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第 196 章(1 / 1)

尖叫女王 銀發死魚眼 21033 字 3個月前

()組委會發出警示的時候,攝像頭便嚴密的監視著兩姐弟。

一旦對方出現反抗行為,那控製器便會發生作用。

即便他們的研究價值珍貴,不好一來就弄死,但該下的手卻是絕不會手軟的。

然而祝央出手隻會比他們更快,並且她還有那空先乾掉在一旁囉嗦的無人機,完全沒有那種爭分奪秒的緊迫感。

饒是如此,在控製器已經啟動的前一瞬,便被她輕巧的排除了。

“她怎麼拿下的?除了下水那十幾分鐘,他們根本就沒離開過攝像頭。”

雖然整個真人秀的播出肯定會有剪輯和切換,但是為了以防選手反叛,必然是有一對一甚至幾對一的監控的。

祝央一開始的危險級彆並不高,但自從她殺了西北區的大漢過後,調派過來監視她的人就更多了。

可到底時間已晚,這會兒離大漢被殺攏共沒過兩個小時,所以還並沒有摸清她能力的本質。

“不對,控製權已經開始蠕動了,看這個回放視頻,拉進放大,然後才消失的,分明不是消失在湖裡期間拿開的。”

“辛未選手的能力可**切割,取下控製器不在話下,她是怎麼做到的?”

“蠢貨,辛未選手的能力暴露出來之後就該做出反應的。”

“空間扭曲,是空間扭曲。”有人尖叫道。

“你們看剛剛那個大漢死亡的視頻,不是念動力,這個視角,看清楚了沒有,光線在折射,是空間發生了扭曲。”

“她能把自己看到或者接觸到的東西拋進異空間,為什麼這麼可怕的能力被評定為c級?哪個蠢貨負責調查的?”

遊戲控製區內的人吵成一團,大半夜的,原本已經開始休息的高層大佬也紛紛被這個噩耗驚醒。

匆匆忙忙的披著衣服來到會議廳。

然而他們看到直播的畫面,就知道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祝央將控製器取出後,屬於整個考場的山巒四處發出尖銳的警報。

不但隱藏起來的玩家,就連戰鬥得你死我活的雙方都被這巨大的動靜弄得心神不安。

“注意!注意!西南區楊珠選手與西南區辛未選手走出叛亂行為,行動任務改變,請所有玩家拋下手中的任務,聯合捉拿楊珠選手與辛未選手。”

“不得違抗,否則也視為反抗行為,一律抹殺懲罰。”

雖說整個考場面積不小,而且裡面布滿了各種可以操控玩家的陷阱,但卻沒有針對性打擊的武器的。

便是為了防止玩家將東西找出來,考試作弊或更甚者發動叛亂。

要知道這個真人秀節目是全世界直播的,參賽者暴露在所有人面前,是最方便的煽動身份。

其他玩家聽到連續數聲的警報,均是心裡搓火。

“艸!那兩個家夥,真的把上面的人驚動了。”

這是還活著的剛被祝未辛打飛的東北區四個玩家還有東南區的兩個玩家的反應。

東北區在和祝未辛對上過後,就詫異於這玩意兒的實力,居然對不久之後的事毫不意外。

東南區兩個玩家更是還沉浸在西南區的家夥被殘忍殺死的恐懼裡,當時就看到楊珠選手像組委會乃至觀眾挑釁,一時也不奇怪。

可組委會讓他們跳出來抓人,還把坐標報了過來。

報你媽啊,自己派軍隊過來平亂去,人敢造反的家夥指望他們這麼些辣雞去抓?

