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內一片沉寂,聽完秦越對後洪荒時代的描述後,吞天大帝許久都沒有再說話。
直至許久,他才緩緩開口追問道:“那……我噬金蟻一脈……如今還存在嗎?”
“自大帝開創噬金蟻一脈至今,億萬年歲月過去,我噬金蟻一脈仍位列蟲族十大巔峰血統,隻是已經許久沒有再出過戰帝級強者了。”秦越如實答道。
一聲重重的歎息傳來。
吞天大帝似乎無比感慨,隨後才道:“不怪……你們,是後世的天地環境……變了。”
按照吞天大帝的說法,太古洪荒時期,各界至強者為了爭奪九鼎的歸屬權掀起了一場大戰。
那一戰打得大道都崩塌了,幾乎要將這片天地打爛,以致後世環境大變,成帝難度更高了。
“大帝當年也參戰了嗎?”秦越好奇詢問。
這個問題令吞天大帝沉默。
過了許久他才開口,語氣略顯尷尬,道:“沒有,我……太弱了,還不夠資格參戰。”
秦越驚悚,有些難以置信。
要知道吞天大帝何等人物,那可是無敵了一個時代的絕世戰帝,古來能與之比肩者不足一手之數。
至少在永恒境是這樣。
可如今他卻親口說,自己太弱了,不夠資格參加那一戰,這簡直就像是天方夜譚,令人難以置信。
“這片天地……比你所知要廣闊很多……戰帝並非儘頭。”
吞天大帝道出實情,直言當年那一戰很慘烈,就連所謂的神明和禁忌存在都隕落了一大片,更彆說永恒戰帝,去了就是炮灰,根本不夠資格參戰。
“那此戰結果如何?”
“不知……畢竟我並未參戰……”
秦越啞然,總覺得吞天大帝沒有說實話。
畢竟就算沒參戰,事後至少也應該聽聞過一些事,不至於一點都不了解,大概率是不想說罷了。
“對了,你方才在心中觀想的那尊九州鼎……是在何處見到的?”吞天大帝突然問道。
“晚輩進入幻心殿接受幻境考驗,在幻境中偶然見到的。”
“幻心殿……這不可能……”
“大帝明鑒,晚輩確實沒有撒謊,至於為何,晚輩自己也很難解釋。”秦越如實說道,因為面對的是一位大帝,他不敢撒謊,不然可能會被識破。
“你……確實沒有撒謊。”吞天大帝聲音依舊虛弱,但比起最初已經好了很多,隨後一切又歸於沉寂。
“大帝,您還好嗎?”秦越見吞天大帝遲遲沒有開口,忍不住試探般的問道。
“我很好,隻是在思索你遇到了什麼。”吞天大帝話語越來越流暢,其靈魂烙印像是已經全面複蘇。
“那大帝心中可有答案?”秦越追問。
“暫時還沒有。”吞天大帝不願多說,不知是因為涉及到了九鼎,還是因為其他不能言說的理由。
在這個過程中,秦越看似平靜,但心中卻波瀾起伏。
以吞天大帝的境界和閱曆,不可能真的什麼都不清楚。
畢竟就連他自己都能猜到,不久前所經曆的一切,極有可能是禁忌存在借助幻境降臨到了這一世,強如吞天大帝又怎會不知?
“既然你能喚醒我……說明與我有緣,我也不能沒有表示。”
就在這時,吞天大帝突然這樣說道,話題轉得很是生硬,但是秦越卻不得不承認自己被吸引了。
他心中一動,道:“事實上,晚輩是為了大帝傳承而來,有傳聞說大帝曾在此留下傳承,留待有緣人開啟,不知是真是假?”
鼎中的吞天大帝沒有回應,似乎陷入了沉思,在衡量什麼,許久後才道:“我之傳承,大半都潛藏在噬金蟻一脈的傳承記憶中,但那確實並非全部,你若想學,我可以再傳你一法,不過僅限於一招。”
秦越無言,還以為能得到什麼不世絕學,結果隻有一招,甚至都不算完整。
“你不要覺得我在藏私,因為關於此法,我所掌握的也就這麼多,其餘的,需要你自己去尋,若是你與它有緣的話。”吞天大帝蒼老的聲音從鼎中傳來。
秦越很想說,就沒有其他法門可以傳授了嗎?
但最終他什麼也沒說,畢竟萬一要是惹怒吞天大帝,他可能連一招都學不到。
“我隻教一遍,能否學會,就看你的悟性了。”吞天大帝傳音,而後面前的九鼎上突然映照出一道身影,無比偉岸,似乎再現了年輕時代的吞天大帝,傲睨萬物,氣吞山河。
隻見他雙手十指交疊,不斷變化,最後結出了一個古老的印法,古樸而大氣。
秦越心中吃驚,對方隔鼎傳法,雖然隻演示了一招,但卻讓他感受到了一股道境。
與此同時,一段非常古老的口訣傳入他心中,竟是用太古神文寫就,無比艱澀與深奧。
若非秦越上一世為了研究九鼎專門學習過,幾乎無法聽懂。
此際,鼎身上映照出來的那道偉岸身影早已消失,就連吞天大帝的靈魂烙印似乎也因為傳法耗儘了力量,就此沉寂,無論秦越如何呼喚也得不到回應。
這讓秦越有些頭痛,因為他被困在了這裡,無法離開。
“是要我練成那一式印法才能出去嗎?”秦越心中猜測,而後退出數十丈遠,開始回憶吞天大帝方才結出的那個古老印法,而後認真參悟與模仿。
不過片刻間,他的心神便徹底被吸引住,這是一種極其恐怖的攻擊法門,威力奇大。
看似隻有一招,卻能衍生出無窮變化,像是包羅萬象,囊括了世間所有的一切。
“這究竟是什麼印法?”秦越心中震驚,此法非常的古怪,但卻極度恐怖,像是代表了某種大道巔峰,有那種王道的氣息,高不可攀。
不過,此法似乎並不完整,還缺少了其他關鍵部分,無論秦越如何參悟,都不能入門。
“殘缺的印法就已經這樣恐怖,若是完整……”秦越心驚,心中原本的失落感已經蕩然無存。
這樣一門無上秘法,縱然隻能學得一招半式,也足夠他受用終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