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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檀記 李丁堯 4754 字 6個月前

藝。

七月底,斯珩休假,他們一起看了幾場音樂劇和歌劇,其中一場還是熟臉演的:施亦均的堂姐施聆,十七歲出去讀戲劇,現在二十八了,跟著劇團全球巡演。

莊靜檀在紐約時就看過她,喜歡她,還專門帶了海報,在結束後的sd時要到了施聆簽名的一句台詞,並且在一張簽完後,貼心地遞上了第二張,食指拐向身邊的男人,以為施聆頓住是猶豫,又雙手合十笑眼彎彎地拜托:“不好意思,還有家屬——”

斯珩眉頭一挑,眼眸垂下,唇角不受控製地彎起。

施聆自然認識斯珩,她笑一笑,大筆一揮,給斯珩簽下另一句。

這晚,莊靜檀拉著他散了很久的步。

夏夜的晚上花香濃鬱,十點半後街上人煙稀少,月色與路燈的光源混合在一道,她腳步輕快,展開斯珩那張欣賞。

施聆簽的是原創劇目中的台詞,這次是首演。

——噢,這使人萬劫不複的傲慢!

“施聆的字好美。”

莊靜檀感慨。

斯珩雙手落在黑色長褲兜裡,懶散勾唇:“莊小檀,你誇彆人的時候倒不吝嗇。”

“我誇你也不吝嗇啊,前天是誰少拿了人家零點七個點,黑著臉回來進行了莊氏心理輔導三個小時的?”

莊靜檀歪了歪頭,反問。

斯珩被她逗得失笑,趁四下沒人,攬過她的腰俯身吻下去,唇舌溫柔地卷掠。

在生活的方方面面,所有細節都完滿地像設計好的榫卯,有很多個瞬間——譬如她說要給他開私人演唱會,用昂貴的音響唱粵語專場,點的時候失誤了,把李克勤的《月半小夜曲》唱了兩遍,倚在牆上看她的瞬間,斯珩忽然有種錯覺,好像他們已經這樣在一起了很久,上輩子就是這樣,於是約定好下輩子繼續如此,並且,永遠不會厭煩。

他們在床上愈發契合,花樣繁多,她有足夠好的體力和興致跟他一起瘋。

有一次,斯珩出國沒帶她,兩人分開了七八天,他回來時是深夜,風塵仆仆地進門,莊靜檀竟然在門口睡眼惺忪地迎他。

門板雖然硌著硬,但用起來也不錯。

周圍人長著眼睛就能發現,斯珩整個人簡直活出了順風順水順財神的得意,他做了兩次晟康在海外業務的切割拋售決定,都踩在了最精準的點上,避免了巨大的損失,盈利的部分比去年也多七個百分點。

在沒有莊靜檀的場合,他依然如故,恰到好處的無懈可擊。

施亦均私下跟他聚了幾次,感慨說小莊真是你的晴雨表,我都能推斷出來你倆什麼時候吵架、什麼時候和好。

斯珩晃一晃酒杯,淡然的欠揍:“是嗎?我不記得我們吵過架。”

施亦均摁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忍住揍他的衝動,但又突然想起什麼,猶豫了下:“對了,她之前好像是在查莊家破產的事,你知道嗎?這個你沒插手幫她?”

隻有極少數的人知道她是莊靜檀的事,對於大部分人來講,她依然是莊靜音,有人撐腰了,想調查也很正常。

莊家敗落的原因其實也很清晰,資金鏈斷裂,加上背靠的大樹一夜間倒台,抄小路拿官方合作項目這條路被堵死了。

莊母家裡底子不差,在莊父入獄前,早已逃出了國。

斯珩最清楚。

他也跟她談過,她對莊家的事到底怎麼想,就算莊靜檀改變想法,對經商感興趣了,想要莊氏東山再起,他也會把事情擺在台面上認真考慮,但莊靜檀隻是輕描淡寫地帶過,並不想在這事上多費精力的樣子。

施亦均的話問到這,斯珩神色清冷,隻說了句。

“我知道。”

她下午去打高爾夫了,斯珩本來打算去找人,但是會議纏身,他忙到晚上八點多,斯懿又得了空,叫他出來喝咖啡。對他的時間管理能力提出了高度讚揚,又代轉達了斯鶴年對他身體健康的擔憂。

知道她愛滿嘴跑火車,等她說完了,斯珩才笑了笑,指一下桌上燕麥拿鐵:“你最近這麼忙?在外面太麻煩了,有空來家裡喝,新買了咖啡機。”

“斯珩。”

斯懿忽然笑眯眯地問。

“你喜歡……不,選擇小莊的理由,我可以知道嗎?”

-

莊靜檀是最純粹、執著、可愛的人類。

全地球這麼覺得的,大概隻有斯珩一個人。

斯黎就覺得,沒有比莊靜檀更他媽神經的傻x。

他這幾個月被莊靜檀折磨得夠可以。

她的記憶力簡直到了變態的地步,對數據敏感性極高,並且對他如何插手了晟康的一些事務,非常清楚。

剛開始斯黎以為是她從斯珩那裡知道的。

結果發現,她是插著空趁斯珩每一個最忙碌的節點下手,各種歪門邪道的路子都有,甚至會莫名得知他的位置信息,斯黎在跟管以灝見完面,能看見她隔著玻璃出現在會所外,對著自己微笑招手。

莊靜檀說我們談談吧,卻總在斯黎陰沉著臉答應後,不問問題,讓他自己開口。

斯黎冷笑,說你不就仗著斯珩狐假虎威嗎?怎麼,你不敢去他面前揭發我嗎?

“說實話吧,我對你想上位的細節不感興趣。他也不需要我來告訴,他不是早知道了嗎?不往外鬨大,就是要維持你們家的和諧。但你背刺斯珩這件事,如果被記者知道了,應該會很精彩,至少,姓管的會因為商業間諜罪進去,對吧?”

他跟斯珩之間的爭鬥的確是家事,這也是斯黎有恃無恐的原因之一。

如果來個瘋子,場面會極其難看。

就他所知,鄭裕洺在嘉睦還出了點小插曲,休養時消失過好幾天,回來時四肢和脖子都多了傷口,但是對發生了什麼緘口不言。

說跟她沒關係,鬼信。

斯黎咬牙切齒,忍著掐死她的衝動,拽過她的領口,盯緊她眼睛:“這種無效談話,老子跟你進行過好幾次了,你有本事就去媒體捅出來,搞死我,順便被斯珩搞死。”

莊靜檀任他拽住領口,語氣淡冷:“你得排隊。我現在隻想知道一件事。”

斯黎面上陰霾重重,良久,才冷冷勾唇。

“你何必反複試探。不就是想問莊家十年前參加過的商宴,我有沒有去,認不認識莊靜音,知不知道她差點被喝醉的鄭裕洺——不就這件事嗎?”

莊靜檀閉了下眼,又輕然睜開,語氣柔和。

“不。我是想知道,除了鄭裕洺,還有沒有其他名單。”

“怎麼,想替她報仇?”

斯黎的笑裡有一絲淡諷。

莊靜檀聳肩。

“我不會越俎代庖。”

“有人花錢委托了我,為她解決一些事,你暫且這麼理解吧。”

斯黎的笑冷且僵,他鬆開了手,恢複了陰沉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