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1 / 1)

尖叫女王 銀發死魚眼 19371 字 8個月前

眼看著祝未辛這邊走進來,其他玩家終於反應過來了。

“唉!出去,彆進來。”有人立馬喝止道。

甭管心裡怎麼念的,既然提示在前,就始終得抱有疑慮,明擺著說了偽裝成熟人詐騙,在確認前怎麼能放任對方就這麼進來?

那個男玩家那邊要帶著老娘和兒子進來也被喝止了:“先彆急著認,要是節目搞的鬼你不要命了?”

誰知道什麼坑在前面等著他們?上一場已經這麼驚險,貌似隻要滿足一些觸發條件,而在對方行動之前自己沒有破局的話就算完了。

先不提則以局套路是不是一樣吧,小心謹慎點總是沒錯的,誰知道那公告裡詐騙團夥的受害人,對應他們玩家是被騙財的還是被謀殺的?

但祝未辛才不理會這些家夥,翻了個白眼,自顧自的走到他姐面前:“這傻逼誰啊?”

喝止他的玩家一噎,看了眼祝未辛,又看了眼祝央,如果這節目真的能以假亂真的還原玩家相關人的性格和行為反應。

那這小子作為祝央的弟弟居然一點都不讓人覺得奇怪,可見有其姐必有其弟。

祝央這會兒心裡已經給狗屁節目判了死刑,不過對於面前的祝未辛倒是態度還好。

哪怕知道這家夥是假的,但對著這張臉,隻要他暫時沒頂著這張臉做毀人設的事,她也生不起氣來。

於是便摸了摸他的狗頭:“乖啊!彆刨根問底,能不說話就彆說話,爭取少挨打。”

“哦!”祝未辛茫然的看了她一眼,但還是乖乖的閉上嘴選擇什麼都不問了。

這反應,這眼色,這與她相處的默契,彆說外人,就祝央都不敢說真正的祝未辛過來,會不會和這家夥有差彆。

至少目前為止是這樣的。

她的反應成了那個男玩家的風向標,男玩家正內心掙紮混亂,見祝央若無其事的將祝未辛放進來了,自然也就放棄了痛苦的選擇和思考。

總歸跟祝央一起做應該是沒錯的,更何況這還是他比較傾向的選擇。

其他玩家立馬急了:“怎麼都說不聽呢?萬一放他們進來就達成條件怎麼辦?”

才過來攔,突然門外又想起了熟悉的聲音——

“大牛?你怎麼在這兒?”

“爸?”

“阿霞?”

“媽?”

“小莊?”

……

一時間所有玩家都有或多或少的親人出現在這裡,對著周圍陌生的環境茫然四顧。

最壞的情況發生了。

所謂旁觀者清,對著彆人的親人尚且能做到客觀審視,但輪到自己就顯然沒這麼容易了。

這節目狡猾,祝央才它複製的人選可能就是每個玩家最重要的人,最擔心被遊戲牽連的存在。

饒是她自詡內心強大,剛剛看到祝未辛那一刻也是內裡山洪滔天,動搖無比,就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剛還在把人家弟弟老娘兒子往外攆的,這會兒是一句話說不出來的。

假的!

對啊,人人都在想這些人八成是假的,可萬一呢,就是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也不敢冒這個險。

玩家走到現在確實不說內心千錘百煉,但好歹也不會一點事就大驚小怪。

可狗比遊戲的基調到底想比它的競爭對手另一個遊戲要溫和得多,對於普通玩家的引導顯而易見,不許相互攻擊,厭惡撈金玩家盤剝,站在‘正義’陣營且行事一定程度上顧忌並且善待他人的,多少受到鼓勵和偏愛。

又沒有獨立開辟遊戲空間割裂玩家和現實的聯係,不至於玩個遊戲最終變得冷心冷情。

所以不說所有玩家都是品行高潔的真善美,但至少不會連至親至愛的人陷入危險都無動於衷。

可眼前這烏泱泱的十來號人怎麼辦?大門口端的是鬨作一團,纏著各自的家人詢問狀況的,對他為什麼會和這麼多陌生人出現在這裡質問的。

以及不然進房子到底裡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的猜測的。

總之命懸一線的恐怖遊戲立馬變成了八點檔的倫理場合,真叫一群玩家寧可和鬼怪互相傷害都不願意面對現在的狀況。

不知道是誰的老婆突然道:“彆在這兒說話行不?倒是讓咱進去,烏泱泱的一堆人站這兒好看呢?還是裡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不能讓我看?”

