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主婦被蚊子血濺了一臉,看著淒慘又駭人。
隻是這還不是最糟糕的,三個聖女果大小的血量才多少?獻血的最低標準都達不到。
失血倒是其次,麻煩的是蚊子吸血的時候會釋放防止凝血的物質。平時人們面對的蚊子也就那麼大點,倒是好說。
這麼大個頭的蚊子,被拍死過後,竟一時半會兒沒止住血。
還有自身免疫係統對抗外來物質的反應,讓家庭主婦的手臂很快腫脹如鬥。
三個拳頭大的腫包,也就數量少了點,真就跟被馬蜂群蟄過沒什麼兩樣,看著特彆嚇人。
果然家庭主婦已經痛叫連連,強烈的癢意讓她極儘發瘋。
徐驍見狀卻喝止她:“不準撓!這裡的氣候濕熱,咱們沒有藥品,要是傷口潰爛感染,就自己挺過去吧。”
家庭主婦聞言也是害怕,憋住沒去撓,但是也忍不住在上面搓來搓去緩解癢狀,隻如同隔靴搔癢,難受至極。
其他人看到僅僅是幾個蚊子就這麼難對付,頓時意識到這座叢林也許大不如他們想的樂觀。
尤其穿著清涼的濃妝女,這會兒連站著都警惕的環顧四周,並且身子動來動去不會在一個地方站定,就是怕被蚊子咬。
她這番反應算正常,因為即便穿的長衣長袖的幾個男人,也差不多如此。
這就顯得仍然漫不經心站那裡的祝央尤為突兀了。
突然間,她的身側飛過來一隻蚊子,因為體型巨大,一般人都不會看漏,隻是正好在祝央的視線死角。
幾人臉色一變,但和她毫無衝突的幾個人竟沒一個提醒她,反倒是被她收拾得夠嗆的那個錦衣少年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你腿上——”
不過話才開頭,就見一道銀光閃過,那螞蚱似的蚊子被當頭劈成了兩半,掉地上四肢抽搐了幾下沒了聲息。
祝央漫不經心掃了眼這些人,眼中閃過一絲玩味,越發確定這個遊戲和狗比有些有著決定性的不同。
他們的遊戲也並不是所有玩家在同一場內都其樂融融,但隻要身處一個副本,畢竟也都是隊友。
除了少數冷漠凶殘的玩家,大部分最開始進入遊戲時,還是多秉承中正平和的待人方式。
既所謂人多力量大,能幫一把是一把。
可在這裡,這些都沒有先頭選拔篩選的人,倒是大多數一致能眼睜睜看著人倒黴。
當然她這德行到哪兒都招人恨是一回事,從一開始就表現的跋扈囂張,人家心裡看不慣想讓你吃點虧無可厚非。
再有徐驍說過,某個玩家的性命就可能是本場遊戲的通關按鈕,隻要特定的某個玩家一死,所有人都能平安渡過這一關。
大家都是普通人,沒有人具有武力上的絕對優勢,撕開和平表象直接進入殘酷的大逃殺模式,沒有任何人敢保證死的那個不會是自己。
不過如果有同伴‘意外’死去,那麼每死一個也就是九分之一的通關機會。
從利益出發是這個邏輯沒錯,不過常人真的能這麼迅速的就擯除人性中的共情感和同理心,連下意識的反應都這麼冷漠涼薄嗎?
祝央心裡覺得好玩,她收回之前的想法,這個遊戲裡的玩家,還是有一定共通性的。
並且它也一定有著自己的選拔標準,絕不可能是隨即亂拉人進來。
見祝央遊刃有餘,剛沒什麼反應的幾人這會兒倒是開口了。
那個高管道:“真嚇我們一跳,這些蚊子太防不勝防了。不過你反應也快,咱還沒來得及提醒你呢,你就解決了。”
祝央沒理會他,倒是看向錦衣少年,笑了笑:“不是說非禮勿視嗎?你剛看哪兒了?”
這少年看著也就十四五歲,在他們那裡算虛歲已經成年了,可在祝央眼裡就是比祝未辛他們都小好幾歲的屁孩兒。
還是特熊特欠抽的那種。
少年聽到祝央這話,臉頓時又紅了,結巴道:“你,我,我看蚊子而已,人家正經女子閨房裡的寢衣都比你嚴實,你還敢嬉笑,簡直恬不知恥。”
祝央哈哈一笑,指著他問徐驍道:“這種古代背景出來的玩家經常被打吧?”
