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央上了車,再次確定以及肯定這狗比遊戲真的在花費問題上跟她杠上了。
老實說除了第一場正式副本,遊戲沒料到她在那環境還有心思購物花錢,還帶得彆的玩家也一股靡靡之風,給準備的遊戲生存資金不少外。
後面的副本中,遊戲的包裹標配祝央都是看不上的。現實中都能提幾百在彆的玩家眼裡珍貴無比的積分用於奢侈享樂,到了遊戲世界,為提高自己的生活品質也是從不含糊。
但這次,狗比遊戲真的是把什麼都考慮進去了。
因為隨時隨地開放的積分兌換貨幣的窗口,現在已經關閉了。
也就是說現在祝央和所有玩家一樣,身上除了一部手機和一百塊錢,是真進入赤貧行列了。
而且規則中有一條,不得求助他人,靠自己的美貌想搭個便車倒是容易,可這就算是尋求幫助了。
照祝央看這兩條路根本就是狗比遊戲針對她給堵死的。
不過她也不虛,沉默觀望了幾分鐘,心裡大概就有譜了,於是果斷的攔下一輛黑色豪車。
車主是個中年人,有些發福,臉上帶笑,看起來就像是平時跟誰的笑眯眯的那類人。
這會兒雖然是大晚上,但站台那邊有路燈,還有車站廣告燈箱,並不影響視線。
車主老遠就注意到這群人,稍微開近點就發現一個大美女在衝他招手,自然是刹車一踩就停了下來。
不過美女就是難伺候,光停下車還不樂意上,也不肯坐副駕駛,非要人跟網約專車似的下車開門將人請上後座。
但都這樣,車主也隻是心裡嘀咕兩句,行動上的殷勤是半點不含糊,還頗有些生怕自己動作慢一步,人家美女不耐煩攔彆的車的架勢。
眾玩家上了公交車,看著祝央的那輛小轎車先他們一步絕塵而去,頓時感歎長得好真的能為所欲為。
這要不是遊戲的規定,她坐那車必須得有償,恐怕一群人真的累死累活到達目的地,人家已經由免費專車送到了。
等坐上了公交車,眾人才繼續翻閱地圖,發現目的地雖然離這裡隻有20來公裡,但所經路段卻有些奇怪,甚至還有繞一截環山公路。
不過好在這輛公交車的站點倒是不多,都快離開城市街道了,居然沒有停過一次,應該是夜班專點車吧?
與此同時,先一步坐上車並且速度更快的祝央這裡,已經駛出了街道,爬上了環山公路。
車主一直在跟她找聊天套近乎——
“美女,這麼晚才回家啊?做什麼工作啊?大半夜的你也誰的車都敢攔呐?要我是壞人怎麼辦?……”
一個人叨逼了大半天,祝央才抬頭,從後視鏡裡面赫然看到的就是對方淫邪的目光。
祝央卻不以為意,反倒是不耐煩的挑剔道:“開你的車,嗶嗶個啥?還有沒有點服務意識?”
車主一噎,估計也沒碰到過坐免費便車還反倒挑剔人的,不過中年人的圓滑也隻是這一會兒。
下一秒就繼續笑嘻嘻道:“那美女留個聯係方式唄,以後多聊聊,要用車隨時通知,隻要哥趁手,絕對鞍前馬後。”
祝央嗤笑一聲:“油膩中年大叔怎麼配進我的通訊錄?看你年紀也該是閱曆不淺,檔次天差地彆的人你是怎麼鼓起勇氣找人要聯係的?一把年紀難道還天真的覺得厚臉皮解決一切?”
這下車主臉上的笑是徹底沒了,從後視鏡裡看過來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被激怒的難堪和狠戾。
他也不說話了,倒是車子越開越偏,甚至在一個路口從乾道開上了山坡上的草叢裡。
一般女孩子叫這時候再遲鈍也察覺不對勁了,車主心裡有些得意,但卻從始至終沒聽到後座那女生發出驚慌的質疑。
他又從後視鏡看過去,對方居然低著頭玩手機,理都沒理會這裡,這缺心眼也是到了一種地步了。
又在山坡上開了一陣,車主才突然停下車。
咧嘴一笑,對後面的人道:“美女,地方到了,下車吧!”
