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 即便是尋常的出劍攻擊, 風雷兩種力量也會在劍中流竄,提升每一道攻擊的力量,而使用的法力卻並未增加太多。
試過了之後, 晏長瀾小心將這兩把法劍收好:“阿拙,如今的瀾風拙雷,用起來都頗為順手, 辛苦你了。”
葉殊說道:“日後若是再遇上更好的風雷屬性天材地寶,皆要留下, 待我挑過之後, 或用以提升瀾風拙雷, 或用於培育雷屬性|器胚, 都極有用。”
晏長瀾應道:“是, 阿拙放心。”
葉殊微微點頭。
煉器結束之後, 葉殊和晏長瀾再去了一趟雲樂商行。
涅金蜂蜜用儘了,後面陸陸續續煉製出來的絕品定風丹卻還有一些, 存下來的品相不足的更是不少。因此在離開前,他們就仍舊將這些定風丹尋個可靠的商行處理。
商行裡, 謝雲和依舊在看賬。
在見到兩人後, 他微微有些吃驚。
但謝雲和也並未露出什麼異樣, 更不會提起嶽家兄弟二人。
左右如今看來也沒什麼事, 嶽家兄弟與這兩人之間, 交往時想必也沒什麼異樣。
很快葉殊交易了丹藥, 換取了不少靈石。
絕品的定風丹, 因著謝雲和看出比之尋常絕品更好,故而給的不止五十枚靈幣,比之尋常商行都要厚道不少。
葉殊對謝雲和點一點頭,就此離開。
晏長瀾緊隨其後。
兩人在定風城外一個呼哨,那高空中,比翼鳥從天而降。
葉殊頭頂的小蠍子自然爬下,開始自行在崇山峻嶺之間趕路,葉殊則和晏長瀾躍上比翼鳥的脊背,而後比翼鳥雙翼一展,眨眼之間,他們就消失在天際了。
·
回去的路上並未遇上什麼意外,兩人很快抵達了宣明府府城。
在抵達之後,晏長瀾去天劍宗拜見他的師尊,葉殊則回到洞府裡,來到那養蜂之地。
離開數月,這蜂巢之內,蜂蜜甜香撲鼻,遠遠都能嗅到。
因著蜂蜜不曾收割,也無人限製,不僅如今蜂巢都滿了,那蜂皇還釀造出不少蜂皇漿,在裡面裝了好些個格子。
葉殊見狀,直接將蜂子驅走,自己則是將巢內大多蜂蜜以及大半蜂皇漿全數采集,收好。
當然,他弄走了這些好物,對涅金蜂群也不吝嗇,當即就將混沌水取出幾滴,用水衝兌了,噴灑到那蜂巢之內。
下一刻,蜂子們呼嘯而入,將那些混沌水分吃乾淨,而這些涅金蜂的身上,氣息亦是強盛了許多。不過葉殊仍舊限製他們,不允蜂皇如今產卵——產卵消耗太大,在如今煉氣期裡,是根本不必再擴大這涅金蜂的族群了的。
分食之後,蜂子們便有序地趴在蜂巢裡歇息。
葉殊也未停下,而是又取了一些混沌水衝兌,而後對著那一片靈花澆灌起來。
原本的靈花頓時凋落,而後迅速打苞重開,重開後的靈花越發飽滿絢爛,散發出來的香氣極為誘人,讓人忍不住深吸。
待蜂子們歇息完了,再見到這些靈花,自都是迫不及待前去采擷,沒多久,蜂巢裡面的蜂蜜又多出淺淺一層,其色澤比起先前所見,也要更清亮一些……
葉殊見狀,並未多加理會,轉而又給栽種的一些靈草靈藥澆灌混沌水。
全數做完了,他才走出這房間,將門掩上。
之後,自然就還是修煉了。
修行乃是寂寞事,不論什麼時候,總是要勤懇修持,不能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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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今日可換到了靈幣?”在一間石屋內,兩名衣衫尋常的女子迎上來,語氣裡帶著些急切,“可打聽到兩位公子的消息?”