“不是,不是,哎不對啊,我還沒確定你是不是我老婆呢。”有個男玩家道。

顯然遊戲的通關經驗並沒有讓他的情商得到鍛煉,並沒彰顯出與實力匹配的求生欲。

他老婆立馬眼睛一立:“喲~~,來這手是吧?自個兒鬼鬼祟祟還想倒打一耙,日子不想過了是吧?”

類似滿頭包的事所有玩家身上都有,畢竟父母孩子也不見得比老婆好應付。

雖說維持著默契暫時將人攔在門外,可越是說話爭執,就越分不清真假。

一個對他們隻一知半解的節目真的能做到這麼逼真完美的複製?因此相當一部分人,心裡的天平已經往自己親人是被這節目無端拉入遊戲這邊傾斜了。

如果不是祝央有過無意中把弟弟牽連進來的經曆,知道就連遊戲都不能無緣無故牽連外人,估計她現在的第一步也得是先確認眼前這個祝未辛的真假。

門口還糾成一團,這時突然天邊傳來一陣嗡嗡聲響,那聲音越來越近。

接著突然就看見天空如同一朵烏雲墜地,罩在整個鎮子上一樣,就連外邊的路燈都被圍得透不出一絲光線。

雖說大晚上能見度低,但玩家普遍夜視能力不錯,遠遠的就確認了那玩意兒是什麼。

“不會吧,這招玩不膩嗎?”

昨天是遮天蔽日的螞蚱,今天是蜜蜂,這尼瑪還不如就跟昨天一樣呢。

怎地?怕彆墅裡的某人事後會給你把螞蚱吃光?

可吐槽歸吐槽,大夥兒的判斷卻不慢,參考昨天蝗蟲的攻擊性,這些蜜蜂顯然不是你不招惹它它就不招惹你的。

玩家在這種情況下都沒法撐多久,他們的家人作為普通人,恐怕這些玩意兒席卷過去一兩秒的功夫就完了。

先前還在門口吵得火熱,但不管心裡多少疑慮,這會兒所有人的反應也是一致,把人一把先從外面拉進來,然後死死關上門。

但凡有腦子都知道這一招是那狗屁節目逼他們就範的,可萬一這些就是他們被從現實傳送過來的家人,放外邊就是眼睜睜看著他們死。

按這狗屁節目的尿性,也不是乾不出這麼惡心人的事。

所以知道很可能是陷阱,但還是得乖乖遵守。

一關上門就有玩家手往牆上一錘:“媽的!太惡心人了。”

“嗬!惡心?還沒開始呢。”祝央端著一杯蘋果汁,悠哉道。

果然,她話才說完,電視又自動打開了,昨晚那個大頭小醜重新化好了妝,換上乾淨的新衣服,一掃被祝央暴揍使喚過的狼狽,元氣滿滿的出現在電視裡。

“哈嘍!各位親□□成員們,很高興今天你們能按時晚餐。”

“健康的生活習慣果然是好事的開端沒錯吧?噠噠!為了獎勵聽話的孩子們,節目送上家人探望大禮,你們可以和家人一起享受與節目的互動,怎麼樣?是不是很溫馨?”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和昨天在電視屏幕出場,整個人恨不得把那張大臉貼滿整頻不一樣。

今天小醜整個人離屏幕要遠得多,電視屏幕照出了他的全身還有餘,可見在那頭站得遠遠的,估計是怕又被揪出來打。

可能是自以為做好了準備措施,這家夥依舊不改那刻薄得意的本色,對著整屋臉色鐵青想砍人的玩家說著戳人肺管子的話。

“什麼探望大禮,沒有牽扯普通人的說法吧?你們快把人弄回去。”

“咦~~,我就是明普通的主持而已,上面給的台本我可沒有改動的權利。”小醜一臉無辜。

接著又高興道:“那麼,今天的餘興節目開始——”

話沒說完,就看見坐單人沙發上的祝央衝他舉了舉杯:“昨晚的夜宵謝了,很美味。”

小醜臉上的笑一僵,又聽祝央道:“哦對了,縮那麼遠沒用的,隻要你人還在屏幕上,我都能拽出來。哪怕你隻露出半張臉。”

“不過話又說回來,作為主持人,不能正確站位本身就不像話吧?”