祝央這才抬眼一看,外面一片荒蕪,她冷笑著把手機屏幕翻過來:“還有一半的路程呢。”
車主笑得油膩:“我說到了就是到了。”
說著還慢悠悠的點了一根煙,也不著急,悠然自得的抽了起來——
“哎呀,你們這些女人呐,一個個自命不凡,結果怎麼著?蠢得路邊的誰的車都敢上。”
“彆急,啊!我先抽這口煙,你也好做準備,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女人,本來你要是識相,也不至於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祝央隨即從後座抓了抱枕砸過去。一下砸掉了對方手裡的煙。
又打開車窗,邊扇風邊皺眉道:“車裡兩位女士呢,要點臉的人都不會製造廢氣。啊不過對你來說確實有點為難,畢竟你喘口氣都是在汙染空氣。”
那煙頭一下掉到了車主褲子上,頓時給他大腿燙了個洞,燒焦的衣料纖維黏在肉上,頓時疼得讓人一激靈。
車主忙把煙頭打下來踩滅,惱羞成怒:“你倒是急著——”
話說一半,突然品過味來她其中一句話——車裡兩位女士。
車主突然脊背一涼,但隨即又自我安慰這女的口誤或者耍小聰明裝神弄鬼。
但下一秒祝央又開口了:“你這一路上跟我叨逼叨的,人家副駕駛上的這位小姐早就不滿了,要說你也不會做人,人家好端端在上面坐著呢,你一開始就讓我坐人家的位置。”
“怎麼?厚此薄彼呢還是想攆人家下車呢?我都不好意思。哦對了,人家還看著你呢,你倒是吱一聲回答一下啊。”
車主頓時冷汗都出來了,這荒郊野外的荒涼氣氛中,偶爾隻傳來幾聲夜鴉的厲叫,襯得祝央的話更加滲人。
關鍵是她說話的時候精準的盯著副駕駛的某個地方,像是在和誰對視一樣。
車主又是有些發毛,又是惱羞成怒,回頭想透過座位縫隙抓祝央的頭發。
可就當天轉身那刻,卻冷不丁發現副駕駛多了個人。
那是一個年輕女郎,膚白貌美苗條,長得是真不錯,一般男人看了任誰也會熱情幾分。
然而車主一看到對方,卻露出了驚恐的表情,眼睜睜的看著女郎臉色變得青灰,其中一側的臉要嚴重一些,甚至開始塌軟腐爛。
車主被嚇得驚駭欲裂,恐懼的叫了一聲,手忙腳亂的打開車門,拖著已經被嚇軟的腿慌不擇路的逃走了。
這時候副駕駛的女鬼回過頭,看著祝央,臉色有些不善:“我打算墜車的,從山崖翻下去,也一個人淒慘的死在荒郊野外,現在被你提前嚇逃了。”
祝央懶懶的笑了笑:“一頭腦滿腸肥的豬而已,又跑不遠。你自己去追得了,也費不了幾個事。”
“還是說——,你想讓我這麼個美女給一頭豬陪葬?”
說後面這句話的時候,祝央聲音有點輕,眼睛卻盯著女鬼。
女鬼無端被這眼神弄得一毛,仿佛她做了肯定的回答,確實不會顧忌車裡的人之後,對方就是一把拽過她的頭發掐死她。
女鬼吞咽了一下,一副我不跟你多說的樣子下了車,奔著車主逃往森林的方向追了過去。
祝央下車,坐到駕駛位上,打火掛擋踩油門,開著撿來的車沿著地圖的導航往目的地開了過去。
狗比遊戲雖然針對她,不過即便針對不會偏離自己的主題。
說到底這是恐怖通關遊戲,不是比誰花錢少的生存遊戲。
當時彆的玩家等公交車的時候祝央就注意到車上司機穿的製服,大熱天板正的黑色製服扣得嚴嚴實實,頭上也戴著製服帽,一身扮相赫然是之前那場學校裡看到的靈車司機的裝束。
好吧,就算裝束上隻是巧合,這個城市對於公交司機的著裝就這麼嚴格,但祝央坐的這輛車當時開過來的時候,司機一臉瀟灑自在的到處亂瞟美女,而副駕駛本身就有個美女用陰森的眼神死死的瞪著他。
祝央哪裡還有不明白的?不管選哪種途徑過去,中間都會有狀況,估計選擇十一路的那兩個同誌也差不多。
雖然中途耽擱了一會兒,但時間也沒過去多久,祝央開著車停到目的地的時候,時間顯示還十一點不到。
