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1 / 1)

第七十四章:你會拿槍對著我嗎

我覺得可能是那個麻醉針有點我過敏的成分,導致我在麻醉效果都差不多過去了之後還昏昏沉沉的。

不過今天的事情總的來說還算順利——皮斯克因為任務失敗被BOSS下令解決了。

因為麻醉針的後遺症,我在上車之後就蜷縮起來睡了,還蓋著我的小毯子——我在被凍到之後就有先見之明地在車上藏了毯子,以備不時之需。並且決定以後這個毯子就常駐後備箱了!我特意選了有鯊魚圖案的毯子呢!

我醒來還是被手機的震動吵醒的,我迷迷糊糊地拿出手機一看,愣了一下——是愛爾蘭的。

“喂?”我接起電話,打了一個哈欠,整個人還顯得有些困頓,“什麼事?”

【可可酒。】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低沉,【皮斯克的死,有你的手筆嗎?】

我挑起眉,淡淡回道:“你自己去調查就清楚了,是他辦事不力從而被那位大人給舍棄了,我想你自己都是從小就在組織裡的,不至於不知道組織的特性吧?”

【這些我都清楚……我隻是想知道,你是否有推波助瀾的成分?】

“……”我歎了口氣,揉了揉眉心,用一種真誠無比的語氣說道,“愛爾蘭,你要知道,如果我出手的話,肯定是杜絕一切後患,不會讓你有質問我的可能出現。”

電話那頭沉默了,應該是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在半晌後,他才回道:【這樣就好。】

說完之後,他就掛斷了電話。

……怎麼就給我打電話?一定是心虛了!證明皮斯克故意針對我很可能不是一次兩次!不然愛爾蘭不會立馬就過來質問我!

我在內心罵了人一頓,收起手機,看了看車內,一下子警覺起來:“嗯?伏特加?怎麼隻有你?阿陣呢?”

伏特加扭頭回道:“大哥他有點事……”

我立馬趴在車窗上朝外面看過去——啊,是酒吧啊……嗯?!不對!阿陣他不可能自己單獨去!一個人的話可以直接回家喝啊!

我一下子警覺起來,想了一想,立馬想出了這次對方去見的可能人選——是今天配合皮斯克並且當事件監督人從美國過來的貝爾摩德!

我立馬把身上的毯子一丟,整個人進入蓄勢待發的戰鬥狀態:“伏特加你在這裡老實待著,我去去就來!”

伏特加還顯得有些慌亂,從扭頭變成了整個身體都扭過來:“等一下,可可酒!大哥吩咐我看著你……”

“什麼?!”我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過去。

“……大哥他是去談正事的,肯定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啦。”伏特加好言相勸著,“你不用那麼緊張。”

我沒理會伏特加,他就是隻是個普通的打小報告的牆頭草而已,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我裹緊了自己的小外套,打開車門出去,一溜煙地竄進酒吧,一臉不耐煩地拒絕了幾個搭訕的人之後,躲在那邊暗中觀察——我

看到了!果然是來見貝爾摩德了!可惡!

我盯著看了一會兒,拿出手機給人打電話。

琴酒老大倒是一下子就猜到了我肯定是已經在現場了,讓我過去。這種場合也不是第一次了,我跑了過去,直接牽起他的手打開,往人腿上一坐,又把人的手拉回來將自己圈起來,然後用無辜的眼神看過去。

對方用帶著點警告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也沒有說什麼,甚至手臂上還用了點力道摟著,以免我現在這個坐姿直接滑下去。

我原本滿是不開心的情緒散去了一些,但抓著人的手並沒有鬆開。

雖然知道對方留我在車上是因為我當時還在睡,並且不帶著伏特加也是因為車上要留個人看著我,他其實也和貝爾摩德沒有什麼,甚至我也知道貝爾摩德在這種時候都是想故意逗我……但是還是會不高興。就像是有一件你自己很喜歡的衣服已經擺在自己的衣櫃裡了,被人看到了對方明知道那是你的東西,結果還是來問你多少錢能試試嗎一樣。哪怕知道對方是在開玩笑,還是會覺得有些許不爽。

