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因。
但“副作用”也相當明顯。
“……”
西澤攥著大腿上蓋著的被子,手背青筋鼓起,打算直接把那不合時宜的東西冷處理掉。
他默數著一些枯燥的數據,那熱度卻始終沒有冷卻,不由皺起了眉。
明明之前有反應的時候,隻要置之不理很快就能消下去了。
“015,我忘記拿衣服了,幫我去櫃子裡拿一套睡衣好嗎?”
水霧淋漓的磨砂玻璃內,一道模糊的身影輕微地晃動著。
雄蟲柔軟微啞的嗓音聽起來有些苦惱,斷斷續續描述著衣服的樣式。
身體更熱了。
西澤雙眸微闔,把額前汗濕的頭發全部往後攏,有些脫力地往後靠了靠。
而沒有被注意到的角落。
早已一片狼藉、瀕臨崩塌的精神圖景,在吸收完雄蟲的精神力之後,悄無聲息地開始自我修複,醞釀著一場聲勢浩大的春。
……
而一直到洗完澡,西澤才想起來疏導的最後一步是要回饋雄蟲,應該要主動獻身而非拒絕才對。
前面被拒絕不代表疏導後不要,不同雄蟲有不同的習慣,是因為被雄蟲縱容得太過,所以得意忘形了嗎?
“對不起,我……剛才忘了。”
西澤神色微變,擦頭發的動作慢了下來,小心抬起眼看向耶爾。
“要再來一遍嗎?不用精神疏導直接反饋您。”
他的神情有些忐忑,似乎在懊惱剛才下意識的抗拒,不知道雄蟲會不會為此不滿。
“不用,等下次再說吧。”
雄蟲的聲音依舊柔和穩定,西澤本以為是等下次精神疏導,但隨即未儘的下半句話響起,讓他倏地怔住。
“等你什麼時候真正開始享受這個過程,真正想做再做吧。”
耶爾將掉在地上的浴巾撿起來,順手搭在旁邊的架子上,餘光看到雌蟲似乎愣住了,順口安撫了一下。
“反正我又不急,你也彆有太多負擔了。”
“……好。”
西澤眨眼的速度不自然地變快,他有些機械地繼續擦頭發,但其實已經不知道自己在乾嘛了。
但心臟怦然,猛地一下下撞擊胸腔,窒息微疼。
第14章
然而有一個嚴峻的問題擺在眼前,就是——
他沒錢了。
將需要的食材采購回家後,耶爾就發現存款隻剩下了兩千星幣,相當於他五分之一的工資。
過兩天還要帶西澤去複診,這麼點錢完全不夠用。
洗漱完回到房間,耶爾打開光腦,瀏覽起線上臨時兼職的信息。
直播帶貨……購物刷單……甜蜜叫醒服務……貓耳夾子音遊戲陪玩……?
“……”
一個比一個離譜,他快速刷了過去,而一連看了幾十條,居然沒有一條有用的。
可能是平台不行,耶爾切了出去,找了一個有官方認證的點了進去。
置頂:【題目:%#gd#XX,解出有償。】
耶爾心下一動,點了進去。
裡面隻有一道題目,下面有提交答案的按鍵,簡約至極,甚至連有償的具體數額都沒有。
他退出去再看了眼圖標,似乎是一所大學的標識,再滑動看了看下面的信息,基本都是發帖求助題目怎麼解,還有討論各種各樣問題的。
耶爾有些恍然。
懂了,就類似於他中學時用的解X幫、小X搜題等軟件,在平台上傳題目,然後有償征集題目解法。
不過這道題目涉及生命科學中基因編輯的核心算法,還挺難的,步驟很複雜。
學院會出這種題給學生嗎……?
之前那三年他恰好就是跟隨一個很牛的導師研究這個,還算了解一些,後來因為心理問題才向導師辭彆。
難點的題錢應該也會多點。
耶爾打算拿這道試試水。
點擊光腦,數塊懸浮藍光屏在半空浮現。
耶爾把題目導上去,筆尖點上屏幕開始解題。
……
夜色漸深,落雪無聲。
房間裡沒有開燈,隻有淺藍色的光屏靜靜懸浮,密密麻麻的演算流水般傾瀉而出,不久就又翻過了新的一頁。
耶爾臉上沒什麼表情,睫羽在眼瞼打下淺色陰影,手上動作不停,推演著各種算法。
砰——
沉悶的落地聲在耳邊響起,打破了房間裡的靜寂。
耶爾動作一頓,驟然回過神來。
熟悉的一陣劈裡啪啦從客廳傳來,他把手裡的筆一丟,大步朝門外走去。
陽台的簾子沒有拉上,客廳一片昏蒙蒙的光,沙發上光禿禿的一片,已經不見雌蟲的蹤影。
“西澤?!”耶爾揚聲叫雌蟲的名字。
走進才發現,沉重的玻璃茶幾被撞歪到一邊,雌蟲蜷縮在窄小的縫隙裡痙攣發抖,被上面的東西砸了一身也不知道要躲。
充電的015聽到動靜自動開機,慌忙拔了插頭滑過去幫忙。
耶爾神色沉了下去,側身讓出位置給小機器管家,“用機械臂按住他。”
他嘗試釋放出含有安撫意味的精神力,消解西澤的深重煞氣和尖銳抗拒。
“……!”
但被束縛住的瞬間,西澤掙紮得更加劇烈,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再次撕裂,新鮮的血液滲透了棉被。
耶爾想幫忙按住,慌亂中卻摸了一手溫熱的血。
“彆動!”
他心下泛起說不上是憤怒還是什麼的情緒,咬牙向西澤低吼。
安撫的精神力中蘊含了一絲強製意味,手下震顫的身體猛得顫了一下,蜷縮得更緊。
他讓015把雌蟲搬回沙發上,還沒來得及仔細查看,半空突然駛過去一輛懸浮車。
“呼——”
明亮的車燈把客廳照亮了一瞬,同樣照亮了沙發上的雌蟲。
耶爾才看到西澤竟然是閉著眼睛的,似乎還沒從睡夢中醒來,他不是像上次一樣失控了,而是正陷在某種夢魘中。
裹在被子裡的雌蟲渾身緊繃,臉上的表情隱藏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
但耶爾能聽到他急促的呼吸,帶著潮濕沉悶的水汽,像一條擱淺在岸邊驚慌失措的魚。
有那麼一瞬間耶爾以為他哭了,但又一道車燈閃現,照亮了雌蟲的臉。
他才發現和上次直播中一樣,雌蟲冷汗涔涔,正咬著牙沉默抵禦著痛苦,不見一絲軟弱。
但不管是015的搬動,還是剛才耶爾的厲喝,都沒有把他叫醒,噩夢像是一道掙紮不開的網,將他死死纏在另一個恐怖的世界中。
“去開燈。”
耶爾側了側頭,示意015把燈打開,順便去煲一壺熱水。
他把卷在西澤身上的被子扯下來,輕推緊繃的肩背,試圖把雌蟲叫醒,但手背卻驟然一痛。
隨即他眼前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