祝央下了車,打量了下周圍,這裡是一棟老舊的公寓樓,樓層不高,五六層的樣子。
不知道這會兒是天色已晚,裡面的住戶都睡下的原因,沒用燈光從裡面傳來,整棟樓圍繞著一種不祥的死寂。
不用說,應該是狗比遊戲給他們安排的住處,並且八成是鬼屋。
就是不知道這次是以哪種方式折騰玩家,目前看玩家的數量,應該是難度不會小。
祝央試著想進去,但卻無法穿透大樓門口的屏障,估計是得等所有玩家到了之後,發布了正式任務才能解鎖。
索性彆的玩家也沒讓她等太久,沒過一會兒,便看到兩撥人馬跌跌撞撞的聚了過來。
分彆就是坐公交的五個玩家和另外乘十一路的兩位。
他們見祝央早已等在這兒,紛紛晦氣的罵道:“呸!果然遊戲沒安好心,說讓咱省錢,好,省錢省得差點丟了命。”
一個公交車的玩家道:“那輛車哪裡他媽是公交車?根本就是靈車,要不是大夥兒在遊戲世界裡都繃著根弦,那紙紮的司機就直接把車開出公路砸山崖下了。”
玩家即使一個個身強體壯,但畢竟還是新人,這麼高的山崖掉下來,哪了逃得掉?車毀人亡是肯定的。
另一個女玩家也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脯:“幸虧侯哥站司機旁邊,看著它不對勁使勁的掰了一下方向盤。”
“這場遊戲有這麼難嗎?才一開始,正式任務都沒發布呢,就差點交代一次了。”
這話說得,就足以見得這場的玩家普遍已經經驗不低了,至少還要高於第二場的那些人。
一般新手場的遊戲,鬼怪是不可能這麼早具有攻擊能力的,除非觸發了什麼特殊條件。
遊戲的第一前提是戲劇性,一開始猝不及防的團滅玩家哪裡還有看頭?所以方一進入遊戲即便見到鬼怪也多隻是驚嚇為主。
可這場就尤為不同,一來就撤銷了對玩家出手的限製時間,也就意味著他們所有人從進入遊戲開始就面臨了緊繃激烈的遊戲節奏。
所以說這場遊戲還沒發布就已經可以預知它的難度了。
十一路跑過來的兩個玩家也晦氣道:“你們有驚無險好歹沒什麼損失,我們跑到山上就遇到了鬼打牆,要不是上一場得到了一件破解幻境的一次性道具,咱們今晚不知道能不能準時到這兒。”
遊戲發布的任務如果沒有完成,後果絕對不是好玩的,聯係到初始玩家人數,直接抹殺也不是沒可能。
這時候眾人就看向祝央:“早知道就跟這妹子學了,省那錢乾嘛?”
話才說完突然看到停在角落裡的黑色豪車。
幾個玩家一懵,指著車道:“這,這車怎麼會在這裡?”
“不是,你難道沒付車費?不是不能求助他人嗎?”說著幾個玩家倒吸一口涼氣:“難不成你把車搶了?”
遊戲的另一條規定可是合法的,這妹子是沒聽規則嗎?幾人以為她就是搭個免費順風車違規,這會兒看來是已經犯罪的節奏啊。
“車主在哪兒?”
祝央聳肩:“誰知道,估計現在死在哪個樹林裡了吧?”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不知道她這樣違規會怎麼樣。
然後下一秒,卻聽到遊戲傳來提示,表示所有玩家都按照規則到達了目的地,接下來請進入公寓等待指示。
這還在規則範圍內?這妹子怎麼操作的?
有人打算問,就見祝央掏出已經從地圖界面退出來,可以正常使用的手機,順手撥了個一一零。
“喂!警察叔叔嗎?這樣的,我在環山公路撿到一輛車,黑色奔馳,車牌號XXXX,當時我搭車主的順風車回家,他突然開進山裡又慌慌張張下車跑了,我一個人怕所以開著車回了家。”
“行車記錄儀你們可以查一下,對,對,我知道錯了,不該隨便跟人上車。行,電話隨時保持暢通,您們先忙。”
掛掉電話臉上乖巧謙遜的表情就無影無蹤了,祝央晃了晃手機,對有些懵的玩家們道:“車主見鬼棄車而逃,我好心幫他把車拾回來,不知道警局在哪兒隻能開到自己要去的地方,這哪裡有犯法了?應該頒我一張錦旗好嗎?”
