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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年長者,已經在世俗和算計裡完全滾了一輪,做什麼事都要思慮周全。

就算特彆喜愛某樣東西,也很難會表現出強烈的情緒來。

就算特彆想伸手觸碰,也會考慮許多後收回手,生怕打碎了為數不多的珍貴寶物。

明明可以假裝不知,先把關係定下來再說的,明明是很想很想和他綁定關係的,不是嗎?

而且都已經因為太過想念,而出現了幻聽幻視,控製不住在彆墅裡安裝了那麼多攝像頭,真的是被逼急了,所以才會主動入侵他的領地。

但真的面對長期綁定,他還是再一次將其中利害剖開講清楚,把主動權交回了耶爾的手上,等待著他的最終決斷。

這也,太犯規了吧。

被震住好半晌,耶爾才回過神來,他努力忍住襲上鼻腔的酸澀,一時間完全說不出話來。

“不是……”

他清了清嗓子,將梗住的聲音放出來,在雌蟲疑惑的目光中點開了光腦。

然後在桌面找到了一個專屬文件夾,點開後裡面頓時跳出大約二十幾份文件,上面的字體小而模糊,密密麻麻的。

西澤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份文件的標題,神色陷入怔愣。

一個難以置信的猜想浮現在腦海裡,隨著視線的移動逐步被驗證,卻愈發覺得不可思議到了荒謬的地步。

那些都是雌蟲在為雌君位置做準備時,需要提前簽訂好的協議,等待雄蟲過目和允許後,才能在匹配中心完成雌君申請。

這些文件涉及的方面很多,有關於婚後財產分配,雄蟲允許的工作資格和時長,還有……幾乎囊括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因為內容很多,婚約文件的體量很大,甚至顯得非常繁瑣,顯然不是一朝一夕能搞定的,唯一的可能就是——

耶爾將光腦屏幕調轉了方面,把裡面的東西展現給雌蟲看,神色無比認真。

“我確定想和你締結婚約,但不是一時衝動,是蓄謀已久。”

他將裡面的文件傳輸到了雌蟲的光腦裡,“你看一眼,有些選項我先幫你選了,如果不滿意的話就商量著改掉。”

西澤眼睫微顫,下意識看向頁面內容,連續翻看了幾頁後才回過神來。

【是否允許婚後雌君保留原職,正常上下班?選項:是。】

【婚後開放給雌君的財產權限是:1、百分之零2、百分之十……4、其他:請填寫括號內(百分之百)】

【婚後是否允許雌君夜不歸宿,加班出差或玩樂消遣?選項:是。】

【婚後是否允許……】

林林總總上千條離譜的限製和規定,曾經是心高氣傲的軍雌看一眼都不屑的東西。

那時他以為自己絕不可能跳入牢籠,自掘墳墓。

卻根本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會迫切地想要成為某個雄蟲的雌君,甚至可以為他忍受那些不合理的規定。

更沒想到的是——

他所有的顧慮、隱忍和妥協,都被無聲地消解,根本沒有為之煩擾痛苦的機會。

耶爾看他看得專注,便低聲解釋道。

“當時本來想慶祝你冊封榮譽元帥的,但資料還沒全部填好,後來又出了太多事,才一直拖到現在。”

榮譽元帥冊封典禮,現在想想都已經過去很久了。

耶爾回憶了一下,大概是從在那時候起,他就慢慢轉變了心態。

因為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和惦念,才會輕易陷入絕境,他曾經就因為空中樓閣般的希望而陷入瘋狂,甚至差點被殺死。

“我早就明白自己不是小孩了,不應該隻考慮自己,也應該要多考慮你的感受,那之後,我就很少做瘋狂而不切實際的夢了。”

因為他想留在西澤身邊,和他攜手同行,和他並肩作戰。

這並非妥協,而是一種腳踏實地的、實實在在的紮根——

開始試著紮根於腳下的土地,現在的生活,和觸手可及的幸福。

耶爾彎了彎眼睛。

“雖然因為各種各樣的事被打斷,但現在所有隱患都消除了,一切都在慢慢變好,所以其實也並不晚。”

西澤已經翻看完了資料,或者說他隻是借著看文件的動作,掩飾著過於悸動的心情而不至於失控,但指尖的顫抖還是泄露了真實的心境。

沉默半晌,他抿了抿唇,遲疑的神色中露出一絲痛苦。

“我……您知道的,我生殖腔受損,很可能沒辦法孕育幼崽了。”

“回到主星後也徹底檢查了一遍,但之前受的傷太重,留下了不可逆轉的後遺症,就算後續有意調養,可能也回不到健康完好的狀態了。”

他將自己的身體情況如實告訴了耶爾,直接預想了最壞的情況,以免雄蟲懷著希望卻又失望。

幾乎沒有雄蟲會讓不能生蛋的雌蟲當雌君,不僅僅是喜愛程度的問題,而是綜合多方面因素考慮的結果。

耶爾愣了一下,乾脆利落地道,“完全沒關係啊。”

“不能生蛋就不能生蛋,強求反而更容易受傷,反正福利院裡的遺孤那麼多,到時候去領養一個合適的就好了。”

他不覺得不能生蛋是什麼嚴重的事,至少這隻涉及雌蟲的健康方面,並不會影響到他們的婚姻狀態。

難道因為西澤不能生蛋,他就要娶彆的蟲當雌君嗎?

想起自己已經問了很多遍,卻始終沒有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耶爾微微板起臉,“所以你要不要和我結婚?”

他抿起了唇角,又探頭去看雌蟲的表情,“我很認真地考慮過了,你也考慮一下嘛。”

西澤怔怔地看著他,臉上的神情像是動容又像是其他,眸底閃過隱約的水光。

他沒讓耶爾等太久,近乎歎息地道,“我願意。”

“——我願意成為您的雌君,終生愛重、追隨、效忠您,一直到生命的儘頭,在靈魂徹底消散之前。”

西澤倏地笑了笑,凝視著眼前雄蟲認真的神情,一字一頓、擲地有聲地進行了誓死效忠的諾言。

像是虔誠無比的信徒,對心中聖潔神明的狂熱宣誓。

他想要成為耶爾的雌君,哪怕沒有那些簽好的文件,需要忍受束縛和痛苦也沒關係。

更何況,現在的婚姻對於他而言,已經不是冰冷又窒息的囚籠,而是可以安然放鬆和休息的溫暖的巢。

呼——

耶爾正不錯眼地看著他,聽到確切的回答後大鬆了口氣,神情慶幸又後怕。

“你知道我有多緊張嗎?手心都冒汗了。”

他沒有求過婚,雖然覺得西澤應該是不會拒絕的,卻還是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緊張不已,剛才聽到雌蟲要他再考慮一下時,心臟都停了一拍。

“抱歉……”

西澤便湊近他,一邊黏黏糊糊地親吻,一邊拉過他的左手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