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習慣,也是理所當然。
大冬天的,妯娌如果各乾各的,不湊到一塊兒的話,感覺時間過得挺慢。而且幾個屋子都燒炕,暖哄哄的,特彆是唐芯愛住的那屋,帶著淡淡的清香。一問才知道,唐芯愛在房間裡用上了空氣清新劑。
田大嫂可不知道空氣清洗劑是什麼東西,就是覺得這味道好聞,就跟香水似的。心想肯定貴,就沒有問唐芯愛,唐芯愛也樂得假裝不知道,隻每天叫上田大嫂,兩人待在房間坐在熱炕上,有說有笑的打著毛衣。
“俺覺得綠色好看。”田大嫂振振有詞的說:“給一諾打一件綠色的毛衣,還剩一些線,乾脆織頂線帽子。”
“線帽子不錯,但是這顏色......”唐芯愛嘴巴一抽,由衷的說:“還挺綠意盈然的。”
“草綠色沒什麼的。”田大嫂爽朗一笑,又道:“咱解放軍的衣服就是草綠色。多好看的顏色。”
唐芯愛:“反正我覺得不合適。大嫂,你拿紅色的毛線給一諾織頂線帽子也成啊,乾嘛拿綠色的。現在一諾小,還不懂什麼,等一諾大了,說不得會怨上你的。”
“有那麼誇張?”
“不是誇張,而是小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
還是親媽嗎?
應該是,畢竟隻有親媽,有時候才能乾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唐芯愛搖頭,繼續打毛線。
她用的是淺灰色的毛線,不粗不細,柔軟度的話,反正不能貼身穿。給耿鴻遠打的。她的嘛,是粉紅顏色的,不是腈綸線,而是很細的羊絨加棉線一並兒編織出來的。
大雪封山之前,耿鴻遠曾發過電報,說過年的時候爭取回來探親。如今11月底,再等一個月,便過年了。想來耿鴻遠要是回來的話,多半十二月底的時候,大概能在家待15天左右。
其實回來了也好,唐芯愛可以通過耿鴻遠的言行舉止,揣測那位行走的馬賽克是誰。
仔細想想,如此不要臉的存在,不是原女主又是什麼玩意兒。
完美女配扮演係統,嗬,踩在原主身上上位,還極儘詆毀原主,將原主的一雙兒女教養成了隻聽她的話,最後還沒有落得好下場的惡犬,一般都是白裡透黑,惡心巴拉的白蓮女主乾得出來。
唐芯愛的字典裡,可沒有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想法。
該報複的報複,該補償的補償,餘生那麼漫長,足夠她差遣係統慢慢的找哥哥的靈魂碎片就成了,其他的重要嗎?
正想著,田大嫂突然說起了耿鴻遠大概什麼時候回來,又說要是耿鴻遠回來,又有好戲看了。
唐芯愛:“???”
“弟妹你忘了,咱們村的女知青有一個算一個,都對三弟很有好感。要不是那回三弟救了你,又執意娶你,三弟早就被餓狼似的女知青給咬了。”
唐芯愛:“哦,原來村裡的那些個女知青,在大嫂的心目中,連妖精都算不上啊!”
“妖精多好看啊,她們可比不上!”
“也是!”唐芯愛轉念一想,很讚同田大嫂的觀點,就道:“三哥能回來就回來唄,不能回來的話,估計娘會失落的。”
田大嫂開始擠眉弄眼:“弟妹就不失落?你們結婚滿打滿算,在一起不過20來天,三弟就回部隊了,弟妹肯定失落,隻是不好意思說。”
唐芯愛:“...沒人跟我搶輩子,我不知道有多開心。”
田大嫂卻以為唐芯愛說這話是嘴硬,看唐芯愛的眼神不免更加憐惜。“弟妹,你不說俺也知道,等三弟回來,俺幫你問問能不能隨軍。”
——好好的,怎麼就扯到隨軍了?
唐芯愛訝然,好半晌才幽幽的說:“或許他不願意呢!”
畢竟她可是男主耿鴻遠一生的傷痛,誰知道耿鴻遠那貨的心思,到底是怎麼回事。說不得人家正直青年,並不貪戀美色呢!