臥槽還可以這樣?一分錢不花白撿一輛車回來。
這些玩家也算有點見識了,聽她的說法就知道她這條線也沒幸免於難,可他們遇鬼全都險死還生的過來,這貨卻是瀟灑輕鬆的零成本過關?
要說祝央這邊的難度基礎也並不比另外兩條線低,那女鬼小姐琢磨把車主連車帶人弄下山崖的時候,可是沒顧慮過車裡祝央的死活的。
不過祝央一有蛤/蟆那裡得來的免疫機能,又自己眼尖先一步發現破綻,以至於節奏始終掌握在她手裡而已。
這時候公寓大門的屏障消失,眾人先後走了進去,看了眼布局,五層樓每層六戶,玩家的名字分彆出現在每一層的一兩個房門上。
看來這就是給玩家分配的房間了,就是不知道是隨機的還是另有用意。
祝央和玩家中一個叫陳輝的男玩家分到了三樓的兩個房間,每層樓的六間房分彆左右三間,門對著門,格局很簡單。
祝央和陳輝的房間分彆位於左右兩邊的中間那間,兩人是對門,都被另外兩個房間夾在中間。
祝央看這布置就知道沒安好心,結果一打開門,房間居然還布滿灰塵又臟又亂。
祝央提腳就把客廳的小凳子踹到了牆上,砸出哐當一聲響,這是狗比遊戲是連住的地方都要給她搞幺蛾子是吧?
她門都沒管就塌了出來,想都沒想就打算離開這鬼地方去市裡住酒店。
雖然身上隻有一百塊錢,不過她想住哪兒還真少有不能住的,辦法有的是。
結果才下樓,就聽到遊戲發布任務,要求在這個世界生存一個月,並且強調隻能住在這棟公寓,另覓住處者抹殺。
祝央要能把遊戲拉出來,早就抽出它的腸子打中/國/結完了,可這會兒還是隻有回公寓。
結果上樓的時候,在三樓樓梯口看到一個坐在那兒玩的小男孩,小男孩背對著她,手裡拿著一個皮球拍得正歡。
祝央正要經過,就聽到他稚嫩的聲音傳來:“姐姐!陪我玩球嗎?”
祝央沒理會,他又接著道:“姐姐陪我玩球啊,可好玩了。”
說著轉過身來,稚嫩的臉上是與年齡不相符的惡意,手裡的皮球因著轉身被帶過來,哪裡是球?分明是一個人頭。
祝央想著還要回去面對那一屋子灰塵就渾身難受,本來就心情不好,還有小鬼跑出來當道。
當下裂開牙齒一笑:“好啊,不過你那球質量不好,都乾癟了,沒有彈性,咱把你的頭擰下來玩好不好?”
“小孩兒的頭啊,他又圓又嫩,臉蛋肉嘟嘟有彈性,拍一下,彈一下,拍一下,彈一下,可好玩了。”
小男孩兒一懵,見那大人陰森森的看著自己,鬼魂的恐怖氣勢被撚成了渣渣,抱著腦袋就飛快的竄進一個房間躲起來了。
祝央揮了揮手,也懶得在意,敲開了陳輝的門,正想使喚他給自己打掃房間,就看到他房間比自己還亂,而且到處是水,眼看著像水桶打翻的狼狽樣子。
見了祝央,摸著頭不好意思道:“這次遊戲不乾人事,這麼晚還要自己打掃房間,我又不擅長乾這個,水桶都打翻了,還得拖地,對了拖把怎麼用你知道不?”
