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來得猝不及防,可虧這會兒附近沒人,不然酈師兄這狼狽樣。
謫仙一般的英俊仙師人設不保。
祝央下手可不輕,打得他頓時嘔吐了出來,這場面可不好看。
但還沒完,祝央看了眼地上的苦水,沒找到東西,便拽過酈師兄的領子,膝蓋往人家的腹部一懟。
一旁雲師妹看得肩膀兩顫,好在聽了她的話,酈師兄也明白什麼意思。
在祝央一胳膊肘要衝他懟過來的時候忙叫停:“我自己來!”
說著運功準備將體內的避毒珠逼出來,本以為手到擒來。
修行之人對自己身體的掌控不是開玩笑的,可這麼一運功才駭然發現——
“不成?”
那靈雲晶本就不是易煉化之物,以它為主原料的避毒珠即便已經吞了一個時辰,可在沒有運功煉化的前提下,應該還全須全尾的停留在體內。
東西倒是還在,可他一運功,那物就瘋狂的運行起來,從表象特征來看,倒是好事,頓時讓人覺得神清氣爽。
可不能為自己的意識所操縱,這就離奇了。
祝央見他如此,也料到了會這樣,居然並不奇怪。
在酈師兄還要試圖將其逼出來的時候,便擺了擺手:“算了算了,對彆人來說這珠子挺關鍵,不過你們嘛——”
“有沒有也不太妨礙,反正結果都一樣。”
如果老國師真的和逍遙門關係匪淺,更甚至就是逍遙子本人,那麼這些徒弟的性命早在他掌控之中。
那避毒珠的功效應該是不假的,也罷,被人鎖住了命門,一處和兩處又有什麼區彆
她這話掐頭去尾的,但聽在耳朵了就無端讓人不安。
祝央揚了揚下巴:“走吧,去我那兒。”
酈師兄聞言,明顯挺高興,三人便直接回到了那棟遠近聞名的鬼宅。
酈師兄看著外面破破爛爛的樣子,再看著祝央的一身華衣,鼻子有些酸。
看著她的眼神也充滿了‘你這麼辛苦,還要打腫臉充胖子,確實受苦了’的意思。
祝師妹是什麼人?那是在宗門內什麼都享受一等一的,因著入門早,師父寵,修為高,所有待遇在整個宗門也就比師父差一線而已。
逍遙門雖然避世,可卻是個富有的大宗門,她們這些入門弟子,隻是修行艱苦而已,但真論生活起居,也不比富家千金少爺差的。
而祝師妹性喜豪奢,在整個逍遙門都有點異類,不過師父寵她,所以她的日子過得竟不比俗世的皇孫貴胄差。
雖說這次重逢,師妹表現的全是強勢,又功力見漲,可到底不吃苦頭哪兒來的進步?
她在外邊逞強威風,沒想到落腳的地方卻——
酈師兄歎了口氣:“師妹,委屈你了。”
雲師妹聞言看了一眼酈師兄,眼神有些滄桑。
嗯!三天前,她跟蹤祝師姐到這裡,也是這番感慨的。結果就被啪啪打臉。
尋思著總不能讓她一個人腫,於是也閉上嘴沒有說什麼。
果然,一進門,發現整座鬼宅內有乾坤,內部環境遠遠比他想的豪奢舒適,酈師兄恨不得把剛剛的話吞回來。
看了一圈,隻得訕訕的轉移話題:“付師弟他們呢?讓我看看他們吧?”
祝央抬了抬手,示意自便,雲師妹便帶著酈師兄打開了那間禁閉屋。
雲師妹對這三個家夥也是操碎了心,早上走的時候,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萬一拖久了三個家夥又挨餓,除了給他們做早餐,還特地做了不少耐放的點心給他們囤屋裡。
怕祝央要是出去個十天半月,這幾個家夥餓死了。
三個家夥原本早上看雲師姐這樣子,還真當她們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了,沒想到這還沒到第二頓飯呢。
不但雲師姐回來,就連大師兄也帶過來了。
見到酈師兄,三人連滾帶爬的竄了過來,扒著他的腿就哭道:“師兄你可來了,你是來救我們的嗎?”
