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來我這裡坐一坐嗎?”
他演示地轉了轉椅子。
辦公室唯一的空閒的座位被他坐了。安逍雨剛好有點站得累了,拉著許馨月過去,打算一人坐一半。
走近,見盧晚星笑著拍拍自己的腿,用氣聲說:“坐這裡坐這裡!”
安逍雨:“……”
許馨月譴責:“不要臉。”
近處目睹一切的方羽宸笑出了聲,他掃了盧晚星一眼,小聲跟安逍雨說話,大抵是一些安慰的語句,讓她放心,有他在,不會出什麼事。
他們說著話,盧晚星看向其他的地方,被她光溜溜的手腕吸引了視線,他也學著方羽宸的動作,把安逍雨叫過來說話。
“你應該已經賺了不少錢了吧?怎麼不買點首飾戴上?”
安逍雨回答他:“我沒有這方面的追求,把錢都轉回家裡去了。我爸媽還說我不像是來上學的,轉回去那麼多錢,像嫁入豪門了。”
盧晚星沒有笑她開的這個玩笑,他嚴肅道:“你是不可能嫁入豪門的,階級是很難跨越。”
安逍雨收起了玩笑的心思,點頭:“我懂,所以我也沒想過。”
盧晚星本意是想勸一個將要在貴族世界裡迷失自我的女生,結果發現她原來那麼清醒,他反而心裡有點失落。
他問自己,到底想聽見人家女孩的什麼回答。為什麼總是不滿意?
他想要的是什麼?
時眉調查出黑進小程序的那個IP,最終鎖定在王都17巷。
一行人便由雲家的警衛護送去那個王都的貧民區。
車子開在巷口就進不去了,由警衛們下車隨行。
安逍雨沿途觀察著這條巷子裡軟趴趴攤在地上的人,什麼年紀都有,肮臟,頹廢,眼裡迷茫,疲憊,看向他們的眼神宛若恨意。
方羽宸走在她身邊,看到她的反應,便遮去那些人的視線。
“你如果害怕的話,可以拉著我的手,袖子也可以。”
安逍雨搖搖頭:“我不害怕,我隻是在想,為什麼王都這麼繁華的地方會有這麼一大片貧窮的地方。在我的家鄉,雖然不那麼富裕,但是遭受苦難的人沒有這麼多。”
方羽宸回答不上來。
許馨月道:“因為這裡的有錢人,永遠都是那幾個姓氏。”
方羽宸艱難道:“其實還是有救濟金發給他們的。”
時眉意味深長道:“是啊,救濟金不少,在邊緣城市甚至算一個月的工資。但這些人一樣活不起,為什麼呢?”
到了IP所在的地方,破敗的屋子裡卻空無一人,值錢的東西全都被拿走了。
時眉放下定位裝置,在屋子的櫃子裡找到那個侵入程序的電腦。
“逃走了。”
葉山月放下手機,神情平淡:“我已經提前派人抓住了。”
雲榴陽嫌惡投去一眼:“你派人抓住了?那為什麼不說,白白讓我們跑一趟!”
葉山月道:“因為我想和逍雨一起。”
雲榴陽維持的成熟假面再也堅持不下去:“你要不要臉!”
“你有什麼資格問我?”
眼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方羽宸歎了口氣,把兩個人的嘴都捂住。
“也差不多了吧。”
盧晚星也上前一步,把兩邊的手搭在一起:“現在你們和好啦,以後就和以前一樣,不要再吵架。”
雲榴陽和葉山月冷漠地把他的手甩開。
倒是終歸溝通了。
“我知道,我隻是喜歡她,沒資格不讓你喜歡。可是月,你就沒考慮過我的心情嗎?”
葉山月道:“我一直都在和你說喜歡的人要自己爭取,你什麼都不做,想等著彆人讓給你,世界上沒有這樣的好事。如果她真的是你女朋友了……”
時眉笑眯眯搭話:“你會怎樣啊?”
葉山月道:“那我也會搶走,反正我就是這樣一個爛透了的人。”
似乎逍雨對他性格的評價已經被他內化到自嘲時會撿出來使用的地步了。
安逍雨在他們談論起自己的時候就和許馨月一起默默離開了。
就算影響到他們的感情,她也沒做錯什麼,白白在那聽也是尷尬。都是女主禮包的錯。
回到學校時,已經是放學的時間,但是校門口的車輛隻多不少。
安逍雨和許馨月對視一眼,覺得奇怪。
走進學校,發現人都集中在高三的教學樓那邊,除了同樣校服的同學,還有社會人士和警察在場。
安逍雨和眾人一樣抬頭,看到樓頂天台上站了一個人,樓下拉開的軟墊原來是為了那個人準備的。
她和圍觀的同學打聽:“發生什麼事了?那個人怎麼了?是要乾什麼?”
同學認出了她是誰,一臉無語:“不就是你們搞的花樣嗎?不是我說,就算是小醜也有活下去的權利吧?你們怎麼把人往死路上逼?”
安逍雨懵了一下,意會她說的是什麼,往樓裡面跑。
既然那個人是墨知心,雅心一定也在。現在的所有人都傾向於是雅心把姐姐逼到絕境,她必須站在她身邊,不讓她一人孤立無援。
等她坐電梯到樓頂時,不知哪降來一輛直升飛機,場面已經被控製住了。
那個被雇傭入侵小程序的人向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校方、同學、墨氏坦白,他就是受了墨知心本人的指使才曝光了她的私事。
當場,調查小組以外的人都一臉震驚。
包括墨知心和墨雅心的父親。
“知心,你怎麼能做這種事?你知不知道這是多麼嚴重的事!到了現在,你以為爸爸還能保住你了嗎?”
墨雅心表情很無語,她對墨知心說:“我不在乎彆人的看法,所以你怎麼汙蔑我也沒有用,這次如果不是你把我的朋友也卷了進來,我理都不會理你。”
“可你不一樣。你把你自己那點事當打敗我的籌碼暴露出來,向其他人示弱,你以為這是好事嗎?你出了這種事,以後打算以什麼樣的臉面在家裡生活?你把你的好爸爸給害了,你讓他在這個家裡也失去了地位。我沒了爹能去我舅舅那裡蹭日子過,大不了少花點錢,你沒了爹,你要去哪?跟你媽沿街乞討嗎?”
說完這些,墨雅心就走了。
知心大哭起來。
兩人的父親沒了面子,恨恨地離開了。緊接著散去的是警察,同學,被雇傭侵入程序的那個人被警察帶走,調查小組問逍雨走不走?
安逍雨搖搖頭。
等他們都離開了,她也沒想動。
她在天台上靜靜吹風,身後的哭聲漸漸平息。
她對安逍雨道:“我本來沒想做這些的,可是我太恨了。我從外面受了傷回來,她不安慰我就算了,還說我,說我和我媽一樣賤,什麼樣的男人都吃得下去。”
“她怎麼能那麼說我,我可是她的姐姐啊。就算我是爸爸的私生女,但那是我能選擇的嗎?如果能選擇,我也不想成為破壞彆人家庭的籌碼啊。”
安逍雨遞給她紙:“姐姐,我知道你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