可見是個在家裡從不做家務的。
祝央打消了使喚這個比她還四體不勤的家夥的想法,正要下樓找其他玩家,便聽陳輝道:“剛剛侯哥打電話上來,說這會兒大家都在打掃房間,一個小時過後去他那裡集合,商量一下遊戲通關的事。”
祝央面無表情的回到自己房間,打掃是不可能打掃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掃的,不過遊戲還要求他們必須住自己分配的房間。
可見又是奔著折騰她來的,祝央轉了一下房間,配套倒是齊全,標準的一居室,整個房間也就這麼大,臥室客廳共用,沒有廚房,有個衛生間,打掃起來按理說也不用太久,就是清理灰塵拖拖地而已。
櫃子裡有乾淨的棉被,狗比係統倒是知道事情不能做得太絕。
祝央打量完房間,就聽到臥室傳來敲門聲,她還以為是對面的陳輝。
結果打開門,門口站著的卻是一對陌生的老夫妻,看著六十多歲的樣子。
老頭穿著黑色中山裝,老太確實一身大紅喜慶得很,不過對方貌似有眼疾,左眼整隻都是紅色的,兩人笑眯眯的端著一盤荸薺。
見了祝央熱情道:“你是今天搬進了的祝小姐吧?咱們就住隔壁,以後就是鄰居了,大夥兒多多照應啊,這是老家送來的荸薺,拿去當吃啊。”
祝央接過那盤荸薺,看了看老夫妻,對方見她接過去臉上明顯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卻見祝央一笑:“哦正好,我正愁找不到人呢,其實是不是人都不無所謂,重要的是我有乾淨房間住。”
然後就若無其事的使喚老夫妻道:“你們進來給我把房間打掃乾淨,我衛生標準比較高,記住不能有一絲灰塵,天花板上也不能有,能做到吧?”
老兩口那慈祥得略有些詭異的笑臉一僵:“你,你說什麼?”
才問完祝央已經把拖把和抹布扔到他們手裡了:“快點,我想休息了。”
老夫妻就不樂意了,臉色沉下來道:“祝小姐,這就是你沒規矩了,哪有大半夜——”
還沒說完就見祝央指著某個方向,正是他們自報的家門,這時候門開出了一條縫,有個小腦袋湊了出來,赫然就是剛剛玩拍皮球的男孩兒。
“你們要不做,我就把這盤荸薺一個不剩全塞那小孩嘴裡,讓他咽下去。”
小男孩兒聞言眼神一慌,頭立馬縮回去砰的關上房門。
老兩口面面相覷,臉上又是不忿又是警惕,最後還是不得不拿過拖把和抹布進了屋。
祝央解決了今晚的住宿問題,總算心裡好點,不想在滿是灰塵的房間裡多待,邊站到樓梯口自顧自的玩起了手機。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半個小時,陳輝一身狼狽的從房間裡出來,也不知道把房間收拾成了什麼德行。
見到祝央這麼清閒,便問:“你這麼快就收拾好了?”
祝央漫不經心:“是啊,一來就碰到熱心鄰居,非要給我打掃房間,盛情難卻,搞得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陳輝一噎,想到自己在房間裡折騰那半天最終放棄治療,隻勉強擦乾淨床好歹一會兒有睡的地方。
又想到這妹子不但零成本過來這邊,還順回了一輛車,頓時有些羨慕嫉妒道:“妹子,你不會家裡有個親戚叫楊超越吧?”
說完看見她旁邊的石欄杆上放著一盤荸薺,忙了半天口乾舌燥的陳輝半點不客氣的抓了一個扔嘴裡——
“這也是鄰居送的?我怎麼就沒有,哦對了剛剛是聽到有誰敲門,不過我從貓眼看出來除了一片紅啥都沒看到,就沒敢貿然開門,原來是鄰居啊。”
“嗯這荸薺證明這麼腥?皮也脆脆的跟嚼雞蛋殼一樣。”
祝央若無其事道:“哦,這是一盤死蝸牛。”
“嘔~~”陳輝立馬就衝到窗邊把嘴裡的東西吐了出來,呸呸半天,不可置信的回頭。
還沒完,祝央接著道:“那送我蝸牛的老太婆一隻眼睛倒是紅色的,嗬!也不知道你從貓眼看出來的是什麼。”
不知道?這能不知道?
陳輝頓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原來他往外看的時候,還有人——鬼也趴在貓眼上和自己對視。
“這尼瑪還要不要人活?”
說著話,約定集合的時間已經到了,陳輝抱怨著跟祝央一起下了樓。
那侯哥的房間在一樓,是之前坐公交車的五位玩家之一,因著警惕細心,搶了鬼司機方向盤救了全車人一命,那五位玩家對他很是推崇,又因那邊玩家占本場大多數。
所以這場遊戲隱隱有以他為首的預兆。
來到侯哥房間,就看到其他人也已經到了,這次遊戲五男三女,除了祝央,陳輝,侯哥,還有兩個看著已經聊得不錯的女生,另外三個男的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比侯哥還大些,其餘兩個就是和陳輝一樣二十五左右的年輕人了。
眾人正討論這場遊戲的本質,祝央開始沒有多話,從這些人的反應來看,倒是還沒有撞鬼,也就是說祝央是頭一個。
哦對,陳輝也算打了個照面,他將自己和鬼對視,甚至祝央還收了鬼一盤死蝸牛的事說出來。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真是不給咱們喘氣的時間啊?這麼快就正式露面了?”
