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第 233 章(1 / 1)

尖叫女王 銀發死魚眼 12703 字 8個月前

()祝未辛發表了恐怖/分子一般的威脅後便揚長而去。

但是沒有人會將這起直播當做一個瘋子偶然間運氣好,突破電視台重圍搶占了主播位置的意外。

見識過他聞所未聞的能力的當局和民眾不會這麼想,藏在暗處的那個人更不會這麼想。

因為如果按照研究人員說明的,這一場副本中已經很長一段時間內,延續著對抗賽的機製。

那麼這些人通過對來來往往的玩家觀察,自然明白其中一方的玩家為達目的有多不擇手段,那些人又有多漠視人命。

對方心裡一定很清楚,如果他不作出回應,這類玩家為了最終完成任務,絕對不惜毀滅一個世界。

祝未辛篤定對方了解撈金玩家的尿性,所以表現出撈金玩家的不擇手段,對方不敢無動於衷。

一夜之間全城戒嚴,無數警察和軍隊在街上巡邏搜查,地毯式的搜索想要找出那個做出恐怖威脅的人。

國家為了不讓民眾陷入恐慌,立馬封鎖了消息,然而還是有不少人私下傳遞討論。

這些都與祝未辛無關,就算到了明天早上,官方已經給出安撫民心的解釋,或者用更大的新聞覆蓋影響力,祝未辛也不在乎。

因為他隻需要該知道的人看到自己的態度就行了。

這個世界雖然有著已經將玩家研究到一定程度的機構,但到底技術掌握在極少數人的隱秘組織手裡。

所以他們這種等級的玩家在摘掉控製和定位之後,很難被現實中的武裝給抓住。

祝未辛來到了一座山坡上,這樣的高地他在整個城市選擇了好幾十個,坐標毫無規律,相隔甚遠。

有野外的山丘,有高樓的天台,有小區公園,也有正在做活動的鬨市。

這個城市周圍沒有太大的軍區,即便全成的武裝力量調動起來,在祝未辛提出的時間內也不可能顧及到所有。

而且祝未辛特地選取了不少人口稠密的中心城區,為了民眾安全著想,肯定會優先顧慮這邊。

帶安裝好了準備的東西,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九點。

這時候嚴格來說,他才進入遊戲一天零幾個小時。

晚上九點,祝未辛按下手中的按鈕,無數閃電紋路一樣的特殊焰火在城市數個地方升空。

無數專家根據祝未辛在新聞裡的提示,搜集這些焰火每一處有什麼不同,推演他可能出現的地方。

試圖在這幾十個地方中篩選出他真正和人約定的地點,好集中兵力將其控製。

但隻有祝未辛和背後那人知道,這些地點都毫無意義,全是他隨機亂選的。

他也根本不會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

他放出去的焰火全是些助興的小玩意兒,與普通焰火不同的就是,可以批量的自己設定顏色質感還有圖案效果。

隻需要用手機上傳照片或者錄像,就可以模擬出自己想要的效果。

如果可以的話,甚至能設置無數泡泡騰空一樣的‘焰火’效果。

而祝未辛上傳的,就是從實驗室攝錄的,那些機械召喚新的玩家所產生的電弧。

主導這個計劃的人,一定看一眼就能認出來。

而通過實驗室的記載,這已經並不是這個項目的第一個實驗室,將玩家精確拘禁在克隆體內的技術,便是在上上個研究室誕生的。

而上上個研究所的位置,倒是也在這個城市內,是離之前的製藥園區大概五十公裡的一份地方。

以前用彆的廠房做掩飾,今年那個行業萎靡,那面人基本已經搬空了,剩下不少廢棄的廠房。

祝未辛給出的指示很明確,來那裡見他。

當然祝未辛也不擔心對方轉手將他賣給警方,從實驗室裡出來,他就知道真正的項目是秘密進行的。

先不說對方很清楚,憑警察和軍隊能不能抓住一個這樣的玩家。

即便能夠抓住,恐怕比起讓祝未辛落在政府手裡,他更寧可對方死。

事情鬨得這麼大,他不可能通過暗處的力量掩蓋,但凡祝未辛吐出點什麼,他的研究目的也會暴露。

祝未辛此時人已經來到了那個廢舊廠區,來到當初作為研究室的那處廠房。

這些人收拾得很乾淨,如果不是實驗室的資料,他單看殘留的現場,覺得不會相信這個廢舊不起眼的地方,當初擺放了那麼多先進的儀器,又有那麼多堪稱奇跡的發明在這裡誕生。

祝未辛坐在一處台階上,拿出手機打遊戲。

原本以為要等很長一段時間,沒料到的是半個小時後,對方便過來了。

說是人來了,但祝未辛實際上並沒有看到對方的人影。

但周圍的環境突然由視線昏暗的廠房變成了一望無際的水面。

水面很淺,堪堪淹沒鞋底的樣子,看不到邊際,與周圍的天空連城一線。

祝未辛這是已經進入了對方的意識領域了。

而進入意識領域的必要條件之一——直線距離不得超過20米。

祝未辛笑了:“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把我召進來了?看來研究室的那些成果隻是你嚼剩下的。”

