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殊順利突破到了金丹轉, 鋪在周圍的那成堆的中品靈石已經消耗了過半,但剩下來的那些,他算一算, 也有四萬餘……因著此次突破, 他幾乎是和晏長瀾一起進行,無人能近他們的身、替他們添加靈石,故而一開始他便撒出了十萬中品靈石之多, 以免突破時數目不夠。
——也是這二人修煉的功法太過逆天, 其根基又太過牢固之故。
因此每次突破時,兩人的消耗都要比同樣境界的修士多上許多, 少則多個一倍, 多則數倍不止。但也是這緣故, 他們每一步都走得極為紮實,實力也比同境界的修士強大許多。
葉殊一拂袖,餘下的那些中品靈石儘數收了起來。
以他所想, 突破至二轉時他消耗的中品靈石足有二萬五六, 如今二轉到轉便耗費了五萬七八, 要是他想結嬰……隻怕得是十萬往上走了。
此刻靈雨依舊在降落, 但因著餘下的靈石都被收走,殘存的靈氣就化為蒙蒙細雨,迅速被葉殊吞入體內, 也讓他將這金丹轉的修為好生鞏固了一番。
待再無一滴靈雨落下時, 葉殊才收斂了功法, 站起身來。
接著他推開門, 走出靜室——他要去看一看長瀾,是否也順利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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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殊走出門時,便見秋灩紅正垂手立在不遠處, 同時還有石振,正背負長劍,肅然守護。
看到葉殊的身影後,兩人都是微微鬆了口氣,行禮道:“恭賀葉師兄順利突破!”
兩人都能察覺到,葉殊的氣勢大有增長,這必然是成功提升了一個小境界的。
葉殊淡淡問道:“長瀾出關了嗎?”
秋灩紅作為大管事,自然一直都是關注那邊的,便回答道:“晏師兄暫且還未出關,那邊靜室中風雷呼嘯,想必正在緊要關頭。”
葉殊略點頭,不再多說,直接來到了另一處靜室外。
此處也有二人守著,一位是二管事羅吟,另一個則是劍修餘袁。
與替葉殊守關的二人一般,有個總攬事務的,又有一個實力處在最強行列的。
石振和餘袁跟隨葉晏二人去剿了一次陰魔,對二人越發佩服,為他們守關時,就不僅是對雇主的忠誠,更有心悅誠服、滿心欽佩。
在見到葉殊到來,羅吟頓時知道,這位葉師兄是特意也來守著晏師兄的,於是急忙去搬來個小榻,放在了葉殊的身邊。
葉殊朝她略一頷首,便盤膝坐在上面。
同時,他的視線落在對面,仿佛能穿過門扇,看到內中道侶修煉的情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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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處靜室,正是被葉殊布置了風雷相生陣和變異聚靈陣的,對於晏長瀾而言,在此地閉關更妥當,與之屬性相合。
先前葉殊吩咐鄒鴻海、孔毫二人儘可能多換取風屬性的中品靈石來,為的便是與雷靈石達成平衡,更方便晏長瀾修行。
隻是風雷靈石都不多見,雷靈石兩人在秘境裡收獲極多,可風靈石卻不然,其數目遠遠不如雷靈石,哪怕全力去交換,這不長的時間裡,也沒能換取太多。
故而此次晏長瀾修煉,哪怕把大半風靈石投入進去,也僅僅有五千而已,如此一來,雷靈石便也隻能投入五千了。
兩種靈石之外,晏長瀾同樣投入了十萬尋常的中品靈石,多種陣法疊加之下,不僅是靈雨滂沱,還有無數風雷裹在其中,呼嘯不絕,極為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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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室內,晏長瀾雙目闔起,通身鼓蕩著風雷真意,於他周遭有無數的紫青光芒縱橫肆虐,擊打在四面的牆壁上,弄出了無數的黑斑與密密麻麻的淺坑。
而他的體內,那顆紫丹內灼燒出熊熊火光,其表面的暗金紋路蔓延開去,散發出非同尋常的可怖氣息……
無數的風雷、靈雨都擊打而來。
晏長瀾巋然不同,周身的肌膚上縈繞著瑩潤的微光,細細看去,甚至仿佛每一個毛孔之內,都有極其微小的風旋、雷芒。
這些風旋雷芒在無聲中越來越多,氣息也越來越強大,被不斷地吞吸、噴吐,漸漸地變得越來越壯大,幾乎要覆蓋在晏長瀾整個身體表面上!
