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天石上，氣氛有些微妙，儘管沒有證據證明秦越是少神轉世，但也沒有證據證明他不是。
主要是玄羽飛衣回溯時空受阻，沒能看清秦越的真正根腳。
事實上，它也有些驚悚，覺得自己的行為太過冒失了，將來很可能會因此沾染上什麼大因果。
至於秦越的那點小心思，它一眼就看出來了，想讓它幫忙擋刀，根本不可能。
“你放心，就算你不是少神轉世，我也不會對你怎樣。”玄羽飛衣直接開門見山道：“畢竟你身上糾纏著這麼多因果，天知道殺了你會引發什麼後果。”
秦越有些無言，接道：“萬一天下就有這麼湊巧的事，而我偏偏就是你家少神轉世呢？”
他還是想拉玄羽飛衣下水，不然靠他自身，現階段肯定清除不掉這些因果印記和絲線。
而要是讓它們繼續留在自己身上，總覺得將來會出什麼大問題。
“你說的倒也不無可能。”玄羽飛衣陷入沉思，似乎真的在認真思考這種可能性。
因為它始終覺得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秦越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
或許這小子還真有可能是昔日少神轉世重生，在命運的安排下重新回到此地。
“其實，我還得到了這個。”秦越並沒有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所謂的少神轉世這種說法上，快速取出那枚荒神令，問道：“這塊令牌，對你們荒神陣營的人應該也同樣有效吧？”
荒神令，由荒神親手煉製，隻有昔日立過大功之人才有資格被賜予。
據說隻要荒神不死，令牌的擁有者便可以向荒神提出一個其能力範圍內的要求。
然而荒神早已戰死於太古，時至今日，誰也不知道這枚令牌是否還作數。
不過認真追究的話，這枚令牌隻是荒神昔日以個人身份賜下的，其中的因果並不涉及本陣營其他人。
所以玄羽飛衣若是不認，秦越也沒法說什麼。
畢竟這枚令牌也是彆人轉送給他的，並非祖上遺留。
果不其然，玄羽飛衣雖然有些意外秦越居然擁有一枚荒神令，但也不是多麼在意。
按照它的說法，這枚令牌隻在荒神還活著的時候有效，如今祂人都死了，令牌自然也就失效了。
話雖如此，但荒神令的出現還是起到了一定作用。
最起碼玄羽飛衣並沒有真的對秦越不管不顧，反而認真幫他分析起利弊。
“那兩枚因果印記其實還好，出手之人對你應該沒有惡意，最起碼我沒有感受到，至於那條紅色的因果線，問題就很大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對方多半是想在你身上種道。”玄羽飛衣語氣微凝道。
“種道？”秦越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不由好奇問道：“什麼是種道？”
如果是之前，玄羽飛衣絕對不會給秦越解釋這個問題，眼下看在荒神令的份上，卻是顯得相當有耐心。
“你可知凡人是如何耕種的？”玄羽飛衣問道。
“略有所聞。”秦越輕語，卻是有點不太明白為何話題會突然轉到凡人耕種上。
“春天把種子播下，待到金秋穗滿收割，古往今來，莫不如此。”玄羽飛衣說道，明顯話中有話。
春天播種，金秋收割，這是最自然不過的事，但是此時卻對秦越觸動極大，他明白了玄羽飛衣的意思。
“前輩，你是說，有人在我身上播下了道種，待到某天這顆道種成長為道果，對方便會來收割？”秦越眼睛微眯，陰沉著臉，清秀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煞氣。
“萬事沒有絕對，對方也可能會選擇提前收割，畢竟做這種事情風險很大，萬一目標成長過快，收割不成反被收割，那一身積累的造化反而成全了目標。”
玄羽飛衣提醒，直言曆史上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有部分種道者因為擔心發生這種意外，所以往往不會給道種過多的成長時間，會選擇在合適的機會提前收割。
秦越頓時眉頭緊皺，被人盯上視為道種就算了，還隨時都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他雖然對自己很有信心，不認為將來成長起來以後會被人無情收割。
但萬一對方很謹慎，不給自己足夠的時間成長，提前來收割，那就危險了，自己多半不是其對手。
尤其是，他現在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敵暗我明，形勢對他很不利。
“前輩，你能幫我揪出幕後的種道者嗎？”秦越滿懷期待的問道。
他也知道自己的這個要求有些過了，但事到如今，他也隻能求助玄羽飛衣，希冀它能夠幫忙。
“很難，不過可以一試。”玄羽飛衣看了眼秦越手中的荒神令，終究還是念了一絲舊情。
畢竟昔日荒神還在世時，就連其主五靈玄老都以荒神為馬首是瞻，即便如今人走茶涼，舊情猶在。
不過臨到頭，玄羽飛衣卻突然提醒道：“你可要想好了，真要出手的話，我可不敢保證萬無一失，萬一打草驚蛇，導致對方提前收割，我可不負責。”
“您這等實力都沒有把握嗎？”秦越狐疑，因為，他感覺玄羽飛衣很強，最起碼可以匹敵戰帝。
玄羽飛衣道：“我雖然很強，但術業有專攻，因果之道並非我所擅長，護身之道才是我的強項。”
它的本體是一件道袍，當初五靈玄老煉製時，本意就是為了護身，並沒有在其他方面花費太多精力。
秦越頓時有些猶豫：“讓我想一想，這次若是打草驚蛇，對方一定會選擇提前收割嗎？有沒有可能會被您老嚇跑，主動放棄我這顆道種？”
玄羽飛衣不置可否，道：“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如果對方比我弱的話，多半會選擇放棄，但要是對方比我強，那你就隻能自求多福了。”
“……”秦越很想說，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廢話。
接著，他立刻請教道：“那您覺得哪種概率更大一些？”
他覺得身邊有這樣一個活過漫長歲月的老怪物，此時不請教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