然而此時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人,正是提出意識盒子理論的那個科學家。

隻是對方的年齡按理應該六十多歲了,但眼前的人看起來卻隻二十許的樣子,比官方照片上還年輕得多。

祝未辛剛想才對方或許是對方的繼承人?還是克隆體?但看對方那眼神,他一瞬間就確認了,這是對方本人。

祝未辛道:“沒聽說過意識領域裡還能將自己重返青春的。”

對方笑了笑,看著祝未辛的眼神居然有些慈祥:“孩子,我明白你的心情。”

“但相信我,我對你們的存在,對於你們定期的到來並不抱有惡意。”

“相反,我認為你們是上天饋贈給我的禮物,是我打破常識創造真正奇跡的契機。”

“不論你發生過什麼,或者如何氣憤,或是接下來被怎樣對待,但相信我,我始終是抱著滿心期待的目光看待你們的。”

祝未辛笑了:“這話聽著——你把自己當神了?”

他的笑容變大,多了一絲莫名的意味:“在這麼長時間內,你發明了什麼,維持了什麼,控製了什麼,所以覺得在某種與某個存在的角力中勝利了?”

“如果那個存在是可以創造出超人的神明的話,那能與神明撬動杠杆的你,無疑也是超脫人類的存在。”

“你是這麼理解自己的對吧?”

那人並不因為祝未辛的話而失態,反倒是一臉悲憫的看著他。

仿佛在看對弈雙方手中有了自己意識的棋子:“不得不說,這麼多年來,不是沒有察覺到我存在的孩子,但你是唯一一個走到這一步的。”

“想必即便在你們那裡,你也是特彆的,可即便再特彆,你也受控於人。孩子,我真心替你感到難過——”

“難道不先為自己感到悲哀嗎?”祝未辛笑道——

“你把自己當做超然的存在,可在我做出毀滅世界威脅的時候你還是來了。”

“想必你利用了我們的細胞改造自己的身體,讓自己重返青春,或許已經遠超人類極限。”

“但你依舊明白,一旦世界範圍內的打擊開始,憑你自己是沒辦法抗住災難的,你的一切包括你自己都會化為灰燼。”

“看來不管你嘴上不論怎麼傲慢,心裡對自己是個什麼程度的玩意兒還是很有數的。”

說著祝未辛臉上的笑容一收,下巴抬起來,不加掩飾自己的傲慢,看著對方道:“所以彆那副裝逼德性。”

“我就能保證自己在那種級彆的災年前全身而退,而你這個隻能迂回自救的辣雞,就彆在比你強的人面前嗶嗶了吧?”

估計戳人肺管子拉仇恨值是祝家這一代的天賦技能,果然已經自覺十年沒有生過氣的那人臉色都不好看了。

接著他又突然笑道:“我看到你從彆人意識裡帶出不少東西,這讓我停滯已久的研究有了新思路。”

說著鏡面一般的水面突然出現了幾個人影,祝未辛一眼就能看出來,全是玩家。

並且人數還在持續的增加,遠遠超過了所謂的每場固定八人的標準。

就一會兒的功夫,人數便已經突破了好幾十個了。

那人對著祝未辛道:“我一直很可惜不能將他們發揮全部的作用,明明在意識領域內,隻要擁有他們的意識已經足夠了,理論上來說即便身體死亡,也不會妨礙意識領域的實力發揮。”

“這個問題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但你給我我靈感。”他眼裡露出真誠的,感激祝未辛的笑意:“或許正是因為死亡的那一刻,他們的某些東西便被回收。”

“絕大部分的人還是不能單憑肉身和能力就將實力發揮巔峰,看來那一位真的是個小氣的人呢。”

祝未辛壓根沒聽這瘋老頭的嗶嗶,他這會兒明白為什麼研究所裡的人篤定他沒有辦法銷毀存放於老頭意識盒子內的資料了。

合著以前死後被他們回收的玩家,不但意識領域被研究,意識體也發揚光大全塞進老頭意識領域內做打手呢。

即便這些人現在的實力不比自己生前巔峰,也因為死亡道具和武器被遊戲清零,對戰優勢打了折扣。

但這數量,相當於上百個和他同等級的玩家圍毆自己一個啊。

祝未辛咬牙看了眼老頭身後不遠處的路休辭:“你夠狠!”