合著炮灰不送白不送是吧?既然出了問題就直接暫停考試啊。

和剩下的撈金玩家戰在一起的玩家群體們,也對於這個時機有所不滿。

眼看著宰了對方就可以得到高昂的積分了,偏偏這會兒不得不停手。

玩家是不會把組委會放在眼裡,可背後那玩意兒還沒取出來呢,不想被炸斷脖子這會兒還真不能不聽它的。

兩邊人馬隻好停下動作,警惕的看著對方,在組委會的催促中,往祝央他們的坐標跑。

一方是確實為了來殺人,另一方卻是為了彙合。

對於西南區來說,還是算有點好消息的。雖然時機來得猝不及防,可既然組委會讓參賽者過去討伐,便說明它們暫時拿楊珠他們沒有辦法。

也就是說脖子後面的控製器失效了,無論如何這都是件好事。

然而被這麼大陣仗圍剿的祝央兩姐弟,卻始終不慌不忙。

祝央把祝未辛脖子裡的控製器弄掉之後,便把頭給他上回了脖子上。

“喏,自己拉好。”

祝未辛乖乖照做,是真把自己腦袋當皮球使,半點不見心疼的。

那乖巧的小模樣背後的故事讓人心酸。

祝央冷笑,抬頭看著天空,貌似透過彙集過來的漫天的攝像頭盯著組委會的人。

“嗬!訓個弟弟你們非得咋咋呼呼搗亂是吧?摻和彆人家務事天打雷劈,既然你們沒眼色,那我就出手教教了。”

接著清脆的響指一打,漫天的螢火蟲一樣密集的攝像頭逐一爆炸。

細小的煙火般在姐弟倆上空炸開,在夜裡美得如夢似幻。

可她因她剛剛那恐嚇的話語,確實沒有人有那興致欣賞了。

帶祝未辛把頭接回去,祝央才等了他一眼:“過來,這事先攢著,等收拾完砸碎再慢慢算賬。”

“啊?還要算賬啊?”祝未辛看著她,可憐巴巴道。

祝央都快被這家夥氣笑了:“你該不會覺著,這次的事認個錯裝個可憐就能跟以往似的輕輕放下吧?”

“積極認錯,死不悔改,當我不知道你的德行?以前縱著你,居然連這種事都敢瞞我了,你怕是現在還覺得這都是無所謂的小事吧?”

“給我閉嘴,我現在壓根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祝未辛哪裡還敢頂嘴?立馬抬手在自己嘴皮子上一拉,是真正意義上的用拉鏈把嘴巴拉起來了。

祝央看他這**樣兒,手上又癢癢。

然而組委會的遠程操控已經發威。

先是姐弟倆站立的地方,地形陡然開始變化,如同發生地震一般。

腳下的大地晃動,不遠處懸崖上的原本完整的石面崩潰落散,冰雹一樣砸向姐弟倆。

無數森林裡的毒蟲從四面八方鑽出來,草地上滿是索索的聲音,掩蓋在巨石墜落的動靜裡。

要不是屬於玩家的精準分辨率,還真容易被忽略。

這個大逃殺性質的真人秀,考場裡面的危險不但來自於敵人的攻擊和陷阱,首先生存環境也是巨大的威脅。

就比如本場考場選址在森林,森林物資豐富,但在敵人環繞的情況下,卻是不能儘情狩獵的。

所以食物和清水的短缺就是必須克服的難關,然後還有早晚氣候的變化,人體對於原始叢林瘴氣的適應,以及隨處可見的毒蛇毒蟲毒草。

有時候被荊棘劃破表皮帶來的一道小外傷,就可能要了一個選手的命,這並不是開玩笑的。

考場內的毒蟲很多都是變異體,即便是能力者,肉身對上也夠嗆,所以不得不防。

祝未辛的能力中有念動力,隻要視線所及之處便可以移動。

這裡視角廣闊,他完全可以移動到很遠的地方,不過知道姐姐在旁邊,即便理智上知道姐姐肯定有能力自保。

但他還是選擇了用彆的對抗方法。

先是用空氣波將即將落到他們周圍的石頭打散,也不用太大面積的使用能力。

就如同避雨僅僅隻需要一把雨傘就夠了,而犯不著放整個天空的雨珠停滯或者倒流。

傘狀的空氣盾將來自上面的危險隔開,因為使用面積小且近,防禦力紮實。

這樣祝未辛便可以騰出更多手面對彆的危險。

他拉住姐姐的手,兩人瞬間移動到一塊巨大的落石上面。

看著已經密密麻麻靠近的毒蟲,那些蟲子好像認準他們似的,感知到他們換了一個地方,裡面掉轉方向。

祝未辛打了個響指,手指如同打火機一樣擦出一簇火苗,看著就像普通打火機火苗一般平平無奇。

但祝未辛將火苗對著蟲子的方位彈去,那火苗如同澆了汽油的噴射□□一樣,瞬間就竄出去十幾米。

隨著祝未辛手指指向的轉動,將周圍一圈的蟲子焚燒殆儘,火焰中傳來陣陣香味。

祝央不合時宜的來了一句:“餓了,想吃烤螞蚱。”

