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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陰險狡猾戀愛腦

雖然我時常覺得我們組織就是一個巨大的草台班子、世界也是一個草台班子,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們的建築也全都是豆腐渣工程。

尤其是毒氣室這種地方。

我走進了裡面,查看了關押宮野誌保的地方,尤其是孤零零掛在那裡的手銬。

我蹲下來,仔細檢查——手銬並沒有被掙脫的痕跡,甚至看起來沒有被動過手腳。

“監控呢?”我冷聲問道。

“這、這邊剛好是個死角……”

我嘴角一抽,沒好氣道:“哪個弱智拷的人?”

“是、是伏特加……”

我:“……”這就沒辦法了,是我們家的弱智啊!

毒氣室沒有任何掙紮的痕跡,甚至手銬上都沒有,這很不合理。如果說是宮野誌保自己逃脫的話,那更加不符合定律——我很了解她,她並沒有這方面的才能。

要知道,哪怕是身為大魔術師黑羽盜一的弟子的我,在這樣子的密室環境裡,掙脫手銬的束縛還是很容易的,但是絕對做不到悄無聲息地逃脫——這不是一個成年人可以辦到的事情。

也許盜一老師本人可以做到吧。

我緩緩站起來,在毒氣室裡踱步一圈,將所有有可能的出口都檢查了一遍,最終恨恨地得出一個結論——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辦到的。

我站定,抬手用食指抵著下巴,微微低下頭,開始深思起來。

宮野明美昨天拜托林林跟我說了宮野誌保之前隱瞞我的一件錯事……她挑選在這個時機講,首要目的肯定是從林林那邊得知了之後會和我斷聯一段時間、為了宮野誌保的安全也無法聯係她,需要把信息跟我互通報備,不然如果宮野誌保先得知自己姐姐死了,肯定會鬨,也絕對不會把這件隱瞞的事情告訴我甚至可能會在之後激怒我……

而宮野誌保之前隱瞞這件事……回憶起當時的事情來說,也不算不正常。

雖然有人會因她間接死亡,她是做不到主動去害人的。如果是發現了工藤新一沒事的話,她隱瞞下來倒是也很有可能……然後因為這件事是阿陣做的,她因此有顧慮當時沒有告訴我,也是正常的。

錯過了那個時機之後,後面想告訴我就更困難了——因為這段時間我有自己的任務,大部分時間都以枡山奈奈的身份在活動。

我很了解宮野誌保,不僅僅是對方的性格方面,還包括對方的生活和交際圈……所以,我很確定,除了宮野明美之外,她在組織內部應該沒有什麼外應才對。

而且雖然毒氣室有拍不到的死角,但是門口是有攝像頭的。

我去查看過,監控視頻並沒有被做手腳,的確在她被關押的這段時間裡,沒有人進出過。

這樣子的話……經曆過所有的排除法,難道……是工藤新一?

我隱隱有了個猜測,眉頭逐漸皺了起來,但是很快又鬆開——不,應該不至於。

在宮野誌保以為自己的姐姐死亡之前,她肯定不會做出聯絡外界人士的舉動,她肯定是更親近和信任我和她姐姐才對。而被關起來之後她也沒有任何通訊手段,更不可能和一個外面生死未卜的失蹤人士聯絡上。

但是……等她出去之後,就不好說了。

如果她能篤定工藤新一還活著,那麼很可能對於對方的去向也是了解的——這也能解釋她為什麼一開始不想告訴我這件事,因為我很可能會為了阿陣而在得知工藤新一現在的去向,然後暗地裡悄悄解決掉這個隱患。

那麼……不管她怎麼出去的,她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安全逃出後去找工藤新一!

得出結論後,我緩緩地放下了手,瞥眼看向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的那兩個研究人員,揚起笑容道:“增加這裡的監控,把死角都處理掉。不指望你們能接手雪莉的項目繼續研究,但這點事情就算是廢物都能做好吧?”

兩人連連點頭。

我收起笑容,直接大步往門口走去。

與此同時,我不忘拿著手機聯絡該聯絡的人。

“喂?林林,跟她說,這邊的事情有些麻煩,通訊需要全部中斷,之後變成單向聯絡……以及,麻煩你稍微注意一下。”

“喂?伏特加?我是不想罵你廢物的,但是你這一次真的很讓我失望!……你是怎麼精準地把雪莉關在了監控拍不著的地方的?你TM該不會是臥底吧!?……好吧,看在你那麼兢兢業業地通風報信的份上,暫時原諒你了,之後看你表現……嗯?我和阿陣當然是什麼事都沒有!”

