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心善(1 / 1)

晏長瀾立在風淩奚的飛劍上, 隻覺著足下之劍極為平穩, 卻也極快, 上下盤旋,他周身大風鼓蕩, 若是並無一層法力覆蓋在周遭護住了他,恐怕在飛劍縱橫遊走時,他便會身形搖晃, 從劍上跌落下來。

這一層法力,自然便是風淩奚所有,其中蘊含著劍之銳氣, 以及一股極霸道的意味。

晏長瀾剛踏上飛劍時還有些忐忑,但不多時已然冷靜下來,旋即就開始體悟起這法力帶給他的感覺了——如此也正是有了師尊的好處之一, 能時時刻刻言傳身教,而在他以前雖也拜了幾位師尊, 卻從不知還能這般。

不過,這體悟的時間並不長久, 大約總共也隻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 前方就豁然開朗, 出現了一座瞧著頗為巍峨的高峰。

這座高峰為宗主所有, 每一次的小比總是在此中進行。

風淩奚帶著晏長瀾落了地, 就立在了一塊巨石上。

此處乃是一個斷崖,除卻山崖那方外,另一面都有不少這樣的巨石, 每一塊巨石都很是平滑,看來,也是眾人參加大比時的“寶座”了。

晏長瀾跟隨風淩奚一起,看向其他巨石。

很快,許多元嬰長老都出現了,還有一些金丹修士,但眾人的座次無疑是依照境界而來,修為越強的,越是靠近,而修為弱的,則要相距得遠些。

風淩奚的座次,僅僅在元嬰長老們的下方。

又是眨眼時間,在風淩奚的身邊又落下了一個人——居然是淳於有風!

晏長瀾頓時詫異。

他隻知淳於有風與自家師尊乃是好友,卻不知淳於有風在小比時也會來此?

淳於有風來了之後,便對風淩奚笑道:“今年你果然會來。”

風淩奚瞥他一眼:“你至今未有一個弟子,來湊什麼熱鬨?”

淳於有風大笑:“我縱有弟子,也入不了這小比,也隻好帶個後輩湊湊熱鬨了。”

風淩奚嗤笑。

兩人來往幾句,倒是讓晏長瀾頗見識了一番兩人的真正相處。

漸漸晏長瀾也終是了解了。

這淳於有風原來並非是天劍宗弟子,所修也是劍道,因其潛力非凡且實力高明,曾與風淩奚一同曆練,互相促進,後來在風淩奚的推薦下,做了天劍宗的客卿,也占了個小峰頭,若是有意,同樣可以在天劍宗收弟子。隻是淳於有風的眼光也極高,故而不曾收過,隻是仍舊與風淩奚交好,平日裡十分灑脫。

此刻,淳於有風並非是獨自前來,而是帶了淳於秀。

在兩名長輩說話時,淳於秀朝著晏長瀾露出一個笑容,這笑容裡飽含感激。

晏長瀾也朝他笑了笑。

因著小比還未開始,風淩奚與淳於有風便讓這兩個小輩自去說話,晏長瀾就與淳於秀走到一處,到了巨石後面些的地方,以免打擾到兩位長輩。

淳於秀便直接對晏長瀾說道:“晏師兄,還要多謝你救命之恩。”

晏長瀾一愣:“什麼?”

淳於秀笑言:“先前大比時,我去山林裡曆練,卻被幾個小人圍攻,後有人出手相救,那人所言,正是看著晏師兄你的臉面,才會出手。”

晏長瀾略思索,頓時了然:“是阿拙去林子裡曆練了?”

淳於秀點頭:“正是葉大師救了我一命。”

晏長瀾神色溫和:“原來如此,你也不必謝我,阿拙原本便再心善不過。”

聽晏長瀾這樣說,淳於秀反而心中微妙。

葉大師……再心善不過?

這恐怕天下間也隻有這位晏師兄會這般覺得了。

旋即淳於秀又有些恍然。

或許……隻是因著在面對這晏師兄時,葉大師總是再心善不過罷。

這一刻,淳於秀又有些羨慕起晏長瀾來,他嘴唇微動,有些想要與他說些什麼。但思前想後,淳於秀還是並未開口。

他雖羨慕晏長瀾,但也很敬愛這位師兄,故而,多餘的話便不必說了。

晏長瀾心思並不算十分細致,雖也是把淳於秀當作了很看重的師弟,卻不會如同對待葉殊時那樣,連對方一點心緒變化都極為注意,隻是仔細打量過淳於秀後,發覺他神色自然,眼裡雖帶著一絲憂鬱,卻不見愁苦,就微微放心。

隻希望時間過去,淳於秀能更將心胸放開些罷。

如今看來,這師弟是已然堅定下來的,倒再不必為他多擔憂了——但晏長瀾卻也不知道,讓淳於秀安定下來的正是一個要為嶽千君煉製一件足夠好的法寶的信念,而那件法寶的煉製之人,便是他的摯友阿拙。