祝未辛一樂,正打算回頭捧哏,突然發現自己嘴巴拉上了,又默默的轉回來。

此時祝未辛的轟炸機已經趕到,本來就離得不遠,畢竟考場附近也是得有兵力把手的。

寧靜夜空的上方,數架轟炸機轟鳴而過,早已鎖定姐弟倆位置的轟炸機直接發射出了遠程式高殺傷武器。

祝未辛拉忙拉著他姐又是一陣瞬移,離開了狙擊範圍。

但祝未辛記錄在冊的能力是瞬間移動,組委會既然能送他進來參賽,便說明他們有克製這種能力的預設方案。

果然,森林裡開始燃起了洶洶烈焰,火焰以正常絕對不可能的速度蔓延。

很快就將他們所站立的地方圍城了一個圈,周圍的火勢,起碼方圓幾百米都在燃燒。

瞬間移動的能力者再怎麼善於逃跑,移動範圍始終有限,祝未辛如果強行移動,下一秒恐怕會置身火海裡。

於是兩姐弟便被圈在了一個直徑大於一兩百米的空地裡,跟一所學校的操場差不多大小。

轟炸機又開過來了,就在他們的上方。

裡面傳來機械聲:“辛未選手,楊珠選手,馬上抱頭趴在地上投降,否則處決——”

這種警告一般是念三遍,然而第一遍才念完。

轟炸機的瞄準裡就失去了目標的蹤跡。

祝未辛拉著姐姐,兩個人出現在轟炸機的上方。

嘴巴上的拉鏈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開了,臉色可怖的看著腳下的轟炸機的監視鏡頭。

“砸碎,要處決誰呢?”

說完那架轟炸機機身猛然出現一個大坑,就像是被重物劇烈撞擊一般,然後渾身都是類似的傷痕,沒一會兒整座機體便報廢,失去動力開始下墜。

剩下的幾艘也差不多的後果,活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生生碾過一樣。

祝未辛拉著姐姐操控空氣的阻力緩緩落地,盯著那堆殘骸譏誚到:“蠢貨,地面的路封了我不會走天上嗎?”

兩姐弟那反應倒是如出一轍。

不過這隻是開始,後面還會有源源不斷的武器和軍隊過來。

在這個地方久待沒有意義,於是祝央給蠢弟弟報了幾個坐標。

瞬間來到了幸存的西南區玩家面前。

之前和他們組玩家血戰的撈金玩家聽到組委會的指示,不得不過來圍剿。

所以這會兒兩方人馬離得不遠,也算他們倒黴了。

祝未辛剛一落地,看到西北區那方的兩個玩家,接連又是一個瞬間,一手一個扭斷了他們的脖子。

一萬積分收割在手,明面上西北區的玩家也全部覆滅。

祝央在弟弟殺人的時候也沒有閒著,西南區的玩家分散之後,也不是沒有犧牲。

畢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而且也不是人人都擁有祝未辛那樣的實力。

他們八個人,終歸是有三人被撈金玩家所殺,現在西南區明面上的玩家隻剩下五個。

祝央迅速將他們脖子後面的控製器取出,祝央發動空間扭曲將物品扔進異空間有兩個條件。

要麼視線之內的物體,要麼得親自碰到感受到。

一口氣就將其他兩個玩家的控製器接觸,感覺到身體裡那個定時炸/彈消失後,兩個玩家徹底鬆了口氣。

看著祝央道:“你是楊珠吧?原來你就是隱藏的那個高級玩家。”

雖然不像祝未辛那樣已經有了具體猜測,但遊戲難度這麼高,活血有高等玩家的進入拔高了難度這個猜想,其實人人都有。

隻不過高等玩家不好得罪,並且貿然互相懷疑,在這種場合也對團隊無益,所以都沒有討論到這點。

這會兒看到祝央以全新的形象和實力出現,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不過兩個玩家並沒有就這個問題多言,反倒是臉上一掃憋屈:“早看著傻逼世界不順眼了,既然暴露了,那咱就逃出去大鬨一場吧。”

剩下的於榮也附和稱是,然後指著自己脖子後面的控製器,笑眯眯的拜托祝央道:“我的也拜托你了,楊小姐。”

祝央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為什麼要給一個把方位泄露給敵人的叛徒取出控製器呢?”