“阿陣——我感覺好難過——雪莉她竟然不信我!……等等,你站在誰那邊的?我要生氣了哦。”

林林雖然有些不解我的舉動,但是他該有的敏銳都在,立馬應下了;伏特加有點驚恐,但是本質上我和阿陣都不會因為他太廢就廢了他,所以最後還是無事發生;阿陣對於雪莉居然能逃跑這點也發表了質疑,但是他後續還嘲笑我了。我覺得我們大哥不說二哥,他放跑了宮野明美,我放跑了宮野誌保又有什……等等!這也不是我放跑的啊!是伏特加!

所以不關我的事,是伏特加和阿陣這兩人組成了臥龍鳳雛!這一次我是幫忙擦屁股的了!

……啊,不對,宮野明美跑掉那邊有我的一份力,所以應該算是我放跑了宮野明美,然後他們放跑了宮野誌保……emmmm……算了!這種事情弄那麼清楚就沒有意思了!

宮野誌保的去向是值得注意的事情。

某種程度上而言,對我還是好事——因為雪莉和我鬨掰成為了宮野明美死亡的輔證。

我不是執行組,追查和捉回宮野誌保的任務肯定落不到我頭上。

我最近的任務麼……就是以枡山奈奈的身份去找皮斯克的麻煩。

愛爾蘭也知道了之前的事情,還試圖勸說我:“他都71了,可能已經有點老糊塗了,你讓讓他吧……”

我用幽幽的目光看過去,語氣帶著殺氣:“在這個組織裡,

隻有彆人讓我,沒有我讓彆人的時候。”

愛爾蘭:“……”

我:“如果不是他71了,我已經去打架了。現在不動手,隻是怕他直接躺下哀嚎碰瓷。”

愛爾蘭:“那倒不至於……咳咳。”

“好了,你彆想當和事老了……而且我要提醒你,雖然你和皮斯克關係不錯,但是組織的性質擺在這裡。我們組織可沒有退休這種說法,要麼乾活要麼就直接人沒了,隻要皮斯克做錯一件事情,他的下場就可想而知。”我提醒道,“我是看在我們關係還成的份上提醒你一句,到時候你可彆瞎摻和。”

“……我知道。”愛爾蘭略微煩悶地說了一句,瞥了我一眼,“彆說我了。那如果是琴酒落於皮斯克這個位置,你會怎麼辦?”

“啊?這還用問嗎?”我一臉莫名地看著他,“那我當然是和阿陣一起私奔,想辦法脫離組織並且搞垮組織啊。反過來如果我被組織這麼製裁的話,阿陣也會那麼做的。”

愛爾蘭:“……”

我:“開個玩笑,你當真了?”

愛爾蘭:“現在是私底下,你可以扔掉你那枡山奈奈的人設好好說話嗎,可可酒?”

愛爾蘭有點被我嚇到了,看起來對我的話半信半疑的。不過他怎麼想都沒什麼關係就是了。

因為之前小百合的事情,我最近的馬甲活動變得多了起來,想到之後要準備好擠掉皮斯克,我把這個身份的人際關係網再度撿了起來。

就像是今天見的人,就是我曾經的高中同學,坐我後桌的。

“好久不見,新出君。聽說你家出了點事情?”我端著咖啡杯,詢問道。

坐在我對面的是一個棕發碎劉海的青年,戴著眼鏡,氣質和煦。他從高中開始脾氣就挺好的,在我那懟天懟地的日常中還能自如地微笑著和我對話,是個涵養不錯的人。我查過資料,對方大學畢業之後就進入了帝丹高中當校醫。

這也是我這次約人出來見面的主要目的——工藤新一就是帝丹高中的人,我想要以見對方為由頭去帝丹高中順理成章地逛一圈。雖然也是我母校,但是直接去有些突兀,去見朋友就理所當然了。

“嗯……已經解決了。”新出智明溫和地笑了笑,“沒想到就連枡山你都知道了……”

我點頭:“嗯,傳得挺快的。不過放心吧,沒有我在人婚禮帶新娘跑路那麼人儘皆知。”

新出智明:“……”

我:“能聽嗎?我喜歡八卦,但是介於我們是關係還成的同學,如果你不願意說的話我也會給你一個面子。”

可能是因為我太坦蕩了,新出智明在笑了幾聲後,身上一開始隱隱的疏離感散去,還顯得有些無奈:“枡山你還是老樣子啊……不過這種事情一換一吧,我也挺好奇你怎麼去鬆本學姐的婚禮上直接把人帶跑了的……”

