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 在這場對戰中的雙方也被如此強大的力量衝擊,都紛紛往後方退去。
晏長瀾極快地施展身法, 飛速地倒退,那力量儘管也來得快,但終究還是不比晏長瀾本身的反應,因此在力竭之後,終究也不曾傷得晏長瀾半分。
但另一邊就不同了。
晏長瀾雙劍合璧使得第三式劍法化為雷暴時, 他本身是能夠駕馭的, 故而退得從容,但葛元烽使出這一式火龍卻是超過了他自身的負荷, 在力量衝擊時, 他就慢了一步。
也是這慢的一步,讓葛元烽在退開的時候,終究被部分力量所衝擊到,哪怕他及時地轉過身,用後背面對, 那後背與四肢也是迅速地炸開了數道傷口,幾乎讓他遍體鱗傷。
阮紅衣看清葛元烽的傷勢,不由驚呼一聲,急忙衝了過去:“小師弟!”
晏長瀾也在力量散開後發覺葛元烽的不對勁,立時也迅速趕去, 手裡也迅速多出了一顆丹藥,送到了葛元烽的嘴邊:“小師弟,先將丹藥服下!”
葛元烽意識還算清醒, 他很快張口將丹藥吞下。
刹那間,一股熱流湧入腹中,並迅速帶動數道藥力行遍全身,將他原本痛楚的那些地方全都給撫慰了一遍。當藥力轉過兩圈後消失,他的傷勢也好了大半。
然後葛元烽一個翻身坐起來,抹了把汗:“真是好險。”
阮紅衣氣惱地揪了他一把,說道:“不過是切磋而已,你怎麼那樣大的膽子,就敢用這種招數?”
葛元烽苦笑:“當時……也是打得激動了些。”
晏長瀾也是皺眉:“小師弟,日後切不可魯莽。”
葛元烽籲口氣:“我知道了。”然後他對晏長瀾感激道,“多謝四師兄的長春丹。”
這一場切磋是自己太莽撞了,葛元烽對晏長瀾的感激是真心的。
煉氣期用的最多的療傷丹藥就是長春丹,其品相越高,療效越好。方才那顆能讓藥力運轉兩圈,讓他那樣嚴重的傷勢瞬間好了大半,品相必然不低,這一謝是理所應當的。
晏長瀾搖頭:“都是同門師兄弟,不必謝了。”又關切問道,“你可還好?”
葛元烽笑道:“無事了,先前還是我自視太高,否則不至於如此。”
晏長瀾身為師兄,此時自也是叮囑道:“那火龍威力不俗,但操控起來便難了些,你日後境界更高,當為你殺手鐧,但如今煉氣四層,能不用還是莫要用得好。”
葛元烽應道:“我明白,四師兄。”
兩人說了這幾句,葛元烽一轉臉撞上阮紅衣那滿是氣惱的眼神,頓時訕訕:“五師姐……”
阮紅衣杏眼圓睜:“我哪裡能當你的五師姐?你都有這樣的本事,我可打不過你!”
葛元烽急忙說道:“師姐永遠都是我的師姐,而且我如今還要更努力才行,還需要五師姐的時時指點呢。”
阮紅衣聽他這樣說,心情好了許多,皺了皺鼻子道:“既如此,我便再多指點你幾年罷。”
晏長瀾在一旁瞧著兩人一個拌嘴一個哄人的,不知為何覺得也頗歡喜,便靜靜看了好一會兒,待兩人回過神,發覺忽略了晏長瀾後,才都露出個帶點赧然的神情來。
阮紅衣立馬轉了話頭,說道:“四師兄,你如今也是煉氣四層了,又這樣厲害,不如去同那個家夥挑戰一回,至少將‘二師兄’的名頭給奪過來?”
晏長瀾無奈:“他如今少有與我等見面,也不必……”
阮紅衣哼一聲:“是啊,師尊最是看重他,如今召喚我等前去受教越發少了!我知四師兄你與大師兄三師姐都願意同門之間和和睦睦,但咱們是和睦,那家夥可願意和睦?我看他十分瞧不起咱們,既然瞧不起,難不成咱們還非得貼上去不成?我就想出一口氣,可惜我本事不濟,四師兄,你隻說你幫我不幫?”