他們是真的見識到祝央的厲害了,雲師姐雖好,可也隻能在最大限度內替他們爭取一點利益而已。
為了這個,她天天還得給祝央做飯,做就做吧,祝央好歹曾經是大師姐,說出去也不算丟人。
可那些個小妖精是什麼東西?就憑他們也配享用雲師姐的手藝?
他們覺得祝央就是在折騰他們所有人,現在大師兄來了,是不是代表——
明顯是想多了,眼睛裡正綻放著希望的光,就看到祝央從門口路過。
邊走邊對雲師姐道:“該做午飯了,今天我想吃鬆鼠魚。”
雲師姐聞言挽了挽袖子就奔廚房去了,還邊對祝央道:“讓山雞精給我打下手吧。”
然後就看到那幾個小妖精又妖妖嬈嬈的出現在祝央身邊。
酈師兄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幾個妖精,雖則道行低微,但見他們與祝師妹為伍,也是一臉驚異。
不過從入門開始帶給他的震驚夠多的,不說彆的,但是祝師妹一進來便打開一個扁平的黑盒子,裡面竟然有小人在動。
這家夥該不會是抓了人或者妖拘在裡邊供自己玩樂吧?彆說,這種事祝師妹還真乾得出來。
但那可是邪魔外道才乾的事,因怕她踏上彎路,幾個小妖的存在倒是不那麼重要了。
也顧不得理會三個師弟師妹哭慘,便匆匆跟了上去,隻見一路走,祝師妹身邊突然出現的人就越多。
妖精,人,鬼,甚至動物都有。
小嘰被放出來便扭著肥屁股將酈師兄懟開,酈師兄原本還以為這家夥是什麼妖精為化形的本體。
但用靈力凝聚在眼周仔細辨彆了一番,居然就是動物,雖然身體有靈力流轉,也看得出根腳不凡,不過一絲妖氣也無。
毛茸茸的身子隻管往祝師妹懷裡蹭著撒嬌。
另一隻鬼也是,雖然是鬼,可渾身並不戾氣怨氣,氣息比人還乾淨,如同剛出生的嬰兒一般,單看靈魂就是一張白紙。
不過這隻鬼的容貌竟然和祝師妹有幾分相似,也喚她做姐姐,見祝師妹的樣子,看那大肥雞和鬼的眼神可比看師弟師妹們要溫情多了。
接著又出來一個人類少年,才十幾歲的年紀。
這就讓酈師兄警惕了:“師,師妹,這小孩兒怎麼回事?”
李宣聽著話就不樂意了:“誰小孩兒?”
看了眼酈師兄穿的衣服,和那三個家夥如出一轍,便知道此人的身份了,畢竟祝央回來也詳細給他說了皇宮裡的事。
李宣對於這個逍遙門感官和祝央一樣不好,覺得就是披著皮的邪教,那麼看逍遙門弟子,便有種看淪陷傳/銷人員的憐憫。
酈師兄見這小孩兒看他的眼神,突然有種像看二傻子的感覺,頓時想打人。
不過此時已經上了二樓客廳,祝央坐在沙發上,小嘰和祝千一左一右霸占了她旁邊的位置。
酈師兄隻得和李宣一邊選了一方坐下,那椅子綿軟如雲朵,讓人快陷下去一樣。
果真不愧是重享受的祝師妹。
卻看到她這會兒將從國師府得到的那顆避毒珠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手裡又憑空出現一個類似夾核桃的金屬鉗字,將把價值連城的避毒珠放上去就要夾碎它。
酈師兄正要提醒她,靈雲晶可是世間少有的堅硬之物,隻能煉化,少有能直接破壞的。
但話都沒說出來,便聽哢嚓一聲脆響傳來,那靈雲晶的組織就跟玻璃珠一樣被夾碎了。
祝央還意猶未儘的夾了夾手裡的鉗子:“不愧是艾德曼合金。”
李宣聞言頭發都炸直了,渾身一個激靈,身影高昂變形道:“這玩意兒是艾德曼合金?金剛狼那個?”
