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慘叫劃破夜空,驚起一群棲息的夜鳥。
“吵什麼?閉嘴!”琴酒額頭迸出青筋,回頭吼道。
“大哥大哥!這裡真的有鬼!”伏特加背上緊緊貼著一棵粗壯的樹乾,臉上的表情幾乎要哭出來。
“閉、嘴!”琴酒猛地轉身,槍口直接抵住了他的額頭。
“……嗨。”伏特加僵硬地應了一聲。
琴酒一聲冷哼,慢慢走到那棵刻了字的大樹前,淺淺摸了摸字跡,又用手指撚了撚。
——新鮮的木屑,確實是剛剛刻上去的。
而且,這個粗細,像是指甲劃出來的。
忽然間,樹影一陣搖動。
琴酒一言不發,抬手就是兩槍。
“……”鬆田陣平摸了摸胸口,有點笑不出來,“這也太準了吧?直覺係動物嗎?”
兩發子彈都是穿心而過,如果他還是活人,這會兒肯定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那可是琴酒。”諸伏景光站在他旁邊的樹枝上。
“我還就不信了。”鬆田陣平嘀咕兩句,飄下了樹,繞到琴酒身後,猛地出手,一把抓住了琴酒的長發。
“啊~~~”慘叫的不是琴酒,是伏特加,“大、大、大哥!有鬼啊!”
就算是夜色下,琴酒那一頭銀發也很醒目,這會兒完全違反重力法則,像是蛇一樣在空中扭來扭去。
琴酒也感覺到了頭皮被用力拉扯的疼痛,槍口向後掃了半圈。
除了空氣,沒有任何觸碰實物的感覺,但頭發上傳來的拉扯感也是真實的。
“大哥大哥大哥!”伏特加抱著樹瑟瑟發抖,恨不得自己縮小縮小再縮小,可以挖個洞藏起來。
“鬆田,彆玩得太過分了。”諸伏景光扶額。
“他又不能再弄死我一次。”鬆田陣平晃著手裡的銀發笑嘻嘻地說道。
“你沒感覺到靈力損耗加快了嗎?”諸伏景光問道。
“嗯?”鬆田陣平一怔,隨即臉色微變,立刻像是扔什麼臟東西似的,扔掉手裡的頭發。
“我們是依靠漣的靈力存在的,挪動實物也需要他的靈力,而且……”諸伏景光往琴酒頭上丟了個東西,微微一頓,這才接下去說道,“我覺得,式神並不是不會被普通人傷到,隻是可以隨時通過靈力修補,你中槍的時候沒感覺到嗎?”
鬆田陣平皺著眉,許久才道:“確實,那一瞬間有種心悸感,我原本以為是做人做了二十多年,看到自己中槍後殘留的本能心理反應。不過現在想想,那時候靈力流轉有些加快……剛剛琴酒的手臂從我身體裡穿過去的時候也是。”
“不要浪費漣的靈力。”諸伏景光說道。
“知道了。”鬆田陣平有點不爽地扁扁嘴,隔了一會兒,又說道,“你不覺得漣的靈力最近增長的速度很快?他用了多少年才讓式神能完整出現,但才過了多久,就能同時維持兩個了?”
“
你記得他說的嗎?Zero對我們很重要,
”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但一張嘴,又啞然。
確實,花山院漣的靈力暴漲,就是從降穀零出現開始的。
“這些以後再說,現在先解決琴酒,不能讓組織傷害到普通人。”諸伏景光說道。
“怎麼解決?”鬆田陣平撓了撓頭,苦惱。
琴酒似乎不怕鬼,說白了他們也沒法拿他怎麼樣。漣的靈力也不是無窮無儘,要是糾纏久了,還會吃虧。
諸伏景光似乎有些糾結,但還是歎了口氣,眼底浮起一絲堅定:“鬆田,你拖他們一會兒,困住就行。琴酒不怕鬼,但伏特加怕。”
“你想乾嘛?”鬆田陣平不解道,“其實我們遠遠的,跟這兩個混蛋玩一晚上就可以。天亮警察來了,他們肯定會走的。”
“這片山區一查就知道是花山院家的產業,昨晚在彆墅裡的人是誰也瞞不過人。”諸伏景光的臉色很沉重,“漣隻以為是個凶殘的殺人犯,沒想那麼多。但是,如果我們留不下琴酒,組織就會盯上漣,Zero也可能暴露。”
“那怎麼辦?”鬆田的腦子也轉得很快,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脫口道,“找個背黑鍋的?”
諸伏景光歎了口氣,有些無可奈何:“雖然我也不想這麼做,但有理由有能力幫我們扛下這個鍋,還不會被琴酒打死的,就隻有他了。”
鬆田陣平:???你說誰能不能一次說完彆吊人胃口?
“我很快回來。”諸伏景光擺擺手,散去了身形返回式神空間,將自己的靈力暫時也給了鬆田陣平。
“神神秘秘。”鬆田陣平捏了捏拳頭,目光轉到東張西望的伏特加身上,獰笑著摩拳擦掌:“好吧,就你了!”
琴酒凝神細聽了一會兒,沒再發現什麼動靜,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
就在這時,頭發上飄落下來一根細線。
“這是……”琴酒接住線,略一思索,一聲冷笑。
“大哥,怎麼了?”伏特加小心翼翼地問道。
“釣魚線而已,果然有人在這裡裝神弄鬼。”琴酒扔掉線,又瞥了一眼不爭氣的手下,沒好氣道,“怕什麼?活著的時候也是槍下之鬼,死了就再殺一次!”