小醜想死的心都有的,他接待過不止一批玩家,哪次不是仗著躲在屏幕背後,看著那些強於他數倍的家夥被各種難題折磨得狼狽不堪?

就這次,這特麼什麼人呐!

場子是找不回來的,小醜也死心了,他咳了咳,生硬的轉移話題:“那麼,今天的餘興節目開始。”

“首先,大家都確認自己身旁的家人是吧?然後——所有人在十分鐘內投票,選一個‘家人’趕出屋子。”

饒是早做好心理準備,眾人還是被這險惡的題目驚得猛地抬頭。

電視裡小醜的滑稽妝容,誇張的紅色嘴角配合他幸災樂禍的眼神,此刻看起來更是惡意滿滿。

“趕,趕出屋子什麼意思?”有玩家問道:“你的意思是把人趕到外面去?那個全是蜜蜂的戶外?”

吃完晚餐過後大夥兒還沒有拉窗簾,所有這會兒可以看得見,就這麼短短的幾分鐘,整棟彆墅又如同昨天一樣被封死了。

小孩兒指頭大的馬蜂層層疊疊的在玻璃外攢動,又是一副逼死密恐的畫面。

有玩家臉色難看的扯出一個笑:“開玩笑的吧?投票出去就是被傳送回現實吧?”

小醜對他天真美好的念頭捂嘴嗤笑不已:“你要這麼想也沒問題,不過我們要的結果隻是讓被投票數最多的‘家人’出去而已,彆的就不在考慮範圍內了。”

這簡直是——

小醜不理會眾人難看的表情,自顧自補充道:“時限是十分鐘,請大家抓緊時間哦,投票方式隨意,可匿名,可公開,方法不限,隻看結果。”

“不過不要想著投空票或者投玩家蒙混過關哦,那麼,開始!”

小醜一喊完,電視上便出現了十分鐘的倒計時。

這會兒剛剛從外面拉進來的家人屁股都沒坐熱,就說要趕他們出去?

整棟彆墅的氣氛沉重異常,就連傻子都知道這狗屁節目打的什麼主意。

這家夥想從內部徹底瓦解玩家的合作前提。

其實昨天那場已經有所端倪了,再怎麼是現實中無從交集的人,被逼著說出自己一輩子心結的秘密始終心裡有疙瘩吧?首先合作氣氛就肯定不如以往場次。

隻不過當時這狗屁節目重心還放在可以一下子團滅他們,那局確實也難,如果不是祝央敏銳並且在關鍵的時候出招一舉破解,現在他們指不定都涼了。

和遊戲能夠自行調節一樣,這個所謂的節目估計也是智慧性的存在,不是一段代碼或者規則數據。

其實這點很好看,畢竟這節目的險惡和小家子氣,其實看起來風格特征還比遊戲強烈一些,就如同一個惡毒尖刻的人總是讓外界印象更深刻。

一擊不成,對方又對整個玩家團隊的合作性有了一定的認知,所以它乾脆玩這種惡心的陰招。

投票趕家人出去?方法不限?

就這麼大點的彆墅空間,難道有什麼是可以隱瞞的嗎?即便可以,那麼在那一刻,也就是整個團體信任徹底瓦解之時。

那麼到時候玩家不要說共同合作,不背後插刀就算不錯了。

那些可是還無法判斷真假的自己的家人呐。

所有人圍著沙發或站或坐,家人們仿佛也從眾人的氣氛中意識到不對勁,倒是沒人在這會兒胡攪蠻纏,隻要麼安靜坐著,要麼好奇的打量彆墅。

祝未辛湊到祝央面前:“姐,那什麼呀?”

他指了指窗外的蜜蜂:“你保命參加的逃生遊戲?這也太逼真了。不會鬨出危險吧?我看大夥兒都挺緊張的。”

祝央擺擺手:“沒事,更刺激的你不都玩兒過嗎?忘啦,先前你還差點上吊呢。”

祝未辛一臉茫然:“我?上吊?”