他一把將鉗子搶過來,瞪了祝央一眼:“不許你這麼侮辱它!”
然後一臉癡迷的將鉗子摸了個遍:“啊,這線條,這質感,隻顏色,這硬度,這造型——”
說到造型的時候他默了,然後咬牙道:“哪個缺德的把這玩意兒做成鉗子?簡直是侮辱男人的浪漫。”
“這要是做成短刀,做成利爪多帥啊。”
祝央點頭:“有的!”
說著就扔了一副利爪在他面前,戴上就可以cos金剛狼。
李宣幾乎是顫抖著手拿起來的,捧在懷裡跟攢了十個月的錢買了最愛的包包的少女一樣。
酈師兄看著這個傻小孩兒,一時間不知道祝師妹是不是同情他才收留的。
不過莫名有種插不進話,彆人不帶他玩的感覺。
用所謂‘男人的浪漫’打發了李宣,祝央這才對酈師兄招了招手:“你過來看看。”
她細細的扒開那避毒珠,由靈雲晶和數種珍惜材料構成的晶體,即便被夾得粉碎,也散發著鑽石般的光輝。
看樣子分明是又精又純的修行至寶,可撚開最裡層,酈師兄卻發現核心有個米粒大小的東西。
因顏色和質地和避毒珠本身太過相似,甚至氣息也一模一樣,所以如果完整的一顆珠子拿在手裡,即便修為高深之輩,也無法探尋到有何異常。
不然現場那些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彆人給什麼就吃什麼,定是用自己的獨門秘法確定過的。
酈師兄將那玩意兒拿起來,正打算細細瞧,卻發現它突然動了一下。
竟然是活物!
“蠱!”他神情驟變,想到自己已經吞了一顆,頓時臉色難看了。
又想到祝師妹在聽說他們入住國師府的反應,立馬道:“師妹,你和師尊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祝央聳聳肩:“那麼我問你,你們來京城,得知自己入住國師府,並且宗門在俗世尤其還是政治中心經營這麼大的勢力,逍遙子是怎麼跟你們說的?”
“師尊說——”酈師兄看了眼祝央。
隻見她神情坦然的看著自己,絲毫沒有打聽密辛的急切,仿佛很多答案隻是需要最後一步確認而已,實際上早已在她預料。
她臉上毫無作為叛逃弟子的羞愧,坦蕩自然,對師尊的名號直接就來,再無半點敬意。
可在意識到很多事情其實並不如他想的那麼簡單後,酈師兄心中的天平竟有些傾斜。
他頓了頓,還是道:“師尊說他與老國師有舊,門內弟子避世而居,生性單純,在外行走無經驗,所以請國師府照看一二。”
“不過我畢竟是來競爭國師之位,為了避嫌,此事並未讓任何人知道,師尊說國師府的人也會公正評審,不會因為老國師的交情對我的考核結果格外寬鬆的。”
說完祝央就笑了:“你們確實單純,一個個都被養成呆頭鵝了。”
“這麼漏洞百出的話都信呢?真要避嫌,哪裡不是住?沒有江湖經驗你們一身本事總是真的吧?你可是能躋身天下前十的天師,雲師妹和那三個家夥也遠比一般宗門的長老還厲害,擔心你們被小蟊賊欺負了?”
“既然真的風光霽月,那麼住了就是住了,還避嫌哈哈哈哈!避嫌就是教你們對自己行蹤偷偷摸摸的?”
