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到底喜不喜歡我

琴酒老大有時候是有點冷幽默在身上的。

不過紅白歌會是元旦的時候,對我而言的話，其實更重要的是聖誕節——雖然我並不是基督徒，但因為小時候是在美國長大，和父母的記憶更多的也是在美國,所以我肯定是把聖誕節看得更為重要的。

一般來說的話,都是聖誕節琴酒老大和我一起過,而紅白歌會我們會帶上伏特加——其實我們兩個都對紅白歌會興趣不大,隻是伏特加很喜歡,然後看紅白歌會基本上也是看個氣氛。其實本來也可以踢掉他我們自己過的，隻是感覺伏特加一個人過節有點可憐。畢竟他怎麼看也不像有其他朋友的樣子,萬一過年的時候在那裡一個人對著月亮默默哭泣想家，感覺有點可憐。

今年的話剛好林林也在，可惜僑梅還在留學，不然帶上她就比較熱鬨……嗯？等一下,本來過年帶伏特加隻是感覺他太可憐了,現在的話反正還有林林陪他，我完全可以和琴酒老大兩個人單獨過吧？

唔……可是我還在為之前的猜測和對方的無動於衷有些生氣,並不想聖誕節和元旦一起過。

當然，在投入過年的氣氛之前,有些事情還是要處理掉，不能留到年後,破壞了過年的氣氛的——例如那位被我針對的爆炸犯,以及林林帶回來的資料。

爆炸犯那邊波本跟我說已經處理了，我還特意去跟其他人確認了一下，確保對方的後續處置沒問題之後就不再關注了。其實這種類型的抓起來之後交給警方還能更省力……但是我深知依照日本的刑法來說，這位爆炸犯進去也不可能會被判死刑，之後緩刑的話甚至還會提早出來,那還不如交給組織一勞永逸。

就像是當時救了僑梅之後、發現那位市長兒子有多喪心病狂時，我知道即使捅給警方那也不會處理那位市長，乾脆直接讓組織出手了——遵循程序正義是這些官方機構應該做也必須做的，但是遇上我不喜歡的事情，我會自己去追求一個結果正義。

雖然說身在組織的人也談不上什麼正義啦……但是當我用克格勃成員的思維去考慮事情的時候，我還是會恪守原則和自己認為的正義的。

不過這的確便宜警方了——這個爆炸犯一年之後絕對要搞一個大新聞，本來就是針對警方的，我現在算是給人提前解決了不定時炸彈……唉，不能讓當事人知道我做好事了的感覺真的有些憋得慌。

至於那位我之前關注的鬆田警官麼……波本倒是給了我一些資料，不過都是些我能查到的資料。

對於這點我也不意外，倒是從資料上總算看到了對方摘掉墨鏡之後的樣子了。我隻是為了有備無患記下了這些資料，並沒有過多在意。之後用枡山奈奈的身份也是在經營另一邊的人脈用。

不過比起這些，林林那邊帶回來的資料其實是我更為關注的……

“啊……都是些重複的信息，這些資料居然被買賣……蘇聯解體之後真的有一部分人糟了大罪啊。”我看著到手的資料，

發現上頭有部分是我已經搜集過的，忍不住歎了口氣。

蘇聯驟然解體引發的崩塌不僅僅是一代人的信仰，還有他們的生活。一些英雄遲暮生活落寞都算好的了，有些後代隻能依靠便宜變賣祖輩的勳章、資料等過活。這部分資料就是這樣子進入市面上流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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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在自己有能力了之後儘我所能地在經濟上幫忙那些依舊恪守舊時代原則的老人了……但也是能力有限。

“不過這裡有一些是迷惑人的構思吧……”我一邊翻看著，一邊面露無奈，“居然還用凱撒密碼來加密……這是生怕彆人看不出來嗎？”

凱撒密碼（Caesarcipher）算是市面上最簡單的加密密碼之一了，就是把所有的字幕在字幕表上向前或者向後挪動X位然後替換。隻要計算出這個X值，很容易破解。像是我這種記憶力好計算快的人，甚至不用幾分鐘就能算出來——反正替換就是那幾位，都試過來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不過這一份簡單加密文件看起來還挺有意思的。

“回溯時間的方法麼……這也太科幻了吧？”我看著這份資料，忍不住笑了一下，繼續看著後面的記錄——設想是挺有意思的，但是可行性約等於零。

隻能說當時那個年代不僅僅人才輩出大家還很敢想吧……不過這種構思真的不是拿去騙經費的嗎？

我將這部分資料看完就分類了一下，重新封存起來。

這個時候的我，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我私底下搜集克格勃相關的東西琴酒老大、宮野誌保、伏特加都知道，隻是他們都還以為我隻是有著克格勃狂熱……唔，其實我不介意讓琴酒老大知道，甚至以前就提醒過他的。是他自己把我的話當弱智發言的。