祝央摸了摸他的狗頭:“記錯了,是我。”

“姐你怎麼笑得這麼——”祝未辛心裡有些發毛。

看來這節目權限僅此而已。

剛剛那些家夥在外面鬨鬨哄哄的時候,祝央就試探了不少祝未辛關於現實世界的事,倒是都對答如流。

而祝未辛隨著她進入過遊戲這種事,這個‘祝未辛’卻是不知道的,如果是真的祝未辛被拉入遊戲,那麼在他進來的那一刻,記憶就該複蘇才對。

按照等級來說,這裡是中級副本,而祝未辛之前進入過的是初級場中的初級場。副本等級的碾壓卻並沒有讓主宰這個世界的‘節目’窺探到關於彆的副本的事。

這又是一個關鍵,得記下。

祝央並不著急,即使再辣雞,能當二房東的至少有玩家無法比擬的資本,所以她耐心很足。

不過她再有耐心,時間卻是不等人的。

很快十分鐘就過去了,這十分鐘裡玩家們什麼事都沒做,投票的事就連商量都沒人商量。

這種消極的不作為不是辦法,誰都知道,可誰敢冒著風險先開口?保準先開口的那個是第一個家人被投出去的。

“叮咚!”時間倒計時提醒傳來,小醜出現在電視屏幕上。

看著空無結果的大廳,做出一個誇張的歎氣表情:“真遺憾,選擇權明明在你們手裡,你們卻放棄了。”

“我已經說過不要對節目任務抱有僥幸哦,既然你們沒有投票,那這一輪就視為放棄,接下來將隨機抽取一位玩家的‘家人’,請看大屏幕!”

玩家們不可置信的抬頭,然而屏幕上的小醜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昨天的那個轉盤。

隻是昨天轉盤上寫的是懲罰項目,而現在轉盤的每一格寫的卻是九個玩家的名字。

小醜一聲開始,轉盤瘋狂轉動,烘托氣氛的節奏響起,數秒之後:“停!”

轉盤轉速慢了下來,紅色的指針因為慣性還繞了轉盤一圈,越來越慢,每當劃過自己的名字時,玩家便心裡一緊。

隨著速度越來越慢,在指針周圍的名字對應的玩家心都揪起來了,掠過的自然鬆一口氣,而踏入指針範圍的,整顆心又高高懸起。

老實說這一刻比昨晚更加煎熬,畢竟那個時候除了一開始抱僥幸的牛浩,可以選擇用代價規避。

最終指針停在一個名字上面,小醜興奮的宣布:“侯信,侯信先生,恭喜您。”

“媽,大寶!”侯信大驚失色,連忙拉住他媽和兒子的手。

可已經來不及了,大門應聲打開,一股巨大的吸力將他母親和不到五歲的兒子吸了出去,就如同昨晚的牛浩一樣。

而和他們站得近的人卻一個不受那股吸力影響。

要侯信確認那就是自己現實中的親媽和兒子是不可能的,但一番接觸一分的可能也變成了三分。

而關乎生死,三分已經可以等同於十分了。

侯信二話沒說便衝了出去,彆的人攔都攔不住。

隻在所有人沒有注意的地方,祝央收回了手指,像是剛剛彈了彈什麼東西出去。

原本打算追侯信的人隻能先把大門關上,以免蜜蜂蔓延進來。

見眾人看過來的眼神,隻能訕訕道:“人已經跑出去就算了吧,反正咱們隻要還剩一個人破了局,他就是死了也能活過來。”

這說法用於自欺欺人倒是合適,其他人嘴上不說心裡也讚同,然後下意識的目光就投向了祝央那邊。

無形之中一股壓力襲來,祝央倒是眉毛都不抬,反倒是祝未辛不屑道:“雖然不知道這奇葩的結論你們怎麼得出來的,不過人不敢去追,倒是把壓力轉嫁給我姐,你們也是棒棒哦。”

“你們死活關我姐屁事。”說著又往祝央那邊挪了挪:“對吧?姐!”

祝央不置可否,看著電視裡的小醜道:“下一輪呢?還不開始嗎?”