酈師兄聽她說話刻薄,對師尊的用意也不吝用最大的惡意揣測,張了張嘴。
可祝央擺擺手,表示自己並不想就這事爭論。隻嘖嘖道:“不過也是。”
“放在眼皮底下精心飼養的一群a5級和牛,還沒有宰殺呢,雖然因為必要得放出來放放風,不過換我也會擔心走丟最重要的一隻嘛。”
“反正一群傻咩咩聽話又盲目信任,隻要杜絕他們和彆人多接觸,事情還是十拿九穩的。”
酈師兄有些聽不懂,但結合她的語境稍微琢磨也明白了。
他想否認,畢竟二十年的養育之恩,可看著手裡在時不時蠕動一下的蟲子,反駁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行了!現在說這些沒用,隻是先打個預防針而已,等見了真章再說吧。”
說完就把酈師兄手裡那隻蠱拿了過來,手裡出現一隻試管型的生化皿,把嗎蠱蟲給放了進去。
酈師兄這會兒周身沉默,不知道在想什麼。
祝央也不理會他,隔著培養皿看裡面的那隻蠱蟲,小嘰和祝千倆腦袋也擠過來。
“還彆說,以前我對蠱的印象就是各種蠕動奇葩的蟲子,還要種在身體裡,彆提多惡心了,這玩意兒居然還挺漂亮。”
李宣已經戴著艾德曼合金鋼爪拿了好幾塊鋼板試驗,體驗了一把金剛狼的感覺。
這會兒聞言笑道:“蟑螂你都能養,這些算什麼?”
不過也確實,這蟲子與其說是蟲,不如說隻是米粒大小的玉晶石,若不考慮把它放在體內,看著是挺美的。
但酈師兄絕對不這麼想。
好在沒過多久飯做好了,大夥兒也就隨之轉移了話題。
第二天一早便得整裝出發,祝央也不確定這一去什麼時候回京城,自然不可能就這麼把彆墅留在這裡。
於是一早起來吃了早飯,換了衣服便把人和房子該收靈獸袋的收靈獸袋,該收空間的收空間。
因著李宣要跟著去見識,雖然碰到萬毒老祖的時候不能放他出來,不過一路上還是可以帶著的。
祝央今天換了一身便於行動的作戰裝,和之前錦衣華服的矯情樣又完全不同了。
發髻也沒有梳,直接紮成高馬尾,端的英姿颯爽。
酈師兄和雲師妹見她這利落的打扮都有些失神:“師妹/師姐,原來也肯穿這麼簡單的黑衣嗎?”
以前她在宗門是絕對不穿灰撲撲的顏色的。
不過彆說,這衣服雖然全身純黑,但意外的居然挺好看,尤其是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和乾練精悍的氣勢被突顯出來。
看著強大又性感,一時間兩人都有些臉紅。
祝央收好東西,衝兩人點了點頭:“走吧!”
來到聚集地,其他人早已經到了,或許是昨晚回去將避毒珠徹底煉化,一個個神清氣爽,精神飽滿。
不提裡面的蠱蟲,這避毒珠倒真是個好玩意兒。
以國師府的那道人領頭,既然是去誅妖,又打著突襲的目標,自然不好慢悠悠的耗費大量時間在路上。
他們一行人,雖不說飛天遁地,但也個個是能人,在確定方位的前提下,日行千裡隻是基本配置。
像祝央這種凶殘的,直接掏出一輛越野車來,還是無限遊戲空間那種時速堪比滑板的越野車。
李宣一看到車就又高呼男人的浪漫對著它流口水,還非要自己駕駛,雖然剛開始手生,不過開了一會兒找回手感也就快了。
祝央坐副駕駛,後排坐酈師兄和雲師妹。
可虧得這是精怪世界,什麼事都可以用法器寶具解釋,其實也不是沒有玄門高人煉製過傀儡。
貌似幾百年前有個大妖,就能夠煉製人形傀儡,戰鬥力之強,形態之惟妙惟肖。
所以祝央這車一出來,雖然讓人稀罕,但也不至於讓人失態,隻當她也是個煉器天才。
修為高,戰鬥力強,還擅長煉器,眾人不得不歎逍遙門真的是人才輩出。
坐著時速五百+的車子,李宣全速前進,這車普通的障礙根本就跟玩兒似的,不管多崎嶇的山路,直接碾過去,不帶減速的,也不知道原理如何。
更厲害的是經過一些湖泊河流的時候都能直接水上漂——自動切換懸浮磁功能。
李宣偷偷問祝央道:“這原理該不會是綠魔滑板吧?”