於榮原本就長得尖嘴猴腮,頗有奸相,這種面向不易被人信任,更何況是遊戲這種凡人都要提防三分的地方。

所以這也意味著,他需要做事更加小心謹慎不漏痕跡才能在很多衝突中抹消嫌疑。

因此他對於自己不露痕跡的手法頗為自信,祝央這麼說,他臉色不變,並不覺得自己被抓住了破綻。

但他還是露出焦急的表情:“楊小姐,你怎麼能隨便冤枉人呢?”

“咱們一組的隊友,總不能說什麼就是什麼吧?現在形勢緊迫,根本不是坐下來好好談的時候,咱們反叛的行為已經坐實,我隨時可能被抹殺。”

“您就是沒有救我的意思,也不能無憑無據的就這麼放著我死啊。”

此時祝未辛也回來了,聞言嗤笑一聲:“無憑無據?你當這裡是法院還是警局?揪出內鬼之後還要三堂會審?”

“你是覺得我們打賞排除異己的嫌疑接下來讓彆的同伴兔死狐悲恐不能服眾,所以我們就會束手束腳嗎?”

“隊友的信任,團隊凝聚力根本不是我們需要的,倒不如說,能就此分道揚鑣拋下累贅才是再完美不過的事。”

所以說兩姐弟一個德性,拉仇恨的技能簡直天賦異稟。

而且道也不是說祝未辛就真的狂妄到走哪兒得罪到哪兒,實際上一般情況下他的通關模式,還是和大部分玩家相處得不錯的。

實在是,接下來很可能要挨打啊,隨時隨地可能挨打啊,這是能讓彆人看的嗎?把玩家們攆走更好。

卻見他姐姐這時候瞪了他一眼,祝未辛隻得老實了。

看著於榮,不情不願道:“行吧,你的行動卻是沒什麼破綻,但就是運氣不好。”

“西北區殺自己人的時候我就懷疑,到底純粹為了排除弱小嗎?都到這一步的玩家了,再弱也不可能弱到哪兒去吧?”

“就連使用圓盤那個玩家能力這麼雞肋都留了下來,說明他們也不是人人直接戰鬥能力都這麼強。”

“我跟撈金玩家打交道的地方多,知道凡是對抗賽裡,七成會互相安插一個內鬼。”

“我知道,你們這種經常經曆對抗賽的渣滓當然更知道,怕殺那兩個玩家就是清除內鬼吧。”

“再來他們第二天大清早就找到我們,雖說那邊有方便的搜查能力者,但好幾隊人,人家就是精準的搜到了我們。”

“對方要真有那麼憑空精確的把人撈出來的能力,又不至於是現在這個實力了。”

就連祝央知道的,目前為止也就是亞當一人而已。

亞當雖然是中級場內的土著,但他的實力毫無疑問卻是高級場的,並且身負整個種族的氣運,自然不是普通的玩家能比。

“所以八成的可能是我們組的內鬼留下來線索。”祝未辛接著道。

“然後偷襲我的人,其中一個正好就是那個搜查者,在他臨死前,我為了確認自己的猜想,逼他使用了一遍自己的能力,確實沒有想的那麼精確呢。”

於榮的臉上泄露了一絲驚慌,但他強迫自己冷靜,即便有內鬼,對方也肯定鎖定不在了他身上。

然而他哪兒知道,確定自己弟弟有完整的邏輯鏈和對細節的觀察,祝央便不再認為他有用處了。

她又不是真的想要弟弟巴拉巴拉一大堆,在不合時宜的時候嘴炮來著。

於是身體一動,才準備說話反駁的於榮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撞了一下。

接著是一股鈍痛蔓延全身,他不可置信的緩緩低頭,就看到自己的身體裡捅出來一根樹棒,森林裡隨處可見的那種。

另外兩個玩家也沒料到就這麼一言不合就殺還沒完全定罪的自己人,也是下意識的往後一退。

就見祝央露出個惡魔般的笑容:“放心,如果是誤殺,我有辦法還你性命。”

