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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任何曾經過生日的回憶來,隻有身份證上一串冰冷的數字。

也許曾經是有過的,畢竟在很小的時候家庭還是和睦的,但那時他還太小,沒來得及把溫馨的畫面記在腦子裡,以便後來時時懷念。

“這是……生日蛋糕嗎?”

蟲族這邊的生日叫破殼日,本質上沒什麼意義,也不怎麼受社會的重視,一般不會專門買蛋糕慶祝。

可能是某次他給雌蟲講述那邊世界的時候,提到了關於生日的概念,還被細心地記下了日期和慶祝方式。

“你特意回來一趟,就是為了這個啊。”

耶爾眨了眨眼,壓下湧上眼眶的熱意,聲音卻有些啞了。

“三月二十日,春分,雄主的生日。”

西澤一字一頓地道,眼尾微彎地笑起來,“這是我當時記下來的。”

蟲族沒有春分也沒有生日,可是如果耶爾想要,無論什麼節日他都能提前了解布置好,然後給雄蟲一個驚喜。

雌蟲低咳一聲,將一把五顏六色的蠟燭拿出來,放到耶爾手邊,“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我們開始吧?”

兩個完全沒過過生日的家夥,乍然面對慶祝生日的蛋糕蠟燭,一時間都有些笨拙,手忙腳亂地開始走流程。

“我想想,好像是先唱歌再插蠟燭?不對……應該是先插蠟燭點火,唱完歌後再許願?還是一邊唱歌一邊許願來著……”

015在旁邊探著頭,和頭上的小烏龜兩臉好奇,“這是在乾什麼呀?”

耶爾給它簡單說了一下生日的含義,015恍然大悟,用力地點了點頭,“就是慶祝出廠的日子對吧,我明白了。”

“雄主今年25歲了,所以要插25根蠟燭是嗎,會不會太多了?”

西澤捏著一小把蠟燭,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下手,蛋糕上的奶油造型很漂亮,插太多密密麻麻反而不好看。

“五根就好了。”

耶爾挑出顏色各異的五根,分了三根給雌蟲,和他一起把蛋糕中心圍了一個圈。

“現在點火嗎?有沒有配備打火機?”

蠟燭這東西其實在蟲族也不常見,是西澤按照記憶裡的效果定製的,店家自然也沒想著給個火什麼的。

耶爾想著那邊世界過生日的流程,一時沒拐過彎來,015直接舉起一根手指,從裡面發射出了微型激光——

biu!biu!biu!biu!biu!

五根蠟燭依次被點燃,甚至有幾根劈裡啪啦地閃爍著,像是盛放在蛋糕上的小小煙火。

“這樣就可以啦!”

015收回手指裡的激光炮,十分驕傲地叉起腰來。

耶爾呆住一瞬,終於從過於激動的狀態中緩過來,找回了理智和腦子,有些尷尬地低咳一聲。

“好,現在可以唱歌了……等等,我還沒教過你這首歌呢。”

他思忖一瞬,果斷選擇放棄現場教學,“算了,我自己就五音不全,不要教壞你了,簡單哼一段好了。”

蠟燭上的小小火苗搖曳著,散發著明亮而溫暖的光,照亮了一小片空間,將雄蟲的眉眼溫柔地勾勒出來。

那暖黃的光打在耶爾臉上,模糊了他利落的輪廓,纖長眼睫投下淺淡的陰影,火光時不時跳躍閃爍,那光影便也海浪般起伏著。

他神情放鬆,斷斷續續地哼著重複的調子,簡單又悅耳,像是某種從很小就開始傳唱的童謠。

西澤凝視著他的側臉,沒注意到歌謠已經結束,下一秒,耶爾雙手合十閉上眼睛,保持這個動作幾秒後,就睜開眼睛吹了蠟燭。

“好了!”

他雙眸極亮,滿臉都是開心的笑意。

西澤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唱完歌就是許願環節了,許完願後就能把蠟燭熄滅。

“雄主許了什麼願望?”

聽到他直接問,耶爾微眯起眼睛,而後故作嚴肅地逗雌蟲道,“那邊有這麼一個說法,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所以要保密。”

“有關於你的,但是我不告訴你。”

他又加了一個鉤子,然後探頭去看西澤的臉,卻沒看到雌蟲想問又糾結的可愛表情。

西澤將蠟燭拔出來,整齊地擺放到一旁,聞言輕笑了一聲,“您可以告訴我,我幫您實現生日願望,多少個都可以。”

傳說中的神靈實在飄渺,還有限製隻能許三個願望的說法,聽起來就很不靠譜,不過是求一個心理安慰。

他垂眸看向神情怔然的雄蟲,神情認真地道,“所以您直接告訴我就好,我去想辦法實現雄主的願望。”

“你可真是……”

耶爾坐直了身體,輕歎了一聲。

他最近隻能偶爾逗到西澤了,從明確心意之後,雌蟲就出乎意料的坦蕩敞亮,時不時就會打出一記直球……讓他完全無法招架。

生日願望不過是用來糊弄小孩子的,他沒有怎麼重視,更不可能真的說出三個願望來讓雌蟲幫他實現。

西澤卻不依不饒地追問道,“是什麼很難實現的事嗎?您可以先告訴我,我再看可行性有多高。”

耶爾看他堅持,一時也來了興致,強調地追問道,“就算有一些很過分也沒關係?”

“什麼都可以。”

西澤一錯不錯地看著他,臉上的神情柔和而堅決,仍然沒有改變一點說詞。

一般小孩反問的時候,家長就會警惕起來,連忙說不能摘星星摘月亮,也不能違法亂紀或不道德。

但西澤是真的在說什麼都可以,並沒有任何的限製條件,隻要他說出口,就算是一些很難或很不好的事,雌蟲也會想辦法給他實現。

“……”

耶爾和他對視許久,神色逐漸認真下來。

他不是第一次察覺到,西澤的道德底線其實沒有那麼高。

甚至那條紅線能夠為他靈活變動,毫不猶豫,毫無保留,能為他做很多很多的事,甚至不惜弄臟自己的手。

【這個公爵的稱號,也是他冒險殺了那個雄蟲為我奪來的,在那之前,我真的以為他下不了手,也做不了這些暗地裡的勾當。】

【我當時判斷嚴重失誤,應該把希爾澤留下來的,然後把他鍛成一把最為鋒銳的刀,為我出生入死,搶奪更多的權勢。】

蘭斯的話如在耳側,耶爾倏地出神了一瞬,伸手撫上雌蟲的側臉,然後被握住了手指放在唇邊啄吻,像是親昵又像是效忠。

他曾經像是厚鈍的刀鋒,鏽跡斑斑沾滿凝固的血汙,被清理乾淨精心療養後終於綻露出新的光華。

而耶爾就是那個持刀者,他可以用這把削鐵如泥的刀取下任何蟲的首級,同樣的,也能在上面點綴鮮花與皇冠。

他從沒有這樣慶幸,當時選的是後者。

而就算意識到這一點,耶爾的選擇也不會變,他想要的從來不是好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