……老實說,我並不是對貝爾摩德有意見啦,相反我還挺喜歡她的。隻是比起好懂並且對我是真心的雪莉,我並不知道貝爾摩德在想什麼。但是我能確定的是,貝爾摩德有逗弄我的成分,也會在無傷大雅的情況下優待我,對我沒有惡意甚至可以說有幾分好感在……可是她並不對我抱著真心。一旦涉及自身在乎的東西,她絕對不介意和我敵對。看出來這點,所以我也會對她懷抱著忌憚。

想到這裡,我下意識地看了貝爾摩德一眼,她單手托腮,正一臉興味地看著這邊,樂子人的心態十分明顯。

我沉默了一會兒,我直接低下了頭,將自己抓著沒放的手牽到嘴邊,低頭咬住手套指尖部分,微微往上一用力拉扯開一些。對方原本鬆弛著的手臂瞬間繃緊了,手上明顯著加重了力道,手指都彎曲了一些,似有收回的趨勢。我蹙起眉頭看過去,嘴角弧度都往下抿了,大有對方收回就哭給他看的趨勢。

跟前的銀發青年緊皺著眉頭,墨綠色的眸子和我對視著,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悅,但是原本的警告意味已經逐漸褪去,慢慢地放鬆了手上的力道。

我開心起來,偏頭將手套扯開一半,然後抓著人手腕的手往下,就這麼直接把對方的手套摘下來,再鬆開嘴,一手接住掉下來的手套,另一手抓著人的手往自己臉頰上貼,同時微微偏頭靠上去緊挨著。

“……又想乾什麼?”他問道,語氣透露出一絲不耐。

不過人既然沒有收回手就不管,我還刻意地將手往邊上偏了偏確保對方手上的戒指能露出來,用撒嬌的口吻回道:“人家剛剛在外面吹風了臉感覺太冰了嘛。”

雖然是故意找的借口,但是的確臉上挺冰的。他倒是因為戴著手套手的確相對來說挺暖和,貼著倒是讓我的臉頰回溫了一些。

琴酒老大手微微收回來一些,用大拇指指腹頗為用力地摩挲了兩下我的臉頰,另一手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伸手奪過我手中的手

套,然後推了一下我的腰,出聲道:“去自己坐好。”

因為最主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對方明明都看破我心思了也沒有阻攔我這麼做,我還是挺開心的,麻溜地下去自己在邊上坐好,還隱晦地回了一旁明顯有些目瞪口呆的貝爾摩德一個充滿暗示意味的眼神——如果當場把那件衣服穿上了,總不會再來裝作不知道這件衣服是我的一樣來問了吧?

不過我沒有來得及多觀察貝爾摩德的反應了。

因為琴酒老大重新戴上了手套,站了起來準備離開,還順便把我給提溜上了。

我被拉走的時候不忘扭頭看坐在那裡的貝爾摩德,和當年一樣,朝著人做了一個口型——【It'smine.】(這是我的。)

坐在那兒的白金發美人回過神來,紅唇微勾,眼帶笑意,單手托腮,朝著我無聲地回了一句——【Isee.】(我明白了。)

***

就連貝爾摩德都呆住了,我發誓剛剛在她眼裡看到了不可置信……看樣子這個宣示主權的效果很好啊。

決定了!下一次就讓伏特加長長見識!

雖然今天算是小小地受傷了一下,但是我的心情還不算壞。

因為見到了雪莉,並且從對方的反應來看一切都還在我的掌握之中;而我又確認了一下,雖然並不是很樂意,但是阿陣他也並不會不允許我在熟人面前展露我送他的戒指……我擁有的一切都還在!這怎麼不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呢!