每當他以為這個副本的難度確實不同凡響之時,事實便會告訴他想得太簡單了。

前兩步已經讓無數中級後期玩家折戟,祝未辛雖然看似過得輕鬆,但如果稍漏了一步,也是險象環生啊。

然而現在他是真的沒機靈和耍了,這上百人車輪都得毆死他,並且老頭自己的意識領域還可以儘情的給他添亂。

這家夥可不是之前目標人物那種慫貨,彆指望可以取巧的辦法降低劣勢。

那人倒是被祝未辛眼神驚了一下,然後猛地回頭,看到不知不覺間出現在自己身後的路休辭,整個人猝不及防,臉上頓時沒有面對祝未辛時的淡定了。

路休辭卻沒理會他,而是對祝未辛道:“小意思,既然敢把我當難度提升機用,就做好心理準備。”

“你慢慢去吧,實在招架不住了說一聲,我會帶你脫離的。”

“不過那樣嘛——”路休辭笑道:“某些人之前在姐姐面前放的大話也就隻有灰溜溜的收回去了。”

祝未辛臉色一陣漲紅,然後受不了的大叫一聲:“乾就乾,辣雞來再多也是辣雞。”

說著手裡出現一把火/箭/筒,將已經撲過來的一堆人一炮轟了出去,為自己附近爭取了一點空間,然而更多的人呢填補了這個空隙。

如果在力量絕對壓製下,數量當然不具備意義,可這些人全是與他同級的高手,哪怕單兵能力現在都不如他,但差距也不至於無視數量。

並且這些人雖然道具清零,但能力卻沒有消失,祝未辛不但要應付數十人的同時圍攻,還要提防那些稀奇古怪的偷襲。

要不是之前才從逃殺世界得到能力者圖鑒,被他姐拘著惡補這世上千奇百怪的能力種類,並且記下相應的應對方法。

似的他在戰鬥中需要的思考時間大大減少,不然祝未辛這會兒已經被好幾個偷襲能力給拉下水翻車了。

但饒是如此,他還是被數不儘的玩家淹沒,唯一好點的情況便是,不知道是不是顧及到路休辭的存在。

那個老者這會兒還沒有利用他的主場優勢給祝未辛添麻煩。

那人看著路休辭,與看祝未辛他們不同,他後半生都在研究這些人。

背後觀察還不明顯,但對方來到他面前那一瞬,他便明白了。

這人跟以前那些,甚至跟那邊那個和上百人戰在一起,讓他驚豔無比的少年都不同。

面對這人的時候,他就有種無力抵抗的直覺,而對方遊刃有餘全不把這危險重重的意識領域當回事的態度,絲毫不會讓人覺得他在說大話。

路休辭看著祝未辛被一群人圍毆的傻樣,心裡暗自樂。

對於老者的過度關注,他點了點頭:“不用擔心,我不會出手的,即便你把他打得半死,我也不會對你這麼樣,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這話聽著倒是讓人放心,但卻讓科學家心裡更是發沉。

