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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一顫,繼而輕笑著將話題挑開。

“我剛才就是隨口問問,你不要這麼緊張,如果覺得無聊的話可以閉目養神,不用勉強自己陪我看。”

西澤聽出了他剛才話中的意思,卻有些不敢相信,喉結滾動幾下。

隻是最終還是沒有追問,隻是啞聲道,“……沒有勉強。”

他們不再說話,朦朧晨光透過簾子的罅隙鑽入,空氣中的浮沉閃爍著溫暖細小的光,靜靜地沉澱下來。

電影的進度條已經拉了一半,如膠似漆的主角即將因為戰亂分彆,正耳鬢廝磨地低聲傾訴愛語,悠揚而悲涼的輕音樂響起。

“吃嗎?”

一片散發著鹹香的東西抵住下唇,西澤頓時回神,下意識咬住,那根手指就收了回去。

雄蟲的動作太過隨意,似乎沒有意識到這個動作的親密。

能讓雄主親自喂食多半是雌君或非常受寵的雌侍才有的待遇,不管哪個他都沾不上邊,但……

西澤慢慢把嘴裡的薯片咬碎。

管他呢。

“嗯……?”

耶爾吃東西的動作一頓,幾乎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電影中腸子橫飛的畫面,有些艱難地將嘴裡的食物吞了下去。

“高能場面不預警,這到底怎麼過的審。”

他將音量調小,有些鬱悶地放了兩倍速,等待這一段過去。

“都是擺拍的道具罷了,彆怕。”

西澤神色平靜,明明說著勸慰的話,語氣卻淡然到幾乎顯得冷酷。

“戰場哪裡有時間給他們哭哭啼啼互訴衷腸,重型武器的一次掃射隻需要五秒,所有生物都會化為一灘殘血爛泥。”

這是叫他彆怕嗎……怎麼感覺更可怕了。

耶爾默默無言,咽下嘴裡的薯片。

不過他才想起身旁就坐著一個軍雌。

電影中的這些畫面對他而言,是端坐在象牙塔中的家夥向外眺望一眼,將幻想中認為最慘烈的場景拍了出來——

卻隻是無限美化後的滑稽劇罷了。

耶爾看著雌蟲的側臉,突然意識到那天晚上,他為什麼會選擇獨自重塑精神圖景。

西澤不是不知道他重視的是什麼,隻是根本沒放在心上。

因為他已經過了這樣無所謂受傷不會愛惜身體的年月太久了,早已形成了習慣。

就像剛才雌蟲說的,戰場容不下任何的軟弱和退縮,就算渾身骨頭都斷了,隻囫圇忍一晚上,第二天照樣豁出命來拚殺得頭破血流。

耶爾蹙了蹙眉,沒有對此評價什麼,隻慢慢道。

“新聞上說帝國即來迎來長達百年的和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戰爭這種東西還是越少越好,最好不要再發生了。”

“是的,很快就是……和平年代了。”

西澤唇角微勾似乎在笑,欣慰又有些釋然的意味。

隻是半晌後又扯平了嘴角。

“但死去的英靈並未安息,就代表著動蕩和變革永不會結束。”

他似乎意有所指,但很快就停下了話音,隻是摸索到遙控器,將聲音調回去。

“這段已經過去了,雄主可以繼續看了。”

電影果然進入高潮部分,曆經艱險的兩個主角又開始甜甜蜜蜜,開始一同籌備盛大的婚禮。

場面看著溫馨又歡樂,將剛才的沉重氛圍一掃而空。

可能是開始犯困,哢嚓哢嚓的聲音逐漸慢下來,有一搭沒一搭的。

耶爾沒有骨頭似地滑溜下來,無意識地往舒服的地方拱了拱,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快躺進雌蟲懷裡去了。

肩膀蹭上了毛絨絨的觸感,一片溫熱麻癢。

西澤身體頓時僵住,又怕雄蟲覺得不舒服而強行放鬆下來。

像是看見了什麼有趣的情節,雄蟲驀地輕笑起來。

他笑的時身體會微微震顫,柔軟的發尾也跟著亂動,在頸側裸露的皮膚上來回掃動,存在感極為鮮明。

西澤莫名想起很早之前的一件事。

和他關係不錯的第二軍上將是個毛絨控,每次聊天必定提起他家裡養的愛寵。

視頻裡顯示那是某種嬌小的、毛絨絨的,會發出奇妙夾子音的小星獸,看不出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你個木頭根本不懂!”

那個高大粗獷的軍雌表情慈愛,抱著光腦上的視頻不撒手。

“我家咪咪簡直是個小天使,每次它在懷裡撒嬌,我就忍不住心軟消氣,甚至可以原諒議會那群冥頑不靈的老東西……!”

曾經西澤不懂那到底是什麼感覺,居然能讓脾氣出了名暴躁的軍雌露出那樣的表情,但現在……

他覺得自己稍微能理解了。

伸手抱住的話,又會是什麼感覺?

“?!”

側腰猝不及防被摸了一下,那一瞬間升起的酸癢讓耶爾劇烈抖了一下。

他一下從電影中回過神,抬頭看向西澤,困惑道,“怎麼了?”

“……沒事,抱歉。”

西澤低聲道,那隻試探的手懸在半空,謹慎地停了一瞬後放回了沙發上。

簡直鬼迷心竅了一樣。

他本不該那樣輕率地對待眼前的雄蟲,但想到那隻被深深抱在懷裡,咪咪叫著撒嬌的小星獸,手就忍不住自己動起來了。

“真的?”

耶爾巡視了那張一貫嚴肅的臉一番,沒發現什麼奇怪的端倪,遂放棄探尋雌蟲現在的想法。

被打斷後已經沒有剛才的沉浸感。

他轉頭看向電影裡西裝革履的俊美雌蟲,沉吟半晌道,“這個明星還挺帥的。”

但他又看了眼西澤的側臉,“不過沒有你好看。”

這並不是恭維。

西澤的容貌俊美深邃,蒼鷹般淩厲的雙眸明亮,山根高挺,唇瓣豐潤。

是非常嚴峻而出眾的一張臉,隻是劍眉略略壓低,看起來有些凶悍。

猝不及防被誇獎,雌蟲臉上的嚴正消失不見,有些慌亂地低咳幾聲。

“……雄主也很好看。”

耶爾饒有趣味地挑了挑眉,卻道,“是嗎?你都沒有見過我真正的樣子呢。”

“確實沒見過,但……”

西澤有些語塞,他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感覺。

就像陽光溫暖、牛奶香濃、焦糖甜蜜微苦……

就算失明無法看見具體的色彩和形體,那種感覺也已經深深烙印在心底,一觸即知。

隻是遠遠感知到,便心生隱秘的欣悅。

他本該滿足於此,但審視內心,卻不得不承認他想恢複視力的原因中,想看見這個雄蟲的欲望占據了相當一部分。

雌蟲還在糾結,耶爾卻忽然笑了笑,起身將懷裡的薯片盒子放下,抽出濕巾隨意擦了手和臉。

最後坐回沙發上,側身面對著雌蟲。

“你可以摸摸我的臉,軍雌的空間立體想象能力應該都很不錯?提前做一下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