兩人說了些彼此的近況,其餘時間就用在論道上了。

他們的境界不高,切磋也不必非要直接對戰,用手指比劃各自的法門,一邊切磋一邊討論招式變化以及劍法的精妙之處即可。

——淳於秀如今也在學劍,大約是跟隨淳於有風一段時日後,他也找到了自己想要走的道路,但他並非要成為劍修,隻是以劍法為最主要的手段罷了。

大約切磋了幾個回合,諸多巨石上都坐滿了人,所有帶人來參加小比之人都到齊了。

最高的那塊巨石上,宗主立在上方,在他的身後跟著兩名少年,相貌生得一般無二,竟然是一對同胞雙生的兄弟。

他們看起來年歲也不太大,修為在煉氣七層,可見資質頗高。

晏長瀾此刻也逐漸打量了那些跟隨長老們過來的親傳弟子,見他們修為大多在煉氣七層以上,最高則是煉氣巔峰,也有少數煉氣六層的弟子,但看樣子他們並非是前來參加大比的,而是如淳於秀一般,在此處觀戰,提升自身——這約莫也是親傳弟子的好處之一罷。

下一刻,宗主起身笑道:“我天劍宗弟子,能破格入親傳者大多不俗,然而修為不夠不能參加大比,就有這小比叫彼此切磋,互相促進。”

眾多長老、金丹大能等人都是應道:“是,正該叫他們互相驗上一驗!”

親傳弟子們則同時說道:“是,宗主。”

如此,這親傳弟子之間的小比就要進行。

宗主先一點雙胞兄弟中的一人,說道:“玉賢,你先去對上一場。”

立在左邊的那少年便道:“是,師尊。”

他縱身一躍,足下好似生出一股微風,眨眼間就到了巨石下方,立在了崖上。

這名少年瞧著溫文爾雅,眉眼之間自帶一股清氣,很是沉穩的模樣,與他那面相帶著桀驁的同胞兄弟截然不同,儘管五官面貌一般無二,卻半點也不會叫人認錯的。

晏長瀾和淳於秀的目光落在了這名為嶽玉賢的少年修士身上。

隻見他慢條斯理地將手指按在懸掛於腰側的細長寶劍上,遙遙對著周圍說道:“諸位同門,還請多多指教。”

在嶽玉賢率先出來之後,又有一名長老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弟子,笑道:“寶兒,你去與這位嶽師弟切磋一番罷。”

這名弟子卻是一名女修,相貌裡透著一股子冷豔,足尖微點,就立在了那嶽玉賢的對面,她語氣冷冷:“棋寶兒,請嶽師弟多多指教。”

棋寶兒入門略早,境界與嶽玉賢一般都是煉氣七層,但氣質顯得頗冷,此刻和嶽玉賢相對而立,一人溫和一人冷傲,叫人瞧著十分有趣。

但是,兩人的架勢都非同一般,顯然其所學也非是俗物的。

兩人互相示意之後,同時出劍!

刹那間,劍光飛濺,兩把長劍眨眼間就交接一處,隻聽得一陣鏗鏘聲不絕於耳,劍鳴清脆,居然在身形交錯的時候,彼此身上就多出了一道傷口。

晏長瀾輕籲口氣。

真是厲害。

儘管他們的修為隻在如此,可劍法的精妙卻很是少見,甚至也能將劍法的精妙處儘力詮釋出來,真不愧是諸位長老以及宗主破格提拔的宗門弟子!

淳於秀隻覺得兩眼有些發花,不由開口:“晏師兄,你可瞧出他們每人使出了多少劍?”

晏長瀾一怔,旋即回答道:“嶽師兄十八劍,棋師姐也是十八劍。”

淳於秀想了想:“我卻瞧出了三十六劍……”

晏長瀾略思忖,說道:“因劍太快,劍光過處有重影,恐怕是生出幻覺來了。”

淳於秀仔細回想,認同道:“我的眼光,不及晏師兄。”

晏長瀾並未接話。

他心裡卻也想到,若是自己從前,怕是未必能儘數看出來,而之所以能看出,大約與自己先前觀看你大比,體悟其中意韻有不小的關聯。畢竟他的境界是不高的,要想將那些至少是築基修士所行的大比看清楚,自然要頗有些眼光方可。

如今這也沒什麼捷徑,大約還是要多多觀看,多多領悟罷。

淳於秀也隻是一聲感慨,並無他意。

在說過之後,也就很快地繼續觀戰了。

嶽玉賢與棋寶兒憑借劍術一番對戰後,法力漸漸消耗了大半,他們也都是乾脆果斷,眼看自己法力將要告罄,就齊齊將丹田裡最後剩下的那些法力都運起,使出了自己最為強大的一招,直朝對方刺去!

這一擊之下,劍光四溢,讓人眼前仿佛一片熾白——

一劍過後,嶽玉賢靜靜站立,棋寶兒唇邊溢出一絲鮮血。

是嶽玉賢勝了!

兩人向對方行一個劍禮,以示尊重,離開對戰之地。

下一刻,另一名長老點出自己的親傳弟子過去。

晏長瀾也覺肩頭微沉。

風淩奚道:“長瀾,你去。”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支持,群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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