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法太有理有據了,祝央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反駁。
老實說這個世界語言不通,她的威懾力至少打了七折,再加上生物鏈上的弱勢地位。
不能裝逼如風對於她來說是多大的一個挑戰?
祝央本就滿肚子邪火,這三隻雞算是撞槍口上的。
她手起刀落,一道銀光在紅公雞頭上閃過,下一秒傳來它吃痛的慘叫。
隻見它頭頂紅色的雞冠被削了下來,被小黃雞一個敏捷的接在手裡,正一滴一滴的往地上滴著鮮血。
“啊——,你這小崽子的畜生乾了什麼好事?”後面兩隻公雞驚恐道。
紅公雞也因為吃痛將手裡的小黃雞胡亂往地上一扔,小黃雞半空調整了身形輕巧落在地上。
騰出手的紅公雞伸長翅膀夠他肩膀上的菜獸,想把它揪下來撕碎。
“老子帥氣威風的雞冠,我宰了你。”
公雞頭頂的雞冠在這個種族裡是一項魅力特征,相當於男人的胸肌和腹肌,都是炫耀的資本。
被一刀切除,怎麼能不發瘋?
對方狂暴之下力量大增,隻不過隻是街頭混混而已,技巧有限。
祝央在它身上跳來跳去,目標這麼大,愣是沒法抓住她。
另外兩隻雞見狀上來幫忙,翅膀才剛伸過來就被削掉了一截翅尖。
好險成年公雞羽毛豐富,翅尖有一定延展性,不然被削掉的就是一截肉了。
三隻雞累得氣喘籲籲,還是沒辦法碰到那隻菜獸分毫。
“媽的,怎麼回事?菜獸有這麼快嗎?”
“傻逼,這畜生都會拿刀抵著咱的脖子,你還當它什麼不會做?”
“今天下午鋪天蓋地的菜獸殺人新聞,會不會就是這隻?”
“不會吧?南瓜鎮的玉米農場離這兒好幾百公裡呢。”
“管它是不是,一定要抓住,公鵝老大已經下了懸賞,對那幾隻菜獸很感興趣,咱們帶一隻同樣過去,肯定能得賞識。”
祝央本來想一刀抹了這三隻雞,不過聽了這話倒是改變了想法。
隻是這時候巷子口突然出現兩名巡邏警察,對著裡面喊到:“裡面的三隻雞,再乾什麼?”
“遭了,條子!”三隻雞一驚,可沒想到那隻小崽子和菜獸居然比它們跑得還快。
紅公雞的雞冠還在那隻雞崽手裡,不拿回來就得去醫院嫁接昂貴的仿真雞冠,它可沒那錢,再說到嘴的菜獸也不能飛了。
於是三隻雞立馬追了上去,巡邏警察見事情有異,連忙也跟上來,隻是這條巷子越往裡面光線越暗,並且分叉口越來越多。
它們單看到三隻雞聚在這裡有點可疑,並沒有注意到小黃雞,隻當混混們聚在一起嗑/藥打架而已。
這座動物城繁華富裕,但隱藏在背後的黑暗也深沉,懸殊的貧富差距,掩埋在光鮮下的社會問題,飆升的犯罪率,被黑/幫把持的產業鏈。
街頭混混嗑/藥打架這種事,一天根本抓不過來,隻要沒鬨到大街上,警察也懶得大動乾戈的刨根究底。
所以見它們躥遠便沒有選擇再追了,但是三隻公雞對於那個有錢小崽子和菜獸就相對執著多了。
祝央也沒跑太快,就這麼吊著它們引著往偏僻的地方跑,她對這個城市不熟,但往偏僻無人的地方跑就對了。
果然沒過多久,讓她竄進裡一間廢棄的工廠,便想也沒想和小黃雞竄了進去。
三隻公雞追到這裡,得意一笑:“蠢貨,居然往這裡跑,果然是菜獸,腦子隻有核桃大。”
三個混混對這個城市的角落了如指掌,知道這個工廠以前為了防盜,各處門窗都用合金焊死了的,隻有正大門一個出口。
也就是說著兩個家夥相當於自己跑進了籠子裡,就等著它們慢慢抓。
三隻雞嘿嘿一笑,推開鐵門,為了怕那小崽子和菜獸逃跑,還特意用巨粗的鐵鏈鎖死了門。
不慌不忙的往裡面走,結果還沒走近就聞到一股香氣撲鼻的烤肉味傳來。
像它們這種混社會地城的動物,自然對食物沒那麼挑剔,雖然對雞來說最好吃的是米粒昆蟲,可那都是相當昂貴的食物,生活在貧民窟的自然多半是雜食。
連兔子都吃肉,更何況它們,這會兒本來就跑得累,聞到股肉香,居然忍不住腹中一響,餓了!