徐驍卻搖搖頭:“這麼沒眼色的小鬼頭畢竟少,熬過第一場,古代玩家的發展潛力不比現代玩家差。”
“畢竟常識層面的事,回到房子裡就能補全,但是時代的差距卻不是容易抹消的,相比現代玩家,他們更容易聽人號令,組建團體,普遍也更吃苦耐勞。”
“古代玩家第一場不會被丟進時代背景太過超出他們認知的場合,像現在,比單獨生存能力,那個二牛才是他們中最強的,所以時代優秀有時候也不完全有用。”
說著徐驍聳聳肩:“其實說起來,和基因改造玩家還有科技發達位面的玩家比起來,我們何嘗不是古人?”
祝央點點頭:“確實!看遊戲怎麼協調了。”
又問他:“你說的回到房子,所以也就是說,每場通關遊戲後,玩家不能回到現實嗎?”
徐驍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在想什麼好事?”
“那也就是說,‘房子’那邊存在不少抱團組織和派係吧?”
徐驍對於她的敏銳表示驚歎,但居然也知無不言:“沒錯。”
他用下巴點了點走前面的二牛和錦衣少年:“比如他們,如果有幸的話就可以加入‘皇帝’麾下。”
“皇帝?”祝央笑了:“哪個傻逼這麼狂?沒被遊戲給恁死?”
徐驍笑道:“還真是皇帝,他成為玩家之前就是皇帝了,謀略武功,樣樣不凡,很快適應了遊戲在前期場合裡攢足了資本,古代玩家對於帝王的天生敬畏讓他迅速組建出自己的勢力,又不斷發展壯大,去粕存精,是遊戲空間裡的五大勢力之一。”
“哇偶~”饒是祝央也不得不驚歎,不過從徐驍的話裡也側面了解到。
跟狗比遊戲不同,這個遊戲是真正的養蠱模式啊。
玩家不會回到自己的現實世界,住在遊戲開辟的空間城裡,允許抱團那就意味著允許排除異己的事件發生。
更何況遊戲規則也並不友善,在裡面結了仇在外面拉幫結派報複想來不是沒有的事。
這麼看來,老是說狗比遊戲殘酷什麼的,對比起人家遊戲,倒是顯得對玩家要和善多了。
至少狗比遊戲不少規定都是以保護玩家為出發點,隻希望玩家在遊戲裡面給出精彩表現,倒不讚同遊戲外無意義的內耗。
兩個遊戲之間的理念如此不同,那把她扔過來的目的又是為什麼?
狗比遊戲裝死就說明不想正面回答她,她還得自己找原因。
想到這裡祝央又再心裡給它豎了個中指。
回到帳篷的時候,家庭主婦手臂上的包已經腫如亮泡,奇癢難忍。
幸好徐驍半道上發現一種草藥,研磨後敷在身上可以止癢。
不過濃妝女卻離家庭主婦遠遠的,道:“我不跟你一起睡啊,萬一你晚上感冒發燒傳染我怎麼辦?”
家庭主婦在現實中也不是軟乎的,聞言便冷言諷刺道:“喲喲!你愛往誰咯吱窩裡鑽就自個兒鑽去,非親非故的我還管你不成?沒賴得拿我說事的。”
又衝二牛那邊撇撇嘴:“喏,老大一光棍不識女人味呢,你倒是去啊。”
二牛聞言憨厚的笑了笑,濃妝女卻看了他那村頭村腦的樣子就是一陣嫌棄,罵家庭主婦道:“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怕是你老公滿足不了你,所以看到壯實男的就走不動路吧?彆客氣啊,反正這會兒你老公也不可能知道,想到就做。隻是妹妹們年輕貌美,還是沒你那麼不挑的。”
“小/騷/貨你——”家庭主婦就要往臟了罵,被其他幾個人連忙勸下來了。
本來叢林裡就不太平,還得聽這一千隻鴨子嘚吧,換誰都不耐煩,兩人好歹被勸下來了。
這會兒祝央這邊的帳篷也搭好,她摸了摸帳篷的材質:“這不錯啊,刀割一時半會兒都割不爛吧?”