祝央聳肩:“我哪兒知道?一股腦買的而已。”
李宣終於憋不住了:“不行,我也要參加遊戲,我也要成為玩家。”
祝央嗬嗬一笑:“等這次的事過了你再說吧。”
她摸了摸下巴:“不過你這體質,如果肯先女鬼獻身,前面的關卡倒確實躺贏都沒問題。”
李宣一抖,怒視她:“我是那種吃軟飯的廢物嗎?”
祝央:“嗯!我算算你這幾天做了幾次家務,刷了幾回碗。”
李宣忙按住她的手:“是,是,姐我錯了,我就裝個逼,正開著帥氣的車儘顯男子漢風範呢,姐你彆破壞這一刻的美好。”
祝央憋笑,也是,這家夥這會兒估計就跟周耀終於摸到高達一樣,那一刻世界儘在我手,難免開始嘚瑟。
萬毒老祖的地界離京城光是直線距離就有近三千公裡,不過祝央一行倒是隻花了大半天就到了。
後面的人最慢的要抵達目的地估計得三天之後,來了至少還得修整一天恢複精力。
多出來的這時間,祝央可沒打算等他們。
她收了車,又拿了黑色的作戰服給李宣酈師兄還有雲師妹換上:“你們的衣服太打眼了。”
眾人見她一身黑衣,但是站在森林裡的時候,那面料竟然會根據環境變化顏色,如同一隻變色龍,肉眼不可分辨,便也知道這衣服的好處。
穿上之後酈師兄還試了試,單是用劍去割居然無法割破,得用上劍氣才行。
不由震驚道:“師妹,這是哪裡得來的至寶?天蠶絲煉化的布匹也做不出此等方便的衣物吧?”
天蠶絲倒是可以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但是它沒法變顏色啊。
祝央擺了擺手:“瞎買的而已。”
為什麼你瞎買的能買這麼多舉世難得的好東西?眾人腹誹,但見她這樣也不好多問。
萬毒老祖的勢力範圍,比起雲毒老母又何止十倍?
他所在的地界在南方,這邊天氣炎熱,雨水豐富,森林繁茂,蛇蟲鼠蟻的厲害是北方沒得比的。
不過比起雲毒老母在自己勢力範圍的殺雞取卵,萬毒老祖顯然有治理才能多了。
在他勢力範圍內的城鎮村莊,都算富饒,百姓需要年年上供,但這家夥明白豬養得肥,肉才多。
就這長遠的眼光,比起扣扣索索的雲毒老母,自然攢的資本多多了。
祝央他們離萬毒山百來功力的時候停下來,也特意去附近的城鎮探查了一番,這裡的居民居然還算安居樂業。
不過真要覺得萬毒老祖就是個好人,那就大錯特錯了。
這家夥每年練邪功也是需要大量童男童女的,他也不在一個地方薅羊毛。
座下每個城市村莊都有指標,這樣平攤下來,數量也就少了。
說實話比起這個年代的夭折了,萬毒老祖要的那些人這麼一打散,根本可以忽略不計。
而且這家夥大興邪教,打著保佑風調雨順的名號,他在彆的地是人人得而誅之的老妖,但在自己的地界,大多地方可是奉他為神的。
古代愚民,對著一條河都能乾出每年獻祭的事來,更何況一方大妖?