侯哥卻問道:“就這樣?他們給你們一盤死蝸牛就走了?有說什麼做什麼沒用?說來聽聽看,有可能藏有重要線索。”
這個侯哥據說是已經通關十場的玩家了,估計再不久就夠格脫離初級場去和更厲害的鬼怪交鋒。
照祝央看,確實已經算經驗老道了,為人也細致,和之前的玩家素質高一大截。
祝央還沒回答,陳輝便指著她道:“去幫她打掃房間了。”
屋裡的空氣靜默了一瞬,有點沒串聯起這邏輯——
“打,打掃房間?”不懷好意送你死蝸牛吃的鬼會給你打掃房間?
一開始眾人的還以為祝央的房間被鬼入侵了,紛紛有些同情的看著她。
其中一個女孩子道:“可惜遊戲規定隻能在各自房間過夜,不然你還可以來跟我睡的。”
祝央搖頭:“不用,我相信那老頭老太該是乾活麻利的,畢竟找人麻煩都這麼勤快,一會兒還要回去檢查角縫裡的灰有沒有打掃乾淨呢。”
眾人又是一陣沉默,陳輝這生活不能自理的二缺還在渲染氣氛道:“說是非要給她打掃衛生來著,都盛情難卻,也不知道打的什麼壞主意。”
其他人聽了他的說法再看了看老神在在的祝央,很懷疑那倆鬼的主動性。
祝央本人都滿不在乎就隻有先拋開這個話題。
侯哥道:“這次遊戲安排的生存時間這麼久,周圍鄰居一看也不好相與,除了睡的地方就隻給了一部手機和一百塊錢。不但要應付鬼怪,還要維持生存。”
畢竟他們不是超人,一個月總得吃飯穿衣吧?
有人道:“生存倒是不難,咱們的力氣就是去工地搬磚,搬幾天也面前能夠一個月生活費了,如果統一分配,大夥兒一起開灶,夥食成本均攤下來就很低了。”
“問題是周圍這些住戶,咱們占了八個房間,還剩其他二十幾戶呢?要是每戶都是那啥,咱晚上睡覺都得睜著一隻眼睛了。”
眾人聽到這裡心就有點沉,按照一開始過來路上鬼怪已經可以向他們出手的狀況,要是真有那麼多鬼,而且沒日沒夜的輪番騷擾,還並非循序漸進的恐嚇而已,那這次的難度可真就太大了。
對於新人來說。
然而還不止如此,才說道這裡,每個玩家腦中又傳來了信息。
說是已經給他們安排好了工作,要求明天去分配的地點上班。
行,更壞的狀況來了,也就是說,除了晚上必須留在此地之外,白天的行動軌跡也在遊戲的操控之中,那要是工作的地方還鬨鬼,大夥兒就隻有疲於奔命的事了。
接著他們圍坐的地方突然憑空出現一個餅乾盒,侯哥小心的拿過來打開,裡面是好幾張卡片。
每張卡片上寫明了他們的工作地點,還粘著一張身份證,用來應付明天的入職登記。
給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祝央接過自己那張:“XXX服飾北城天街專賣店?”
這是讓她去做服裝導購?