眾人聞言,幾乎以為她被什麼妖魔鬼怪附身了,從頭到尾她表現得是最平靜的。

她弟弟出現在這兒深陷陷阱沒見她有半點焦急,好,這還可以說她冷靜克製,不為所動。

可即便她覺得自己眼前的人是假的,憑什麼幫他們做決定?

一時間一整天積累下來的推崇都抑製不了這份不滿,玩家們私下對視,相互確認感想。

畢竟以祝央的聰明強勢,下意識的就沒人想單獨出頭。

但還沒來得及達成默契,電視裡的小醜倒是傳來了回音:“不不!根據遊戲規則,投票期間玩家必須全員在場。”

“現在侯信先生外出,隻好讓大家耐心等待一番了。”

小醜這項補充規則倒是讓大家鬆了口氣,至少能拖延點時間。

祝央卻似笑非笑道:“也就是說所有玩家齊聚客廳才會開始投票倒計時?”

“是這樣的!”小醜點頭,對祝央是半點不敢陰陽怪氣。

“那要是我們現在各自回房呢?”

“沒問題,隻不過規則和上一場一樣,節目沒完,蜜蜂不散,如果你覺得你們的物質可以供二十個人消耗一輩子的話,也可以永遠不在客廳齊聚。”

這當然不可能,看來今天這個項目也是做好了打長期戰的準備的,甚至還特意搬來這麼多“救兵”消耗他們的庫存。

祝央又問:“如果,有玩家死亡呢?”

小醜道:“放心,這一場因為需要玩家的參與度,雖然跑出去的侯信先生會受到蜜蜂攻擊,但我們會在他失去意識之後將人傳送回彆墅。”

也是,失去意識也就代表對自己家人的保護失敗,那麼節目接管玩家的身體安排,也就不算破壞他的營救,是你自個兒沒本事。

祝央聞言卻是詭異一笑:“不,不是說他。”

“我的意思是,如果彆墅內,有玩家發生謀殺事件怎麼辦?”

眾人立馬明白她的意思了,玩家之間不得相互攻擊,但是在每次節目開始後這個規則倒是不適用。

畢竟隻有破局,死去的玩家就會複活,那麼玩家之間的謀殺有時候也可以看做一種通關手段,自然不能在做限製了。

隻是話是這麼說,要誰抱著死一次的覺悟換取團隊的破局可能,即便是在仔細商量的前提下,都不見得有誰打從心裡樂意,更何況是形式不明的現在?

小醜被她的問題一噎,立馬手忙腳亂道:“這個和剛剛全員不在客廳聚集的假設是一樣的。”

“如果謀殺一位玩家,導致人數不足,無法進行投票,那麼遊戲不進行下去外面的環境也不會恢複,你們除非想困死在這裡。”

不知為何,聽了小醜的解釋,大夥兒反倒是鬆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從這局一開始,他們就感覺祝央有股危險性,和昨天破局通關的氣氛都不一樣了。

或許表面不在意,但是弟弟被牽連還是讓她動搖了吧?總之一副大魔王惡意蘇醒無差彆攻擊的樣子。

這倒也更讓大夥兒增添了一分家人是真實的可能,畢竟連祝央都相信了。

小醜解釋完就眼巴巴的看著祝央,見她眼神深沉的沉默樣子咽了咽口水。

好半天,才見對方突然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聳聳肩道:“好吧,真可惜。”

你在可惜什麼?

她這樣倒是讓大夥兒想遠離她,於是在這氣氛下,有家人說要去上廁所的,立馬就借口帶她去廁所離開了客廳。

一個人開了頭,接下來又有說沒吃晚餐的,有說困了的。

見侯信這麼半天還沒回來,估計是有什麼道具可以暫時對抗這些蜜蜂,可是比昨天牛浩能抗多了。

便有人提議道:“那要不先休息一下吧,物質還多,咱們先分開,想想辦法再聚客廳,反正物資也夠撐一段時間了,慢慢想。”

這自然得到了眾人的同意,所有人看向祝央,見她也不反對,便做飯的做飯,回屋的回屋。

祝央也起身伸了個懶腰,一把撈過祝未辛:“走,跟我回房去。”

“成!你還沒跟我說著到底怎麼回事呢。”