唐芯愛懶得去猜耿鴻遠的想法,反正人這一輩子,如果什麼事兒都去反複揣測,那活得有多累,何況唐芯愛自覺她的生命已經完全被找回哥哥靈魂碎片所占據,其他人,哪怕是她生的孩子,她能提供的最大保障,也隻是這輩子而已。
“大嫂,今天心情好,咱們莫提那些個掃興的事兒。”眼見田大嫂還想再說,唐芯愛果斷打斷,轉而說起苗圃的事兒。
估計耿老二私底下收拾了苗圃吧,反正她有幾天沒有作妖了。唐芯愛表示驚訝,田大嫂卻開始吐槽。
這就沒詳細說的必要了,主要就那麼一回事兒。詳細說明,有水字數的嫌疑。總之毛衣打好之後,就正式進入12月份了。
月初,開始放晴,沒有再飄雪,不過氣溫依然很低,起碼有零下20°左右。唐芯愛懷著孩子,根本就懶得出門,基本上都是一天到晚待在房間裡,除了吃飯的時候出來。
就這樣,很快到了月底。距離過年還有5天的時候,耿老二風塵仆仆的回來了,確切的說,除了他之外,還有他的戰友。
聽耿鴻遠的意思,好像他戰友的妹妹,就下鄉在隔壁田家莊。他戰友不放心妹妹,就和耿鴻遠同路,一並兒回來。
“那你咋不留你戰友在家裡住一晚?”田翠花咧咧的開始說話。“這樣子不會覺得俺們一家失禮吧。”
“他急著見妹子。”
耿鴻遠說著,就想迫不及待的回房間。天色已經暗了,唐芯愛早就睡了。就算沒睡,這段日子過得跟老佛爺似的唐芯愛,也不會出房間來。
“你今晚就在小房間睡。”田翠花突然喊住想媳婦想得慌的耿鴻遠,警告道:“芯愛懷著孩子呢,你彆鬨他。”
耿鴻遠:“???”
“哎呦我的親娘哦!”耿鴻遠無語的說:“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種不顧媳婦身體的人?”
“那可說不好。”田翠花是一點都不相信兒子,直截了當說:“就芯愛那相貌,你啊,也就是撿了救人家一命的便宜。不然,就衝你越來越像黑煤炭的樣兒,寡婦都娶不著。”
耿鴻遠:“......”
太誇張了,不愧是親媽。
耿鴻遠抹了一把臉,滿是風霜的臉龐透著潮紅。膚色並不是很黑,卻也不白。五官分明俊朗中透著嚴肅,是個冷面的閻王。
“娘,我的親娘,你彆瞎操心,我媳婦我寶貝著呢,哪能鬨她。”
其實耿鴻遠挺沾沾自喜的,他上次回家探親就20來天的時間,就把找對象結婚的事情給辦妥了,現如今媳婦還懷了孩子。等幾個月,他有妻又有子,已經走上了人生巔峰好不好。
“我回屋去了,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
眼瞅著田翠花還想再說啥,耿鴻遠趕緊跑,跑的時候還不忘把帶回家的一箱子東西抱著跑。
看到這一幕的田翠花,很無語。半晌哭笑不得的搖搖頭。“看看他這形容,感情是怕咱們倆,要他的東西呢!”
“你彆亂說,三兒沒那個意思。”耿村長趕緊幫最有出息的小兒子說話。“三兒是急著看媳婦。結婚都快半年了,才又見了面,咱們老兩口,都是那個年齡過來的。可不能見不得小兩口黏糊,就搞破壞!”
“呸,老不正經,亂說什麼。俺什麼時候見不得老三和三兒媳婦黏糊了,俺是......行了行了,不跟你說了,睡覺睡覺,明兒還得起早大掃除呢!”
耿村長和田翠花很快歇著了,這邊耿鴻遠回了屋。剛準備摸黑將煤油燈點上,唐芯愛就摸索找出手電筒。
“耿鴻遠?”唐芯愛揉揉眼睛,任由一頭青絲散落,更添幾分嫵媚。“你回來了?這回準備在家待幾天?”
耿鴻遠:“15天的假。除去來回坐火車的5天,能在家待10天。”
“哦!那還好。”
耿鴻遠看著唐芯愛,眼神超級火熱,像烈火,炙熱而耀眼。
唐芯愛瞄了他一眼,彆開視線。
“一身酸臭味兒,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這樣子直接上床,我就揍你。”
耿鴻遠傻笑起來。“就你那力氣揍我,小心彆把手打疼了。”
唐芯愛黑臉。“去洗澡,”
“媳婦,咱們打個商量,這大冬天的,洗澡多冷啊。”
“家裡沒柴?少不了熱水?”
唐芯愛可不管耿鴻遠的求饒,反正都是一個村的,誰不知道誰啊。耿鴻遠是比唐芯愛大了9歲,一直在外當兵。
可當兵又不是一輩子都不回家,而且還是父母長輩們的驕傲。哪怕唐芯愛不刻意的聽,都知曉耿鴻遠給人的印象是嚴謹、正直的好軍人,哪裡能想到,什麼嚴謹、正直,那是對外,對內就是標準的二皮臉。
“我說的話,你是不是不聽了!”
唐芯愛捏著鼻子,沒好氣外加嫌棄滿滿的說。“一回到家風塵仆仆的,讓你洗澡,你還要狡辯,怎麼,你想臭死我啊!”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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