時間回溯或許救不了和她一樣或者等級比她高的人,但一個中級玩家卻足夠了。

彆人聽了卻隻以為她有彆的保命手段或者純粹嘴裡跑火車。

果然,下一秒祝央腦海裡傳來獎勵的提示。

她笑著對緩緩倒下去的內鬼道:“真可惜,同伴一場,我還挺希望自己猜錯的。”

這話就顯得她這個人更可怕了,另外兩個玩家心裡顫顫。

但突然他們都聽到遊戲傳來了任務結束的提示。

也就是說,這個於榮還就是撈金玩家中最後剩下那個。

兩人鬆了口氣,但對於這對神秘莫測,作風詭譎的姐弟還真的沒有了合作之心。

原本還打算出了這裡再給這個世界的組委會找點麻煩,看能不能提升一下通關評價的,這會兒了去了這個念頭了。

“那什麼,既然遊戲結束,那咱們也就先出去了啊,再見!”

說著兩人後面有鬼追似的爭先恐後離開了遊戲。

祝央因為是高級場到中級場,本身壓製實力不說,獎勵也不會多。

但是祝未辛不一樣,他因為姐姐的進入,遊戲難度拔高,正是狠狠的撈積分和能力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並且他知道一出遊戲肯定是被毒打的命,而且很有可能還是男女混合雙打。

叫他怎麼敢面對?真恨不得這個副本生生世世永不結束才好。

於是祝未辛咽了咽口水,對他姐道:“姐,你看,這裡的人乾的就不是人事。雖說基礎任務已經達到了,但我們一走,後面肯定還有無數受害人,要不咱還是搗毀成立這個遊戲的組織吧?不然我這心裡不安呐。”

祝央冷笑:“是啊,看你這乾的什麼人事?當然心裡不安了。”

祝未辛又焉了,然後餘光就瞟到幾個身影。

原本藏得好好的幾個人見他看過來,均是渾身一抖。

被組委會操控不得不過來討伐叛徒,但是這能硬上嗎?

原本隻打算在周圍晃晃,意思意思自己是有那心的,無奈沒那本事。

可誰知道這倆人連同夥都說殺就殺啊,不是說反抗軍是最厭惡遊戲裡自相殘殺,主旨是推翻遊戲製度的嗎?

這會兒幾人並不確定了,卻看見祝央在衝他們招手——

“過來!”

幾人不動,裝死,一心把自己當成一棵樹,一塊石頭,一抹青苔。

又聽對方語氣變了:“不過來我就直接用最粗的大棒捅你們哦。”

幾人視線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地上那具死不瞑目的屍體,手腕粗的棒子直接捅穿了身體。

這是純爺們兒才有的魄力啊,讓人忍不住跪舔雄風英姿。

幾人怕□□穿,到底還是磨磨蹭蹭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祝央看了幾人一眼,猛地抬手攻上去,幾人以為她要殺人滅口。

雖自知不敵,但求生本能還是讓他們下意識反抗。

然下一秒周圍的景色就變了,由大火蔓延的深山老林便成了清新寫意,碩果累累的田園。

一眼望去到處都是瓜果糧食,也不拘什麼格局,胡亂的混種在一起。

但是因為果實豐碩,香氣撲鼻,給人一種異常滿足之感。

這裡還有兩棟屋子,一棟是頗有古風的農家小院,另外一棟就是奢華大氣白牆藍瓦的彆墅了。

彆墅外面花園的小桌上,一個少年和一隻看不出品種,通體羽毛火紅的鳥,還有一條龍在打牌。

三人邊鬥地主邊聊天——

“三代一,你們說媽媽現在掉馬沒有?”小嘰用牙簽戳了顆鮮紅的草莓扔嘴裡。

“跟!可惜到處是鏡頭,不然就可以看到他屁股尿流的樣子了。”龍龍爪子撚起一枚大櫻桃,汁水甜美。

“王炸!唉,哥哥也太能瞞了,這次準好不了。”祝千咬了口賣相可愛的兔蘋果。

那六個被傳送進來的玩家這才發覺,那個少年跟楊珠選手和辛未選手長得很像。

尤其是辛未選手,要不是小那麼幾歲,才十五六的樣子,估計得認錯。

不對,重點不對,那條龍才是重點吧?