可回了房間,祝央也沒給他個說法,纏著問就是一巴掌扇腦瓜子上,把祝未辛抽得撇嘴委屈極了。

祝央卻當著他的面把小黃雞掏出來,對於小黃雞這和現實中大不一樣的體型毫不避諱。

小黃雞看到‘舅舅’倒是很高興,“嘰”的一聲便用肥滾滾的身子將祝未辛壓在了場上,好一陣揉搓。

這動作要換做現實中它的體型,那就是在舅舅懷裡拱著身子撒嬌,而現在的真實體型,祝未辛這邊看起來便有點淒慘了。

祝央還樂:“也不是全沒樂趣,至少這畫面就不常見。”

說完便往床的一邊一躺,欣賞祝未辛在小黃雞身下艱難掙紮。

她回房間其實也沒什麼事,反正侯信不可能在外面待一整晚,就連祝央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在這數量的蜜蜂中堅持一晚。

不過她不離開,有她在某些事便沒法進行啊。

果然過了大概一個小時,有人來到她房門敲門道:“侯信被傳回來了。”

祝央起身,收起小黃雞拎著祝未辛下了樓。

樓下的玩家沒有全部到場,有兩家已經睡下了,其他的吃過晚飯在客廳閒聊的,沒有叫上所有人,也正好不用倒計時投票。

一下來就看見被傳送回客廳中央的侯信,這家夥現在已經沒了人樣。

腦袋腫得比鬥大,渾身外露的地方全是湯圓大的腫包,看著是讓人頭皮發麻。

幾家的家屬在客廳喝茶看電視呢,突然這人這副樣子出現,把家屬們嚇壞了。

不過好在他的傷勢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可見節目需要玩家投票,不會讓玩家漫無目的的在傷勢恢複上消耗。

等祝央走近的時候,這家夥身上的腫包已經小了一圈,不過依舊狼狽。

祝央便上前翻過他,對旁邊的玩家道:“去拿點止疼藥來。”

玩家不疑有他,立馬起身去了廚房。

而祝央卻自顧自的剝下侯信的外套扔一邊,撩起他的袖子看他身體的恢複狀況。

確認過後,那邊的止疼要也拿過來了,誰料祝央卻沒有去接。

而是對周圍的玩家道:“去把所有人叫下來。”

有人不讚同道:“現在?一過來馬上就得倒計時投票吧?要商量事哪裡不能商量?還是你已經想到解決辦法了?”

“放心吧,不會倒計時的。”

“怎麼不會?”眾玩家疑惑。

然後就看到祝央手裡出現一把刀,一下就剁在侯信的胸膛上,將他整個人釘在地上。

“……”

空氣裡死一般的寂靜,眾人看到祝央抬頭,咧嘴笑道:“這不就沒有玩家齊聚的說法了嗎?”

“啊————”有個家人突然尖叫出聲,不知道是誰的老婆,祝央也沒記住。

而所有玩家臉色都是被雷劈過的表情。

這家夥真的做了,她真的就這麼乾了,不和任何人商量,就算她再厲害,也沒有這麼漠視彆人生命和意見的。

一時間眾人憤怒了:“喂——”

“讓你們去叫就去叫。”祝央不耐煩道。

她臉色突然冷漠,明明屈膝半跪字啊地上,比所有人矮半身,但抬頭和他們對視,給人感覺仿佛他們才是跪在地上那個。

就聽她嗤笑道:“一群被牽著鼻子走的蠢貨,與其讓傻逼節目牽著走,難道不是被我牽著更好?好歹咱們還是一個陣營的。”

“真是,蠢得都沒法看了。”

一時間眾人敢怒不敢言,隻有舒甜,也就是昨天一開始被殺那個女生隻是從彆人口中聽說,並沒有真正見識祝央的厲害之處。

此時不滿的反駁道:“你怎麼這麼說話,是!昨天你破的局,咱們也都呈你的情,可你這就把咱們當狗看啦?”

“又不是你一個人在通關,難道大夥兒白天忙一整天沒有做貢獻嗎?知道你厲害也不讓你乾活,夠尊重你了吧?還要怎樣?”

祝央嗤笑:“你們知道這個遊戲對我來說最麻煩的一條規則是什麼嗎?”