徐驍道:“這可是花了我大價錢的,你可小心點使。”
祝央不耐煩的擺擺手:“知道知道,有沒有毯子,給我一張。”
“你當這是春遊呢?”
“那毛巾總該有吧?不然怎麼洗臉?”
徐驍一噎,非常奇妙這家夥怎麼能在敏銳清明和任性不靠譜之間隨意切換。
祝央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不會吧,我們少說也得在這兒待好幾天,難不成你讓我這些天都不洗臉刷牙洗澡換衣服?”
徐驍氣笑了:“你以為我是你們的帶隊保姆呢?”
誰知祝央理所當然的道:“難道不是嗎?”
見徐驍不可置信,她接著道:“你不能傷害新人,剛剛就連那個明顯拖後腿也沒有置之不理,可見除了新手引導作用,你至少還有新人的存活指標。”
“這不是保姆是什麼?”
說著得寸進尺的揮了揮手:“去燒點水,我要洗臉。我那調味包可貴得很,換這點服務算你們便宜了。”
徐驍:“……”
論蠢笨如豬和精明如鬼的新人,哪種更討厭。
不過他還是給祝央燒了水,倒也不費功夫,之前火堆搭好了就沒有被熄滅,晚上還得靠它驅趕野獸。
無非是在不遠的水坑裡取點水架火上燒。
祝央洗了把臉,又從徐驍那裡勒索了一套換洗衣服,也顧不得好不好看合不合身了,總比不換衣服好。
徐驍看著冷酷成熟,不過祝央覺得他心眼還不錯,進入遊戲以前估計職業是軍人之類的。
相對幾個新人的冷漠,他作為見慣生死的經驗者,反倒對弱小有種能救則救的憐憫,標準的面冷心熱。
祝央一個人占了一個帳篷睡下,荒野之外實在談不上舒服,好在狗比遊戲可能覺得這次坑她太過,多少有些良心發現,這麼個破地方還是給她隨身配備了手機。
聯網是連不上的,隻能玩點消消樂,還是單機玩。不過那電量,居然怎麼玩都不會變少,估計是考慮到沒有充電條件。
就這樣祝央玩了個把小時勉強有點睡意,才迷迷糊糊睡去。
睡到半夜,突然感覺自己身下有什麼在滾來滾去,時不時的頂到了她,感覺極其不爽。
她睜開眼睛,起身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照地面上看去,就見帳篷底那結實的布料下面,有根蛇狀的東西一直在滾動。
雖說隔著一層厚實布料,但也把祝央惡心壞了,她抬手就是一層冷霜,直接把那蛇凍成了冰。
冰女這技能當時在低級場的時候,還隻是徒有其形,凝結出來的冰狀態不穩,不算堅固,溫度也沒那麼低。
但經過祝央好幾次升級後,現在已經不是戰鬥時用於擾亂削弱的輔助作用了,直接用於戰鬥也威力不小。
祝央往那片挪了挪,換了個地睡,不過沒睡多久天也亮了。
眾人起來收了帳篷,祝央才發現那玩意兒壓根就不是蛇,而是一條跟蛇差不多大的蚯蚓。
這尼瑪更惡心了。
祝央一腳把那玩意兒踹進火堆裡,燒成灰才算完。
其他幾人見了越發後怕:“該不會所有物種都變大好幾十倍吧?”
徐驍搖頭:“也不是,應該隻是部分,甚至同一個物種也不見得都變大了,之前在河邊也有蚊子,就是普通大小。”
這說法倒是不幸中的萬幸,不過也沒好到哪兒去,誰知道變異比例是多少?
不過頹喪歸頹喪,人活著還是得吃飯。
說到吃飯,眾人便想到了昨天打魚麻利的祝央,紛紛看向她。
祝央都快被這些人的腦回路給逗笑了,一方面她如果倒黴,這些人樂見其成,另一方面又覺得她有用,這種端碗吃飯放碗罵娘的家夥,還真不容易一口氣聚足這麼多個。
祝央心裡門兒清,但居然沒有撂挑擺架子,要了解她的人見了肯定瞪大眼珠,再不就是肯定她心裡沒憋好屁。
她聳聳肩:“我去打兩條魚,不過我想吃水果,你們誰去摘點下來。”
視線頓時又聚集到了二牛身上。
祝央了然,若說那少年出身貴族,自有錦繡氣質。可一個目不識丁的古代農民,看來其他人在他面前是自認為高人一等了。
所以不使喚他使喚誰?
