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煙囪的酒窖是嗎?我去找她。】鬆田陣平的聲音插了進來。
【拜托了,但是……還是那句話,他們沒有生命危險就不要乾涉。】花山院漣放下了心。
式神可以穿牆,隻要有標誌,找起來比人可快得多。
【鬆田,Hagi,你們悠著點兒。我看到琴酒了。】諸伏景光的聲音響起。
【我已經儘量把靈力分給你們了。】萩原一臉無奈地看了看自己的小短手。
目前他隻是跟著柯南跑,暫時用不上靈力。鬆田在找人的過程中也無所謂,除非灰原哀遇到生命危險。唯獨諸伏景光那邊必須一直維持成年體,不能有絲毫波動。畢竟30厘米娃娃不可能精準狙擊。
另一邊,安室透拎著衣服和白乾走進酒店,找了個沒人的房間,反鎖了門,脫下衣服,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灌下小半瓶白乾。
“唔……”他有點難受地捂著嘴,眉頭皺得死緊。
本來就在感冒,而且他怕感冒不夠嚴重,還一路吹著冷風,現在估計又燒起來了。晚上雖然墊了一碗雞蛋粥,但也禁不住半瓶白乾從喉嚨一直燒到胃裡。
不過,重感冒加上足夠的白乾,很顯然,化學反應發作得也更猛烈。
“呃……”安室透死死抓著胸口的衣服,忍著身體內部傳來的劇痛,一口咬住了下唇,才讓自己沒有慘叫出聲。
疼……太疼了……模糊中,他的腦子裡隻剩下疼這個概念。
不知道過了多久,疼痛漸漸褪去,眼前的景物也慢慢清晰起來。
安室透喘了口氣,擦了把額頭的汗。手掌掠過眼前,讓他微微一頓。
——真的變回來了!
一轉頭,漆黑的夜幕下,窗戶幾乎可以當做鏡子。
是那個29歲的降穀零。
“果然……阿嚏!”降穀零勉強笑了笑,立刻打了個噴嚏。
“不好,感冒症狀更嚴重了。”他喃喃自語了一句,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拿起從不良那裡“買”的衣服穿好。當初留下這個黃毛,就是因為他和自己身材最相近。
這房間是清潔工的工具房,他翻了翻櫃子,找出一雙合適的鞋子。
雖然可以在酒店拿清潔工製服,但穿著製服的話,就不方便詢問酒店人員了,鞋子倒是無所謂。
他對著窗子整理了一下儀容,把鴨舌帽扣回頭上。
最後把脫下來的衣服收拾好,藏在櫃子角落裡。很快,一個青春大學生模樣的青年走到了酒店前台,帶著熟練的笑容,很自然地問道:“請問,這裡有帶著煙囪的,不常用的酒窖之類的地方嗎?”
“哎?”兩個女員工互相看看,不覺笑起來,“真奇怪,剛剛有個小男孩也問了同樣的問題。”
“抱歉,那孩子是我弟弟。”降穀零形容了一下柯南的樣子,帶著歉然的笑意,“小孩子不聽話亂跑,能告訴我他去的那個地方在哪兒嗎?”
“啊,那孩子應該是去了舊館
那邊。”女孩被他的笑容迷惑得暈暈乎乎的。
“謝謝。”降穀零得到了答案,轉身迅速離開。
就在下一刻,追思會會場的門一開,幾個人走了出來。
“真的麻煩了,耽誤這麼長時間。”目暮警部一臉歉意地說道。
“沒關係,找凶手要緊。”花山院漣隨口回答,目光看著拐角處,若有所思。
那個背影,匆匆忙忙的,有點奇怪啊……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喂?博士?是不是透君……哎?”花山院漣愣住,“你說什麼?人不見了?”
“對。”阿笠博士在車子旁邊急得亂轉,“我帶他來找你,就在杯戶城市酒店對面,就下車買瓶水的工夫,人就不見了!”