而且原本和我不對付的皮斯克也沒了,這怎麼不是一種雙喜臨門呢!就是從明天開始,枡山奈奈這個馬甲要用相當長一段時間了……因為要處理皮斯克的遺產,有很多事情要交接……不過皮斯克的書房一類的組織肯定會在這兩天給清理乾淨,最大的可能就是利用爆炸和火災把一切都清除掉吧。

有的時候我是真的覺得就是BOSS財大氣粗家底厚才能這麼乾,不然組織的錢早就被謔謔沒了。

可能是因為我的情緒過於高昂了,在到家之後就被按在了沙發上。

“很喜歡玩這種?”琴酒老大屈指用指節抵著我的下顎,意味不明地問了這麼一句。

“我才不是玩呢。”我略帶不滿地小聲嘀咕。我也知道對方根本沒怎麼生氣,如果不是他允許,我也不可能做到可以硬來地摘掉他的手套……他直接收回手就可以了啊!論力氣我怎麼可能比得過他!

想到這裡,我反而覺得不高興起來了,一個扭頭掙脫了對方的桎梏,還輕聲地哼了一聲以示自己的抗議。

對方倒也沒有管這個,而是手伸過來,食指劃過我脖頸的皮膚,緩緩往上,摩挲了一下唇瓣後抵在我的唇間,忽然出聲道:“張嘴咬住。”

我有點懵,但還是乖乖照做了。

對方順勢就這樣子摘掉自己的手套,手往下按在我的脖頸間,幾乎是整個手掌貼上來的,問道:“麻醉針有後遺症嗎?”

“可能有點我過敏的成分,所以剛剛中招的時候沒什麼事,但是

一到車上就想睡覺了。”我如實回答著,在對方的手掌順著脖頸往上一些的時候還偏了偏頭,臉頰蹭上去貼著他的掌心,就這麼看著他,忽然間來了一句,“阿陣你會拿槍對著我嗎?”

對方似乎沒想到我會突然問這個,愣了一下,勾了勾嘴角,哼笑一聲:“看情況吧。”

“……不管是什麼情況,你不可以這麼乾哦。”我皺起眉頭,抬手手掌覆上對方貼著我臉頰的手的手背,五指順著人的指縫交叉進去糾纏上貼著,垂下眼簾,“我記性那麼好,如果你傷害我的話我也會記得很清楚,所以你要一直對我這麼好才行哦。你如果這麼乾的話,我會很難過地離開……”

我的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銀發青年再度掐住了我的下顎,力道重到讓我覺得有點疼了。他緊皺著眉,墨綠色的眸子微微眯著,嗬斥的語氣帶著濃重的警告意味,不悅的情緒幾乎是直白地寫在臉上,整個人帶上了幾分逼人的壓迫感:“少把你那些控製人的手段用到我身上!”

“……才沒有。我能確定彆人對我的感情到底是怎麼樣的,可是阿陣你是不同的。”我伸手拽住人的衣服,抬眼看他,“我唯獨對你對我到底有多少喜歡很不確定,你也隻是上次的時候說了有點喜歡。我問你的時候你根本不回答。”

我隻知道他確定說出來的“有點喜歡”,雖然行為上彆人可能覺得他超愛甚至已經沒救了,至少貝爾摩德看起來是那麼想了……但是我是知道時間回溯這個存在的,甚至現在都不確定這個能力是不是消失了……那麼等他發現了會怎麼想?等他知道了我早就知道這件事還偷偷瞞著會怎麼想?等他發現我已經把他的資料加進克格勃的封存資料中偽造他過往身份會怎……呃,這個不用猜測,他肯定會暴怒嗯。

但是會生氣到什麼程度呢?之後會怎麼對我呢?

我根本不知道啊!

所以,雖然我的確有用了一點手段吧……但是那不是因為我不能確定而不安嗎!這麼一想都是他的錯啊!

我鬆開拽著人衣服的手,用小拇指纏繞住他垂落的一縷銀發還繞了一個圈,小聲嘀咕出了我真正擔心的事情:“萬一你根本不愛我呢?”

“……”銀發青年面無表情地看著我,沉默半晌,手上的力道漸漸鬆開。

正當我以為這次對話也會和之前一樣無疾而終之時,我聽到對方淡淡地開口了:“我沒有那麼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