晏長瀾心知肚明,這乃是他有望修煉出《風雷九變》更高明境界的征兆。
隻是以他如今的實力,尚且不能修煉成功而已。
待他成功晉為元嬰修士時,以他如今打下的基礎,日後極有可能修煉出那身法的第四變——風雷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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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殊等了大概一個時辰左右,便瞧見那門打開了。
一個高大的英俊男子從裡面大步而出,抬眼已與葉殊打了個照面。
刹那間,他即露出一抹喜悅的笑容來。
“阿拙,你也突破了!”晏長瀾歡喜地走來,忍不住伸手把葉殊擁了擁,說道,“辛苦阿拙久等了,我該早點突破的。”
葉殊唇邊有微微淡笑,見晏長瀾這般愉悅,神情也微微柔和。
“你如今各處基礎都打磨得完美,便是最好了。”他抬起手,在晏長瀾頰上輕撫了一下,而後說道,“我才稍坐了一會兒,並無辛苦之處。”
晏長瀾不由一笑,隨後乾脆也坐在葉殊的身旁。
葉殊則對秋灩紅等人示意道:“今日我二人儘數突破成功,已不必你們在此守著了,就各自散去吧,也好生休息一番。”
幾人自然並無異議,行禮後很快告辭。
待人走後,葉殊才問道:“長瀾,你消耗靈石幾何?”
晏長瀾也是收拾過了靜室才出來,自然是查看過的,如今了然於胸,利索回答:“風雷靈石都用儘了,此外將那尋常的中品靈石也用了近五萬之多。”
這數目,與葉殊突破時所消耗的也差不多。
葉殊稍作思忖,又對晏長瀾說道:“你我已然突破,接下來理應鞏固實力,以你之意,是留在宗門裡先將那些修煉之地一一試過來打磨實力,抑或是出門曆練,多行走一些地方,於廝殺中更進一步?”
晏長瀾爽快回答:“可先在宗門裡修煉一番。何況你我二人已都段時日不曾聽課了,總不能時常逃課的。此外,若是阿拙你對哪些所在有興趣,你我亦可以離開宗門,往各處去走一走。至於如何走,用個什麼路線……你我可先在宗門裡將宗外各處的大致地圖買下,以避免行路時找錯方向,之後你我再去挑一挑合適的任務,不說攢上十來個那麼多,也要將路途近的多挑幾個。回頭你我一邊曆練,一邊便把任務做了,如何?”
葉殊並無異議,答應道:“不錯,便依你之言吧。”
晏長瀾又是一笑,接著說道:“臨行前該準備的東西也都準備一番,對師尊、師兄以及宅中的仆婢們,也都提一提出門之事,以免出去後再來憂心。”
葉殊點頭道:“也好。”
兩人說了幾句話後,遂一同去了練武場,彼此好生地切磋了一番。
他們實力都是剛剛突破,互相切磋,也互相鞏固,可以互相給對方提一提各自的弱處……
晏長瀾攻勢極其猛烈,看起來剛硬霸氣,猶如暴風驟雨一般厲嘯而來。
葉殊每一出手則看似沒什麼煙火氣,仿佛是輕描淡寫的、沒什麼力道,實際上每一招一式都有著極強的韻律,細看之下,他周身也籠罩著一種極其微妙且輕盈的無形之力,讓他隱隱帶著一種奇特的威懾。
一打就是一兩個時辰,但這一番爭鬥與以往的每一次並無多大的差彆。
待最後,二人打了個平手。
倒不是說二人的手段就僅此於此,不過那等威力奇大無比的攻擊,又如何能面對自己的愛侶?
因此,也才有了這個“不分軒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