“有動物在裡面烤肉?”黑公雞偏過頭問。
接著旁邊兩隻雞沒回答它,反倒是看著前面,突然露出驚恐至極的表情。
那樣子,就跟目睹了什麼殘忍的分屍現場一樣。
黑公雞笑了:“喂!你們兩個彆這麼——”
隨著視線的轉移,看到面前情形的黑公雞也笑不出來了。
剛剛逃走的小崽子和菜獸已經出現在他們視線裡,但兩人現在的樣子和驚慌失措全不搭邊,仿佛是特地等它們過來的樣子。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隻菜獸,她一手拿著一隻噴□□,就是市場上用來給豬肉除毛那種,另一隻手捏著一隻燒烤叉。
燒烤叉上串著一大塊肉,而她正慢悠悠的用噴□□烤著那塊肉,不急不緩,確保那塊肉受熱均勻。
在她的悉心烹飪之下,那塊肉變得色澤焦黃,肉汁四溢,香味飄滿了整個房間。
像是感覺到了火候,那菜獸將噴□□遞給一旁的小雞崽。
那小雞崽接過噴□□便點燃了一堆不知道什麼時候架起來的木塊,上面還吊著一隻大鍋,鍋裡還有水。
鍋身簇新,明顯不是這個廢棄工廠裡原本的東西。
但這些都無所謂,那隻菜獸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幾隻瓶瓶罐罐,慢悠悠的給燒烤叉上的肉調味。
先是鹽,再是辣椒粉,接著胡椒孜然。
而那塊肉的形狀,它們早已認出來了,赫然就是紅公雞先前被割下來的雞冠。
三隻雞看著這場面,早已是毛骨悚然,頭皮炸裂,冷汗直流。
雖然恐怖電影裡不乏動物去叢林探險,結果遇到半進化的野獸部落被追殺分食的題材。
可現實中看到智慧生物的身體被菜獸烹煮,不,這還是屬於它們身體的一部分,這種事簡直聞所未聞。
它們隻是小混混,聽說黑/幫懲罰叛徒手段極其殘忍,可當做這些事的是被當做貨品食物的菜獸時,恐怖效果隻會更甚。
三隻雞隻覺得自己雙腿發軟,這時候便見那隻菜獸抬頭,眼睛看向它們。
然後一張口,痛快的咬了一口肉下來,空曠的工廠安靜極了,一根針落下來都能聽到聲音,自然她咀嚼的聲音也明顯,像是在它們耳邊。
“#¥……&#¥”
菜獸又發出一串聲音,但這次三隻雞不會以為這隻是無意義的音符,那菜獸看過來的眼神,分明是殘忍又富有理智的,就像面對黑/幫的老大。
果然那隻小黃雞幫著翻譯道:“媽媽說,雞冠肉還是老了點,但是太嫩又沒有嚼勁,如果你們再年輕十歲,肯定是口感最好的時候。”
“哇——”紅色公雞終於第一個忍不住吐了,它的身體一部分在自己面前被烤做食物讓它肝膽欲裂。
頭頂的痛楚仿佛越來越清晰,讓人無法忽略。
另外兩隻也沒好到哪兒去,接著三隻雞不知道誰驚恐叫了一聲,然後收到信號般,驚恐的奪門而逃。
可他們跑到門口,迎接它們的卻是自己剛剛鎖上去的巨大鐵鏈。
三隻雞慌不擇路的想解鎖,結果才解到一半,門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色倒映,直將它們的身影納了進去。
三隻雞轉身,看著背著光走過來的雞崽和菜獸,那隻菜獸明明還不到他們大腿,可走過來的氣勢比它們至今為止見到過的“大人物”都強。
“不要,不要過來。”三隻雞擠在一起瑟瑟發抖:“啊——”
廢棄工廠的慘叫並沒有引起外界的注意,因為這附近壓根沒人。
可畫面在回到工廠內部,三隻雞已經被拴著腳倒吊起來,它們下面不遠處就是一鍋已經燒得滾燙冒泡的水。
“媽媽!水燒好了。”小黃雞道。
祝央摸了摸它的頭,語重心長道:“崽兒啊,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崽兒了,是時候擔負起一個男子漢的責任了。”
“不久以後你龍龍哥哥還要回家,在陌生的環境肯定會不安,你雖然是做弟弟的,但這個時候是不是該幫哥哥好好適應,打消顧慮?”