等之後他真的發現了如果生氣，我就要重複唱那一首“Itoldyou”。

當然，說起唱的話……

“如果真的要紅白歌會選黑的話，除非我出道。”聖誕節前夕那天，我煮了熱紅酒，一邊捧著小口喝著，一邊認真地說道，“我有讓萊伊波本蘇格蘭他們配合我，感覺如果我們四個人湊一個樂隊組合，一定會很受歡迎！”

我是認真的，我強迫他們陪著我一起演出了一次，哪怕隻有蘇格蘭一人跟上了我的調子，萊伊和波本像是商量好了的敵對，一個快了一個慢了，但是因為我們的臉，現場的人都很給面子。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我唱得好。我還認識了其他樂隊的人呢，名字還是和我的馬甲發音一樣的。

而坐在沙發那邊的銀發青年則是頭也不抬地回了我一句：“彆說蠢話。”

“人家很認真的哎。”我皺眉不滿道。

明明是這個人說的我在努力想辦法實踐，不誇獎我就算了怎麼還可以罵我呢！

我將手中的杯子放下，走過去在他邊上坐下，正想像往常一樣往人身上蹭的時候，又在快要靠住他的時候停頓住了，慢吞吞地坐回去……然後就被對方一把攬住腰，直接身體失去平

衡跌到人懷裡。

我愣了一下，有那麼一瞬間欲言又止，想要問問他有沒有意識到他剛剛的行為是習慣導致的一種條件反射……但是又有點擔心他沒意識到然後被我提醒反應過來，之後就變得警覺起來……所以還是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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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一番，很乾脆地放棄直接趴在人腿上躺著，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開始閉目養神，甚至回憶起了以前的聖誕節。

在最開始的時候，我隻是把人當家人一般對待……所以隻是每年聖誕節去索取聖誕禮物。對方一開始拒絕，後面被我纏得煩了直接給錢，因為我覺得他沒有誠意更加鬨騰了變成黑著一張臉陪我買東西……也是這樣子的模式，讓我深諳我想要的東西隻要我一直不停向他要就能得到的真理。

這種情況持續到十七歲那年，因為那次變故，我開始把人當異性看待，所以當時聖誕節的時候，這麼跑去直接問了……

——【今年的聖誕節禮物我可以要阿陣你嗎？】

我還記得對方當時的反應，先是臉上充滿了驚愕，反應過來先是試圖板起臉，但是沒幾秒就破功了在那裡大笑。還不是那種開心的，而是那種真的遇到了好笑的事情似的。

仔細想起來，那次似乎是我認識他以來他笑得最誇張的一次……怎麼回事？為什麼一想起這件事感覺整個人都開始生氣了？那個時候的我真的很憋屈啊！生氣到直接抓著人的手狠狠咬了一口就跑。

而且這個家夥明明當時那麼囂張不屑一顧似的，結果最後還不是被我弄到手了！他應該為過去的事情向我道歉才對！

想到這裡，我倏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一臉不高興地全身往外挪了挪。

對方也沒有管我，而是直接站了起來往陽台走去。

我愣了一下，一臉不可置信——怎麼回事？居然都不哄我的嗎？

我扒拉著沙發椅背往他那邊看，看人走到陽台之後拿出煙來才慢慢消氣——啊，原來是因為煙癮犯了要出去抽煙啊……那倒應該這麼做，我可不允許家裡有煙味，尤其是現在是聖誕節還放了聖誕樹。

不過該要的還是要的。

我走到陽台邊上，手扒拉著門框，一臉不開心道：“我今年的聖誕禮物呢？”

對方瞥眼看過來，對於我的索要禮物行為也見怪不怪了，用尋常的口吻問道：“又想要什麼？”

……什麼叫做又！

因為憋著一口氣，而且的確也沒有什麼彆的想要的，所以我在略一遲疑之後，直接問道：“阿陣，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我其實隻是隨口一問的。畢竟對方從來沒有正面回答過這種問題，也沒指望對方回答……但是這一次，他隻是瞥眼看向我，和我對視片刻之後頭微微偏過來，抬手取下嘴邊的煙，緩緩吐出煙霧，將原本帶著估量的眼神也變得模糊了起來。

陽台上沒有燈，在月色之下，隔著白色的煙，他的表情看得不是很真切，隻能看到他勾起了嘴角，用帶著點戲謔的語氣，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有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