那二牛也像是不介意,憨憨的滿口答應了,就徐驍的說法,確實古代勞動人民這點優勢不小,少有拈輕怕重的。
祝央來到河邊,兩刀下去就又是兩條肥美的魚,螃蟹這會兒沒看到,倒是看見不少蝦。
大部分蝦個頭比普通河蝦稍大,但有幾隻卻足有龍蝦大小,可見這幾隻是變異的。
祝央也不拘大小,伸手就是一陣胡撈,她速度奇快,蝦子躲都躲不過。
但在撈起一隻大蝦後,祝央突然看見河裡出現一張魚臉,就在她正下方對著她。
看樣子是鯰魚,巨口闊鰓,但那魚臉足有臉盆那麼大,比她整個人還寬的大嘴微張。
本來面相呆蠢的物種,這種巨大的體型下看起來尤為恐怖。
和它對視裡幾秒,區區魚類,祝央卻從它眼神裡仿佛看到了評估。
祝央嘖嘴:“太大了,不知道肉質怎麼樣啊。”
像是意識到不好惹,那鯰魚最終沒有動,而是往更深的水下遊去,隱於水中。
祝央帶著兩條魚和不少蝦回來的時候,便看到二牛已經爬上了附近的果樹。
那水果也不知道是什麼,質地有點像蘋果,但形狀是橢圓的,果樹又跟椰子樹差不多,果實就長在樹冠頂端,還有點高。
二牛一個人在上面摘果子,下面幾個人幫不上忙,起哄倒是厲害。
“你多摘幾個啊,大夥兒都吃呢。”
“誒誒!旁邊那個大,那個不錯,你轉過去,轉一下就夠著了。”
二牛被使喚得團團轉,腳下一個打擦,從樹上掉了下來。
四周的人忙躲開,複又聚上去,幾米的高度,冷不防還真容易出事。
“你沒事吧?咋這麼不小心呢?”
二牛憨笑的站起來,倒是沒什麼大礙:“鄉下人,摔打慣了,去山裡打獵采藥的,這點算什麼?”
眾人聞言便真的心安理得的沒當回事了。
這時祝央卻眼尖看見他懷裡摔出了樣東西,她上前撿起來,見是一個繡工精致的荷包。
柔滑的面料,精美的繡工,繡線上還摻雜了金絲。捏一捏還有點硌手,像是珠玉的觸感。
站她旁邊的那尖嘴猴腮的男人見了就笑:“喲,想不到你一臉憨樣,還有嬌娘樂意跟你呢?”
二牛回頭看見祝央手裡的東西,劈手搶了回去,像是覺得自己反應太大了。
不好意思的撓頭道:“嗨!她家裡人自然不樂意,我就一窮鄉巴佬,她地主家的小姐呢。”
估計是迪奧絲和白富美的戲碼戳中了在場男人的點,一個個連著那老大爺也是連連安慰他。
“這有什麼?等你在裡面長了本事,出去還愁娶不了個地主女兒?到時候怕是你看不上她了。”
祝央手裡還殘留著那荷包柔滑的面料觸感,不過沒有說話。
果子既摘下來,那邊徐驍也把東西收拾停當,便過來幫著準備烤魚。
祝央道:“早上吃什麼燒烤?吃魚片粥吧。”
“行,你等我先幫你種點水稻。”徐驍就沒見過荒野叢林還這麼矯情的。
祝央卻指了指不遠處幾株植物:“那兒不是有土豆嗎,用它代替米一樣的。”
眾人看過去,一從植物長得太高大,昨晚也是一瞟而過,這會兒仔細辨認,還真就是土豆的株葉。
隻是一般土豆葉苗到了成熟期才十幾二十厘米,這些卻是足有一米多高,小孩兒手臂那麼粗的莖藤,葉子跟蒲扇似的。
不說誰會想到那是土豆?
