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必弦笑意深了深:“小學妹,你再推我一下,我可就要生氣了?”
安逍雨後背一寒,求救般看向阮連溪:“學長……”
被她這樣看著,阮連溪心裡的煩躁忽然就散了。他走上前,把安逍雨從花必弦的禁錮下解救出來。
沒有管花必弦是什麼表情,他皺了皺眉,手攥起搓了下:“你衣服怎麼濕了?”
安逍雨好像找到告狀的人了,雖然這個人選有點不太對。她嘗試指向朝她淋水的人:“是他……”
阮連溪投去殺人般凶惡的眼神。
水管同學看出氣氛不對,很機靈地和安逍雨道歉:“不好意思啊!學妹,我不是故意的,我想淋我表弟玉山來著!”
貴族同學也幫忙說情:“安同學,請你原諒我表哥,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的!
不過,都得到道歉了,安逍雨也不打算繼續追究。“沒關係了。”
這就是狐假虎威的感覺啊。
她並沒有因此輕鬆很久,在人群裡找到一臉深沉的許馨月,飛快和他們道彆:“那個我們還有事,就不打擾學長們了!”
這段日子在學校裡過得太舒坦,她都快忘了自己剛來到貴族學院時的心情了。
她絕對要努力學習,考進魏怡安的學校。這種高壓的校園環境,她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安逍雨逃走後,泳池裡面的熱鬨氣氛隨著阮連溪和花必弦的沉默變得冷卻。
花必弦撿起被人扔到地上撇清嫌疑的水管,往阮連溪的方向放水,但水隻到他的腳邊。
阮連溪冷冷瞧他,等他下一步的動作。
花必弦戲謔道:“不是吧,連溪,你真的對那個平民女孩動心了?”
阮連溪飛速垂了下眼睛:“不知道,但跟你沒關係。”
“說說唄,她哪好啊?為什麼你們這種人都那麼喜歡她?”
阮連溪目光變得很危險:“你說我是哪種人?”
水流被花必弦操縱,沒有一絲預兆地衝到他的臉上,嗆進了鼻子裡。
阮連溪的怒火徹底被點燃,追著花必弦整個泳池跑。
看到兩人在很有童趣地互動,泳池派對也逐漸解除冰凍狀態,回歸了本來的樣子。
“那個女生很不得了啊,好像兩個人都對她有意思。她在你們學校裡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她在我們學校的時候……情況也很複雜。不過相處這麼幾天,我發現她是個性格不錯的人,在貴族女孩裡很少見,被那些人喜歡並不奇怪。”
“哪裡複雜?快說說?”
背景音間雜著阮連溪的怒吼,和花必弦輕盈躲避他的追擊以及挑釁。
“大概是……美少年殺手?”
*
大學部依山而建。
正是放暑假等成績下發的焦慮時間,安逍雨為了不讓自己那麼緊張,就收拾東西去爬山。
她邀請了許馨月一起,但許馨月被雲主任介紹了法學係的教授聊專業的事情,時間撞上了,她隻好自己一個人去。
許馨月有點不放心:“沒問題嗎?要不要問問他們有沒有人想一起去?”
安逍雨道:“我跟他們不熟啊,一起去還要考慮他們的心思,那不就不是放鬆了?”
習慣獨行的許馨月無比讚同她的想法,便不再勸,而是叮囑她一些安全事項,讓她發現什麼不對勁就立刻打電話給她。
“不論什麼時候,你的電話我都一定會接的。”
安逍雨感動地抱住她:“你對我真好,馨月。”
許馨月道:“這不算什麼,因為你是我重要的朋友,也是我喜歡的人,我從第一次見面就喜歡你了。”
安逍雨臉紅:“欸?”
許馨月揉了揉她泛紅的臉:“不是那種喜歡,是我單純地喜歡你這個人的意思。”
“那那那那……”
不是一個意思嗎?
帶著這份怪異的心情,安逍雨背著書包出發登山。
沒走幾步,她的書包被人從後面拉住。
安逍雨回身,發現是花必弦,原本的驚訝就這樣泛濫成了恐懼。
“學長好……”
花必弦察覺出她的反應,笑意深深:“你怕什麼呢?我又不會真的對你做什麼。”
安逍雨:“……”
每次見到他都沒好事,如果可以,她能給他提供很多證據。
花必弦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為了讓他儘快對自己這件“玩具”失去興趣,安逍雨扮演螞蟻:“爬山。”
花必弦很輕快地說:“好,那我跟你一起。”
安逍雨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眼睛:“為什麼?!”
花必弦道:“放假了閒著沒事,跟你找找樂子啊。”
安逍雨驚慌失措:“那你不要跟我一起,去找你的朋友!”
“我可是把你當成好朋友了呀,不行嗎?小學妹?”
這個人,太難纏了!
“朋友不是這樣的……”
花必弦端出一派很通情達理的樣子:“你對朋友還有要求嗎?你說說,如果能做到,我會儘量滿足。”
又不是她求著做朋友的,什麼叫“滿足”啊!
安逍雨準備提出對自己有利的條件。
她板著臉想了半天:“我的朋友,不會傷害我和我的家人,物質和精神上都不行!”
花必弦還以為她會提出什麼首飾或者寶石之類的要求,沒想到她現在還在擔心人身安全這種事。
她就看不出來,他打算順著母親的意思接近她嗎?
又或者,他想挖阮連溪的牆角試試,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好啊,我保證不會傷害你,還有你的家人,各種意義上的。”
安逍雨懷疑地看著他:“如果你說話不算話怎麼辦?”
花必弦道:“我說話都算話的,你得相信我啊,你難道對你的朋友們都這麼懷疑的嗎?”
安逍雨否認:“當然不是!……”
“那好,我相信你了,你真的真的不會傷害我,惡作劇也不會!”
花必弦的耐心用光了:“真的真的。”
達成口頭約定以後,兩人便繼續往山上走。很長時間,花必弦都沒再講話,仿佛是真的打算跟她一起爬山。
安逍雨徹底安心下來,看著他都順眼不少,自己找樹枝當登山杖,順便給他也找了一根光溜溜的、筆直堅硬的樹枝。
兩根樹枝拿在一起,她問:“你要哪個?”
花必弦在心裡後悔自己跟著來爬這無聊的山。
“隨便。”
安逍雨對他這個安靜的狀態很理想。天氣陰著,樹葉搖曳的聲音有一點恐怖,如果隻有她自己在肯定會怕,能有這麼一個默默陪著自己爬山的人在挺好的,起碼遇到了危險還能一起想想辦法。
安逍雨道:“這根結實一點的給你,這根輕便一點的歸我。”
說著,她把樹枝遞給花必弦。
花必弦接在手裡,聞了聞味道,是原生的木質氣息,不算好聞,但有很多調香師致力於還原這種味道。
他在這裡出神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