龍啊,傳說中的神話生物,即便現在世界上滿是能力者,但神話之所以是神話就是因為從未出現過。

祝千他們也注意到進來的幾個陌生人,僅僅隻是回頭看了一樣。

便不欲理會,指了指旁邊的茅草屋:“去裡面等著,不準偷水喝,不準摘果子吃,老實點,否則要你們好看。”

東南區的玩家因直面見識過祝央的恐怖,知道現在的處境肯定是她搞得鬼,並不敢耍花招。

倒是東北區的幾個玩家傻大膽,看著裡面居然有一條龍便起了貪念。

嘿嘿笑著往彆墅那邊靠近。

然而還沒走幾步,就就看到那條身形原本隻有蟒蛇大小的小龍陡然變得跟面前的彆墅一樣大。

張開嘴就要吞他們,四人嚇的往茅草房裡一縮,再不敢打彆的注意。

倒是東南區的兩個玩家見到這幾個之前不可一世的家夥,眼裡紅果果的鄙視著對方不長眼。

空間裡仨孩子便打牌磕瓜子邊遺憾不能親眼看哥哥/舅舅被收拾不提。

外面的形勢確實一片大亂,原則上來說,這個真人秀遊戲,隻要考場內還有一人,直播便是不能斷的。

雖然這個殘酷的遊戲現在已經完全變了味,但最初留下的標準是絕對的。

於是大半夜的,原本就因為晚上發生的精彩戲站而熬夜觀看,堪比世界杯盛況的,在看到玩家造反並且過了這麼久還沒被控製的。

更是奔相走告,無數人被朋友親人的電話吵醒,頂著挨罵讓他們打開電視。

“不就是反抗嗎?哪年沒有?有什麼好稀奇的?”

人有生存本能,在死亡威脅下自然做出什麼都不奇怪,但往年的反抗一般都是才起個頭就被組委會控製事態。

有擁有反抗精神的玩家割下自己的後勁,鮮血淋漓的死亡。

這種精神雖然值得敬佩,當已經將這場殘酷遊戲當做常態,麻木不仁的大眾,心裡隱隱一角,更想看到的卻不是所謂精神的反抗。

而是有利的,有效的一記重拳打得組委會顏面無光,這個世界連這麼荒謬的遊戲都合理化,便意味著人民普遍已經接受了唯有實力才能改變現狀的事實。

彆的信念,思想,覺悟,全都是虛的。

“這次真不一樣,輕巧的就把控製器取出來了,派出來圍剿的戰鬥機已經報廢了十幾架,軍隊還沒到,不過那點人數也夠嗆。”

“還有彆的玩家,突然之間就消失了,看樣子也是楊珠選手乾的,反正已經失去了那幾個玩家的信號。”

“楊珠?我怎麼對這名字沒印象?”

祝央並不是熱門奪冠選手,除了跟辛未選手的曖昧招女觀眾討厭,在真正觀看比賽的觀眾群裡倒是存在感不顯,幾十個人哪兒一下子記得全名字?

待得到提示後,該觀眾大吼一聲:“我他媽就睡了五個小時,發生了什麼?”

這種哀嚎全世界到處都是,然後忙不迭的打開電視。

便看到整座山已經在熊熊燃燒。

所有參賽者的離奇失蹤並且信號全無,讓整個組委會大為光火。

這肯定又是屬於楊珠的能力,她到底多少能力,五個?六個?七個?

這種能力更是棘手,如果她能夠轉移的人數足夠,並且完全屏蔽追蹤,那麼她帶著一批軍隊潛入國會呢?

