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9(1 / 1)

朗瞟了一眼,又有些不確定地猜測道。

“陛下出席的典禮都會開啟高強度乾擾器,但您也許可以通過這個聯係到上將。”

“這麼厲害?”

耶爾將通訊儀翻過來看了一眼,才發現背後鑲嵌著一個小銘牌——【耶爾】

所以,這是專屬於他和西澤的加密聯絡通道嗎?

他笑起來,手指戳了戳那個銀色的小銘牌,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不打擾西澤準備冊封典禮。

時間準時達到既定的數字,典禮如約開始進行。

從帝國皇帝冗長的動員詞過後,現場響起了激昂的軍歌,耶爾原本百無聊賴地躺在沙發上,察覺西澤要出場後警覺地支棱起身。

“要來了?”

他往前走了幾步靠在玻璃上,看著下面的方隊中間走過一支小隊,最前面的赫然就是一身挺括軍禮服的西澤。

相比剛出門的時候,西澤胸前的禮服上佩戴著各式各樣的勳章,一排緊挨著一排,多到整個上半身都要彆不下。

它們隨著身體的動作微微晃動、相擊,發出細微的叮叮聲,讓那看起來幾乎像是一層金色的甲胄,代表著無上的榮耀和輝光。

耶爾想起雌蟲身上層層疊疊、深淺不一的傷疤,那是連自愈能力強大的軍雌都無法抹去的痕跡,那是雌蟲出生入死征戰多年的證明。

每一個勳章都對應著無數或愈合或留痕的傷,凝結著無數的血與淚,是對軍雌這半生累累功績的最大肯定。

可是那些被他守護在身後的,龜縮在主星醉生夢死的皇室和貴族,並不把這些偉大和犧牲放在眼裡,甚至毫不猶豫出手加害。

五年。

那是飽含著巨大的痛苦,忍耐過無數的酷刑和無下限的羞辱,拚命掙紮求生的五年啊。

耶爾抿緊了唇,鼻腔一時酸澀,但還是強行壓了下來,專注地看著下方莊嚴至極的場景。

噠、噠、噠……

硬底軍靴叩擊著光滑的地面,發出有節奏的輕響,縈繞在無數蟲的耳邊,成為他們的救贖或者噩夢。

他凝視著西澤一步步往前,步伐穩定而堅毅,路過無數心思各異的視線,無視了那些心懷鬼胎的計算,來到了高台前。

“帝國上將希爾澤·蒙特……”

白發蒼蒼的皇帝從椅子上站起來,仰起頭看著面前耀眼奪目的軍雌,滿臉的褶子顫動了一會,不知是懷念還是畏懼。

可能是自己都覺得虛偽,最終他還是沒有說些假惺惺的話,沉默了一會後按照流程走了下去。

“砰!”

一再貼近想看得仔細點,不知不覺就撞到了玻璃上,耶爾揉了揉額頭,換了個角度繼續往下看。

他其實並不知道雌蟲具體在做些什麼,但他無比清晰地知道,西澤正在有條不紊地推進著自己的計劃,一步步向著預定的目標邁進。

暗中部署、強勢回歸、搶奪權勢……

他在拿回那曾照耀在肩的榮光,奪回專屬於他的地位和話語權,向著那些曾施與傷害,或落井下石的蟲亮出冰冷的刀鋒。

——還在艾塔爾的時候他就知道,被折斷翅膀落入泥濘的鳥兒,終有一天會拚命生長出新的血肉,自由振翅高飛。

耶爾眸底的笑意滿溢而出,連帶著臉上的神情也放鬆而愉悅,周身肉眼可見地綻開了朵朵小花。

完全沒注意到下面媒體的閃光燈劈裡啪啦,有一些已經將鏡頭移到了他的方向。

而場內顯然不是所有蟲都像他這麼開心的。

“什麼榮譽元帥,不上不下的,沒有實權在軍部也沒有專門的位置,就是專門設計出來給上將難堪的……真是無語。”

白朗刻意走遠了一些避開雄蟲,但路過同樣神色不得勁的同僚時,還是忍不住咬牙低聲道。

“陛下真是越老越糊塗了,連這種餿點子都想得出來,不過也肯定是二皇子那個草包在耳邊吹風。”

他暗罵幾聲,偏偏現在束手無策,完全沒辦法做些什麼。

“第三軍和第四軍那些廢物,一個個機甲不會開近戰又拉胯,合起夥來私下搞小動作倒是溜,一套又一套的,惡不惡心啊……”

帝國死水一灘多年,早已經老朽又守舊,恐懼一點變革的風吹草動,根本接受不了上將的突然回歸。

如果那些貴族聯合起來排擠他們,就算上將有通天的本事,也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發展強大到全然不懼,至少流血衝突是少不了的。

等等……

白朗眉心一跳,突然想起什麼,猛地扭過頭看向耶爾。

說到籌碼和助力,他們身邊不就有一位嗎?

S級雄蟲,千年難得一見的帝國瑰寶,較之皇室和貴族都珍重百倍,幾乎能傾覆蟲族的可怕存在。

上將把冕下保護得太好,再加上平常雄蟲的好脾氣,從不以自己的等級自傲自誇,一時讓他們忘記了身邊還有這麼一個大殺器。

“S級雄蟲……”

白朗喃喃了一聲,順著想了想這個名號可能會帶來的增益,眼睛頓時亮了亮。

但正要向著耶爾的方向走去,耳邊卻突然想起上將的警告——

【彆說多餘的話。】

他動作一頓,深感棘手地嘶了一聲。

顯而易見,上將舍不得耶爾冕下趟臟水,但事實上隻有他能保住冕下不受傷害。

而在那之前,穩住實力一舉奪權非常關鍵,這個階段最需要拉攏各方勢力,防止被全面孤立和阻擊。

S級雄蟲的存在幾乎相當於定海神針,若能徹底加入己方陣營,合理利用一下,天平毫無疑問會向著他們這邊傾斜。

“真是無語……!”

身後傳來白朗突然提高的聲音,耶爾耳尖動了動,倏地回過神來。

他偏了偏頭去聽雌蟲的抱怨,誰知越聽越眉心緊蹙。

“你們在說什麼?”

白朗猛地咳咳咳了幾聲,直接忽略了雄蟲的詢問,繼續提高聲音道。

“咳!我可什麼都沒說,對吧,卡德?”

“我可沒說這場典禮是個笑話,是公爵府串通二皇子哄騙陛下給上將的下馬威,我也沒說所謂的榮譽元帥是個狗屎職位,在作戰署和議會廳連張椅子都沒有,也沒有實質投票權。”

“我才沒有說第三第四軍團已經變成貴族子弟聚集地,裡面作奸犯科什麼東西都有,一直想著串通安托打壓製約上將的勢力,甚至把主意打到了軍火上……”

身後雄蟲已經完全轉過了頭,直勾勾地看著這邊。

白朗假意咳嗽的聲音更大了些,看著面前神色慌張的同僚,給了個安心的眼神。

“哎呀,上將讓我彆說多餘的話,我還是不說了吧。”

耶爾臉上的笑意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雄蟲半身被下方大亮的燈映照著,顯得另一邊就有些晦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