葛元烽如今本事大進,倒是想幫阮紅衣,但他也說了要一直做阮紅衣的師弟,那麼阮紅衣不能更進一步,他也就不好更進一步了。
於是,他的目光也落在晏長瀾的身上,帶著些懇求之色。
晏長瀾歎一口氣:“也罷,若是能遇上二師兄,去便去尋他切磋一回罷。”
阮紅衣笑靨如花,立刻高興起來。
晏長瀾瞧著阮紅衣如此,微微好笑,也帶著一絲疼愛——他雖年紀更小些,卻在日常相處之中,將阮紅衣當作鬨騰的妹子看待。
葛元烽陪著阮紅衣笑,之後他們倆也切磋一回,隻是這切磋就帶著些玩鬨之意了。
玩鬨之後,天色也晚了,葛元烽與阮紅衣各自回去休息,卻跟晏長瀾約定好,明日一定要與他同去挑戰陸爭罷了。晏長瀾自是再度答應。
待兩人都離開後,晏長瀾就回到居處打坐。
明日面對陸爭,說不定是一位勁敵,因此今晚他還是要調整好內外狀態才是。
第二日,葛元烽與阮紅衣大清早就過來叫門,晏長瀾見兩人這興致勃勃的模樣,也就笑了笑,和他們一起離開此處,去找陸爭了。
陸爭恰好還未離開,但他已然出門,像是要往峰主處去。
阮紅衣遠遠已然喚道:“二師兄,稍待!”
陸爭聞言,微微轉頭,正見到幾人過來,便停了腳步:“何事?”
阮紅衣急忙對晏長瀾使了個眼色。
晏長瀾道:“二師兄,我近日突破煉氣四層,想要與你切磋一二。”
陸爭看著晏長瀾,兩眼微眯,點頭道:“好。”
晏長瀾就說道:“二師兄請。”
陸爭往右邊瞧了一眼:“隨我過來。”
之後,一行人就來到後山一處極寬闊的所在。
陸爭手持長劍,道一聲:“出手罷。”
晏長瀾看著陸爭,感覺到他身上仿佛縈繞著一種極為熟悉的氣息,不由得也生出了幾分真心的戰意來——若是他不曾感覺錯,這陸爭與他一樣,都是想要走劍道的!
遇上這樣一人,他自也是見獵心喜。
然後,晏長瀾就直接抽出了雙劍,抬手就是一記極為精妙的劍招,迅速朝著陸爭斬落!
陸爭也是極快爆出一團劍花,那劍花極為璀璨,其出手之快猶若流星,眨眼之間就將那劍招接住,並極快地“唰唰”兩劍,要把晏長瀾給逼退。
晏長瀾不甘示弱,兩劍陡然相錯,其劍鋒相交之間,一股極強大的力量已然迸發而出,裡面帶著絲絲雷光,於這個境界的修士而言,已然是極為恐怖!
陸爭亦是不懼,他身形如同鬼魅般幾個轉動,就化為數道殘影繞在晏長瀾的周身,每一道殘影都同時舉起長劍,就好似有數柄長劍一齊朝著晏長瀾劈頭斬下!
但晏長瀾亦有身法,就好似有數道雷光乍現,他已從劍光的包圍中挪開,地面被劍招劈出了好似一朵劍花綻開的圖案,卻仍舊沒能傷及晏長瀾分毫。
兩人隻在瞬息間就變招數次,每一次都驚心動魄,叫人震撼不已。
阮紅衣看著看著,不由得屏息。
葛元烽瞧見兩人如此對招,再三省自身,才發覺先前晏長瀾在與他過招時仍舊是讓了他不少,若是這兩人都如此與他交戰,怕是過個十來招後,他就會招架不住了,哪怕是使出他那條壓箱底的火龍絕招,這兩人恐怕都能在他發招的刹那迅速脫離,讓火龍即便湧出,也不能讓他們受傷。
深吸一口氣後,葛元烽看得更加仔細了。
這兩人與他同代,卻有這樣的本事,他怎麼還能為自己一些進境而沾沾自喜呢?至少得先將兩人擊敗,才有一絲資格自傲。
須知他葛元烽乃是火屬性的天靈根,儘管四師兄晏長瀾風雷雙靈根資質能同他相比,但陸爭二師兄卻隻是三靈根而已,他不僅在進境上遠不如四師兄,也比不上二師兄……他還要更加努力才行。
兩人的對戰極快,又是幾個呼吸時間後,晏長瀾使出風雷劍法第三式,那雷暴呼嘯而去,陸爭持劍似乎有意抵擋,但終究是未能抵擋,敗下陣來。
陸爭丟下一句:“自此你排行第二。”
而後,他就立時離去,不曾留下來與幾位同門言語。
此時,就是朱堯為大師兄,晏長瀾為二師兄,陸爭順次位於第三,敗於陸爭的夏玉晴落在第四……
眼看著陸爭離開,阮紅衣雖震撼於陸爭的實力,卻還是忍不住說道:“他在驕傲什麼?明明就敗給了晏師兄的!真是討厭!”
