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3(1 / 1)

他說得雲淡風輕乃至不含感情,月野杏卻忽的生出一絲好奇。

“怎麼,你小時候不是在日本長大的?”

“嗯。”

“貧民窟?”

月野杏試探地問,這種組織培養的特工一般都是從孤兒院或者貧民窟出來的,尤其後者更容易培養出瘋狂冷血的殺手。

“貧民窟?”

琴酒的眼神有些微嘲諷,搖搖頭,語氣意味不明,“差遠了,聽說我的父親祖上是個落魄貴族……當然後來成為組織在德國的一名成員,為先代效力,然後和一個不知道哪裡的女人生了我。”

“組織裡像我這樣的孩子有許多,那位便把我們這樣的孩子聚在一起集中培養——殺戮和自保是我們生存的第一步。”

“第一步完畢,在我們的條件反射培養結束後才會進行後面的教育。知識,藝術,競技,駕駛,策劃,指揮,觀察力,反應速度,甚至所謂上流社會的禮儀和一些細枝末節附庸風雅的知識,如果需要的話也會有人教導。”

“你是被這樣培養出來的?”

被對方的描述吸引去所有注意力,首領已然忘卻了她來這裡的正事和目的,月野杏驚歎地坐直了身子問道,見他點頭又忍不住追問:“那你怎麼會同意???*我篡位?這樣教出來的人不應當都很忠誠嗎?”

說實話,這已經算傾儘組織之力培養出來的人才了吧?這樣的人才幾乎十幾年才能培養一批出來,一批還不一定能養成留住幾個,所以勢必要確保他們的忠誠,那麼這樣的教育下養出來的孩子怎麼會跟著月野杏造反呢?

“因為首領成立組織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某個人死而複活,讓自己青春永駐,這樣的人做出的決策不一定是英明神武順應人心的,所以如果要確保自己的忠誠能夠通過檢測,自然要把對首領個人的崇拜與忠誠轉移到組織上去。”

月野杏驚歎地看他一眼,這意思是……如果要篡位的這個對組織更有利就直接反了唄。

她以前就發現,琴酒的效忠對象與其說是首領,還是組織本身更為準確。這麼一說,他是為了通過組織的某種“忠心檢測”,將對個人的忠誠轉移到組織本身,這樣一來他可以在首領的眼皮子底下安全長大,同時不至於被洗腦或者變得愚忠。

真正需要下手的時候說不定他自己也能動手乾掉首領——隻要這件事在他心裡是有利於組織的,那麼首領死掉也沒有任何關係。

嘖嘖,琴酒這家夥居然能在那樣的環境中考慮到這一點並悄悄動了這樣的手段,果然不簡單。

這是匹野馬,要掌控他幾乎是不可能的,隻能儘力駕馭。

“咳,說到哪來著?”

思路驟然拐了個彎回到正道,月野杏跳過這個話題,返回剛才的任務上面,“所以這次任務你要出手對吧?而且自信十足?”

“當然,每天的射擊訓練直到現在我都會進行。”

對方十分肯定。

既然第一方案是琴酒親自動手,那麼成功概率就已經在90%以上,第二方案似乎根本派不上用場。如此一來,就算而方案裡有個基爾作為假酒塞進去也沒有什麼關係,月野杏這麼想著,同意了這個方案。

於是她沉穩地點點頭,“可以,就這麼安排吧。”

“時間?”

“就定在下周的那天好啦,目標公開演講的那天。我等你的好消息。”

“必不負使命——勝利永遠屬於您,我的首領。”

月野杏笑著受了他的吻手禮,調侃道:“我現在相信你受過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貴族教育了。”

-

工藤新一自從那天醒來以後,就把自己沉浸在追蹤組織的痕跡中去。

不再回想那天晚上的場景,也不敢回想那晚的具體情況,潛意識裡他還在害怕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害怕自己沉浸在悔恨和恐懼中一蹶不振,於是不自覺地開始逃避那一段經曆。

工藤優作作為最了解兒子的人之一,當然看出了這點。

他不認為這是一件好事。

尤其新一從小就是迎難而上的孩子,從不會逃避問題,就顯得這次逃避尤為嚴重。

當然事實也確實嚴重。

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被人肆無忌憚地奪走,自己卻無能為力,對一個年輕偵探的信心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

但無論作為偵探還是個人,都不可能去回避痛苦,逃避傷害,唯有直面才可能戰勝。如果新一想要跨過這個坎成為更進一步具有強大意誌力和堅強內心的成熟的人,他必須自行越過這道劫。

作為父親他也不可能任由兒子逃避痛苦和失敗,應對恐懼的第一步是面對恐懼。

於是他同意了毛利蘭的見面請求。

這是兒子最重視的人之一,希望小蘭能讓他重新堅強起來。

獨留下二人的病房裡,最初隻有沉默。

毛利蘭進入房間後把果籃和鮮花放在床頭,隨即坐在凳子上,雙手交疊沉默了而許久。

許久她才終於問出一個問題,一個最近一直在困擾她的問題,“柯南你……究竟是什麼人呢?”

千言萬語,千萬個問題,彙聚在一起,形成的巨大的疑問——柯南究竟是什麼人呢?

她有些不敢細想。

一個普通的小孩子真的會遭遇這些嗎?

如果不是普通的小孩他又會是什麼人?

和那些黑衣人有關,還是……

一瞬間所有的疑點都湧上了心頭。

一直以來柯南偏向成熟的表現,異於常人的知識儲備,對破案推理的熱衷,那些破案時的小表情小動作,以及和新一失蹤前後腳出現的時機……

所有線索擺在了她的面前,她卻不敢思考下去,不敢得出結論。

柯南他究竟……

工藤新一躺在病床上,用那種飽含複雜情意的視線看她一眼。

蘭……

他能承認自己的身份嗎?

恰恰相反,他更不敢承認了。

自己呆在蘭家裡已經給她帶來了災難,這點是無論小蘭知不知道他的身份都改變不了的事實。既然如此,那麼還不如到此為止,在變回來之前暫時離開,讓小蘭徹底回到安全的地方。

為此,他不能透露更多事情。

然而問出第一個問題的毛利蘭卻像打開了什麼開關,將自己所有的疑問全盤托出:“小哀又是怎麼回事?”

“她為什麼會被追殺?”

“那些黑衣人,月野小姐,為什麼要對你們下手?”

“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啊……”

“我不想對你的危險一無所知,我也不願意你哪天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我希望能和你一起面對困境,我想幫你——”

“新一。”

猝不及防被叫了真名的少年瞳孔一縮,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