了不少草莓蛋糕……”
“那就打擾了。”孩子們一陣歡呼。
“昨晚你居然有心情做蛋糕……”柯南忍不住吐槽。
“不止做了蛋糕,還有二明治、烏梅鮭魚飯團、櫻花餅乾、巧克力曲奇……”安室透一樣樣數過去。
“哇~透君好厲害!”步美滿眼小星星。
“都可以吃嗎!”元太已經在流口水了。
“二明治不能放,讓家裡的傭人當宵夜了,飯團昨天漣哥哥吃光了。”安室透答道,“其他都還有很多。”
“太好了!”
柯南“嗬嗬”兩聲,想說你打發焦慮等待的方式居然是下廚……該說不愧是花山院家的孩子嗎?真淡定。
回到家,安室透很自然地
讓孩子們先去網球場,借口要先準備好茶點再過去。
“透君不可以逃避訓練哦!”光彥義正嚴詞地叮囑。
“知道了。”安室透錯開灰原哀似笑非笑的眼神,目送他們離去,隨即走進了……後面那一排“鬼屋”。
他不確定這所謂的鬼屋裡到底有什麼,也不想去探究花山院漣的隱私。但是,比起隨時會有傭人經過的宅院,這排鬼屋,隻要花山院漣不在家,就絕不會有任何人靠近,正是家裡最安全的場所。
安室透也沒想著進屋子,隻是找了個屋簷下的回廊,在地板上坐下來,戴上耳機開始打電話。
“還有?天都快黑了,我要回家給孩子做完飯!”花山院漣一臉哀怨。
“姬城小姐說,今天這些文件您必須看完簽字,並且讓我看著您簽。”秘書微笑著站在他面前。
昨天她找不到人,再去找姬城千春,兩人甚至悄悄查了監控都沒發現花山院漣是怎麼從幾十層樓的辦公室裡消失的。為了不引起其他問題,隻能暫且把疑問放在心裡。但取而代之的就是姬城千春的活人監管係統。
“啊……”花山院漣抓狂,“到底誰才是社長!”
“當然是您。”秘書淡定又恭謹,語氣還帶著二分詫異,“不就因為您是社長,這些文件才需要您簽字生效嗎?”
花山院漣:……好的,不愧是姬城千春教出來的人。
“社長,您趕緊看完,大概……”秘書看了一眼表,繼續說道,“來得及回家吃晚飯。”
“要是來不及呢?”花山院漣不抱希望地問道。
“姬城小姐給了幾家餐廳的外送電話,社長想吃什麼,我叫他們送過來。”秘書答道。
“謝謝了。”花山院漣歎了口氣,生無可戀地打開了第一份文件,看了兩行,忍不住又抬頭問道,“你站著不累嗎?”
“不累。”秘書毫不猶豫地答道。
“你確定?”花山院漣看了一眼她腳上的高跟鞋,表示懷疑,“你可以到外間去等,好了我叫你。”
“不用了。我真的不累。”秘書很輕鬆。
這職業套裝搭配的才二厘米的鞋算什麼?她實習的時候還做過禮儀,穿著十厘米細高跟一站就是一天,還要身姿優美,笑容自然呢!
花山院漣正想說什麼,就在這時,手機鈴像是救星一樣響起來。
看到屏幕上那個【非通知號碼】,他幾乎感動得熱淚盈眶,鈴聲第二聲還沒響起就趕緊接起來。
“今天這麼快?”安室透有些意外。
這簡直就像是知道他會打電話,所以一直等著了。
“降穀警官,救命。”花山院漣哀怨地求救。
“你……怎麼了?”安室透一驚,猛地站了起來。
“我快被文件淹沒了……”花山院漣瞥了一眼秘書,委屈巴巴。
“……”安室透被噎了一下,哭笑不得之餘,也不禁暗罵自己大驚小怪,居然聽到一聲救命就沉不住氣,明明應該
聽得出來這人的語氣隻是在撒嬌……
撒嬌?他反應過來,又不禁愣住。不過很快就笑笑就放開,19歲的少年被迫工作了一天,向大人撒撒嬌有什麼奇怪的。
重新坐下來,他換了隻手拿手機,正要說話,忽的看著自己的手怔住了。
剛剛……他站起來的時候,右手在地上撐了一下。然而,手上卻乾乾淨淨,一點兒灰塵都沒有。
這怎麼可能?