小黃雞一副被委以重任的樣子,責任感和自豪感頓時湧上心頭,連忙點頭道:“放心吧媽媽,我會好好照顧哥哥的,保證不欺負它。”
額!一隻雞崽欺負一條高級副本裡出來的龍還是有點難度的。
算了,這不是重點,祝央欣慰崽子懂事,接著道:“你看你剛回家裡感到不安的時候,媽媽怎麼安慰你的?”
“吃好吃的!”小黃雞舉翅膀。
“對!你龍龍哥到時候也會和你一樣,會縮小,外面也會適當改變,四舍五入就是一條蛇了,蛇喜歡吃什麼?”
“吃雞!”小黃雞再舉翅。
“好,今天媽媽就教你幾道雞肉料理,你好好學,到時候露一手給龍龍哥看。”
三隻公雞雖然聽不懂祝央的話,可小黃雞說話它們聽得懂啊,光聽一半再就上動作差不多也明白大致意思了。
更何況這小崽子嘴裡還複述菜獸的話,一邊點頭一邊念念有詞:“嗯嗯!燙水拔毛,開膛破肚,雞血和雞雜可以留下佐泡椒爆炒。”
“嗯嗯!雞爪子太老了,不適合鹵,旁邊這隻太瘦直接熬湯,文火煲十幾個小時。”
“海南雞,三杯雞,黃燜雞,辣子雞,媽媽!它們三個的分量可以做十幾桌全雞宴啊。”
祝央欣慰的點頭,摸摸它的呆毛:“小嘰真聰明,行,先做第一步吧。”
小黃雞擼起袖子,端起那一大鍋滾燙的水向三隻雞走來。
三隻公雞早嚇尿了,現在看著幾歲小孩兒也不覺得又傻又蠢,反倒是這麼大點年紀就這麼殘忍的思維,更讓人毛骨悚然。
紅色公雞聲音變形的尖叫道:“你這小崽子瘋了嗎?你可是一隻雞,為什麼幫著菜獸吃同類。”
這話剛說完,就被小黃雞抽了:“誰跟你這種好吃懶做的垃圾是同類?”
“我是我媽媽的孩子,自然跟我媽媽才是同類。”
“你他媽瞎啊!好好看看自己一身毛兒,那菜獸下得出你這麼大的蛋嗎?”
小黃雞看了看自己,頓時就懵了,回過頭看向祝央,眼淚汪汪道:“媽媽!我真的不是你的小孩兒嗎?”
眼看離間有戲,三隻雞心裡一鬆,更待加把勁,就感覺自己脖子上橫了一把刀。
那隻菜獸笑眯眯道:“哦對了,忘了最關鍵的一步,燙水拔毛之前得先割脖子放血。”
三隻雞拚命的擠在一起瑟瑟發抖,再不敢多說一個字了。
它們雖然聽不懂菜獸說什麼,但這菜獸顯然是聽得懂它們的話的。
菜獸收了刀,摸了摸雞仔的頭,笑道:“你當然是媽媽的孩子。”
“隻不過你跟著媽媽那刻,就跟自己的原生物種割裂關係了,現在說你可能不懂,但你以後會變得更強,身體的外表也會不斷變化,難道你每一次都要質疑媽媽嗎?”
小黃雞聞言果然破涕為笑,雖然確實聽不怎麼懂,但它知道自己的樣子隻是暫時的就夠了,絕對不是這些癟三一樣的物種。
於是一臉期翼的問祝央:“那就是說,媽媽小時候也和我一樣囉?”
“額!額!這,這個還是有點差彆的,咱們家的人一向長得不一樣,你看你龍龍哥哥不長得也不一樣嗎?”
