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斯珩回頭隨意掃了一眼,斯閆跟莊靜音都走過來了。
不過莊靜音頭很低,幾乎隻看得見頭頂。
他看了幾秒,越過斯閆,忽然把莊靜音攬過來,溫聲問道:“冷嗎?”
莊靜音這下不抬頭也得抬了。
她隻能硬著頭皮,背對著某道炙熱的目光緩緩點頭:“……有點。”
斯珩沒把衣服給她,隻是把人擁在懷裡,大步流星地走進了恒溫的屋子。莊靜音步子小,跟得亦步亦趨,不過還是飛快回了頭,掃了一眼。
兩個人姿勢不言自明的親密曖昧。
章明琛都不用問,他們身邊女朋友一般不特意介紹,就是不用問。
不過他一轉頭,看到好友Albert仿佛燃燒著的琥珀色眼睛,嘖了一聲,捶了他一拳:“你彆跟我鬨啊,那是我哥的人,你知道我們這邊流傳一句什麼話?”
“不知道。”
阿爾伯特喃喃道,眼裡浮現出一層薄而淡的憂傷。
隻知道他和一個華人女孩有過美好的夜晚,可他一回頭就找不到人了。念念不忘了很久,想著如果她有什麼難言之隱,他一定會傾儘所有幫忙——
想念她的心漸漸冷卻之際,
她卻又這樣出現了。
就像忽然消失一樣。
她對他做了個口型。
噓。
意思是,讓他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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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開文是寫個樂子沒細寫指南很抱歉:設定不是雙c:檀姐不是。
她很博愛,而且性向不固定,這個設定如果在意的朋友及時點叉,謝謝!
第10章
回來的路上,她跟斯閆一輛車。斯閆換了條新褲子,人還雙目呆滯,雙手發抖著。
莊靜音掃了眼,坐到最邊上,頭倚著窗戶假寐。
她在想今天這一出。
坦白說,她跟斯珩單獨待著的時間並不多。
斯珩非常狡猾,並且控製欲極強。他忽然來這一出,絕不會是出於正義感。
更像是——
殺雞儆猴。
誰是猴,顯而易見。
無論是不是臨時起意,她都要提防點了。
莊靜音不想被他抓到任何破綻,並且她確信,隻要她不想,斯珩抓不到。
……
很快,出了點小意外。
還沒下車的時候,她望著窗外蹙眉。
那張臉有點眼熟。
很快,她在記憶之河中撈起了這個人。
前年在紐約布魯克林遇到過的,是個養尊處優、頭腦簡單的公子哥,高中校棒球隊的隊長。
體力確實還行。
有那麼一瞬,她想,這個世界真是小得可怕,也許什麼人正在撰寫劇本,編這麼一出惡劣低俗橋段。
莊靜音本來想躲在最後,但斯珩發現了她想遠離的意圖。
於是被抓過去。
晚飯的時候被迫坐在一起,長桌的燭台火光微弱,聊天聲此起彼伏,飯桌上隻要有一個沒眼色的傻子,就能保持熱鬨。
莊靜音心煩意亂、食不知味地吃了近兩塊菲力——
吃到最後一小塊,警報音才猛然拉響。
莊靜音平時飯量有這麼大嗎?
她平時都是把食物運回沒有監控的臥室吃。
畢竟一心想逃又埋頭大吃,這兩個詞似乎拉不到一起去。
莊靜音表面保持鎮靜,刀叉碰撞的速度漸慢,餘光不著痕跡地瞥向左邊。
跟斯珩的黑眸撞個正著。
他那神色,她也很難用語言概括,似乎沒什麼情緒,隻是鬆弛地靠在椅背深處,側頭,微垂著眸望過來。
熱鬨的長桌,靜然的燭台。
莊靜音——
真正的莊靜音,是個很愛讀詩的人,其一部分庫藏也被整理到了彆墅書房中。
莊靜檀沒事的時候會一本本翻過去,以防未來有用得上的地方。
有本《布勞提根詩選》,有段話她印象很深。
“翻出一根蠟燭的芯,
你就得到了一隻獅子
最細小的部分。它就站在,
那叢陰影的邊沿。”
莊靜檀曾經覺得這類詩是回車鍵的藝術,每次斯珩來了又離開後,她也會給斯珩寫點詩,勤摁回車寫了一百多個文檔,然後丟進隱藏文件夾。
但現在神奇地發現了自己的狹隘。
這句詩從腦海裡蹦出來的瞬間,她有種錯覺。
桌上的燭台也有獅子的利爪伸出。
那是幫著斯珩的猛獸,深沉如雷霆,尖利可穿人。
莊靜檀頓了幾秒,收回視線,緩緩將最後一塊肉喂進嘴裡。
無論如何,浪費食物是不對的。
吃完,她安靜小心地拉開椅子,朝大家頷首,說自己需要休息,先上去了。
她沒有刻意避開阿爾伯特的目光,微笑也一道向他綻放。
阿爾伯特本來就失魂落魄了整頓飯。現下莊靜檀這麼勾唇笑一笑,笑得他既覺陌生,又更迷茫。
溫柔,純淨,彬彬有禮,跟他記憶中的人完全兩樣。
她撤退了。
本來以為斯珩會跟上來,但沒有。
在床頭一直等到晚上十二點,等得昏昏欲睡,最終她沉沉睡去了,夢裡有一頭獅子在水面上追她,把她裙子咬開,獠牙一合,卻沒繼續吞吃。
她驚醒,在手機上快速查了查夢到水什麼意思——
發財。
不錯。
於是放心地繼續睡。
第二天她起得晚,下樓後蔣叔說他們都出去了。
斯閆訂了最早的航班回國,兩位客人開車追日出去了,斯珩去辦公事了。
“您今天有什麼日程,或者心願,可以告訴我,我來安排。”
蔣叔慈藹地衝她笑了笑。
“我不出去了。謝謝您。”
她彬彬有禮道。
沒撒謊。莊靜檀確實不想出去,在一個如此堅固的房子裡待著,讓她感覺安心。
她在房間裡窩了一整天,午後睡了個長覺,起來吃了塊藍莓麥芬,隨便選了個電影,看著看著又睡著了。
這種平淡到不值得記錄的日子過了三天。
斯珩一直沒露面。準確點說,他壓根就沒回來。
也不知道忙著作什麼孽呢。
期間阿爾伯特回來過一次,說是回來取東西。
跟她撞個正著。
他猶豫掙紮很久,俊朗的面孔裡還是閃過一絲決絕:“你是不是……”
“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莊靜檀放下茶杯,從沙發中起身,走近他,用隻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低低道。
“我有個孿生妹妹。我們不是一起長大的,我見她見得少,但我聽她提起過你。”
……
從監控的角度,隻能看清她的後腦勺,還有阿爾伯特愣住、又動容點頭、含著淚光離開的身影。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