方才因陸爭實力而對他生出的幾分好感,現下也瞬間消失了。
晏長瀾卻是在陸爭的背影上多看了一眼。
他似乎覺得……
不過,那一絲感覺,還是回去同摯友阿拙說一說,再看罷。
·
奪了名次之後,晏長瀾就依照原定想法在宗門的幾個修煉之地苦修了一番,得了不少的好處,接下來他就重新回去了葉殊所在之處,改為在此地修行了。
葉殊見到晏長瀾過來,給他倒了一杯茶:“喝罷。”
晏長瀾一喝,便感覺仿佛有一股熱力順著喉嚨而下,旋即化為道道靈氣,在他體內四處遊走。他迅速將其煉化,而後便覺得,自己的肉身似乎強大了一絲。
葉殊道:“強身茶,有些淬體之用,但用處不大。”
晏長瀾一笑:“已是極好了。”
葉殊看他一眼:“我給你那功法如今隻是吸收天地靈炁快些,還瞧不出太多好處來,不過待你築基之後,你就能瞧出好處來了。隻是若要更強大些,也必然十分辛苦。”
晏長瀾道:“辛苦倒是無妨,到底還是實力更為緊要。”
兩人說了這幾句,晏長瀾的面上就露出了一絲遲疑之色。
葉殊微微抬眼:“有話但說無妨。”
晏長瀾眉頭微皺:“確是有一事,叫我有些不解……”
葉殊問:“何事?”
晏長瀾道:“是我白霄峰峰主新收下來的那名親傳弟子,三師弟陸爭。”
葉殊隻一聽晏長瀾的稱呼,就知曉晏長瀾如今是與那陸爭切磋過且勝出了的,那麼他有什麼難言之事,恐怕就是在切磋時發覺的?
於是,他就靜靜等著晏長瀾開口。
晏長瀾略作遲疑,還是說道:“今日與我對戰時,三師弟他的劍招之中,似乎隱約帶著些血腥之氣。”他說得很慢,似乎在緩緩措辭,“並非是那等斬殺過妖獸之後的血氣,而是一種仿佛由內而外的……這氣息非常奇怪,我甚至覺得,若是他將這氣息徹底釋放出來,說不得我體內的鮮血也會被其吸引,我的法力都好似要被他吸收過去一樣……如此滋味,難以形容。”
但是,這樣古怪的能力,在晏長瀾所聽聞之事中,那是隻有邪道之人方會有這等邪惡之法,而陸爭所使的劍道雖然也極詭異,但其中以快為主,並無太多陰森鬼祟之感。
以劍觀人,晏長瀾自認為自己應當不曾看出,陸爭應並非那等邪惡之輩,但也正是因著兩人在劍道上都有不錯的造詣,所以或許另換一人無法瞧出來,晏長瀾卻敏銳地發覺了那一絲藏匿極深的血腥之氣。
葉殊聽晏長瀾如此說,眼中劃過一絲冷光。
果然,先前他的猜測,確有道理。
那個白霄峰峰主……不對勁。
晏長瀾如今隻是在與人切磋劍道時察覺了一絲,但葉殊卻是回想起來,當初聽聞的那個“血屠”。
血屠當年屠滅一域後,自是掀起了很大的風浪,他一些作為,一些本事,也都在無數人的口中傳唱,叫無數人都知曉,甚至也做出了無數的記載。
其中就有言及,修士法力多是有限,一人對一域幾無可能,而血屠卻是做到此事,其中最為緊要的一點,便是血屠在廝殺之時,周身釋放出濃鬱的血霧,但凡與人接觸,就能將其人呢的血氣攝為己有,化為自身所需的血靈氣,迅速煉化,用以殺人。
不過,這法門也需要自身靈根為腥血之物,且運用自身血液方可,當年的血屠正是因此突破極快,力量也極可怖,但後來化為血傀之後,體內鮮血已然消失,自再不能運用此法了。
而葉殊當初對血傀來曆感興趣,在調查之時,也大略知道了一些血傀生前的“豐功偉績”,對於其生前的一些力量,自然也就有所了解。
如今,晏長瀾從陸爭身上察覺到的那一絲血腥氣息,就讓葉殊敏銳地對上了此事,與此同時,葉殊也真正能夠確定,晏長瀾……正是前世的血屠天狼!