傭人不能進這邊的屋子,大宅裡每個人都知道。而這邊的屋子空間也不少,尤其昨天半夜還下了點小雨,這麼乾淨……不合常理。
花山院漣不可能有時間親自打掃,還這般巨細無遺,也沒這個必要。
他轉身摸了摸窗欞的外側,也沒有灰,就像是剛剛擦過一樣乾淨。
微微皺起了眉,他也忍不住嘀咕起來,總不會……真有鬼在打掃?
不遠處,鬆田陣平一臉黑線地看著他的動作吐槽:“Hiro和娜塔莉小姐太勤快了啊,Zero要起疑了。”
“這不是你偷懶不打掃衛生的借口。”諸伏景光面無表情地出現在他身邊。
“喂……”
“對了,我拍的那些照片少了很多,漣是不是拿走了?”伊達航飄過來。
“應該是?我看見他連夜挑的,怎麼了?”諸伏景光問道。
“啊,就是……”伊達航的表情有些糾結,“我給每個人都各個角度拍了不少照片,但漣挑走的那些好像有點問題……”
“管他呢,能看清楚人不就行了。”鬆田陣平說道。
“那當然,他挑的每一張都是拍得最清晰的。可是……不、不是這個問題啊!”伊達航抓了抓頭,語氣簡直生無可戀。
那些照片,他們自己看看就算了,交到公安……簡直離譜好嗎?
“他拿都拿走了……隨便吧。”鬆田陣平把他推走,“有空不如想想這個房子究竟是誰在打掃這個問題。”
幾隻式神打打鬨鬨飄遠了。
反正……就算有問題,讓花山院漣自己去操心唄。孩子又不傻,拿幾張照片會有多大問題。
“降穀警官,公安那邊有什麼事需要我做嗎?”花山院漣的心情很快飛揚起來,揮揮手,示意秘書出去。
秘書遲疑了一下,想著到底不是她該聽的,還是轉身出去帶上了門。
“fbi的事謝謝你。”安室透被他的話拉回心思,先放下了疑慮,眉間也染了一絲笑意,“雖然沒找到他們的據點,但是讓fbi報廢了兩個探員……”
“等等等等。”花山院漣趕緊打斷,“沒找到?”
“公安的人去晚了。”安室透也無奈,不過倒也並不覺得是屬下失職,還辯解了一句,“fbi的赤井秀一可不是好對付的角色,如果這樣就能被抓到馬腳的話我甚至要懷疑是陷阱了。”
“啊……”花山院漣撓了撓頭,猶豫道,“可是……我找到了。”
“哎?”安室透懵了。
“你們公安做事要一層層上報,等批示,太慢了,所以我自己叫人跟了。”花山院漣眨巴眨巴眼睛,問道,“fbi的新據點,以及他們進入日本的人數、每個人的照片,我這裡都有……你要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安室透:……???
花山院漣沒說話,等著他回答。
“你……沒被他們發現?”安室透都結巴了。
“沒有啊。”花山院漣不假思索道。
唯一不方便的是伊達航拿著他貼了隱形符的照相機去給那些fbi拍照的時候,沒拍到赤井秀一。
那個男人實在太敏銳了。
“少一張照片,那個帶針織帽綠眼睛的男人,看起來就很凶的。”花山院漣坦然道,“那個男人,拍不到。”
“沒關係,彆靠近他!那個家夥是真的殺過人——雖然他算是好人吧。”安室透反而鬆了口氣。
拍不到才是正常的,要是赤井秀一這麼沒警覺心,那妥妥是個假貨。
不過,他還是有點奇怪:“你是怎麼查到的?”