小雞仔放心了,自覺長大了肯定就好了,路叔叔和舅舅還經常互相罵狗比和沙雕呢,他們倆小時候肯定是狗狗和雕樣兒。
懷揣著成長的期待,小黃雞怒視三隻雞:“你們竟敢騙我。”
說著整隻雞的顏色都變成了憤怒的紅,正要兜頭一鍋熱水澆上去,便聽三隻雞拚命叫到:“彆殺我,我們錯了,隻要彆殺我們,什麼都聽你們的。”
祝央這才滿意了,示意小黃雞挪開鐵鍋,小黃雞似乎有些失望,不過還是聽話的扔開鍋當起了媽媽的翻譯。
祝央也沒放它們三個下來,就著倒吊的姿勢,問了這種底層最了解城市真面目的家夥一番這裡的形勢格局。
以及它們口中那個貌似對菜獸挺感興趣的所謂“公鵝老大”。
一問才知道這個“公鵝老大”是這座城市裡的三大黑/幫之一的大哥,組織號稱“山雞組”。
手下小弟多半是鳥類動物,另外還有兩個組織一個是獅子“萊昂老大”統領的哺乳類動物。
剩下一個是“蛇姬女士”統治的爬行類動物。
三家黑/幫勢力統治著這個城市,瓜分了所有的地下產業,能量巨大,甚至還可以暗中操縱選舉,可謂是這個城市背地裡的主宰。
“主宰啊~~”祝央這就有興趣了。
還彆說,這種秩序混沌的地方,反倒對她來說是更好的機會,畢竟如果這裡太過一板一眼,光明守序,她反倒不好操作。
摟著她家崽在酒店的豪華總統套房過一個月雖然舒服,但顯然不能滿足她對這個世界的價值榨取的主觀意願。
最後問完了想問的話,祝央把這三個家夥放下來,讓他們舉著自己的身份證給給拍了照,又留了它們的電話號碼。
借著小黃雞的口恐嚇道:“你們的個人信息已經在我手裡了,回去彆亂說話,打電話叫你們就滾出來。”
“要有一條敢不照做,咱們不介意把剛剛沒弄完的流程走一遍。”
三隻公雞自然連連點頭稱是,見祝央點了點頭,這才跟背後有鬼追一樣拔腿往外跑去。
祝央和小黃雞也收了鍋離開廢棄工廠,這個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
不過折騰一會兒過後,加上晚餐時她光顧著打聽消息,有些食不知味,這會兒倒是餓了。
好在遊樂場商業街這會兒正是熱鬨的時候,祝央便帶著小黃雞繼續一開始的打算,去夜市玩玩。
街邊的食物都很好吃,這個世界的動物力氣大,還各有物種天賦,工作效率要遠高於現實世界的人類,也因此做生意的競爭性很高,一般商品都用料紮實,手工過關。
比如他們隨便在一家猩猩之家開的面館吃了一碗面,那面條真叫一個爽滑勁道,呲溜就吸進去了,祝央從沒吃過口感這麼好的面條。
一路的零食吃過來,各種動物爪爪形狀的冰激淩,造型可愛的甜品,美味無比的小吃零食。
祝央還看到一隻滾滾在擺攤賣白胖的竹包子。
何為“竹包子”?祝央和小黃雞夠著脖子看,原來熊貓賣包子,和面的水都是煮過竹芯嫩芽的竹葉水,上籠蒸的時候蒸籠裡面和底部也會鋪滿新鮮的竹葉竹片。
竹子的清香完全滲透在包子裡面,加上熊貓力氣大,揉面勁道,包子皮香軟彈牙,皮薄餡大,一口下面慢慢的滋味厚實的肉汁,但是竹子的清香又十分解膩,讓人吃著大肉包子都停不下來。
祝央一口氣買了好幾籠,和崽子一起吃得歡。
不過這隻滾滾也是做唐裝打扮,頭頂戴著瓜皮帽,除了看起來成熟得多,倒是和鬼屋兩隻滾滾鬼魂像得很。
讓小雞都有些想念小夥伴了,要不是這隻滾滾的體型足足比現實中滾滾大好幾倍的話。
一路吃進遊樂場,裡面的兒童設施都特彆可愛,不過可惜小黃雞的年齡不能玩驚險項目,再加上不少項目還不準帶寵物上去。
最後母子倆能玩的也就旋轉木馬之類的小遊戲,還有工作人員見它一隻雞玩特意在旁邊看著它,以免發生意外。
饒是這樣小黃雞依舊很開心,現實中它是很少被帶出去的,即便帶出去也得縮成正常小雞大小,並且揣進荷包裡很不方便,更不提這麼光明正大的被帶到遊樂場玩了。
