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處理乾淨點

與此同時,另一邊——————

“哎？宮野明美死了？”愛爾蘭聽到自己的養父說的話時，臉上有明顯的吃驚之色，“我記得那是可可酒的人吧……誰動手乾的？”

愛爾蘭不由得在心中讚歎了一聲對方的勇氣,畢竟就按照可可酒的記仇程度來說……

“是琴酒。”皮斯克微微皺眉,一臉凝重地說道。

……啊，是他啊。那沒事了。

愛爾蘭瞬間收回自己剛剛的想法。

但他還是有不理解的地方的：“不過怎麼是他？宮野明美是可可酒的人，也是他那派係的吧？怎麼突然處理掉了？搞砸了？還是上頭有命令？”

“……”皮斯克眉頭皺得更深了，緩緩道,“因為我發現了宮野明美在暗中調查一些事情,明顯應該不是組織吩咐的，可能是可可酒私底下的個人動作，就和朗姆提了一嘴……”

他的話沒有說完,愛爾蘭已經明白過來了——就朗姆的多疑性格和他和可可酒結下的梁子來說,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而朗姆又是個急性子,可能直接就去問責了……而且還是直接問琴酒那邊的。

應該是篤定琴酒也不知道這件事吧……估計是想看兩人鬨矛盾？還是說想借此事給琴酒找麻煩？誰知道琴酒直接處理掉了宮野明美,把事情掐在源頭了。朗姆現在估計也哽住了吧。也是朗姆問題，也不想想琴酒一向都是動手很快的那個，再加上他對可可酒的態度……他又不是在意其他人的死活。

不過……

“皮斯克你是怎麼想的啊？”愛爾蘭雙手抱胸背靠著牆站立著,忍不住說道，“你和可可酒現在處於一個交接狀態，你怎麼還去得罪她，她這個人很記仇你又不是不知道……總不至於覺得宮野明美的事情就能把她給搞下來吧？”

“你不懂,愛爾蘭。”皮斯克深深地瞥了他一眼,還是沒有和自己的這個養子說明其中的利害關係。

他今年71歲了,已經老了，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了，而他今天的地位和財產都是依附在組織身上才有的成就……這樣子的情況之下,他手中的東西如果移交到可可酒那邊的話，他會是什麼下場簡直一目了然。BOSS對他的要求也越來越少了，這其實不是一件好事情。

而宮野明美那邊調查的東西……說不定，是可以扳倒可可酒的東西。再不濟也可以製造點麻煩。

當然，這些他不會和愛爾蘭說。雖然是自己的養子，但是他也知道愛爾蘭和可可酒的關係還不錯。這個孩子有人情味，就注定了在親近自己的同時也會親近其他人。

無獨有偶，另一頭，朗姆也在思考著這件事。

隻是試探了一下，琴酒就直接處決掉了宮野明美麼……這的確是琴酒的作風。簡直就像是耍無賴一樣把他所有的質問都掐在源頭了。

不過這同時也證明了……當時宮野明美調查的東西的確會對可可酒有一定的打擊，甚至會重創到琴

酒……呃，這也不一定。就琴酒那個戀愛腦的行事作風而言，涉及可可酒的事情即使不關他的事他也會反應過激！——朗姆篤定地想著，再一次在內心diss所有戀愛腦。

看樣子等之後庫拉索那邊調教好了，就讓人去一趟日本吧。——朗姆在內心下了決定。

而在朗姆和皮斯克都心事重重的時候，另一頭，伏特加拿著個手機，在那邊唉聲歎氣的。

他是真的很猶豫，不知道要不要跟可可酒打小報告。

宮野明美那邊他都不覺得是大事——先不說可可酒和宮野明美關係其實都是建立在雪莉的基礎上的，宮野明美那個FBI的男友差點害死可可酒，如果不是看在雪莉的面子上和對方還有用的話，可可酒肯定都不會管她。兩人本來也沒啥感情，這一次又是大哥幫忙善後……肯定不算什麼。

但是雪莉那邊……而且看起來雪莉的那種敵對態度也很怪怪的……

伏特加心一橫……決定明天早上再做決定。

***

“……哎？她在上次執行任務的時候有其他人跟蹤？”我聽著電話那頭林林的聲音，不由得一愣，眉頭跟著緊皺起來。

【嗯，我剛剛來接應人的時候對了對信息，明美告訴我的……因為不知道你那邊情況如何，她怕自己直接聯係你會有麻煩，所以讓我代為轉達。】林林聲音帶了幾分遲疑，【根據她的描述……是個留著小胡子的，有著美人溝下巴的中年男子。】

……直接說屁股下巴不就得了，整得似乎他長得很好看似的。

不過這個描述倒是一下子就能讓我對得上號……這不是龍舌蘭麼！而且聽著這個取名就知道了，又是拉丁美洲產地的。沒錯，還是朗姆派係。

看樣子宮野明美這件事裡頭有些隱情在……是因為朗姆那邊要出手，所以琴酒老大直接解決了嗎？這倒是一下子能理解了。

肯定是朗姆那邊抓住了什麼線索或者把柄了吧？琴酒老大不處理掉的話，這件事估計會不太好收場……的確處理掉宮野明美是最簡單的做法。如果是這個角度來思考的話，他不和我說什麼也是很正常的。

從身份上來說，明美是底層人員，即使是聽我的調度了，他想處理也是根本不用經過我的同意的，不如說他來通知我一聲我才要覺得奇怪；從經驗上來說……如果是明美有問題，那麼他直接動手事後都不和我說也很正常，他一直都是這種能直接動手就絕對不迂回行事的作風。

