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1 / 1)

第八十六章:去哪裡流浪好呢

“……嗯?”黑發少女後知後覺地應了一聲,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冷靜地分析著,“因為一開始的時候想要裝得好看點,穿得比較少在陽台吹了風,然後又乘坐滑翔翼下來,也是露天吹風模式……可能是因此著涼了吧。沒什麼大礙,隻要吃藥……”

可可酒說到這裡,又停頓了一下。

因為她本人的情況特殊,體質也比較特殊,常年的藥物服用讓她平時的感冒發燒之類的生病也是服用特製藥物的,普通人用的藥物有的沒有藥效、有的甚至和她平時服用的藥物有衝突,有排異作用……但是現在,她什麼都沒帶。

那些藥物有一部分在她的外套裡,剩下的都是在研究所和家裡儲備著,這兩個地方無論哪個都去不了。

……還是準備做少了。——這是可可酒冷靜的第一想法。

早知道的話,就早點把鯊鯊轉移了。——這是可可酒難過的第一想法。

但是緊接著,她腦海裡浮現出的,是銀發青年一臉冷漠拿著槍對著自己的場景。

……哼,算了,他不要我那我也不要他了。——這是可可酒賭氣的第三想法。

隻要她做決定夠快夠果斷,就不會受傷。

可能是夜風比較涼,她都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波本見狀,立馬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可可酒也沒有推辭,直接穿上了彆人的外套裹緊,繼續說著話:“放心,我不會白利用你的,不會讓你臥底任務失敗的。”

說完之後,她伸手摸出了自己腿側的麻醉\槍,取出了其中一枚彈藥,抬起手。

波本看著人的動作,面帶幾分詫異,在人伸手過來的時候抬手擋住:“……你想乾什麼?”

可可酒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盯著他,歪了歪頭,語氣透著幾分漠然:“我說過了吧?要相信我的。”

她沒有解釋什麼,隻是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他。

不知道為什麼,波本覺得對方的這個舉動都帶著幾分賭氣的味道……

波本沉默了片刻後,緩緩地收回了手。黑發少女露出了一個堪稱開心的笑容,上前一步,像是擁抱對方一般雙手虛環住他的脖子,然後手上的麻醉針紮入了他的肩膀。

在波本發出一聲隱忍的悶哼之時,可可酒在那裡慢慢地開口解釋了:“劇本是這樣的……你帶著我成功出逃之後,我趁著你沒有防備的時候利用麻醉針將你放倒,然後自己離開了。我剛剛發郵件了,聯係貝爾摩德讓她等一下來接應你。她有把柄在我手中,哪怕覺得這件事有不對勁的地方也會全力配合我,讓你重新回到組織。這個麻醉劑是我自製的,沒有副作用,但是可以被檢測出,就算有人覺得你是裝的,你明面上的證據也可以堵住他的口。”

她停頓了一下,低聲道:“琴酒老大對於組織那邊說要追捕我的原因應該也是我說我和FBI有聯絡所以他對我起疑……反正你之後編借口就可以往

這上頭靠了。朗姆那邊估計會幸災樂禍,你明面上還算是朗姆那邊的下屬,也可以利用這點……我想這麼多安排,你足夠……”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幾近於無。

波本愣了一下,因為麻醉針帶來的輕微麻痹的效果,讓他動作都慢了一拍,沒有扶到人,對方直接倒在了他的身上。

於是,等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先後腳趕到的時候,看到的是頭發淩亂(被風吹的)、穿著人外套的可可酒倒在人懷中昏迷的模樣。

兩人一頓,目光同時變得犀利起來。

波本:“……你們先聽我解釋。”

***

在波本很心累地解釋完畢、讓人把昏迷的人接走趕緊送去看醫生之後,他又要面對另一種……

過來的貝爾摩德看著他的模樣,表情微妙。

波本想起了什麼,沉默地一抬手擦掉嘴上之前被蹭上的口紅,幾秒之後,出聲道:“……你先什麼都彆問。”