接著其他人又交換了自己的職業,基本從地址和店名就能看出要做什麼。
八個人全被打散去了不同的地方,有去餐館幫工的,有到工地搬磚的,有去通訊公司當客服接電話的,有送外賣的,還有物流工廠的。
總之都是強度大節奏又快的工作,其用心險惡可見一斑。
另外兩個女孩子一個做了電話客服,一個去了餐館,看到祝央分配到的工作都很羨慕——
“服裝導購好啊,這個牌子又是輕奢品牌,店裡又時髦又乾淨的,也不像客服每分每秒都在接電話,多好啊。”
祝央不置可否,說起來她還沒出去工作過呢,這第一次倒是獻給了遊戲。
眾人正商量著工作問題,突然就聽到隔壁傳來一陣陣聲響,一開始還像是輕聲細語說話一樣,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大。
聽清楚後才發現居然是男女那啥的聲音,隔壁搞得好像越來越激烈,這老公寓本來隔音效果就一般,這會兒更是跟聽小電影直播似的,隔著一面牆的大夥兒也頗為尷尬。
畢竟一屋子的男男女女都有。
陳輝走到那面牆邊,砰砰砰巧了幾下,意思是讓對方低調點。
還回頭跟大夥兒道:“這倆人也是興致好,住這種地方呢還有心思開雲霄車,也不怪現在恐怖片都喜歡賣/肉打擦邊球,都這麼個德行。”
隔壁的聲音隨著他的警告戛然而止,陳輝正打算回來,腳步還沒挪開,那邊就又傳來了聲音。
但這次不是不可描述的動靜,倒像是談話聲,隱約聽到‘隔壁’兩個字。
那身處隔壁的人自然有些在意。
陳輝把耳朵湊了上去,想聽清楚對方在談論這邊什麼,可剛才還顯得清晰的聲音這會兒卻雲裡霧裡起來。
陳輝整個耳朵都緊緊貼在了牆壁上,這時突然一個鑽孔機的頭子從他面前伸出來,就理他的臉不到三厘米。
那鑽頭還在毛骨悚然的轉動,要是再往後一點點,陳輝的腦袋就會被整個鑽穿。
陳輝立馬從牆邊退開,心有餘悸的大聲喘氣,死死的盯著那面牆,就發現那面牆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孔。
這時那邊傳來一個遺憾的聲音:“沒有血啊,真無聊。”
陳輝頓時眼睛就紅了,他這人有點二又生活不能自理,膽子在一般玩家這裡算大的,遇到關鍵情況也是會選擇上衝而不是後退的類型。
他頓時就臉色難看的走出侯哥的房間,侯哥看了那滿牆的小孔,一開始還以為是前任的屋主做的妖,結果沒料到是這麼個情況,也跟了出去。
眾人見狀怕他倆吃虧也跟了出來,就聽到陳輝在重重的敲門。
裡面一片寂靜,不管陳輝怎麼叫罵對方就是裝死,後來陳輝都開始用腳踹了。
侯哥拍了拍他的肩膀:“讓我來!”
接著就續足力朝門上踹去,要說侯哥這樣快脫離新手場的玩家,體質肯定已經是極強的,祝央因為經驗被限製了加持,所以真算起來,侯哥有可能比她體能還好。
可侯哥一腳下去,這種劣質的木門卻紋絲不動,照常理來說應該都能把它踹個對穿。
拿裡面的人沒奈何,侯哥臉色不好,陳輝更是破口大罵。
這時候就眾人就看到祝央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串鑰匙,鑰匙圈上拴著一根不細看很難發現的鐵絲。
然後蹲下順著門下面那不到三厘米寬縫隙把鑰匙扔了進去,金屬鑰匙串和地面摩擦的聲音還是挺顯眼的。
接著又看到她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插線板,然後示意大家不要說話。
果然不到一分鐘,就有腳步聲朝門口走來,眾人聽到鑰匙被撿起來,那金屬互相相撞的細微聲音。
然後祝央就迅速把手裡的插頭懟移動插線板的恐裡,頓時暴露在外的金屬劈裡啪啦閃過一陣火花。
於此同時裡面傳來一陣尖聲的慘叫,還有細微的焦糊味從裡面傳來。
也不知道是金屬絲和塑料膠管燒焦的味道,還是某些東西被燒焦的味道。
眾人這看清祝央的整副套路,這家夥在客廳裡翻到兩個移動插線板,出租屋這玩意兒多的事。
然後一個插屋裡的電源插座上牽出來,另一個扯掉了板頭,隻留下插頭和線。
又飛快的把塑料管剝開一大截,金屬細絲拴在鑰匙上邊不難被發覺。
裡面的人撿起鑰匙,祝央這邊就通電,可不就被電得個酸爽?
眾人對她豎了個拇指,皮,你是真的牛皮。
出口惡氣過後大夥兒心情也好了不少,尤其是陳輝,上樓的時候各種感謝呢。
祝央揮了揮手:“鹹魚的感謝又落不到實處,算了吧。”
這家夥一副生活智障的樣子,連跟班小弟都沒法做,簡直是她眼裡最沒用的一類人。
陳輝還當她說話幽默呢,想起剛剛那帶勁的事,就直樂。
然後那笑意就止步於上樓後看到從祝央房間裡出來的老兩口。
看到那老太婆的一隻眼睛果然是紅色的,陳輝頓時覺得頭有點暈。
祝央卻毫無顧慮的走了過去,對兩人道:“都打掃乾淨了?”
