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靈葬地,氣氛有些微妙。
儘管灰衣少女說的在理,但病態少年有自己的尊嚴。
堂堂戰皇級強者,卻不能在同階一戰中拿下一個後輩,還要讓自己的徒孫幫忙,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不用你出手,我自己就可以解決。”病態少年說道,他陰沉著臉,直逼向前。
到了現在,他哪怕不願意,也不得不承認秦越的強大。
如果時光倒流,回到過去,在同樣差不多的年齡和修為境界下,他還真可能不是秦越對手。
但這個世上並沒有那麼多如果,不論緣由,也不論過程,結果才最重要。
他要以一場大勝,來洗刷此前的失利和屈辱。
對此,秦越自然樂得奉陪,畢竟他本來的任務就是給白小墨破解封印拖延時間。
故此他希望對方越上頭越好,最好是為了面子一直這樣單打獨鬥下去。
當然,對方身為戰皇級強者,應該不至於這麼上頭,接下來多半要經曆一場血戰了。
果不其然,僅一瞬間而已,病態少年像是解開了身上的某種封印,屍氣彌漫,渾身都長出了黑紅色的僵屍毛,整個人一下子變得異常危險。
起初,秦越還勉強能支撐,交手數十擊才負傷一次。
可到了後來,病態少年出招越來越狠辣,十幾擊就能讓秦越濺血。
若非他掌握有涅槃之力,可以在短時間內快速治愈傷體,早就倒在血泊之中了。
可以說,這是秦越重生以來戰得最艱難也最憋屈的一次。
相對他以往與他人的戰鬥,不管是在戰鬥經驗還是技巧上,毫無疑問秦越都落在了下風。
但考慮到對手是一個斬道的戰皇級強者,之前已經修行了數千年,乃至上萬年,戰技等早已臻至巔峰,出神入化,那麼這樣的差距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即便戰敗,秦越也足以自傲了。
根本不需要氣餒與沮喪,隻因對方比他多活了至少數千年,根本不是一個時代的人。
隻能說,對方比他出生的早,修行時間更長。
如果雙方站在同一起跑線上,誰壓製誰還不一定。
不過,對於秦越來說,這樣特彆的戰鬥也是一次磨礪己身的機會。
畢竟若是平日,他根本沒有資格和一位戰皇級強者交手,即便是在皇者訓練營,也沒有哪位戰皇會屈尊,自降身份和一位戰將過招。
除非雙方關係很特彆,如師徒、父子等等。
當然,如果可以,秦越寧願沒有今日這一切的經曆,因為對手是一位戰皇級強者,即便斬道自降修為,也不是他可以擊敗的,動輒還會有性命之危。
不過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彆的選擇,唯有一戰。
戰鬥入狂,秦越看到了另一片天地,從病態少年身上學到了很多。
對方是一位真正的戰鬥皇者,每一招每一式都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和這樣的人血拚,連帶著他的戰鬥經驗和技巧也在飛速提升,像是一塊被打磨的璞玉。
此際,秦越渾身是血,在與病態少年的戰鬥中多次負傷,但期間收獲的好處是巨大的。
因為有一位戰皇級強者在親自“教”他如何在戰鬥中血拚,更有效與簡潔的擊殺對手。
他覺得,如果能一直這樣持續下去,他的戰鬥經驗和技巧將會慢慢提升,最終遠超同輩。
隻是,這顯然不可能,因為涅槃之力並非無限。
頻繁的負傷,導致他體內的涅槃之力即將耗儘,再戰下去,隻要多負傷幾次,等涅槃之力徹底耗儘,那一切就都不好說了。
而病態少年也同樣明白這一點,殺招頻出,不斷擊傷秦越,逼他消耗體內的涅槃之力。
在這個過程中,秦越自然也有傷到病態少年,儘管相對於自身負傷的次數不算多,但也聊勝於無。
這是一場異常慘烈的血戰。
秦越處境艱難,涅槃之力即將耗儘,傷體治愈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到最後衣服都被鮮血染紅了。
當然,病態少年也不好受,身體多處骨折,若非其身體屍化不知疼痛,恐怕早就忍不住大叫起來。
“師祖,速戰速決。”後方,灰衣少女再次提醒病態少年。
她皺著眉頭,有些看不下去了,明明己方人多勢眾,為何非要與對方單打獨鬥,這樣揚短避長,在她看來很不明智,甚至有些愚蠢。
嗡!
病態少年也知道自己拖延的時間有些過長了,體內屍氣迸發,渾身更是有無儘的煞氣飛出,像是一頭剛剛複蘇的僵屍王,直撲秦越,想要在下一擊內分出勝負。
“一隻螻蟻而已,居然能和我纏鬥這麼久,你即便是死也足以自傲了。”
可以看到,病態少年的雙手此時赫然長出了一根根黑紅色指甲,閃爍寒芒,帶動無儘的屍煞,刺向秦越的軀體。
然而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一股耀眼無比的金光於刹那間從石門上綻放,照亮了整個地下通道。
下一刻,也不知道白小墨做了什麼,石門上的封印便被解開了,一股無比滾燙熾熱的狂暴氣息隨之從門內洶湧而出,令整個地下通道一下子變得灼熱起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在無法動用法力的情況下還能解開門上的封印?”病態少年眼見此景,面色大變,再也顧不得對付秦越,口中怒吼出聲。
“秦越,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趁著病態少年和灰衣少女驚怒愣神之際,白小墨直接招呼秦越一起闖進石門內。
等兩人回過神來想要阻攔,秦越和白小墨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門後。
“追,絕對不能讓他們靠近火靈戰屍!”
病態少年與灰衣少女神情無比難看,二人對視一眼,立刻帶領身後的地屍大軍也衝進了門內。
另一邊,秦越的視線卻是被眼前耀眼的火光填滿,什麼也看不到。
不過火光沒有持續太久,很快便黯淡了下去,視野逐漸恢複正常。
秦越當即朝周圍看去,這才發現兩人穿過那道被封印的石門後,竟來到了一座火焰山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