從小的時候開始就是了。我又不是一直呆在他身邊的，我周圍彆有用心的人接近也不少了，都是抱著各式各樣的目的的。有的他放任不管，有的他發現不對了會直接動手乾掉，也從不會和我說什麼，都是我事後得知那名死掉的倒黴蛋是什麼目的過來的，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真的也不怪組織的人都覺得他很怪。因為他表現出來的掌控欲已經遠遠超過了正常的程度。

當然，我現在是知道因為時間回溯這件事了。以及當時根本不在乎我怎麼想，也是真的根本不在乎

我怎麼看他，甚至可能還要恐嚇我離他遠點的意思。

我在阿陣十八歲的時候就認識他了，很清楚這個家夥的性格，也對於對方是個什麼人有著深刻明確的認知。

我早就知道他滿手血腥。

但是我不在乎，因為他會在外面動手，並且在見我之前把手上的血洗乾淨。

所以……對於對方所做的事情倒是也不算意外。

不如說我破壞了他的計劃他事後這麼輕易地放過我了這點，還讓我挺意外的。

“好……這件事我知道了。”我應下，提醒了一句，“明美那邊的善後問題就拜托你了。”

【行……對了，還有一件事。】林林隨口說道，【明美讓我轉告的，說是工藤新一可能還活著，她妹妹當時想告訴你但是有些不敢，她本來想找個機會和你說，但是之後沒找到合適的時機。】

“……”我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來，“好，我知道了。”

就在我掛掉電話之後，看到了來自伏特加的郵件。

【from伏特加：可可酒，你應該已經知道宮野明美的事了吧？這個不怪大哥，不那麼做朗姆肯定會找你麻煩的。不過雪莉那邊比較鬨騰。大哥還因為雪莉說錯話把雪莉暫時關進毒氣室了。】

我看著這條信息，沉默良久後，給伏特加回了個電話。

“喂？伏特加，是我……嗯，我知道了……嗯，朗姆那邊的事情也大概知道了……是皮斯克？啊……這樣子的話就不意外了……沒什麼，是龍舌蘭發現了點什麼告訴了皮斯克，皮斯克再把這個通知朗姆的吧。”我停頓了一下，眼神微沉，語氣淡漠，“至於雪莉……先讓她在毒氣室裡呆著，等我消氣了再去見她吧。”

對於宮野明美有所隱瞞，我完全不介意，因為本質上我根本不在乎，也知道我們關係並不算好。不然她不會在明知道赤井秀一的身份也還是暗地裡給我引薦。要知道如果不是我自己腦子聰明，在三年前的那個天台我就會出事了。而且一旦赤井秀一成功，琴酒老大出事，我肯定好不到哪裡去——倒是應該不殺我，但是我絕對會被關起來拷問情報。我可不會天真地認為紅方就是好人了，FBI的履曆公開的問題就有那麼多呢，更不用說隱性的。

但是站在宮野明美的立場，她那麼做是符合她的利益的聰明選擇。所以在認定她是個聰明人可以用之後，我也就以此達成協議換取了我想要的情報和對方替我辦事。她這種性格有個好處，那就是在得知我是紅方之後，會儘心儘力給我做事並且開始全心為我著想——因為她以為我是個好人。

就像是她之前不怪赤井秀一利用自己還默默地替人隱瞞一切一樣。

她和林林現在雖然同樣幫我做事，但是我真正在乎的其實隻有林林。因為我知道林林是報恩，他對我沒有任何要求。但是明美不一樣，她所做的一切和對我的信任都建立在“我是克格勃的紅方”的這個前提上。哪天她因為不讚同我的行事和我翻臉又反水我都覺得正常。所以這一次我也隻是因為懷疑琴酒

老大這是為了警告我而難過，並不是因為宮野明美本身。

可是……宮野誌保是不一樣的。

我是真心把人當朋友也以為我們是朋友，所以我現在才那麼憤怒——因為這代表著她對我有所隱瞞，對我有疑慮和不信任……嗯？等等？

我順著這個思維想下去，忽然間get到了什麼。

我之前以為，阿陣是因為對我不滿所以用著處理掉明美來警告我……但是，如果有了朗姆插手這個前提的話，那他這麼做還不告訴我前因後果……與其說警告，不如說是……試探？

是試探我對他的信任度嗎？

我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立馬隨手把電話扔到床上，衝出房間。

銀發青年兀自坐在那裡喝著酒，見我出來也就隻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默不作聲地走過去，繞到人身後，彎腰俯身從背後摟住人的脖子，腦袋靠過去抵著他的，沉默良久之後問道：“為什麼不告訴我？阿陣你偶像包袱太重了吧！這樣子會吃虧的哦！”

對方微微偏頭看過來，皺著眉，眼神還帶著點不悅：“是伏特加多嘴了嗎？”

……他倒的確是多嘴了，但是這次倒不是因為他先多嘴啦。

我在內心為伏特加喊了一聲冤，但沒有反駁，而是摟著人的手用力了一些，嘴裡咕噥著：“沒必要試探我吧？阿陣你明明知道我最在乎的其實隻有你而已，第一就是林林和雪莉，其他我都無所謂的……對了，雪莉那邊的事情我來處理哦，你彆插手我們的不健康友誼。”

“哼，隨你。”銀發青年嗤笑一聲，不甚在意，聲音聽起來心情還可以的樣子，“自己處理乾淨。”

我用帶著撒嬌口吻的語氣反駁著：“我會處理好的啦！明美那邊暫時會和這邊徹底斷聯，雪莉那邊我也會好好善後起來的！人家還是很聰明謹慎的！”

對方忽然伸手掐住我的下頜，加重了一點力道，在我正想喊疼的時候，用充滿警告的語氣說著，聲音低沉：“把你克格勃的身份處理乾淨點。”

……哎？

我整個人愣在那裡，一瞬間瞳孔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