眾人茫然。

“是一局破局之後,死掉的家夥還會活過來。”祝央起身:“昨天那局,確實打的人措手不及,稍有不慎就容易忽略重點,大夥兒同心協力渡過,也就不提了。”

“今天這局,你們認真的?這麼蠢的招都著了道,一口氣隊伍滅了快一半。”她指了指電視:“提示這麼明顯,那玩意兒稍微使個障眼法,你們居然就二話不說踩進去,逗我呢吧?”

“這麼蠢的隊友隻要我不死就得一場一場活過來拖後腿,可放過我吧。”

她這話說得難聽,可再蠢的人也意思到她這邊有大情況了,便隻能壓下脾氣,暫時按她說的辦。

祝央這人,一旦情緒尖銳起來,那是整個人就會變得極其刻薄,稍讓她不滿意,一嘴毒液便噴得周圍寸草不生。

遊戲裡面前兩次類似的狀況,一次是祝未辛被牽連進遊戲,她當時整個人都不對了。

第二次便是中級場第一場,滿心歡喜和路大頭約好一起進遊戲,結果睜開眼沒看見他那股煩躁失落,當時可是遊艇上的玩家和NPC都噴成狗。

這次狗屁節目借祝未辛的臉刺激她,祝央面上不顯,心裡是極度不爽的,見隊友絲毫跟不上節奏又沒辦法踹了,自然不再客氣。

她這一年多其實在遊戲閱曆下脾氣已經好很多了,隻不過本性這輩子是不可能變了。

兵荒馬亂的把已經睡著的人叫下來,祝央眼神一瞟,已經睡下那兩家還真是心大,一副已經洗漱完畢,穿上睡衣,睡眼惺忪的樣子。

對於祝央的突然召喚很奇怪:“有事嗎?”

“有!”祝央道,然後突然一手一個扯住他們的頭發,兩手一撞,就將兩人撞得暈頭轉向。

周圍人見了,立馬上來喝止道:“喂!你讓叫人下來就是給你當出氣筒的?”

“筒你個仙人板板,人換了都不知道,單獨和家人離開過你們視線的,全都綁起來。”

眾人這會兒對她憤憤,但是聽了她的話行動倒是沒含糊。一來她說得太篤定,二來有她牽頭得罪人,即便弄錯了,下一輪投票至少也知道大夥兒可以共同投誰了。

祝央也不在意這些家夥的小心思,實際上這個破節目蠢是蠢,可惡心人是真有一套,有它從中作梗,整個團隊很難維持從始至終的友好合作關係。

祝央便乾脆放棄正常的威望經營,選擇了更極端一點的方法,直接站到一個命令者的角度。

她手裡製服了兩個,另外還有一個陪家人上過廁所的也被其他玩家製服起來。

待三人被捆好,祝央又吩咐其他人:“把你們自己的家人也捆起來。”

“憑什麼啊?”有個男玩家的妻子立馬就跳起來了。

祝央轉了轉手裡的刀:“確實,捆起來太麻煩了,還是宰了更方便。”

那還是捆吧!

彆看先前被家人的狀況弄得崩潰,但能走到這裡,倒是不缺乏當機立斷的魄力,要祝央讓他們殺了家人肯定不乾,但光是捆起來的話,老實說以家人普通人的體質,在這個世界,捆不捆還真沒什麼差彆。

包括祝未辛在內所有人被捆上,此時還剩下五個玩家是自由之身,這裡面包括祝央。

祝央衝他們揚了揚下巴:“走吧,先去洗手間。”

一樓的洗手間不小,打掃得挺乾淨,裡面還點了熏香。進門便是一個設計新穎的洗手台。

洗手台下面是個一米多的大櫃子,裡面堆放紙巾洗手液等雜物。

祝央看了一圈,然後首先打開了那個洗手櫃,運氣不錯,一來就中獎了。

之間寬敞的洗手櫃裡,一個女玩家的屍體蜷縮著被放在裡面。

這個女玩家正是陪自己母親過來上廁所的。

然而更奇妙的是,客廳裡有個人頂著這個女玩家的臉,正被捆著呢,就是那被製住的三個玩家之一。

這下,玩家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早點更新,下午五點前,年夜飯之前先把你們喂飽了。

所以現在你們先用營養液把我喂飽啊,嗷嗚~~~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