果然是天狼啊……
葉殊看向晏長瀾的目光微怔。
晏長瀾與葉殊四目相對,不知為何心裡一酸。
他……阿拙的眼神,十分奇異……就像是在他心裡揪了個十七八遍一般,真是讓他難以安定。
然而,這樣的眼神也隻有一瞬。
葉殊很快收回目光,同時,他亦是百味繁雜。
在臨死前的願望,似乎果然成真了。
他想要瞧一瞧天狼活著時的模樣,想要聽一聽天狼說話的聲音……如今,都已達成了。
葉殊心緒波動素來極少,可此時他也是歡喜的。
儘管他早已視晏長瀾為好友,於他是不是天狼也並無乾係,但當他知道晏長瀾就是天狼時,前世種種還是極快地湧上心頭,讓他將從前的天狼與如今的晏長瀾幾番相比,越發覺得,天狼活著時,果然就應該是如今的模樣,而非是那傳聞裡心狠手辣的血屠。
他更歡喜的是,如今的晏長瀾再不必如從前的天狼那般,靈根被汙濁,不得不走上那一條根本無法踏入極限的腥血之道,而是可以與他並肩攜行,真真正正地在大道上走得久遠。
葉殊的視線迅速在晏長瀾腰間兩把長劍處掃過。
前世天狼為血傀時,便是持劍,今生的晏長瀾,果然合該走上劍道!
晏長瀾並不知道葉殊在轉瞬間已然掠過了這許多的想法,他的情緒如今也恢複如常,隻是看向葉殊時,仍舊是與往日一般平和而愉悅:“阿拙?”
葉殊回過神,說道:“此事怕是有些蹊蹺,長瀾,你隻當不知,莫要貿然告知他人。”
晏長瀾微怔,旋即面色也凝重起來:“阿拙,你的意思是,陸爭他有些不妥當?”
葉殊眼神沉靜:“說不得,並非隻有他不妥當。”
晏長瀾深吸一口氣。
他倏然想到,若是不隻有陸爭不妥當,那麼……另一個不妥當之人,會是何人?他自然會想到與陸爭接觸最多之人,而那人……是白霄峰峰主,是他拜下的師尊!
晏長瀾的手指驀然捏緊。
若真是這樣,那其中到底有什麼關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殊看向晏長瀾:“你如今境界不高,莫要打草驚蛇。”
晏長瀾緩緩籲氣:“我知道。”
葉殊又道:“日後你莫要獨自與陸爭接觸,亦莫要獨自與那人……”
晏長瀾知曉這個“那人”所指何人,鄭重答應:“阿拙放心,我會謹慎。”
隻是,自己謹慎歸自己謹慎,晏長瀾也難免會擔憂同門幾人。
葉殊知晏長瀾擔憂,說道:“此事不可告知太多人知曉,否則一旦走漏風聲,我等皆非築基真人敵手,怕是就要於此處喪命了。”
晏長瀾知道其中厲害,當然是再度答應。
葉殊略一沉吟:“至於你幾個同門的安危……想來是無礙的。”他慢慢說道,“那些曾經無法達到荀真人吩咐的雙靈根弟子雖被逐出他座下,但後來想必除卻正常隕落外,其他都還健在?”
晏長瀾點頭:“確是健在。他們如今除卻不能在師尊座下修行之外,其他倒是與往日並無差彆。”
在並未真正確定荀真人不妥之前,他仍對荀真人保持敬意。
葉殊稍微思索,又問:“最早時,荀真人可曾收下過天靈根的弟子?”
晏長瀾仔細想了想:“聽聞最早時是有的,且備受師尊寵愛,但也是因著師尊過於寵溺,那位師兄雖說境界頗高,卻是在一次外出曆練時隕落了。後來,師尊足有數十年再不曾收過天靈根弟子,而隻收雙靈根,且對那些師兄師姐們的要求也極為嚴厲,一旦有所不足,就會被逐出門去。大約也是師尊足夠嚴厲,當年雖是隕落了幾名師兄師姐,但更多的卻還是活了下來,也仍舊頗有成就,隻是不能讓師尊滿意罷了。”
葉殊卻是更深地思考起來,終是問道:“那麼,三靈根呢?”
晏長瀾道:“如今的陸師弟是唯一一人。”
葉殊又道:“也是此番,再不曾收過的天靈根弟子也收下了葛元烽……然而,葛元烽在荀真人座下並無特殊對待,卻是那三靈根陸爭被其另眼相看。這或許可以說是荀真人珍愛弟子,對於資質平常些的就教導更多,對資質出色的則使其自行多多揣摩……可你我知曉陸爭不妥之處,或許便能推測……荀真人這些年來,似乎一直都在嘗試著什麼?從天靈根嘗試到雙靈根,如今已嘗試到三靈根了。其中那些隕落的,有些或許是當真意外,有些則或許並非如此,至於其他安好的,想來多半便是一種掩飾。就連如今的葛元烽,收下他說不得也隻是荀真人為收下陸爭而做出的鋪墊,以示他已忘卻當年的心結,不再忌諱弟子的資質如何……”
晏長瀾聽葉殊這樣說,倏然覺得極有道理:“阿拙,若真是如此,陸師弟豈非是處於極為危險的境地之中?”
尤其是,陸爭對於荀真人又那般敬重感激。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支持,群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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