二牛他們生活的地方估計還沒有土豆傳入,不知道那是什麼。不過他率先動身。
上去按照其他人的說法拽著扯了一株出來,他一個力氣紮實的農民,竟然都有些費勁才拔出一窩。
好家夥,一窩土豆少說幾十斤重,最小的都是芒果大小,最大那個足有籃球那麼大。
徐驍:“……”
找到一種主食總是讓人開心的,森林裡雖然不缺吃的,可頓頓光吃肉也受不了。
一連把那從土豆拔光,少說有幾百斤,也夠他們這些人好幾十天的口糧。
徐驍把土豆收進空間的時候,還笑:“要是不用多久就完成任務,我還可以把這些折價賣給餐廳。”
當然這些都是開玩笑,遊戲空間哪兒來的餐廳?
可回頭就看見祝央眼紅的看著他:“這玩意兒,儲存空間是多少啊?”
徐驍安慰她:“這個還是很貴的,我這個不到十立方,就要一千多點,還有上千立方的,不過那價格也就想想而已,高階的大佬都不是人人買得起。”
誰知才說完就聽到她捶胸頓足的聲音:“艸,才一千多。”
徐驍覺得有必要跟她普及一下,積分的價值,那數字可不是你大小姐在現實中動輒十幾萬一個包同樣的概念。
眾人把土豆削皮切碎放鍋裡煮,又下了魚肉蝦肉,便是一頓軟和熱乎,容易克化的魚片粥。
鍋這邊由祝央傾情讚助,不過碗筷就是就地取材砍的竹子做的了。
這裡的竹子粗,口徑大,竹筒削成一定深淺就是一個碗,筷子就隨便劈兩條自己磨一磨,也像那麼回事。
吃完飯徐驍便組織好大夥兒:“野外紮營不是長久之計,昨晚運氣好沒有碰到野獸,不過萬一遇到了成群結隊的,我一個人也無法保全所有人。”
“還是找個山洞安劄,易守難攻,真遇到了襲擊也好反應。”
眾人自然齊齊讚同,收了東西滅了火,便一齊出發尋找合適的地方。
雖說分頭找更有效率,不過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對叢林不熟,大多還是野外生存白癡,連指南針估計都不會用,更不用說憑自己識彆方向了,萬一走散反倒是多的麻煩。
然而一起走效率是真的低!
端看一行人,撇開徐驍和祝央這樣的體質增強者不算,就一個二牛習慣跋山涉水。
其他的,一養尊處優的世家公子,一常年坐辦公室吹空調的管理層,家庭主婦和濃妝女也不像體力好的,還有個老大爺,剩下那個尖嘴猴腮的倒是有點餘力,不過見這麼多人走不動路自然也跟著偷懶。
“不行了,真的走不動了,歇會兒吧。”家庭主婦和大爺直接坐一塊石頭上喘著氣道。
徐驍也沒奈何隻能留下來。
祝央覺得這夥人還真撞狗屎運碰到徐驍這麼個引導者,按照他的描述來看,這個遊戲的玩家之間可不存在什麼其樂融融的情分,引導新玩家可能有一個硬性指標,但一般人絕不可能做到這麼事事遷就。
實際上如果一般人處於這個位置,要新人是這麼些看不出任何潛質的蠢貨,早用武力強製性統一行動步調了,還管一個個樂意不樂意的,隻要腿沒斷,就不是事。
不過徐驍也可能有彆的用意,祝央並不覺得他隻是個單純的爛好人。
正休息著,地面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顛簸,像是地震。
幾人一驚,突然家庭主婦和老頭兒住的石頭被掀開,他倆坐上面直接被掀在了地上。
