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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雄蟲?”

“他是一隻雄蟲?”

難以置信的喃喃在空曠的大廳裡響起。

*

不僅是最上層,整棟建築內部似乎都清了場,隻剩下一片還沒來得及清理的狼藉,五顏六色的砝碼被扔得滿地都是。

一直到走出大門,看到焦急等在一邊的伊萊恩,耶爾才稍稍放鬆下來。

“還好嗎?”

焦急等在門外的伊萊恩衝了上來,緊張地查看他身上有沒有傷口,再三確認他安然無恙才鬆了口氣。

“沒事,回去吧。”

外面天色漸白,時間已經接近清晨。

遠處的天空溫柔暈染開小片赤紅蔚藍的霞光,幾顆星子掛在極目的交界線,像是長夜遺留下的尾巴。

耶爾搖下車窗,深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通宵的疲憊讓他昏昏欲睡,隻能通過吹冷風清醒一下。

想了想,他拿出那個小黑盒子打開,裡面靜靜地躺著一條項鏈。

耶爾凝視著這條項鏈良久,突然眉心緊蹙,低頭嗅了嗅項鏈上的氣息,但除了鐵鏽味和似有若無的血腥味外再無其他。

奇怪……?

剛才好像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但是怎麼都想不起來歸屬於哪裡。

“嘀嘀。”

光腦發出一聲消息提示,耶爾堪堪回神,將項鏈放回口袋,喚醒光腦頁面查看消息。

【翡石拍賣場的所有權已經轉至您名下,請注意查收!隨信附件:拍賣場地契*1,股權轉讓合同*5,庫存拍賣品圖片*1298……】

耶爾:“……?”

耶爾:“。”

原來不是資本家畫大餅,是蟲傻錢多的散財童子嗎?

作者有話說:

主星蟲脈又+1(金幣進賬的聲音)

第46章

柔和的金色陽光如水般傾瀉而入, 透過簾子上的菱格,在牆面和沙發上打下淺淡搖曳的陰影。

一片懶洋洋的靜謐。

身前呼吸吹拂,帶著熟悉的微甜氣息。

西澤眼睫微動, 無聲睜開眼, 滿滿映入眼底的便是耶爾沉睡的臉。

雄蟲睡得很沉, 相比清醒時的平淡柔和,睡著的他微抿著唇, 眼尾泛著一抹淺紅,好似在夢裡受了什麼委屈。

——輕易就讓心尖酸澀軟塌,泛起想要將之攏在懷裡親吻的愛憐。

西澤用目光描摹了雄蟲的睡顏一會, 後知後覺他正睡在延展的外側沙發上。

耶爾昨天的襯衣還沒換下, 一邊領口被睡得翹起, 身上的被子淩亂地卷起, 顯得皺皺巴巴的,姿態卻又是全然放鬆的舒適。

他知道耶爾昨天去了拍賣場,但因為怕被察覺, 加之拍賣場審查嚴苛,潛伏小隊隻暗中圍在建築周圍,等有什麼異樣再衝進去。

反饋回來的消息中並沒有顯示耶爾到底做了什麼。

西澤在沙發上枯坐了大半夜, 一直等到雄蟲安全返回的消息才閉眼小憩了一會。

期間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動靜,但在嗅到一抹極濃的焦糖香後, 強烈的疲倦和眩暈迅速席卷而上……然後就是現在。

“唔……”

正思忖間,身前傳來一聲含糊的鼻音。

耶爾將醒未醒間被陽光刺了一下眼睛, 迷迷糊糊地往被子裡埋。

很快眼皮上就覆了一隻溫熱的手, 虛攏著將陽光都擋在了外面, 但這麼一弄反而讓他清醒了些。

“西澤?”

耳側果然傳來熟悉的低啞聲音, 讓耶爾耳尖動了動, “早安,雄主。”

“早安……”

耶爾應了一聲,慢悠悠地等待意識回籠,半晌伸手把雌蟲的手拉了下去,翻身面向西澤。

“你沒發現自己有什麼變化嗎?”

面前的雄蟲眉眼如畫,揉碎了的笑意散落眸底,在晨光中顯得倦懶又分外好看。

西澤失神一瞬,爾後才反應過來他的話,有些茫然地撐起身體,“什麼變化……”

下一秒,他瞳孔驟縮。

面前的雌蟲渾身僵硬,神色處在茫然和難以置信之間,因為太過震驚甚至連眼睫都凝固了,足足靜止了十幾秒都沒反應過來。

他神情恍惚地去觸碰喉結,指尖壓抑不住地顫抖——

那裡原本卡著一條黑色的項圈,是一道羞辱和低賤的證明,此刻卻一片空蕩。

那項圈太緊,常年壓迫著頸側的大動脈,還一並牽扯氣管和食道,帶來極不舒服的窒息感,讓他每時每刻都無法忘記這份恥辱。

但現在——脖子上的項圈已然不翼而飛。

自由。

這是久違了五年的、自由的感覺。

“抱歉了,昨晚沒有陪你一起過年,這個就當做賠禮啦。”

耶爾翻了個身平躺著,看著雌蟲恍惚而茫然的神色,懶洋洋地輕笑道。

那話語似乎把雌蟲從夢境中喚醒了,那幾乎凝滯了的金色眼珠倏忽一動,像是一柄刀悍然擊破堅冰,迸濺出千萬片碎裂的琉璃。

洶湧而晶瑩的淚光無意識滑落,被陽光折射得閃閃發光,而每一滴一點,都映照著眼前的蟲眉眼彎彎的樣子來。

“雄主……”

雌蟲無意識地搖著頭,無聲喃喃道。

強烈的酸澀從喉間一路襲上鼻尖和淚腺,瞬間擊穿了厚重的防備,甚至讓他一度失去了表情管理。

耶爾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地渾身放鬆下來。

他沒有再看西澤,怕忍不住泄露出一絲舍不得,敗壞了雌蟲重獲自由的喜悅心情。

但他接下來想說的這些,全都不是違心的話。

是很早就對雌蟲立下了承諾,也從不避諱讓伊萊恩或者什麼彆的蟲知道的——

“你是自由的,不是誰的雌奴,也不必捆綁在誰身邊。”

“這是我送給你的新年禮物。”

“新年快樂,西澤。”

耶爾神情無比鄭重,一字一句道。

他知道這對西澤來說意味著什麼,所以就算要大費周章才能拿到,他也必須要去。

不管往後西澤會不會離開,也從不會考慮值不值得的問題。

下一秒,耶爾眼前一花,隨後胸前猛地一重,被壓得發出一聲悶哼。

他下意識伸手,在頸間抓了滿滿一把柔軟的頭發,“咳……西澤?”

雌蟲正用力抱著他,手掌緊緊按住肩背和腰側,嚴絲合縫地將他按在了懷裡。

滾燙的體溫和止不住的顫抖隔著一層被子,無比清晰地傳達過來。

溫熱的液體滑落頸側,流淌時仿佛能灼燙血肉。

耶爾心尖一顫,忍不住伸手回抱住他,語氣故作輕鬆地安慰道。

“這麼激動嗎,反正等你傷勢好了之後,也會自己想辦法弄開雌奴頸環的,我隻是把結果提前了一些而已。”

不,不一樣的。

“雄主……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