貝爾摩德一瞬間表情變得微妙,眼神甚至隱隱帶上了同情:“好的。”

波本:“……”倒也不必如此。

倒是一起過來的愛爾蘭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看著他,在他按照可可酒給的劇本說了後續之後,還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出乎意料地友好,甚至開始安慰人了:“可可酒本來行事就一直挺混蛋的……你看看琴酒,你的待遇算好了。”

波本:“……”那倒是。不管是表象還是實情,他的待遇的確算很不錯……等等!也根本不算吧!他這被PUA就算了這群人是怎麼回事啊!

原本以為自己還要演一下、甚至都認真思考了一下怎麼演,但是真的回去之後,他忽然發現……好像不用演啊!

這群人似乎就默認自己真的是為愛叛逃了那麼一下下,而且在他說出之後可可酒自己離開了之後,這群人也很順利地就接受了這個答案……不過這些人倒也不是重點,還有一個重頭戲在呢。

“膽子很大啊,這樣子還敢回來……波本。”琴酒舉起手中的槍對準人,眼神中的殺意毫不掩飾,“我可不會相信你說的什麼為愛幫忙,說吧,你到底有什麼比你背叛組織更為嚴重的把柄在可可酒手上,才聽她的擺布?”

……嗯,這個才是最難對付的那個。雖然因為剛剛的經曆,覺得這個人才是最正常的那個了。——波本心想。

至於其他人麼……

不是,論起被擺布,你才是個中翹楚吧?就允許你愛上不允許彆人也有一樣的想法了嗎?——貝爾摩德心想。

你們兩個都有點大病吧?一個為愛背叛還被甩了,一個自己超愛卻不相信彆人愛……怎麼,你也知道自己口味很怪應該沒有第一個一樣的了?——愛爾蘭心想。

波本被甩了嗎?還好,所以說可可酒肯定不會因為波本而叛……等等!不是波本的話,那豈不是還有其他人在?!可可酒——你在乾什麼啊!有什麼矛盾不是你和大哥可以坐下來慢慢說的啊!——伏特加憂心忡忡。

波本回想著可可酒教他的話,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相信對方,試一試。

於是他保持著舉起雙手投降的姿勢,淡淡一笑,說得語焉不詳的:“我很難解釋……這是一種不可抗力,不管我願不願意,我都必須去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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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剛剛說完這句話,琴酒就直接扣下了扳機。

好在波本一直都有關注著他的動作,躲避及時,子彈隻是擦著左肩而過。

波本立馬反應了過來,掏出自己腰際的槍對準了對方,兩人呈現出標準的持槍對峙狀態。

其他人……其他人都震撼地看著這一幕,無論有沒有反應過來,都呆站著不動。

有的甚至希望自己此時原地消失。

伏特加就是希望自己此時能消失的那個,貝爾摩德是有些受震撼,愛爾蘭……愛爾蘭徹底看呆了。

和前面兩位不同,愛爾蘭也算是和可可酒相處時間不短的,尤其是對方假扮枡山奈奈的時候。對於可可酒此人,愛爾蘭的評價是又作又精,簡稱作精。

所以此時,他大受震撼——等等!你們不至於吧?!可可酒?就為了一個把你們兩個都涮了還跑去敵方安家了的可可酒?!就那個不會說話整天KY騎臉彆人、在人車上吃薯片掉渣渣還不肯自己動手打掃的可可酒?!

“……琴酒,你這樣子的行為不對吧?僅僅隻是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幫了你沒有說明圍剿理由的可可酒一次,還不足以作為罪責能處理掉我吧?”波本冷靜地質問道。

而反應過來的貝爾摩德想到了自己之前和可可酒做的交易,也在這個時候插嘴了:“琴酒,要處理波本的話首先需要點證據吧?光是他放跑了你的小貓咪可不足以讓他以死謝罪哦。”

琴酒完全沒有理會貝爾摩德,隻是用冷冽的眼神盯著波本,緩緩開口道:“你剛剛說的不可抗力,是什麼意思?”

