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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骨翼裡面呢,這些咬合的節點和縫隙裡……”

他有些好奇,扣了扣那骨節處的一條縫隙,堅硬的外殼下似乎還藏著什麼東西,但看不真切。

“……”

西澤喉結滾動片刻,似乎忍無可忍,突然伸出手,連帶著那一截骨翼一起,將耶爾的手包裹在了手心裡。

“怎麼了?”

耶爾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弄疼他了。

但雌蟲的表情卻沒有疼痛,他湊了過來,那雙熔金的眼眸從下往上看著他,好似野獸鎖定自己的獵物,專注得過了頭。

好像也,有點太近了吧……

耶爾怔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被從骨翼上扯下來,越過耳朵,按在了緊靠著的車廂壁上。

而西澤彎下腰貼近他,兩側骨翼都舒展開,隔絕了外界閃爍的紅光,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昏暗角落,襯得那雙金眸更為璀璨鮮明。

“怎麼了……?”

他們的距離已經太近,耶爾能感覺到噴灑在臉上的灼熱呼吸,潮濕而急促。

雌蟲離他越來越近了,那雙金眸灼灼似洞穴深處的惡龍,正在窺伺還未得手的珍寶,帶著壓抑的渴望和侵略性。

對峙半晌,雌蟲終於低下頭——

輕輕地環抱住耶爾,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

“……好好休息,等睡醒再給您玩。”

耳邊的聲音沙啞,仿佛在隱忍著什麼,聽起來有些辛苦。

手腕上的鉗製鬆開,耶爾順手撫上雌蟲柔軟的白發,他後知後覺雌蟲是想對他做些什麼的,但不知為何又停了下來。

是……想做些什麼呢?

【我倒是想做些彆的,可是您沒有允許。】

耶爾耳邊倏地響起西澤之前說過的話。

那時候雌蟲臉上的神情也有些奇怪,但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他都無法徹底理解其中的含義。

但骨翼搭建而成的堡壘昏暗又安全,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後,睡意翻湧而上。

他被西澤抱在懷中,被雌蟲身上的氣息包裹,很快眼皮打架起來,放棄抵抗後幾秒就沉沉入睡。

……

“您現在身體好一些了嗎……這次襲擊……是,我們在星艦上搜索到了……”

“您打算什麼時候回歸軍部……都已經部署好了,皇室那邊也即將迎來大換血,您預測得果然沒錯……”

耳邊傳來嘈雜的說話聲,但沒有持續多久就安靜下來,隻剩下兩道低聲,但還是讓耶爾睡得不太安穩。

“您打算什麼時候去掉這個頸環呢?”

倏地,這樣一句話入耳,讓他下意識蹙了蹙眉。

模模糊糊中卻沒有聽到另一道聲音的回答,搭在被子上的手指動了動。

“……啊,雄蟲閣下的手動了,是不是要醒了?”

那兩道聲音也消失了,很快額頭摸上一隻手,確定沒發熱之後又往下把被角掖好,安撫似的輕拍了拍。

熟悉的安全感籠罩了他,他不再掙紮著想清醒過來,再次陷入沉睡。

……

等再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耶爾迷迷瞪瞪地起身,半晌後搖了搖頭,捏了下眉心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眼前的病房布局非常熟悉,他反應過來,這是伊萊恩的戰地醫院。

“閣下!您醒了?”

一個醫生推門進來,有些驚喜地道,很快把另外幾個同事叫來,開始給雄蟲做一次全面檢查。

“西……咳西澤呢?”

耶爾出聲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清了清嗓子道。

“您是說您的雌蟲嗎?他剛才好像出去了……”

“叩叩。”

病房門被敲響,一抹熟悉的白色出現在門後,西澤拎著一個水壺走進來,朝被圍得嚴實的雄蟲安撫地笑了笑。

“您現在有感覺哪裡不適嗎?”

醫生看了眼設備上的數據,有些遲疑地道,和旁邊的同事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疑惑。

耶爾仔細感受了一下,眸光微凝,下一秒卻若無其事地道,“感覺還不錯……為什麼這麼問?”

“沒事,”醫生遲疑地道,“閣下的身體很健康,不必擔心。”

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健康,不管是精神力的活躍度還是信息素的純度,數值都優越到讓他們有些難以置信,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雄蟲隻有D級。

但雄蟲等級的認證是絕對權威的,他們隻能壓下疑慮,繼續給耶爾做檢查。

等一切檢查都做完,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西澤看著雄蟲從配合到麻木,被這繁瑣到極點的檢查弄得一陣絕望,忍不住輕笑出聲,被怨念地看了一眼後用拳頭抵住唇。

他碰了下晾在一旁的水杯,確保溫度合適後遞給耶爾,“先喝點水吧。”

雄蟲卻沒接那杯水,蹙著眉看向他,神色很不高興。

“你怎麼不在病房休息?子彈洞穿傷又不是擦破皮,處理不好很容易引起感染的。”

“沒事的。”西澤唇角微勾,直接拉起一截衣服,露出腰腹上的傷。

那裡原本有一個鮮血淋漓的貫穿傷,但現在居然已經初步愈合了。

“?!”

耶爾微微睜大了眼睛。

第一次這麼直觀地感覺到雌蟲恢複力的可怕,幾乎徹底顛覆了他以往的觀念。

“所以,不用擔心我。”

西澤將水塞進雄蟲手裡,笑道,“您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吧。”

趁著雄蟲喝水,他去接了一盆熱水過來,將一塊毛巾完全浸潤後又擰乾,動作很輕地給耶爾擦臉和脖子。

耶爾靠在立起來的枕頭上,閉著眼感受雌蟲的手指熟練地撥開額前碎發,熨帖的滾燙蒸汽敷在臉上。

他漫不經心地想起來什麼,張嘴差點吃了一嘴毛巾,睜開眼睛看向雌蟲。

“對了……那個星盜團是被一網打儘了嗎?”

“是。”

西澤應了一聲,卻突然想起剛才拿到的幾份錄像,動作頓了頓。

上面清楚地記錄了雄蟲是如何憑一己之力報廢一台星艦的,畫面太過驚悚且牽扯巨大,他花了一些力氣才處理好這件事。

“您不用擔心,這次的事情已經上報,到時候主星會加強這邊的巡邏和防禦,防止類似惡劣襲擊事件再次發生。”

站在病房門外守著的白朗撇了撇嘴。

帝國哪裡會管這些小星球的死活,不過這個說詞很不錯,可以打消很多原住民的疑慮,方便軍隊秘密駐紮和發展。

裡面的雄蟲果然沒起疑心,嗯了一下就翻篇了。

西澤將毛巾扔回盆裡,又伸手碰了碰耶爾的額溫,仔細確認了沒有升溫。

“餓了嗎?我去買晚飯。”

因為雄蟲一直喝不慣營養液,他打算去飯堂打一些飯菜回來,“您想吃點什麼?”

“都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