走進屋裡的大漢也是衣衫破落,他共有三四同伴,也一同進來,瞧著都有些狼狽,口中說道:“我幾個采石時還算利落,倒分得了一些靈幣,勉強能支撐幾日。”
這些修士的境界,都在煉氣六層,總有四男二女,彼此之間的交情似乎不錯。
說了這幾句後,其中一名清秀面貌的女子說道:“公子留下來的靈幣我等不可動用,但如今支撐敏姐姐煉丹,也所剩不多。若是還不能尋到公子,怕是之後就要斷了藥材。”
一名身形瘦削的男修說道:“藥材不能斷,煉丹師若要有所成就,都是多次練手而來,一旦斷了,恐怕過些時日再來,就要從頭熟悉了。”
其餘幾人,也皆覺得所言有理。
在這石屋的裡頭,還有一個小隔間,裡面的地方不太大,總共隻能容得下一個丹爐與一個蒲團,再最多就隻能有幾個落腳之地了。
如今隔間中丹爐有、蒲團有,蒲團上面,也有一名女修在認真煉丹,十分仔細,如今心神一動,起蓋收丹。
收了丹後,那女子籲了口氣,站起身來,走出石屋。
她身形婀娜,一雙眼眸中仿若含著春光和水,十分溫柔,而她的容貌卻極為醜陋,似乎是曾經受過什麼重傷,讓她面目全非。
見到女子後,外面幾人將話停了,都走過來:“敏丹師。”
女子無奈地笑笑:“我還差得遠。”說話間,她將手裡的丹藥遞過去,“此為我剛剛煉製而成的,品質尋常,你們分了罷。”
幾人自然都是接過來,連忙謝過。
如今他們都貧苦得很,要想用靈幣去買資源並不容易,好在這女子有些煉丹的本事,雖不算太強,但好歹可以成丹,也能讓他們不至於修為停滯不前。
也正是因這個緣故,他們深知一名煉丹師的重要,寧可自己再辛苦些,也不願斷了這女子的丹術磨礪。
分完丹藥後,眾人入座。
那女丹師問道:“公子的消息如何了?”
另幾人面面相覷,旋即各自開口:
“早先我等打聽到,確有一名少年因撞金鐘而拜入天劍宗,還成為了驚天劍主的親傳弟子十分出眾。據聞少年是姓晏不假,隻是他到底是不是晏公子,便不能確定。”
“是晏公子的可能不小,那驚天劍主乃是雷屬性劍修,而晏公子乃是風雷屬性,也愛習劍,撞金鐘那時,依照推算……與兩位公子來此的時間應是差不離。”
“就算那人是晏公子,但是公子的消息卻是打探不出。”
“公子長於隱匿,打探不出也是理所當然。”
說了幾句後,他們又憂心忡忡:
“晏公子那處除非在街上偶遇,否則必然是沒法子的,畢竟天劍宗乃是頂級宗門,非同一般,尋常人莫說是進入其中,便是想到宗門前盤桓一陣也要被人驅逐。”
“天劍宗弟子也非是尋常弟子,若是想要請人代為傳訊,也並無可能……”
“那,我等還是去尋公子?”
“公子長於煉器,新來的煉器師或許能是公子?”
“這也未必,我等曾打聽過,在這府城裡,煉器師無數,公子畢竟有修為限製,如今隻能鐫刻禁製,要想在此處出頭,並不容易。”
因此,一時間似乎又陷入了僵局。
再過片刻,有人小心提出:“公子素來有手段,與其糾結於煉器之上,我等不如想法子打聽打聽近來在府城裡出現的特殊之事?其中未必無有公子的手筆。”
但也有人心懷憂慮:“但公子雖手段非凡,畢竟還是有修為限製……”
而最後,還是那女丹師一錘定音:“不論如何,打探了再說。”
眾人想了想,也正是這個道理。
——無疑,這些修士正是千裡迢迢趕過來的那些仆從等人。
也不知他們是何時過來,不過來到此處後,他們過得卻很是拮據。
在府城裡生存,對於煉氣六層的修士而言,著實並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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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長瀾拜見過風淩奚後,又去了雷池。
在風穀裡煉體用處絕佳,他如今不僅可以在雷池邊緣煉體,還能去往更深處,修煉了積攢下來的時辰後,他感受到體內的暗傷,就乾脆下山,去找葉殊了。
對於晏長瀾並不時常在驚天劍峰之事,風淩奚自然是知道的,但知道歸知道,他這位師尊對晏長瀾修行上很是嚴厲,可對於他尋常如何修行,卻較為放任——隻因他自己修行也非是按部就班,知曉若是要讓修士有真正的本事,到底還是遵循內心,自行修行體悟最好。
因風淩奚這般做派,讓晏長瀾對他也更敬重。
不過再如何敬重,哪怕風淩奚與淳於有風交情極好,他也不曾將淳於秀之事告知風淩奚。
但他在下山之後卻稍微打聽過,得知嶽家與淳於家的親事取消,而這取消的緣由,乃是那名許嫁嶽家的女子身殞……之後,晏長瀾又聽聞兩家還有聯姻打算,但是這一次,那嶽家的男子卻言未婚妻子身殞極為傷痛,拒絕了由自己聯姻,後來聯姻之事仍是成了,但定親的雙方便是淳於家的另外一名女子,與嶽家的另外一名嫡係子弟。
打聽到這消息後,晏長瀾不由有些擔憂。
前一位聯姻的女子……隕落了?
那位聯姻的“女子”,自然就是淳於秀,隻是這究竟是嶽千君解除毀約而不傷兩家顏面之法,還是,淳於秀當真出了什麼事?
晏長瀾自己倒是覺得應是前者,可畢竟淳於秀乃是他的師弟,消息並未確信前,他免不了還是有些忐忑。
隻是此事要再打聽,卻是不好打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