它連回老家都不能跟著去。
在鬼屋第一次見識遊樂場,因為鬼屋動物員工不少的關係,倒是讓它真正了解到了兒童在外的各種玩耍樂趣。
不過到底那是人類世界,周圍的人都當它稀奇看,而且媽媽也忙,沒空陪它。
這裡到處都是動物,與它同齡大小的小雞都能看到不少,真正讓小黃雞第一次體會到被家長帶進遊樂園的興奮。
祝央也隨著它,要吃什麼要玩什麼都買買買,不過在外面看來就是一隻幼崽雞一個人帶著寵物一點不害怕的到處瘋玩,倒是讓遊樂場的工作人員刮目相看。
晚上又看了花車表演還有童話劇場,最後是盛大的煙火,小黃雞這才意猶未儘的拿著一朵小雞腦袋造型的棉花糖,牽著媽媽的手離開遊樂場。
這小雞棉花糖倒是和消消樂裡的小雞差不多,挺可愛的。
這時候街邊的店面大部分已經關門,不過熱鬨的商業區24小時店面不會少。
祝央路過一家電子商店,才想去得買兩隻電話。一般副本遊戲普遍都會配手機,不過這次他們玩家作為菜獸,孑然一身,自然沒有的。
剛給那三隻雞拍照用的還是她自個兒存空間裡的手機,當然在這裡是沒法用的,電話卡都塞不進去。
買完手機相互存了對方的號碼,這才拉著樂滋滋的小黃雞回了酒店。
不過回酒店的時候就有些傻眼了,小黃雞雖然可以混在這個世界,但也是黑戶啊。
大意了,之前那張車票沒有核實信息,祝央就以為這邊的住宿登記一樣寬鬆。
結果他們現在彆說住總統套房了,沒證件什麼房間都開不了。
好在他們有錢,給了漂亮的山羊前台小姐一筆小費,加上小黃雞的眼淚攻勢,成功讓她們同意在大廳旁邊的員工休息室借住一晚,還給他們送了一大床被子。
雖然住宿條件大大跳水,但這麼晚了祝央也不想折騰,而且這種豪華酒店安全保障高得多,也就將就了。
第二天醒來,用休息室裡的一次性洗漱用品洗漱了一番後,母子倆才去樓下的餐廳吃飯。
這個世界動物體格普遍比人類大,但也不是所有物種都如此,還是有小型動物,甚至比人類體型還小的。
酒店作為服務行業,配備上肯定面面俱到,所有祝央倒不至於鬨出用比她嘴巴還大的牙刷刷牙的尷尬。
吃完早飯,祝央琢磨著還是得給小黃雞弄個身份證明,於是等上午九點過後,警察局上班,祝央帶著小嘰出現在了警局門口。
所以警察局的動物們一上班,就看到一個四五歲的幼兒懷裡抱著一隻寵物菜獸,可憐巴巴的在門口哭。
女警官斑馬小姐心疼壞了,連忙把小嘰帶了進去,又是倒果汁又是給零食,溫柔的問:“小朋友,你為什麼在這裡哭啊?”
小黃雞早被祝央教好了,就算需要臨場反應的,仗著語言不通也可以直接作弊。
這家夥倒是對祝央有樣學樣,性格有點類似它舅舅祝未辛,在祝央面前乖巧可人,在外邊那是各種面孔都演得。
因著對祝未辛的模仿,小小年紀就是一隻心機雞。
對斑馬小姐的詢問,它抽噎著聲音道:“我找不到家了~~”
斑馬小姐連忙詳細詢問,小黃雞便將準備好的套話說了出來。
首先這裡是警局,肯定能查到小黃雞的乘車記錄,便不能單純的用走失兒童糊弄過去。
於是在祝央的編造下,小黃雞就成了聽大人的安排獨自乘車出來,說是有人在這裡接它,但是一天過去了,還是沒有人來。
問家裡的地址一問三不知,表示自己從未出過門——隻在父母兩邊的家裡還有幾處私人彆墅之間周轉,出門也有車,根本不知道自己住哪兒。
而身上又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證件或者聯係到大人的方式,加上隨身包裡被父母塞了這麼多錢。
種種跡象指向一條思路——
“這孩子家裡父母可能要再婚了,兩邊家庭都容不下這個孩子,就把人騙出來遺棄了,真可憐。”
祝央耳尖的聽到女警們和同事在不遠處低聲八卦。
“看這孩子穿得好,教養也好,肯定家裡也有錢,作孽哦,這麼有錢容不下一個孩子嗎?”