大多數人隻知道每年貢獻幾個孩子便可換得一城太平,這生意對於很多人來說竟然很值。
祝央便笑了:“倒是個善經營的,不管哪個地方。”
酈師兄見她又說莫名其妙的話,偏頭看著她,倒是李宣若有所思。
說著祝央便展開了一張地圖,是這個國家的。
她指了指上面三處地方:“這裡是逍遙門,這裡是京城國師府,這裡是萬毒老祖老巢。”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三個地方地理位置太妙了?”
酈師兄聽到她的話,下意識就有不好的預感,他甚至想打斷她的話。
但為時已晚,祝央開玩笑似的說,但臉上的表情卻是篤定:“這三個地方,連起來就是囊括整個天下的勢力範圍呢。”
雲師妹頓時驚呼:“這話哪兒說得?逍遙門避世三十年,何德何能與天家還有萬毒老祖並列?”
祝央似笑非笑:“雲師妹今年多大了?”
雲師妹不知道話題為什麼轉到這兒,但還是回答道:“十九。”
“十九歲,現在最後剩下的十位天師不提,就說一開始入選的五十幾人,在我看來,雲師妹的實力在五十人內也算中上遊。”
“不說雲師妹,就連被我關起來那仨貨,單打獨鬥可能有點懸,但三人一起,隨便把天師榜前五十中的人拉一兩個下馬還是可以的。”
“酈師兄就更不用說了,這就是逍遙門。”
“我之前在外遊山玩水,碰到過幾個道士,有兩個年輕小孩兒,和你們差不多的年紀,修為甚至不能和那仨家夥比,但在整個玄門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你們當全天下的修煉奇才都被逍遙子承包了嗎?一個不出世的宗門,撿天才一撿一個準,隨便收個孤兒,培養個十幾年,竟拉出來最次的實力都堪比人家宗門長老。”
“就算逍遙門曾經家業大,可人家宗門難道就不是拚命的在天才小輩身上傾瀉資源嗎?”
“逍遙門是建在礦山裡才這麼豪闊的吧?你當大夥兒的修為怎麼來的?逍遙子不讓你們和外界接觸,你們也沒想過打聽彆人的修行資源吧?”
“我觀酈師兄當初看到靈雲晶製成的避毒珠,臉上毫無異色,雲師妹也是一樣的,但你們注意其他人沒有?”
“一宗之主可都對那玩意兒動容,甚至能一改態度,闖這個毒窟,為什麼?還不是窮的。”
她一番話,說得兩個單純不問世事的人眼睛大睜,終於明白一直以來的違和感是什麼了。
那種落差感,逍遙門弟子雖然驕傲,但在選拔中確實有種天下英才不過爾爾的感覺。
但當時他們給自己找的理由是整個宗門避世修行,方才摒棄雜念有所大成,其他人置身俗世,難免被外物堪擾。
可話又說回來,逍遙門總是弟子都天賦不凡,但也不至於天下鐘靈毓秀之輩全都在他們門內。
被祝央點出來,他們方才察覺到關鍵的地方。
這時候李宣弱弱的舉了舉手:“我之前跟那三個道士聊得不錯,也問了不少私人的問題。”
“玄天宗算是一流門派了吧?昨天晚上你們打坐之前吃那種丹藥,據他們說一個月才一顆呢,還是內門精英弟子才有。”
而他們——
尤其酈師兄和‘祝央’這種精英弟子的話,簡直是當糖豆磕。
所以才有了直接與天下能人競爭國師的實力。
不過他們這樣的內門弟子,大概都是不通俗物的,整個宗門有多少塊靈田都不知道,自然不可能明白逍遙門暗地裡的經營。
酈師兄和雲師妹心緒動搖,但祝央也點到而止,這些並不能直接證明她得出的結論。
就算可以證明,宗門十幾年的感情,師尊的養育之恩,豈是願意接受的?
祝央也不指望什麼,說這些隻是替後續收爛攤子的時候鋪設,以及好讓他們遇到事情的時候有個心理準備,彆到時候盲目相信什麼。
如果做不到這點,那也沒救了。
四人此時已經進入叢林,這些地方一般人是不敢進來的,這裡是萬毒老祖的地盤,凡人打獵是不允許的。
都不需要把手,單是蚊蟲毒物都能讓人進來一個死一個。
祝央給李宣噴了遊戲裡買來的驅蟲藥,問他:“真不躲回靈獸袋去?”