這個挺符合我心意的,極限一換一嘛。

我這邊的八卦其實說起來很快,我用平板無波的聲音說完了,聽得新出智

明一愣一愣的——果然他們都不知道新郎和鬆本父女的恩怨情仇。

我也理解,高杉家也要臉,而且這件事爆出來的話對雙方都沒有什麼好處,低調處理倒是一種雙贏了。

而新出智明那邊麼……

“我這邊倒是沒有你那邊那麼精彩……”他略帶無奈地笑了笑,垂下眼簾,緩緩敘述起來。

他那邊與其說精彩,不如說沉重……畢竟是他的後媽為了給他親媽複仇殺親爹了。

不過比起八卦,有一件事我更加關注。

“等一下……你說,是那位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破的案?”我抬手扶了扶眼鏡,確認了一下。

新出智明還有些驚奇:“枡山你也知道他啊。”

我點頭:“嗯,因為覺得有人睡覺破案很裝逼,看不得彆人比我更裝,所以對這個偵探印象挺深刻的。”

新出智明:“……嗯,的確是枡山你的作風呢。”

新出智明見我好奇,也沒有隱瞞,詳細地說了一下當天的事情。我則是一邊認真聽著,一邊時不時問點問題。

感謝我當時給枡山奈奈捏的人設就是電波古怪的性格,就算問的問題很奇怪,彆人也會以為是本性使然,不會多問也不會起疑。

而在問完之後,我心中也大概有了一個判斷——雖然現在時間對我而言是混亂的算不大準……但是根據這件事情是發生在我拉小百合逃婚之後來判斷,就是工藤新一已經上了APTX4869死亡名單之後。

在我調查完工藤新一的資料之後,一個人自然無法遏製地進入我的視線——原本默默無聞,在工藤新一消失之後就變得聲名鵲起的偵探,工藤新一的青梅竹馬毛利蘭的父親、毛利小五郎。

一個人是不可能突然變得聰明厲害的,這背後肯定有其他原因……會是因為工藤新一無法出來行動所以讓毛利小五郎代行嗎?利用偵探來搜集信息?

和人告彆、順便接受了人邀請之後回帝丹高中去看看、走出咖啡廳之後,我想了想,有些不太放心,還找了另一個人囑咐了幾句。

“喂?快鬥,你最近有在乖乖上學吧?彆隨便出來亂晃啊,尤其最近彆到米花來。”

【……哈?夏希姐你在瞎問什麼呢?我當然有好好上學啊!我才不會逃課!】對方大聲嚷著,緊接著壓低聲音和我嘀咕道,【即使是當基德的事情也都是晚上啊,你見過哪個怪盜是頂著大太陽出行的?】

我在和黃之助爺爺聯係上了之後,沒過兩年就和黑羽快鬥聯係上了——因為對方發現了自己父親死亡的真相,並且決定子承父業假扮怪盜基德找出那群害死自己父親的人。黃之助爺爺也因此告訴了他我的存在,並且表示我這邊有額外的信息。

黑羽快鬥過來的時候,我也不再隱瞞,將之前我和那個害死老師的組織的交鋒告訴了他,並且囑咐他必須要小心。

黑羽快鬥在去年假扮怪盜基德複出,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估計引起那個組織注意也是遲早的事情了。在這點上我們一直

溝通著交換信息——因為我也一直記得當時那個組織把我逼到近乎死境的地步,還是阿陣救我,還因此受了我認識他以來受過的最嚴重的傷。

雖然不屬於我心目中的第一梯隊和第二梯隊,但是黑羽一家是屬於編外——我的親戚範疇。我還是挺在乎他們的安危的,不至於自己拚命去救也不會告知很多事情,但是能幫就會幫,並且相信他們對我也是一樣。

“少給我叭叭那麼多,我說一句你說那麼多是想頂嘴嗎?真的一點都不可愛,當年那個會送我玫瑰花的小鬼頭去哪裡了?”

【哪有頂嘴啊!我也不過隻是說了兩句啊!】黑羽快鬥開始碎碎念,【送了你花之後就被你說出魔術的手法了,你還借此跟我老爸賣乖邀功呢,你可彆裝作你忘記了……對了,特意這麼問我是有什麼事情嗎?難道有人假冒我?!呸,真不要臉!】

“在說彆人冒充自己時先反省一下自己吧。冒充人者人恒冒充之。”我吐槽道,“你之前作為怪盜基德和工藤新一有交過手吧?他最近有麻煩事件本人很危險不能出來,你小心點彆被彆人當他給乾掉了。”

【我知道了……嗯?等一下?】黑羽快鬥沉默了一瞬,忽然間問道,【也就是說工藤新一本人不能出來公共活動了?那我之後可以隨便假扮他而不用擔心被揭穿了嗎?】

我:“……”怎麼說呢,在作死這點上,我感覺我這倒黴弟弟還是一等一的強的。

所以,我痛罵了他一頓並且叮囑他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隨便假扮工藤新一之後,再掛掉了電話。