花山院漣早就有了腹稿,微笑道:“公安很容易被發現,因為警察係統出來的人,身上那股味兒真的掩飾不掉。但是我找的都是普通人,並沒有監視他們,隻是恰好走同一條路而已,又不心虛。”
安室透無言以對。
“降穀警官有需要的話,以後這種事都可以交給我。跟蹤監視,我的人最擅長了。”花山院漣笑眯眯地自薦。
“我知道了,謝謝。”安室透有點感動,微微一頓,又說道,“一會兒風見會去找你,我有一件謝禮讓他轉交給你。如果方便的話,你把fbi的資料交給他就好。”
“哎?謝禮?真的不需要。”花山院漣怔了怔,心說什麼謝禮還不如你親自來找我拿資料呢。
“我知道你什麼都不缺,但是……總之你看到就知道了。”安室透安撫道,“放心,不是公安出錢,是我的私物。但是我現在用不上,就交給你照顧了。”
“沒問題,我一定會照顧好的,等你來取回去。”花山院漣聽到“私物”,又高興起來。不過也有點疑惑,什麼東西要用“照顧”來形容?總不能是寵物?
“那……我掛了?”安室透說道。
“好。”花山院漣雖然不舍,但也沒多說什麼。
人家有空打電話就不錯了,太急躁可不好……
剛掛了電話,秘書再次敲門進來。
“你就不能讓我喘口氣嗎?”花山院漣崩潰。
“呃……”秘書答道,“樓下說,上次來過的那位公安警察找社長,希望您下樓一趟去停車場……”
“我馬上去!”花山院漣精神一振,打開抽屜,匆匆翻出裝滿了照片的文件袋就衝出了門。
秘書看了一眼桌上一本沒簽的文件,陷入了沉思。
花山院漣走進停車場,轉頭四顧,卻沒看見之前那輛黑色的商務車。
“花山院君,這邊。”不遠處一輛白色的馬
自達RX7的車窗降下來,露出風見裕也的臉。
“風見警官,你這車不錯。”花山院漣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上去,很是意外。
馬自達RX7,他最喜歡的一款車,隻是這個型號已經停產了,上次那輛燒了之後,一時買不到一模一樣的。可……這跑車和風見真的怎麼看怎麼不搭。
“不是我的,是您的。”風見裕也面無表情地把車鑰匙遞給他。
“……啊?”花山院漣傻眼。
“這是降穀先生的愛車,但是他在躲避組織追殺中,不可能開這輛車出去。”風見裕也推了推眼鏡,平靜地說道,“降穀先生聽說您喜歡這款車,但是為了救人被報廢了。他現在也用不上,車子放久了不開還會壞,正好借花獻佛。”
花山院漣愣了許久才接過鑰匙。
敢情降穀零說的需要“照顧”的私物,是一輛車?
當然,比起一輛車的價值,他更在意的是,這是降穀零的愛車。這世上有那麼多車,降穀零和他喜歡的,居然是同款同型同色的馬自達RX7嗎?這是什麼樣的天作之合!
“花山院君?”風見裕也叫了一聲。
“啊……放心,我會幫降穀警官好好養護他的車的!”花山院漣把鑰匙握在掌心,順手把文件袋塞過去,“降穀警官要的東西。”
風見裕也把到了嘴邊的一句“降穀先生說的是送給你了”咽了回去,先打開了文件袋,隨即沉默了。
二十幾張照片,除了赤井秀一,fbi全員以及他們據點的前後左右都拍全了。
但詭異的是,這些照片——先不提從空中俯拍的幾張宅院內景,這也許是用無人機航拍。可有幾張是拍的正臉啊!而且看距離,幾乎就是站在面前不到二步拍的!
能被拍到這種照片,那群fbi……都是傻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