……嗯?這個可可酒可沒有教過……

波本這麼想著,但面上穩住了,還回以一抹帶著點挑釁性質的笑容,開始了廢話文學:“字面上的意思。”

琴酒和人對峙了片刻,忽然發出一聲輕笑,放下了槍。

“你最好祈禱,彆讓我抓到你的把柄。”

也許人在憤怒到了極點的時候,反而會冷靜下來。

琴酒就在這個時候,怒火在突破了臨界點,反而冷靜地思考起可能性來。

如果說是因為那個時間回溯轉移到其他人身上的話……波本的行為的確可以解釋了。

而且可可酒的有些行為也可以解釋了。

就是要看這個時間回溯是否是可以隨意轉移指定人選……不,肯定有條件,就像是她的父母當時做實驗選中了他一樣。

至於現在為什麼輪到波本了……就看可可酒之後是否就這個試驗資料進一步深入研究了,也許在波本身上是她的實驗。

琴酒在這個時候是有些惡意地想著試試看殺了波本之後這個時間回溯是會轉移還是徹底消失的,但是很快他又冷靜了

下來——留著波本也好,這樣子能順藤摸瓜抓到她。

畢竟……這個實驗的綁定者之間的聯係是無法斬斷的。

這點他最為清楚。

可可酒的地位和重要性不同於其他人,她的疑似叛逃是必須要上報的。

……希望朗姆識相一點,不要過來說什麼廢話。——琴酒在上報完之後這麼想著。

至於抓到人之後麼……當然是宰了她。

如果波本真的是第一位綁定者,就正好把波本一起宰了。

琴酒漫不經心地想著,無意間瞥到了眼手上的戒指,眉頭一皺,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差了一些,一臉不耐地伸手扯戒指。在扯到一半的時候,他倏地想起了之前對方在陽台上紅著眼睛控訴他根本不愛她的一幕,動作一頓。

在凝視片刻後,他忽然勾起嘴角,發出一聲嗤笑,淡漠地伸手取下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隨手往邊上一扔,直接往門口走去,離開這裡。

戒指在空中劃過一道銀色的弧線,最終砸落在茶幾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沿著桌面滾動著,在觸碰到桌沿的時候,停頓了片刻,但最終還是在重力的影響下,從茶幾上掉落,跌落下去,滅於沉寂。

***

與此同時,另一邊————————

……頭有些痛。

昏迷中的可可酒半睜開眼睛,觸及一片白,手上的鈍痛感讓她反應過來現在應該處於被輸液的狀態。

……有點難受。

她下意識地無聲喊了一個名字,伸手摸出了自己的手機,撥出了一串號碼,在按下通話鍵之後又反應過來,立馬按斷了。迷茫了好一會兒L才將現在自己的處境梳理完畢。

算是成功出來了吧……提前暴露了,沒有被接納,現在無家可歸了……今後看樣子隻能靠自己一個人了。讓我想想,到哪裡去流浪好呢……——這是可可酒的第一個想法。

……啊,不行,這個輸液是用藥了嗎?糟糕,不知道用的是什麼……非甾體抗炎藥倒是沒什麼,但是如果用了利巴韋林注射液一類的抗病毒藥物的話就糟糕了……有不少是有排異反應的。——這是可可酒的第一個念頭。

……算了,輸都輸了,反正也死不了。愛咋咋地。——這是可可酒試圖掙紮一下、想了想又放棄掙紮了的最終應對狀態。

她原本都坐起半個身子了,這個時候又躺了回去,摸了摸脖子,伸手用小拇指在脖頸處一勾,拉出了那條項鏈,順著摸下去,捏住了上面掛著的戒指摩挲了一會兒L後,遲疑片刻,又將戒指塞了回去,閉上了眼睛,再度陷入昏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