花山院漣下意識捏緊了拳頭,第一反應就是安室透被琴酒發現了——但很快他就冷靜下來。
諸伏景光在高處看見了琴酒和伏特加,如果他們抓走了安室透,不應該看漏。
“花山院君,你那邊警方的詢問已經結束了嗎?”阿笠博士問道。
“剛結束。博士,你先彆慌,他是不是自己下車的?”花山院漣問道。
“毛毯和外套都留在車上,也沒有掙紮的痕跡,倒像是自己走的。”阿笠博士遲疑了一下才回答。
“我知道了,我會去找他的,博士彆急,給你添麻煩了。”花山院漣溫言安慰。
“哎……透君可能跑進酒店去找你了,我先在附近找找。”阿笠博士說道。
“好。”花山院漣掛了電話,呼喚:【Hiro?】
“那孩子的話,我看到他跑進酒店了。”諸伏景光歎了口氣,一邊說著,一邊伏低身體,在瞄準鏡裡鎖定了琴酒的身影,“酒店裡這麼多警察,他應該不會有事……我盯著琴酒呢,先不說了。”
“好吧。”花山院漣無奈,怎麼都沒想到安室透居然一個人跑到這個地方來,可千萬彆撞見組織啊。
“花山院君,出什麼事了嗎?”目暮警部問道。
“沒什麼,我家孩子來找我,我得去接一下人。”花山院漣朝他們點點頭,匆匆走向前台。
“七八歲的金發的孩子?”女員工想了想說道,“來問過路的這麼大的小孩是有一個,不過是黑發哦。”
“但是,後面自稱是孩子哥哥的那個年輕人是金發。”另一個員工笑道,“雖然帽簷壓得太低,沒看見長相,但看輪廓就很帥氣!”
“人家要找的是金發的孩子啊。”
花山院漣一下子就想起了剛才匆匆一眼的背影,似乎鴨舌帽下露出來的就是一簇金發。
“他們往哪邊去了?”他問道。
“舊館,往這邊走。”女員工納悶,“怎麼這麼多人都找一個帶煙囪的房間?”
花山院漣心中雪亮,第一個黑發的男孩是柯南。但……柯南的哥哥?金發的青年?那又是誰?難不成是組織的人為了問出柯南的行蹤說的謊?
另一邊,降穀零毫不猶豫地直奔舊館天台。
既然讓灰原哀變回成人從煙囪爬出去,那根本沒必要糾結酒窖在那兒,直接去煙囪的出口處接應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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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剛跑上一半樓梯,頭頂上卻猛地傳來一聲槍聲——
鮮紅的血灑在純白的雪地裡,顯得有些諷刺。
“大哥!”伏特加驚呼。
琴酒捂著手臂,一抬頭,盯著遠處的一座高樓,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赤、井、秀、一!”
“大哥,是赤井秀一?”伏特加震驚道。
“嗬。”琴酒顯然不想回答這麼蠢的問題,隻是一聲冷笑。
短時間內被同一把槍狙擊了兩次,赤井秀一你可真好!
“……”趴在雪地上的宮野誌保原本已經準備靜靜地迎接死亡,見狀有些錯愕地抬起頭來。
“噗!”又是一枚子彈擦著琴酒的臉打在雪地裡,這還是琴酒躲得夠快。
“乾掉雪莉,走!”琴酒喝道。
伏特加聞言,立刻舉槍瞄準了宮野誌保。
“跳進煙囪裡!快!”柯南趕到天台門口就看到這一幕,甚至無暇思考狙擊琴酒的是什麼人,趕緊用變聲器換了個成年男人的聲音大喊。
宮野誌保咬了咬牙,用最後的力氣縱身一躍,跳進了煙囪。
琴酒“嘖”了一聲,打了個滾又躲開一發子彈,卻距離天台的門更遠了點。
“大哥……”被忽略的伏特加有些手足無措。
琴酒也發現了那個狙擊手的目的,對方似乎並不是想殺死他,而是想把他困在天台上——這是想讓fbi的同夥來抓他嗎?
想都彆想——
“伏特加,用那個。”琴酒冷冷地吩咐。
“啊?是!”伏特加愣了一下,掏出一個手榴彈,咬開拉環,順手丟進了煙囪。
“轟!”