“這不是錢的事,豪門的做法咱們不能理解,但可以肯定的是它爸媽早就離婚了。”
“是啊,這孩子跟著媽媽住,偶爾會去爸爸家玩,可能是影響到了媽媽的再婚對象質量,爸爸那邊的新妻子又怨恨吧?”
“嘖嘖!也不能這麼缺德的啊,定一張車票把小孩子騙出來,剛才我已經查到這孩子的乘車記錄了,在玉米農場附近上的車,但是那附近沒有富豪,還特地開這麼遠扔掉。”
“給這麼小的孩子一大包錢,是覺得自己能稍微補償點什麼嗎?孩子沒被謀財害命簡直是它運氣好。”
“唉!什麼家長哦,黑心爛肺了。”
祝央:“……”
這時候獵豹警官走過來,轟走了八卦的動物們,對斑馬小姐道:“通過這隻菜獸的寵物牌查了主人信息登記,顯示是匿名的。”
“怎麼會?”斑馬小姐驚訝:“A級的寵物牌怎麼可能不登記主人信息?”
“還是有可能的。”獵豹警官道。
斑馬小姐立馬反應過來,捂著嘴道:“天呐!這樣的人家,有可能遺棄孩子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咱們也不用查了,反正查了也是查不到的。”
這個查不到自然不是真的一點查不到,而是即便查到了也沒用,那種顯赫的人家,你還能逼人家做親子鑒定不成?
但是手續還是得走,登記信息拍照描述特征然後發布尋人啟事。
斑馬小姐溫柔的問:“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小黃雞道:“我叫小嘰!”
“哎呀!不是小名兒,是大名,你知道自己的大名嗎?”
小黃雞茫然的看向祝央,祝央頗有些為人父母這點都沒想到的心虛,確實也是時候替小嘰起個大名了。
斑馬小姐等小黃雞回答,小黃雞卻是在等它媽回答。
祝央想了想,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家夥還是隻又大又白的蛋殼。
祝殼肯定不好聽,但殼還有另一個發音qiao(四聲),那就起個同音字吧。
祝翹!正好喜歡這家夥以後長大有又翹又威風的大羽毛尾巴。
越想越滿意,祝央道:“祝翹,祝福的祝,翹尾巴的翹。”
小黃雞聽完,兩隻黑豆豆的眼睛亮得像在發光,一臉幸福的抱住媽媽。
媽媽媽媽的不停直叫。
斑馬小姐和獵豹警官看了,心裡想的是又知道一條遺棄理由了,孩子顯然腦子有點不正常。
居然叫菜獸媽媽,而且剛還眼淚汪汪呢,這會兒又這麼高興。
最後斑馬小姐登記好信息,但這段時間內還是得安置孩子,便安撫小黃雞讓不要亂跑,去聯係寄養家庭。
獵豹警官也被同事叫過去忙彆的案子。
祝央借著體型之便,在警局裡減低存在感晃了一圈,接著得出一個結論。
這個世界真的比她想象的還要不妙。
這些動物的力量巨大,但祝央覺得尚且在勉強應付範圍內,隻要不直接對上數量眾多的訓練有素的大型動物,應該不至於無能力自保。
更何況她還有各種能力,不正面剛玩陰的,就算遭遇意外也總能殺出一條路。
可她偷偷溜進重案組的辦公室,看犀牛局長給獵豹,老虎,獅子,獵鷹,毒蛇等精英警官開會。
討論最近的好幾起謀殺事件,通過現場還原被害者的遇害過程,著實讓祝央覺得自己先前徹底小看這個世界了。
犀牛局長指著投影幕布上的照片:“變色蜥蜴加布裡埃爾,在叢林中遇害,死前面色扭曲,極為痛苦,體表無傷痕,屍體解剖顯示內臟損壞嚴重。”
“推測是遭到偽裝捕捉槍攻擊致死,這種槍是偽裝天賦的動物克星啊,就連致幻生物在一定範圍內都能精準捕捉。”
“下一個受害人,冰川鎮的北極熊艾伯,這家夥在自己家附近遭到擊殺,附近建築冰層大面積融化。但附近的居民並沒有聽到巨大的動靜,看來是用了秒速解凍儀,這玩意兒隻要放置在一定距離,冰層會瞬間融化,並且難以凝結。”
“還有一個,海邊度假的大象波尼,這家夥最慘,被沙裡鑽出來的螞蟻啃成了骨架。”
“什麼?螞蟻?食肉蟻嗎?這種不是早就禁止養殖?”
