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那是直透人心房的淩遲,將隱藏著的罪惡醜陋無限放大(1 / 1)

49分鐘後。

餐廳入口處,謝無淵帶著海聽若抵達。

在看到餐桌前的時想想時,海聽若還微愣了幾秒。

卻也沒有怯場,優雅的走了過來。

謝無淵先開了口,“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說好的40分鐘,超出了9分鐘。

謝無淵自覺是失禮,語氣中都帶著明顯的歉意。

這對於謝無淵這樣的人來說,可不多見。

這個男人,向來會隱藏情緒。

海聽若聽到這番話,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好像有什麼東西和印象中有些不太一樣。

她清楚的記得,上次在生辰宴會上,謝無淵對時想想的態度。

更加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謝無淵主動約她,竟然是為了幫時想想約她?

自然,附帶的傅萱大小姐被她忽略了。

傅萱出現在這裡並不奇怪。

她和時想想都參加了《少女戰士》,目前還是同一個隊伍。

“下班高峰期,遇上堵車不奇怪。”

時想想給他們找了一個遲到的理由。

順著台階,謝無淵坐下後說,“人已經約來了,你想對她說什麼,需要我回避嗎?”

“不用。”

連傅萱都在這裡,時想想清楚,謝無淵隻是單純的提一句。

這禮數,依舊做到很到位。

“還未點餐,我們先點了餐再談。”

海聽若看著她推到面前的平板菜單,微微挑眉。

這頓飯,用意為何?

她一時摸不清時想想到底想要做什麼。

但謝無淵都在這裡。

還有傅萱。

海聽若暫時壓下心中的疑慮,拿起平板開始點餐。

在她點餐期間,時想想三人也拿著平板開始點餐。

高檔餐廳不可能隻準備一份菜單供客人點餐。

點完餐,時想想看向對面的女人。

她的坐姿很端莊,背依舊筆挺。

即便是面對著她這個曾經傷害過她的人,她的表情和禮儀都無懈可擊。

原文中的海聽若也是這樣子。

有些時候是真讓人產生心疼憐惜之感。

壓下心中的微妙,時想想拉開了聊天框,“海小姐,聽聞你有意向進入設計領域,以後是想往這方面發展嗎?”

海聽若微不可查的挑了一下眉,“時小姐大老遠讓我過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嗯?

海聽若的鋒芒有點刺眼。

不太符合原文中所寫。

但想到她對海聽若做過的事,以及那100%厭惡感。

時想想又釋然了。

接觸的這幾次,都是她主動將鋒利的尖刀對準海聽若。

還不讓人反抗麼?

她嗤笑了聲,“沒彆的意思,我就是想確定一些東西。”

拿我來驗證?

海聽若壓下這抹不快。

還未開口,時想想的話已經傳來,“我都離開中京了,你還沒有拿下席霽衍。”

“還讓席霽衍跑來了望洲。”

言下之意,我都給你騰位置了,你到底在搞什麼?

昨天在給席霽衍打電話時,席霽衍人確實是在望洲。

這說明就算她不聯係席霽衍,這個男人也會來找她。

當然,她可不會好心的要促成這一對。

雖不會主動拆CP,但她所處的劇情世界中,男女主的結合就等於劇情走向會朝著原文結局發展。

這不是時想想願意看到的。

她沒有忘記,在原文中所寫:

【海聽若看著席霽衍,那雙美眸卻充斥著傷痛和複雜,她說:

就算她已經死了,死者為大,可席霽衍,她畢竟陪伴了你四年。

你讓我如何相信,那四年裡你沒有對她動心?

你不用解釋,你對白亦珒的忍讓和偏心足以說明這一切。

她在你心裡也是特殊的。

特殊到連她在世的唯一哥哥,你都能任由他在你面前胡作非為!】

總結而言:

死去的佘想想已經成為了你心中的魔障,讓你失了智,白亦珒都能在你頭上拉屎,你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果她不是成為了書中的佘想想,她應該不會故意把這話理解成這般茶裡茶氣。

她會以讀者的角度來理解成:

我無法相信那四年間你到底有沒有愛上佘想想,我害怕我在你心目中沒有地位,我害怕失去你,我缺少安全感。

而佐證這些的,就是你對白亦珒的容忍寬恕。

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所以,席霽衍聽信了這些話。

這個瘋批為了證明他的心裡隻有海聽若,佘想想已經是死去的那個深埋在內心深處的替身。

他向白亦珒,乃至整個白家,及時家亮了刀子。

多麼的諷刺。

愛情,不過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

時想想從來沒有想過,這把刀子殺起人來,是那樣的果斷利索。

沒有任何血腥,卻將那些自以為是礙眼的存在,全部清除。

而海聽若所付出的,不過是心安理得的接受著席霽衍的溫柔、愛戀。

人性的自私....

時想想沒有資格去批判。

因為她也是一個自私的人。

她也在用著屬於她的方法,妄圖逆天改命,妄圖將那些悲劇全部扼殺。

是的,她承認自己打從一開始就帶上了偏見的有色眼鏡。

這沒什麼可爭議的。

她坦然的接受著內心那些針對海聽若的偏見,以及厭惡。

大家都是可憐人。

但沒有誰規定,可憐人之間就必須相互依偎取暖。

這是一場持久的拉鋸戰。

是對原文劇情的強行更改。

也是對命運所產生的不公而叫囂咆哮。

這一秒。

對視著的視線中,海聽若清晰的看見了她眼中沒有掩飾的冰冷殺意。

像極了那天晚上,女人用著餐叉抵在她的脖子上。

海聽若的身體下意識不受控製的在顫抖。

然轉瞬,時想想眼中的殺意已經儘數褪去。

“時小姐,如果是因為曾經當過我的替身,我會坦然接受你的厭惡和嫉恨。”

“但我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欺負的人,時小姐以後若是再有出格之舉,也不要怪我不客氣。”

看。

她就是用著這種清冷的表情,示弱的腔調,在席霽衍面前說著那些看似無害的話。

如今。

又對著她說出了這樣的話。

海聽若不會知道。

她說出的這些話,聽在他人的耳朵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光景。

——那是直透人心房的淩遲。

會將人心中隱藏著的罪惡醜陋,無限放大。

成為拿起屠刀的劊子手。

這一瞬。

時想想眼中銳利迸射,語氣森然,“公平點,我們去搏擊場,打一架。”

“我知道你的搏擊很不錯。”

“不要拒絕,你的眼神已經說明,你早就想暴打我。”

便是話音落地。

海聽若唇角微勾,很淺很淺的弧度。

幾乎沒看出來。

她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