所幸沒被石頭壓著,隻不過現在的狀況也沒有比那更好。
因為他們那處,突然從地面竄出一條碩大的蚯蚓,比早上祝央燒死那條更大得多,足有成年人腰身這麼粗,張開一口滿是獠牙的嘴巴,就衝兩人咬過來。
那口腔裡的獠牙層層疊疊,一旦被咬住,便是非死即傷。
徐驍反應快,抬槍對著蚯蚓就是一陣掃射,子彈正好打進它嘴裡,讓它吃痛一收。
可這並沒有徹底逼退蚯蚓,它閉上嘴後,渾身堅硬無比,即便是子彈也難以穿破。
眾人這才知道原來小小一根蚯蚓的真實身體構造是這樣的,可這會兒形勢危急,也顧不得做他想。
徐驍用槍勉強限製了蚯蚓的行動,衝家庭主婦和老頭兒大喊:“愣著乾什麼?快過來。”
蚯蚓瘋狂扭動,憑它巨大的身體就是稍微把兩人一碾都得重傷。
家庭主婦畢竟是中年人,體力和反應都快些,她率先爬起來,並沒有管老頭,跑到大夥兒這邊。
老頭因為地面顛簸站了好幾次終於站了起來,這才脫離危險範圍。
徐驍不用顧忌兩人,終於能夠放手一戰,竟舍棄槍不用,反倒從綁腿皮套裡抽出一把匕首。
幾個敏捷閃躲的避開蚯蚓的進攻便欺身上前,一跳便是兩三米高,直接一刀紮蚯蚓身上,順著它的外殼從上面劃拉下來。
蚯蚓身上頓時多了一條一米多的大口子,那把刀端的是削鐵如泥。
祝央摸了摸自己手裡的刀,又眼紅了。
蚯蚓吃痛,更加瘋狂的反擊,因身體構造特殊,即便身上傷痕累累,也並沒有危及生命。
反倒是它拚命進攻帶來的動靜,直將這片撞得不停搖晃,站得近的還得扶著點旁邊的樹以免重心不穩。
祝央冷眼觀察了一會兒,彆的底牌不知道,至少空手格鬥的能力來講,徐驍是她至今在同等玩家中見過最強的。
甚至比島上那幾個撈金玩家都還強很多。
隻是這蚯蚓的生命力太過強悍,又體型巨大,正所謂以力破巧,時間久了,徐驍這邊也逐漸有些吃力。
祝央見狀也懶得等下去了,心隨意動,便是數百顆彈珠出現在蚯蚓左右。
蟑螂的技能隨著祝央的強化倒是還沒有達到個體質變的地步,但是數量通過其強大的繁衍能力,能召喚的個數便不可同日而語。
祝央一口氣釋放幾百隻過後,那數量還在源源不斷的增加,正和蚯蚓作戰的徐驍見了嚇一跳。
連連往後退出戰鬥圈,他還以為是附近的螞蟻群,老實說如果攤上那玩意兒可比蚯蚓可怕多了。
隻見那些蟑螂隨著蚯蚓被劃開的數條大口子,張口就開始吞噬。
如果蚯蚓毫發無傷,祝央還不會放蟑螂出來,畢竟那鐵甲般的鱗片子彈都打不穿,蟑螂的牙口還沒進化到可以咬穿。
但現在已經這麼多外露傷口就容易多了,眾人隻看見一陣毛骨悚然的啃噬。
那密密麻麻雞蛋大的甲殼蟲從傷口開始吞噬,直接往蚯蚓身體裡鑽,吃得是又快又利落。
蚯蚓起先還在地上打滾試圖掙脫這些甲殼蟲,但漸漸的便失去了力氣,沒過多久,比巨蟒還大好幾圈的那條蚯蚓就被啃噬得隻剩下外表一層皮。
在場的人咽了咽口水:“那,那是什麼?要是一個人放它們面前,兩秒鐘就被吞得骨頭不剩吧?”
徐驍也滿是駭然,隻是他以為那甲蟲是叢林裡的本土物種,連忙讓大家快離開這裡。
“萬一那些東西還沒有吃夠,咱們就麻煩了。”
這次沒人喊累了,忙玩命似的逃離這裡。
祝央跟著大部隊,唇邊卻勾出一抹玩味——‘麻煩’是嗎?