呼……真是麻煩事兒一堆。

我掛掉電話之後,又接了一個新的:“喂?愛爾蘭?嗯……我知道了,是一周後的宴會吧?我會出席的。”

***

與此同時,另一邊——————

現在已經改名叫做灰原哀的宮野誌保看著眼前指控著自己是“發明了殺人藥物的家夥”的人,沉默不語。

在被關在毒氣室之後,她想了一整晚,最終還是選擇服下了自己研究的藥物,也因此身體變小,得以逃離出來了。

在出來之後,無處可去的她茫然了一陣,回想起自己之前發現的工藤宅裡不見了的小時候的衣物,下了決定,來找工藤新一了。然後在工藤宅面前昏倒的時候,被隔壁的阿笠博士收留,並且因此正式地和變成了江戶川柯南的工藤新一接上了頭。

而在她自曝身份之後,江戶川柯南過激的反應……說實話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可可酒,真的和你說的一樣呢……其他人是不會理解的。做了就是做了,哪怕是不情願的,在事情發生之後,就是需要自己負擔起來的重量。——灰原哀閉了閉眼,內心的波動漸漸散去,她再度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全然冷靜的模樣。

“我的姐姐被處決了。而在那個組織裡還有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我知道我繼續呆在那裡,隻會讓她為難,甚至可能會導致我們決裂。我並不想面對那一些,也不想再變成彆人牽製她的籌碼,所以我逃

出來了。”灰原哀平靜地說著,“搞清楚,工藤新一,我不是來要求你理解我的,也不需要,而是你隻要想恢複,就不得不和我合作。”

江戶川柯南是很憤怒,但是在怒氣之後,他也明白,將人留下、和人合作是最好的選擇。

而在他表露出態度之後,灰原哀也緩緩地籲了口氣,並且在人詢問事情的時候也不吝嗇於給予對方一些信息。

“那個……琴酒有女朋友嗎?”江戶川柯南遲疑著問出口了,在看到對方皺著眉看過來的時候,自覺問了一個蠢問題,擺了擺手,尷尬地笑了笑,“不是,我隻是隨口一問……”

他也知道突然問這個很奇怪……但是一想到在遊樂園那次偷聽到的查崗電話……還是忍不住會有這種猜測啊!

“可可酒(Cacao)。”灰原哀說了一個詞。

江戶川柯南一愣,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Cacao?可可?

“這就是她的代號。”灰原哀說著,微微偏過了臉,“其他的我不會和你多說的。”

“……等一下,她就是你剛剛說的,組織裡另一個對你很重要的人嗎?”江戶川柯南瞪大了眼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等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你們關係那麼好的,你不是應該……你說的牽製人的籌碼,又是怎麼回事?”

“你問題太多了,工藤君。”灰原哀冷言了一句,但是在微微皺眉之後,也還是回答了他,“你彆想太多,可可酒本人是有些地位的。我這次逃出來她應該也很生氣,你彆指望她會幫我們。對她而言,肯定是琴酒更重要點。”

江戶川柯南冷靜了一些。

他看著灰原哀的神色,遲疑著試探性問道:“那琴酒那邊的態度是……”

沒辦法!他還是對那個忽然讓琴酒整個人態度一變的查崗電話十分好奇!

灰原哀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雖然琴酒本人是個狡猾又陰險冷酷的家夥,但是他的確對可可酒很好。可可酒的所有要求他都會滿足並且一直保護著她……你見過琴酒吧?是不是看不出來他甚至會丟下組織的任務去優先保護可可酒?”

“……”江戶川柯南瞳孔地震。

灰原哀像是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似的,還輕笑一聲,涼涼道:“可可酒曾經自詡虎鯨,還把琴酒比作大白鯊,其實某種程度上而言也很形象吧……”

……不是,可是虎鯨是會以折磨大白鯊為樂的啊?你們確定你們用的比喻是對的嗎?——江戶川柯南欲言又止,內心的震驚就沒有停過。

“總之,彆想著打可可酒的主意,如果你不想那麼早就被琴酒發現的話。”灰原哀說了一句,叮囑道,“琴酒的確很狡猾陰險,不過也沒有那麼可怕……被玩弄在鼓掌之間而不自知、自以為是掌控者的人最可笑了,嗬。”

她說到最後,還帶著十分濃重的個人情感輸出,冷笑了一聲。

江戶川柯南沉默了。

怎麼說呢……怎麼感覺聽著聽著,琴酒的形象不僅沒有鮮明,反而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

而且剛剛這個人是不是兩次說了琴酒陰險狡猾?還隱隱在說人是個戀愛腦吧?

本來覺得離譜的江戶川柯南,想起那個查崗電話,又有些不確定起來——不、不會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