一副酒店老總對客房部清潔的大突查一般。
兩個老的點點頭,正打算回去,就被祝央叫住了:“誰讓你們走了?我檢查了嗎?要你們敷衍了事,大晚上的我找誰返工去?”
又想到這裡的房門貌似無法暴力拆開,就獰笑了一聲:“彆想著躲一時,除非你們不出來,否則——”
老兩口一抖,這時候其他三樓以上的玩家正從樓梯口經過。
見了她這副把鬼當勞力使喚,還威脅上了的架勢,頓時有種這家夥其實是在欺負孤寡老人的錯覺?
總之在遊戲裡第一次感覺惡靈也挺可憐的。
祝央說到做到,就真的進屋查了一圈,又在床沿牆角床底各種死角用紙巾試了下灰塵,天花板的蛛網灰塵也打掃了乾淨。
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看來做鬼就是方便,天花板還有死角這些不在話下,以後我要有開鬼怪清潔公司的打算,優先聘用你們囉。”
老兩口連連搖頭:“不了不了,年紀大了,身骨吃不消,這會兒就腰酸背痛呢。”
祝央也不和他們糾結,揮揮手放了他們回去。
在一旁看了全程的陳輝:“……”
那老太婆,好像也沒那麼可怕了,不就是一喜歡趴人貓眼的眼疾老太太嗎?
一把年紀還被逼著乾活,怪可憐的。
這麼想著,他便開口招呼兩人道:“喂!我房間也給我打掃了,不然揍你們聽到沒有?彆以為我不打老人。”
倆老鬼回頭看了看他,絲毫沒有面對祝央時候的顫顫巍巍,鄙視的看了這二衰仔一眼,那老頭甚至還衝他比了個中指,砰的一聲關上門。
第一夜除了之前兩個插曲,倒還算平靜無波,第二天玩家起來,因為要趕去分配的地方報道,倒是人人都起得早。
祝央今天之所以沒睡懶覺,是因為餓了,好在這棟公寓坐落在這個荒僻的角落,倒是從另一面拐出去,再走個五六十米,外面就是街道,不但有賣早餐的地方,並且品種豐富開什麼店的都有。
甚至有不少學生來來去去,可見附近有學校的。
祝央在外面吃了碗面,中途又碰到另外兩個女生出來吃早餐,便拚了一桌。
吃完回到公寓樓下,眾人都已經下來準備出發了。
祝央昨晚雖然洗了澡,但沒有衣服替換,也是一早上左右不得勁,隻能暫時又給遊戲記上一筆。
她打開昨晚自己撿回來的那輛車的車門,打算開車去上班。
人還沒進去,就被其中一個玩家叫住了——
“等等,你上車乾嘛?”
祝央聳肩:“上班去啊,哦,你們誰要是我同個路線,要搭順風車也可以。”
眾人一懵:“可你不是已經報警了嗎?警察隨時會上門調查提車呢?況且昨天算是‘助人為樂’,今天開著人家丟的車私自使用不好吧?”
那‘助人為樂’幾個字說得有點艱難。
祝央若無其事道:“就是撿了人家的車,所以我才得負責到底嘛。這裡停車本來就不安全,就一晚上的功夫,車就被人劃了一大條口子,要是放著不管,下班回來被砸開玻璃開走了,我找誰解釋去?”
“口子?”眾人看了半天:“沒哪兒被劃了口子啊?”
祝央彈出手裡的車鑰匙,對著車身就是一劃——
保養良好的車身上頓時多了一道清晰的劃痕。
“現在有了。”
眾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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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找到鎖文原因了,作話裡不能放正文,我去~
之前都沒聽說過這規定,問編編她也不知道,就是要求我鎖文然後按照係統發的要求整改。
編編說開會的時候會向上面反映下這個問題,不知道是個例還是出了什麼新規定,具體等結果出來。
沒關係,大家在這章留言吧,這章今天內留言我給你們發紅包當做補償哈。
鞠躬(然後淚奔而走)
推基友的文:紈絝心很累by七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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