這隻是強者對螻蟻的包容而已,如果祝未辛的諷刺僅僅是讓他有些動怒,那麼這個人甚至沒說什麼過激的話,卻讓他頓時無地自容。

而路休辭也當真如同自己保證那樣,他甚至移動到了遠處,手裡憑空多了一個單人沙發,放在地面上坐著等祝未辛這便的戰鬥結束。

也是奇怪,明明看起來祝未辛都左支右拙,苦苦支持,可能下一秒就被被徹底擊潰的樣子,但他這架勢會讓人以為整個戰鬥似乎還很長。

科學家也不是裹步不前的人,即便這麼大的威脅在眼前,但他還是利用自己意識領域的優勢,想要儘快結束這場戰鬥。

平靜無波的鏡面突然出現無數尖刺,就從水裡突然穿起來,讓人防不勝防。

不對,即便能防出,那些周圍纏上來的玩家軍團也會扯住祝未辛的後腿,拉住他的身體,強行往上面灌。

對方直接將他拉倒意識領域的最深層,在這裡受了傷,對應現實的身體可能是致命的。

頃刻間祝未辛身上已經多了不少細小的傷痕,這還是他可以凝聚防護罩保護自己的前提下。

可見不單單隻是物理攻擊而已,在這看起來還算平靜的湖面空間,連空氣中也早被科學家做了手腳。

祝未辛一條腿被一個玩家拉住,另一邊又有個力量型的玩家砂鍋一樣粗的拳頭衝他揮過來。

他斷然用拉鏈能力拉開自己的腿,掙脫束縛,一拳將那力量型玩家打飛,然後抓回自己的腿,將腿作為武器又掃飛周圍的好幾個人。

複又接駁回去,整個人完好無損。

他已經掀起過兩撥巨大的龍卷風,倒是將一批實力稍弱的家夥掀到了遠處。

可剩下足以抵擋的人照樣不少,畢竟這個級彆,或多或少的,一兩個天災級彆的能力是有的。

打到後面,科學家的幫助其實意義已經不大。

他畢竟不是戰鬥經驗豐富的玩家,很多事貿然做起來反倒適得其反,雖然場地優勢可以發揮作用,但換個角度想,也就當這裡多了幾個可以掀動天災級彆的玩家而已。

反正祝未辛敵人這麼多,虱子多了不愁。

甚至好幾次祝未辛利用科學家的操控,將不少玩家乾掉,於是科學家便越發不敢胡亂摻和了。

可即便如此,祝未辛快要力竭,敵方的玩家還是剩下好幾十個。

他看了眼遠處的路哥,對方似是在用眼神問他:“還要不要撐?”

祝未辛這輩子最不願意的就是在他面前認慫。

於是他咬緊牙關,打鬥的同時,周圍的空氣開始壓縮,逐漸到達了一個生物無法適應的程度。

然後有些適應能力比較弱的玩家已經在這重力失調的幻覺下開始無法完美控製身形,協調動作。

祝未辛趁這機會利落幾刀又乾掉了好幾個人。

然而即便這是屬於他的能力,即便他為這一招做過極致訓練,身體還是有承受極限的。

祝未辛的鼻端開始流出血來,路休辭眉頭緊皺,但到底沒有上去阻止他。

在生命的極限中尋求突破,獲得進化,這是他自己就乾過無數次的事。

並且雖然想起來就心疼,他的央央肯定也這麼乾過。

不進則退,這就是遊戲玩家的宿命,想要登高一步,總得付出點什麼的。

索性的是彆的敵人比祝未辛更加難以適應,有些玩家已經直接在這近乎真空的環境下直接死亡。

即便身體強悍到可以支撐片刻的,依舊被祝未辛憑借殘酷的意誌力給乾掉。

這些玩家已經死亡,意識受製於人,自然不會有在不屬於自己的戰鬥中拚儘一切也要勝利的決心。

到隻剩祝未辛一個人的最後,他解除真空,就連那個科學家也早已適應不了死亡。

隻不過他在這裡的意識死亡不是真正的死亡,但毫無疑問,他守護的資料已經隻剩摧毀的下場了。

祝未辛抹了把自己鼻子和嘴角的血,渾身臉色紫脹,皮膚也慘不忍睹,像快要爆炸開來。

看了眼隨著眾玩家屍體消失出現的一排巨大保險庫。

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這家夥還真在自己腦子裡模擬出了遊戲背包的延展技術?牛逼啊。”

路休辭走了近來:“看到這個空間就該意識到的,彆的意識盒子第六層僅僅隻有保險櫃而已,唯獨他真的做到了。”

“也算是個人才。”

祝未辛擺了擺手,從空間裡拿出火/箭/炮,這會兒他是連扛火箭炮的力氣都沒有了。

於是隻有接著地上的一點做支撐,然後不知道為什麼,炮口一歪,還打偏了。

隻是祝未辛臉上卻沒有尷尬的意思,反倒咧嘴勾出一抹冷笑——

“你這麼大個人失蹤不見,真當我連這點都不防呢?”

話音落下,一個人影從剛剛炮彈轟炸的地方出來,正是那個半路逃跑的撈金玩家。

他原本混進來是想要渾水摸魚的,隻是見了剛才祝未辛以一敵百的場景,心生了退意。

如果單單隻有對方一個人,那麼這會兒他力氣用儘,當然是下手的好時機,可偏偏旁邊還有個從頭到尾沒出過手的路休辭。

這撈金玩家心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單憑兩個人從進來開始的作為,還有這誇張到極致的難度。

那個從頭到尾沒出過手的小白臉是高級場上下來專門替人抬高難度的大佬沒跑了。

他是作死才會和這種人作對?

撈金玩家舉起手:“誤會,誤會!您二位要炸什麼隨便炸,我隻是路過的。”

祝未辛笑了:“兄弟,雖然佩服你懂眼色識時務,但你覺得這會兒是你想不想走的事?”

大漢一聽,隻覺得不對,然而為時已晚。周圍突然蕩開無數振幅。

就是實驗室裡拿出來,可以抑製玩家的那種武器。

撈金玩家已經在這武器上吃過一起虧了,但萬萬沒想到會吃第二次。

祝未辛離他這麼遠,他是怎麼發動這武器的,而武器又在哪兒?

可沒有人回答他的疑惑,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祝未辛掏出手/槍,然後扣動扳機。

他想逃,但是受影響下的速度並不足以躲避子/彈,而他強悍可以阻擋子/彈的身體也沒了作用。

因為那枚子彈精準的從他眼睛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