也就是說他真遇到這樣的危機,照樣也不是完全沒有應對之法呢。
距離遭遇蚯蚓和甲殼蟲後,整個上午倒是沒再碰到彆的危險。
而且他們因禍得福,慌忙亂闖之間居然看到一個石洞。
石洞不算大,看著頂多三十平米的大小,一眼就能看到裡面全貌。
但妙就妙在洞裡寬敞,洞口卻窄,隻有三人寬的洞口,天然的一處宜居石屋了。
裡面乾燥且布滿蛛網,說明沒有動物光顧,也不用擔心睡到半夜一隻猛獸回老巢發現自己家被占了。
這發現讓眾人喜悅,有這麼個山洞,至少在這森林裡暫居是大大降低危險了。
地方找到了便得琢磨把它收拾出來,有了固定的地方就可以尋思好點的生活條件了。
這時候高管便站出來道:“這樣,咱們分組行動吧,一組撿柴禾,一組取水,一組找驅蚊草藥,剩下的人把這裡面收拾乾淨。”
這位怕是現實中官腔打多了,危險的時候沒見他多挺身而出,一旦處境開始平穩,保準這種人是最先站出來發號施令奪取權利的。
不過徐驍沒表示異議不說,祝央竟然也沒有多說什麼。
其他人自然也沒意見,便除了會分辨草藥的二牛之外,彆的組抽簽決定乾哪項。
結果祝央和小世子留在山洞打掃衛生,高管和濃妝女負責取水,老頭兒跟尖嘴猴腮撿柴禾,家庭主婦和二牛摘草藥。
徐驍則拿著槍出門打獵準備食物。
山洞的位置,兜兜轉轉的離河邊倒是不遠,隻是不再一開始他們聚集的那個位置,在更上遊的地段。
一行人雖然分開行動,但是也離得不算遠,喊一聲附近的人都聽得見,遇到危險也好照應。
分配了任務眾人各自出去,留下祝央和小世子大眼瞪小眼。
他倆,一個比一個養尊處優。
祝央還好點,畢竟現代社會,她出身也算樸實,享受也享受得,但一旦沒了條件,也不是四體不勤的廢物。
而出身封建王朝,處於社會頂端的小世子,那就真的生平一毛錢的家務沒做過了,衣服都不會自己穿那種。
祝央從洞口摘了一片大樹葉,往石頭上一扔,坐在上面,使喚道:“乾活吧!”
小世子立馬不乾了:“憑什麼?這等繁瑣之事豈是大丈夫該乾的?合該就是你們女人收拾。”
祝央笑了:“謔?那輪到大丈夫打獵捕魚的時候我也沒見你動啊。你說你家裡是國公來著吧?嘖嘖!該擔當的時候沒你,該做事的時候也沒你,沒那粗的身量,鼻孔出氣倒是粗。”
“怎麼?你家教你的不是以身作則是口頭吆喝是吧?幾句大話就理所應該使喚人呢,那當真是方便,”
小世子聞言,先是想怒斥,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各番神色交雜。
最後竟咬牙道:“做就做。”
說著擼著袖子出了洞門,然而過來一會兒他又折了回來——
“怎,怎麼做?”
祝央先還奇怪他這麼這麼容易被說服,一般古人來說吧,認定的價值觀相對現代人要難以撼動得多,尤其人家出身顯赫,在自己所在的背景之中又是主流觀念。
她這都琢磨用暴力恐嚇了,沒想到這小孩兒突然就順從反倒讓她一腳踩空一般。
接下來的反應又叫人忍俊不禁,祝央指了指外面:“你折一根樹枝進來,先清理蜘蛛網吧。”
小世子便悶頭又折了出去。
隻是這邊蜘蛛網才清理了一半,河邊便傳來一聲尖叫。
祝央忙站起來,兩人跑到河邊,便看到濃妝女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河裡。
她這會兒的樣子像一條恐怖的人魚,因水質清透可以看清她的全貌。
裸/著上半身拚命的掙紮,而下半身卻是魚身。
但仔細一看,卻能發現,那哪裡她下半身變了魚?分明是一條鯰魚直接張口把她往嘴裡吞,現在已經吞了一半進去了。
本該和她待在一起的高管提著褲子,衣衫散亂,一副被嚇尿的樣子。
這尼瑪,兩人倒是興致真好。
出來取個水都要抽空來一發,現在的情況明顯就是辦完事過後,濃妝女下河洗澡,結果被魚吞了。
彆說魚,祝央都想突突了這倆蠢貨,沒見識過這裡這些凶殘的物種啊?
就算想不到魚會變異,她抓的那些那麼大的蝦蟹,一人給你丫來一鉗也不是好受的。
心大成這樣連她都想豎大拇指。
作者有話要說:嗷!又是好多地雷,大家破費了,跪地感謝小闊愛們的營養液,尖叫女王在衍生頻道暫時壓倒性優勢領先。
繼續求,哐哐求,彆讓我被趕超啊,麼麼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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