李宣搖頭:“不回去,不管結果如何,也是我自個兒選的。”
祝央知道他的意思,即便最後因為畏懼退縮了,那麼就放得徹底,不給自己留一點念想。
一行人穿過叢林,大概有二十多公裡,期間無數蛇蟲避開他們,不過這個行進速度也快,李宣沒讓他們照顧他,倒也跟得上,看得出這小子平時有鍛煉體魄,不是他爹那種弱書生。
穿過這邊叢林,便發現一個巨大的湖泊,顏色和漂亮,是奶昔一樣的粉紅色。
祝央立馬就拿出手機讓李宣替她拍照,李宣嘴角直抽:“你腦殘吧喂!這是個毒湖,當年萬毒老祖和老國師打架的時候發大招汙染的。你真當這裡是網紅打卡聖地呢?”
說著順手從地上掰了一個筍子扔進去,果然入湖就是一陣腐蝕反應,瞬間那玩意兒渣渣都不剩。
祝央笑眯眯的還是把手機往他面前遞:“敢拍得不漂亮,就抽你哦。”
李宣能怎麼辦?還不是屈服於她的淫威之下?最後弄得雲師妹也少女心起,然後換拍立得給她拍了幾張,被她寶貝一樣的收好。
酈師兄隻覺得祝央這人現在在敏銳和不靠譜中間反複橫跳,便無奈道:“你確定咱們真的先去會會?不等其他人?”
祝央擺擺手:“拖後腿的人來再多也沒用個,而且他們目標大,有他們在,咱們這麼快趕來的一波倒是容易被忽略。”
她競爭國師就是圖名,這份名聲和十多人平攤自然是不樂意的,再者萬毒老祖的東西她也得先挑。
雖說對方實力不明,說實話祝央也不敢保證過去是不是自己被吊打,但她自有保命的手段。
打不過大不了就帶著人跑,如果真的能在恐怖的對手中年求得突破,那自然就更好了。
祝央拍完照,手裡便出現了一把彈珠,她將這些彈珠放進湖裡——
“萬都老祖洞府門口就是這兒,不過自從老國師與之一戰後,這裡便成了毒湖,常人不敢下去,隻能在外面罵戰讓他出來。”
當然既然老國師都沒法啃下,自然也就沒人敢來罵戰。
這湖泊雖然腐蝕性霸道,不過在萬毒老祖的毒素中不過爾爾,祝央還是又辦法應付的。
她選的蟑螂寶寶們都是吞噬過毒皮人的變異蟑螂,一般毒壓根不怕。
祝央操控著他們在水下逡巡,沒多時便確定了方位。
見酈師兄好奇,祝央突然想到什麼,對他道:“張嘴。”
酈師兄下意識張嘴,祝央一個彈珠就給他塞了進去。
等酈師兄咕噥一下把東西咽下,才突然反應過來:“這,這是什麼?”
他問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因為剛剛親眼看見這玩意兒變成了蟑螂。
酈師兄抱著一下希望,臉上笑得難看:“就是普通的黑色藥丸對吧?和剛剛的蟑螂隻是長得像對吧?”
“就是蟑螂!”祝央點頭。
酈師兄差點沒暈過去,又聽祝央道:“一晚上那玩意兒應該煉化大部分了,剩下的核心還有裡面的蠱蟲就用我的寶寶們吞了吧。”
說著還瞪了他一眼:“你亂動乾什麼?我體內操作很精密的,萬一咬破腸子怎麼辦?”