這會兒也來不及考慮她的研究價值了,必須得抹殺。

如果不能將她留在這座山上的話。

原本應該在每一天層層推移的山峰,直接從下面開始著火,組委會也是大手筆,這麼龐大的一座山,說燒就燒。

祝央和祝未辛兩姐弟沒一會兒便被逼到了山頂上。

山頂有一大片空曠的平地,一般是留到最後的幾個強者爭奪冠軍用的戰鬥場。

這會兒卻隻剩下這倆姐弟,軍隊無武器正在源源不斷的往這邊輸送。

姐弟倆上山途中又乾掉了無數架戰鬥機,那些特種兵很多還沒來得及從飛機上下來,便被他倆摧毀。

此時空地上突然出現一塊空氣投影屏幕,裡面是一群西裝革履的人。

看著就是遊戲的組委會高級成員們,因為祝央還在裡面看到了一開始迎接他們的那個西裝男。

為首的是個四十多歲,看起來面相精乾的男人。

明顯一屋子的組委會大佬心情都不好,看著祝央和祝未辛的表情就像在看兩隻負隅頑抗的蟲子。

“楊珠選手,辛未選手。”那個男人開口了。

“能做到這一步,我們希望你們明白,自己正在做什麼。”

“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充分證明你們的實力了,就算細數遊戲曆史,你們也是最優秀的玩家。”

“所以組委會剛剛通過的一個絕對,那就是今年的大賽,你們雙雙成為冠軍,一同享受冠軍的福利。”

“你們不僅實力強大,親人之間互相維護的感情也讓人動容,憑著這份真誠,我們組委會又有什麼理由不為你們打破規定呢?”

話才說完,祝央抬手一揮,兩架戰鬥機撞到一起,發出一陣絢麗的爆炸。

她笑了:“明明著急上火的擦屁股,虧你們一個個還能做出這麼居高臨下的表情呢。”

“現在在全世界面前顏面無光的是你們這些蠢貨吧?好好看看,從我取下控製器開始,我們存活了多長時間,便是你們的無能,愚蠢,外強中乾暴露在外的時間。”

“你們覺得自己是神明嗎?躲在屏幕後面操縱能力者的生死覺得沾沾自喜,覺得一條條人命成為娛樂的噱頭而世上的愚民還得為此買單,覺得自己統治的一群生物不過如此,覺得自己穩坐釣魚台。”

“然而事實證明你們根本沒有自己想的那麼有本事,對於形勢的把控也沒你們想的那麼完美,看看你們這一張張嘴臉。”

“卑鄙,貪婪,怯懦,自以為是的醜態讓人作嘔。”祝央回過頭,看著自己面前的昆蟲攝像頭:“真的,你們真的以為這樣的蠢貨是無可撼動的?”

她那些話,既有對組委會說的,也有對麻木不仁的觀眾說的。

祝央又道:“我沒興趣知道這個世界到底爛成什麼樣,才會變成蛆蟲的勝地。”

她指著半空中的屏幕裡的人:“但你們幾個,我記住了。”

不得不說她這番話徹底激怒了那些組委會的貴族。

其中一個男人擠倒屏幕面前,一張大臉幾乎塞滿了屏幕,對著祝央破口大罵——

“區區一個祭品,也敢口出狂言,把組委會的仁慈當做軟弱,踩著組委會的寬容得寸進尺。”

“在組委會看來,你們就是兩隻渺小的螞蟻,一時的躲避便得意忘形,我們組委會成立將近百年,全世界最強的能力者皆歸我們所有。”

“你覺得你們能活著走出這座山?可以,你們既然不知感恩,那便都死在這裡吧。”

“你們的家人,戀人,朋友,很快就會下來陪你——”

陰毒的威脅伴隨這毫無風度的大罵傳遍全世界,幾乎像是潑婦罵架。

但不會有人隻抱著看笑話的心態,因為這些家夥說的都是真的。

這是個瘋狂的世界,明明已經文明發展至此,卻有存在可以枉顧人命,一手遮天。

與反抗軍相關的人極其家人朋友都會受到生命威脅,這也是難以成氣候的原因。

所有人木然的聽著,但卻突然看到祝央屈膝一躍,整個人跳到和半空的屏幕持平。

接著她抬手一撈,直接把屏幕裡那人揪出來了。

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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