辦公室震驚的討論起來,對於這次黑幫成員的謀殺事件並不樂觀,從犯案手法便能推測出擁有的管控武器,簡直囂張——
“市長大選臨近,不知道這些家夥想要乾什麼——誰?”
犀牛局長說到一半,警惕的看向門邊,結果看到一隻菜獸抬頭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局長皺眉:“誰把寵物帶進來了?”
獵豹警官立馬道:“是一個走失的小孩兒,它的寵物。”
然後起身把祝央往外攆:“去去!外邊玩兒去。”
祝央也不留戀,一溜煙的竄了出去,但臉色已經不好看了。
實際上剛剛在裡面就是因為內心波動太大,沒有注意好氣息收斂,被敏銳老辣的犀牛局長注意到了。
怎麼說,這副本真像是專門替她準備的一樣,當然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但這次卻是處處都想好了克製她的招。
祝央自然不畏懼迎接挑戰,但從剛剛的案子,光這會兒知道的她的能力就有了三個器械上的應對手法。
她還想著混進黑幫達成自己的目的,現在看來,如果貿然踢館,恐怕自己死得骨頭都不剩了。
也是,主宰這個世界的物種如此之多,肯定經曆過殘酷的爭鬥曆史,動物的天賦千奇百怪,在戰爭中發明克製敵人的武器再理所當然不過。
現在雖然看似是和平時期,不過就跟人類現實仍舊不斷對武器進行進化一樣。
對應動物們千奇百怪的天賦,以及遠超人類能適應的殘酷環境,各種厲害的武器也就應運而生。
祝央連續好幾場虐菜的傲慢輕忽在這一刻頓時為之一收,意識到自己果然還是有些飄了。
當然飄是她的常態,沒有地心引力攔著她這種人得竄上天,可因為這個陰溝裡翻船,可就難看了。
祝央回到小黃雞旁邊,見它有乖乖的等自己,剝了顆糖塞它嘴裡獎勵它。
斑馬小姐走過來,見到這一幕,笑道:“這菜獸真聰明。”
又想到昨天剛發出去的通緝令,忍不住嘀咕著抱怨道:“上面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通緝幾隻菜獸,這玩意兒難道不長得一樣嗎?去哪兒抓?”
見小黃雞看著她,斑馬小姐覺得在小孩子面前不好意思,摸摸它的頭道:“祝翹小朋友,這邊給你安排了一戶寄宿家庭,在找到爸爸媽媽之前你就先住那裡好不好啊?”
雖然它爸媽多半是找不到了,不過怕它不安哭鬨,還是安撫道:“放心,威爾遜夫婦都是很溫和的人,而且很喜歡小孩子,你在他們家一定會住得很開心的。”
這是正常流程,肯定得確認遺棄,然後對它進行重新安排,才會補全相應的證件,為此也隻能暫時寄住在彆人家了。
祝央一開始的想法是住在外面自由自在,現在倒是覺得有一層社會關係打掩護更為方便。
於是便示意小黃雞同意了警局的安排,又在警局等了幾個小時後,終於等到了下班趕過來的威爾遜夫婦。
看來斑馬小姐安排還是很妥帖的,因為威爾遜夫婦竟然就是一對公雞母雞。
看起來四十幾歲的樣子,中等家庭,有著穩定的工作,泯然於眾。
倒是不錯,祝央點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求營養液,小雞賣萌式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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