酈師兄此刻隻想倒地而亡。
但祝央那邊神情實在專注,他隻得生無可戀的坐在一旁,眼神空茫的看著前方。
過一會兒,祝央道:“好了。”
然後又是一拳給他搗過來,酈師兄哇的吐出一顆彈珠,那彈珠一落地便變成了蟑螂。
酈師兄還沒有嫌棄它,那小家夥先是嫌棄的往毒湖裡一跳,用強酸毒素把自己弄乾淨了才上來,乖乖的來到祝央面前。
非彈珠姿態的蟑螂足有雞蛋大小,祝央感應著蟑螂的狀態,點了點頭:“不錯,可以以它為母本,試試看還能不能進化。”
那隻蟑螂得意的擺了擺頭上的須須,然後才消失不見。
一通操作猛如虎,把幾人都驚呆了,但鑒於酈師兄太慘,他們也實在不忍繼續這個話題。
不過蠱蟲被拔出來確實是好事一樁。
祝央卻冷笑道:“一會兒戰鬥的時候注意一點,做好你們的魂念牌在彆人手裡的準備。”
“怎麼會?”雲師妹驚呼。
祝央不糾纏這話題,但她那篤定的神情卻有些嚇人:“有備無患嘛。”
李宣站起來:“探查好了入口,咱們怎麼下水去?”
主要倒是有本事下去,靈力裹住全身這種毒素自然不算什麼,可她乾嗎?
李宣自認為對她的矯情還是有所了解的。
果然祝央站了起來:“誰說要下水?這有玩意兒你們下得去我可不乾,比糞坑腐蝕性還高呢。”
李宣立馬抓住她把柄了:“喲喲喲!剛剛誰對著糞坑狂擺poss的?”
雲師妹也搓了搓手臂:“師姐你彆亂打比喻吧?”
祝央白了他倆一眼,手裡突然就出現了一個肩扛火/箭/炮。
比起之前闖生化危機那個副本,口徑還大些,畢竟那個副本在地下,殺傷力不好弄太高的。
這個還不是從遊戲空間買的,就是在那座基地搜刮的,一炮過去轟平一座山。
李宣看著那火/箭/炮,眼睛都冒星星了。
祝央對三人道:“到我身後來。”
說著念動力發動,從洞口沿著出來的一大片湖水直接被分開,如同摩西分海。
然後祝央在洞口把手衛兵發現的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炮往那兒轟了過去。
頓時地洞山搖,鳥獸奔逃,那萬毒老祖的洞府頓時被祝央轟塌了一半。
但這還沒完,祝央迅速裝調炮/彈,又是兩炮轟過去。
估計洞裡的人這會兒正感受世界末日也莫如了,好在萬毒老祖的洞府之大,這才沒被這麼粗暴的就轟塌。
祝央警告完畢,將火/箭/炮一收。
拿出小嘰當初給自己迎來的擴音器,沒帶上之前對三人道:“捂好耳朵——”
“算了,光是捂住不行,得用靈力堵住,彆吝嗇靈力,酈師兄你幫李宣堵住。”
確認不會傷到隊友,祝央才戴上擴音器,音量調到最大。
大到什麼程度?百裡以外的城鎮都能聽到她的聲音。
“萬毒小妖及洞內一乾雜碎給我聽著,你們的山頭從現在開始正式歸我接管了。”
“交出你們的糧食,交出你們的女人,殺羊宰牛好好招待你祖宗我,才是大大的良民。”
“舉手投降才是你們的出路,給你們半柱香時間把自己捆好排著隊站出來,不然我就把你門口的化糞池全灌回你們肚子裡。”
“放心,一人一勺,誰都少不了。”
自從老國師挑過萬毒老祖之後,除了一開始仗著他受重傷想去撈好處,然後全葬身此地的。
後來便沒什麼人來萬毒山找過麻煩,不過妖怪壽命長,城裡也有活得久的老人。
活久了當然什麼都見過?自然也見過不少打上門來的正義之士。
可誰不是一通大義凜然的發言?一副心懷天下的霸氣?
就今天這傻玩意兒?土匪打劫?
莫說城中百姓,就連李宣他們也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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