整幢舊館都仿佛震了震。
剛往下跑的柯南一把沒抓住扶欄,腳下踩了個空,直接摔了下去:“糟了……”
然而,還沒等痛感降臨,猛然間,手腕一緊,他已經被人緊緊抓住,平安放在地上。
“謝謝……”柯南下意識道了聲謝,才後知後覺這裡居然還有彆人。一抬頭,卻隻看見那人線條分明的下頜線,以及隱藏在帽簷陰影下的臉和一縷金發。
“小心點。”降穀零鬆開手,轉身。
他現在能不見琴酒最好不見,好不容易堤無津河出現了一具無名屍體可以轉移組織的注意力,他可沒興趣用這副虛軟無力的身體往琴酒面前湊。
儘管他不待見赤井秀一,但是……嘖,兩敗俱傷然後讓公安一鍋端了最好!現在最重要的是誌保的安全。
“等等!你是誰?”柯南追上去喊道。
降穀零頓了頓,啞著聲音答道:“公安警察!”
柯南一愣,腳步慢了一拍,就追丟了人。
日本公安……他是在追查琴酒嗎?所以
組織的存在,其實公安是知道的,而且已經開始調查了?
這是好事,可是這時候他卻不適合深入接觸公安。宮野誌保被發現的話,萬一她在公安面前變回小孩子,誰也不知道上面會是什麼反應。
起碼等灰原哀變回小孩子的樣子。
對面的天台上,諸伏景光也愣了一下。
爆炸的煙塵和火光從煙囪裡噴出來,一瞬間模糊了天台上的視野,遮蔽了琴酒和伏特加的身影。他一口氣打空了AWM的子彈,隻是也不確定是否打中。
“Hiro,怎麼回事?”花山院漣扶著牆壁喊道。
“琴酒把手榴彈扔進了煙囪……”回答的是鬆田陣平,“那個叫灰原哀的小姑娘昏迷了,我把手榴彈挪到了角落裡爆炸。她倒是沒事,但是酒窖裡的酒瓶震碎了大半,高度酒助燃,現在酒窖裡燒起來了!”
“能把她帶出來嗎?”花山院漣問道。
“恐怕不行。”鬆田陣平看了看自己忽明忽暗的手掌,“我的靈力快耗儘了,而且火勢太大,我護著她不被燒到就儘力了。”
花山院漣聞言,立刻吩咐:“Hiro,狙擊槍扔在那兒不用管了。Hagi,柯南要是沒事,就隨他去。”
隨即,他立刻收回了外放的靈力,全部轉移給了鬆田陣平。
做完這一切,他就眼前一黑,喘了兩口氣才緩過來。
式神雖然不會被火燒死,但要替一個活人阻隔火焰,就是每一秒都在消耗靈力。現在的鬆田陣平沒辦法一邊護著灰原哀,一把把人從煙囪裡帶出去。何況從天台上出去,很可能在門邊撞見琴酒。
“給我指個路,我馬上過來。”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你從舊館正門……”鬆田陣平剛說了一句話就噎住了:讓一個沒有方向,左右不分的路癡按照他的言語指示找到酒窖?人乾事?
“怎麼了?說啊。”花山院漣催促。
鬆田陣平忍了忍,終於暴躁地吼道:“隨便你走什麼路,隻要往上走,爬到天台,從煙囪跳下來!”
花山院漣愣了愣,有點委屈:指個路而已,至於這麼生氣嗎?
【用上你的隱身術,不要和逃跑的琴酒正面撞上。】諸伏景光在他腦海裡提醒。
“知道了。”花山院漣歎了口氣,用殘存的靈力給自己施加了一個隱身術,去找樓梯。
與此同時,枡山憲三好不容易擺脫了警方的糾纏,匆忙往酒窖走去,半途也被爆炸驚到了。
“琴酒那家夥,搞這麼大動靜?”他有些不滿地嘀咕。
想著,他忍不住加快了腳步。剛經過一個岔路口,猛然間,後腦被一個冰冷的東西抵住了。
“誰?!”枡山憲三駭然喊道。
“初次見面……皮斯科。”背後傳來帶笑的嗓音,雖然有些沙啞,卻依舊悅耳動聽。
一瞬間,枡山憲三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冷了。
他沒見過人,但是在任務的通訊頻道中不止一次聽過這個聲音——
“波本,你居然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