“哦……”伏特加戰戰兢兢地從樹後走出來。
“去那邊搜一搜。”琴酒指了個方向,自己走向另一邊。
“是,大哥。”伏特加苦著臉,一步三回頭。
鬆田陣平面無表情地跟在伏特加身後,等他距離琴酒已經有些遠了,這才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後腰。
“誰!”伏特加直接跳了起來,墨鏡都歪了。
身後空空蕩蕩,唯一的活人琴酒距離他足有十幾米。
“大驚小怪什麼?”琴酒怒道。
“大哥,剛剛……有人在背後戳我。”伏特加很委屈。
“碰到樹枝了吧?彆一點小事咋咋
呼呼的。”琴酒的耐心都快被耗儘了。
這個跟班雖然蠢了點,
但勝在聽話好用,
所以這麼多年了他也沒換人的打算。可以前沒想過,伏特加居然膽子這麼小?
伏特加張了張嘴,想說他是往前走的怎麼可能背後碰到樹枝。而且這片林子樹木高大,後腰這個位置也不可能撞到樹枝,後腦還有可能。
但是,聽出了大哥隱藏的怒火,他終於還是沒敢說什麼,隻是緊緊握住了手裡的槍。
鬆田陣平想了想,撿了幾顆小石子,悄悄丟了出去。
“滾出來!”琴酒耳朵一動,立刻衝過去,乾淨利索地舉槍。
——沒有,什麼都沒有。
“咕嚕嚕……”又是一顆小石子滾到了腳邊。
琴酒:……#!
鬆田陣平引開了琴酒,又跑去逗伏特加。
幾秒後——
“嗚哇~~”一聲慘叫再次撕裂夜幕。
彆墅裡,毛利蘭收拾完廚房,就見花山院漣拎起一個食盒,下意識問道:“表哥,這是給地下室關的犯人嗎?”
“拘留所還有豬扒飯吃,我不至於虐待嫌疑人。”花山院漣笑笑,走出廚房。
諸伏景光和鬆田陣平這麼久沒回來,雖然通過靈力連接知道他們沒事,但總覺得有點不尋常,還是去盤問一下沼淵己一郎好了。
“漣哥哥。”正在客廳看電視的孩子們轉過頭招呼。
“去送飯?”安室透心念一動,站了起來,“我去送吧。”
“彆鬨。”花山院漣摸了摸他的腦袋,表情嚴肅,“彆看他現在可憐,那也是殺人犯。萬一他爆起傷人,或者拿你當人質怎麼辦。”
“那漣哥哥去也危險。”安室透反駁。
“沒關係,我很厲害的。”花山院漣不在意。
“我要一起去。”安室透堅持。
“我也去。”柯南聞言,立刻加入。
沼淵己一郎既然是組織的人,說不定能問到什麼!
“哎?我也去!”
“還有我!”
孩子們七嘴八舌地喊道。
“都不許胡鬨!”毛利蘭走過來,瞪著他們斥責,“那是殺人犯,有什麼好看的?距離越遠越好,彆往危險上撞,聽到了沒有?柯南君!”
“嗨……”柯南垂頭喪氣地應了一聲。
“一個都不準去!”毛利蘭說著,拿過花山院漣的食盒,塞給了毛利小五郎。
“我?”毛利小五郎有點懵。
“拜托了,前·刑警先生。”毛利蘭加重了語氣。
“……我去。”毛利小五郎頓時矮了半截。
花山院漣不禁失笑,不過,既然任務交給了毛利小五郎,他也不是非去不可。回頭再問Hiro他們也是一樣的。
就在毛利小五郎下去地下室沒多久,窗外似乎隱約傳來幾聲悶響。
“有人在放鞭炮嗎?”元太疑惑地問道。
“怎麼
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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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和灰原哀對望了一眼,心裡雪亮:是槍聲!
然而,他們奇怪的是,如果是琴酒來追殺沼淵己一郎,那麼還沒看見目標,是誰在開槍?或者說,琴酒在對誰開槍?總不能是琴酒和伏特加打起來了?那就有趣了。
“孩子們,要不要玩遊戲?”花山院漣笑眯眯地拿出來一台遊戲機,“我這裡有滿天堂新發行的遊戲卡帶,來比賽?輸的人等下沒點心吃。”
“玩遊戲我們才不會輸呢!”孩子們的心思立刻被帶跑了。
“灰原,除了組織,還有彆人在追蹤沼淵己一郎嗎?”柯南和灰原哀沒參與,在一邊竊竊私語。
“我不知道。”灰原哀搖了搖頭,遲疑了一下,又說道,“不過,當初沼淵己一郎能在琴酒手裡逃跑,就有點意外。”
“你說,有人幫他逃跑?”柯南眼神一凜。
“或者,是故意放跑了沼淵己一郎,拿他當誘餌用。”灰原哀壓低了聲音,很有些咬牙切齒,“如果是某個人,確實做得出來。”
“誰?”柯南連忙問道。
灰原哀張了張口,忽然間,身法後面傳來疑惑的聲音:“你們在說什麼?不去玩嗎?”
“啊?沒有啦,灰原有點嚇到了。”柯南乾笑。
“是嗎?”安室透勾了勾唇角,目光落在灰原哀身上時多了幾分暖意,“沒關係,漣哥哥說這裡很安全,不會有事的。”
“嗯。”灰原哀乖巧地點點頭。
“我去給大家拿點飲料。”安室透笑笑,轉身的同時,表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安全?不見得。那是組織,是琴酒。但目前隻能先安撫好他們……還有剛才的槍聲,難道今晚除了組織,還有第三方不明人士參與嗎?
就在這時,一聲距離更近的槍響劃破夜空。
孩子們正在爭搶遊戲手柄,沒注意到細微的動靜,但柯南和灰原哀,以及剛走到廚房門口的安室透一起變了臉色。
這是——狙擊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