驥天啟還是不想簽字買單。
一方面是因為他沒有這麼多錢，被破壞的影視城的修複款，他現在都不知道去哪弄呢。
另一方面是因為……他就是純粹的不想給錢。
不過吳亞的三個理由也很有道理，他又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官方人員，即便他真的是，也不應該有一個私人軍火庫。
要知道，祁廳這樣的級彆，連一把狙擊槍都不能有啊。
考慮到超能力者的特殊性，以及驥天啟的特殊性，給也不是不能給。但保護費、善後費什麼的，總是要繳一些的吧？
雖然數額有些多，以至於對他形成了嚴重的傷害。
但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
他自己如果不貪心，隻要些單兵導彈級彆的武器，宇航服級彆的裝備，那研究中心肯定不會給他自己買單的機會。
“不簽的話，他們就會直接離開？”驥天啟指著那些廂式貨車，有些猶豫。
“會有一輛車留下來。”
二十四輛車和一輛車之間的區彆，驥天啟雖然沒有透視眼，他也能夠清楚的分辨出來。
隻是……
眼見驥天啟猶豫不已，吳亞他們不僅沒有絲毫的擔心，反而是高興的很。
害怕欠錢的人，總比不管不顧大筆一揮的人，要有責任感的多。
吳亞再次提醒道：“如果您確實是想要擁有一個，屬於您的淩雲窟民用級軍火庫，我覺得這其實很劃算的。”
確實劃算，因為驥天啟其實是有快速掙錢的方法。
而且真的很快很快，隻要他全力以赴的配合，一天就能夠掙一百億以上——灌頂傳功。
算下來，這筆巨額貨款，不過是十四萬年的功力，而已！
對於驥天啟和安管局來說，確實是‘而已’。
一個虎先鋒，就能夠給驥天啟提供七千多年的功力，反手一賣就是七個億。
而這種能量磅礴的妖怪，其實並不少，全世界已知的就有上千隻——不一定是曆史級或者更高等級，有的妖怪雖然能量很高，卻因為超能力的攻擊/輔助效果太差，而無法被評定為高等級。
類似於動植物的壽命和戰鬥力之間，並沒有直接關聯。
烏龜長壽，但烏龜的戰鬥力……反正沒聽說有哪個普通且正常的成年人，會害怕自己被烏龜打死。
狗的平均壽命雖然短，但真的能咬死人。
……
……
驥天啟恍然大悟一樣道：“原來是安管局等不及了啊。”
“有這方面的原因。”吳亞解釋道：“三萬的額度確實是太少了，畢竟，現在有機會成功接受您灌頂傳功的人，比之前多了。”
驥天啟沒有深究這其中的原因，但眉頭卻緊皺了起來。
吳亞很理解的道：“我們都知道您不想成為一個傳功機器，但請放心，這種事情永遠都不可能發生。畢竟，您真的很強。”
驥天啟眉頭舒展，滿意的點頭。
打鐵還需自身硬啊。
他要是真的隻有北冥功和灌頂傳功這兩門武功，那或許……
“我不會用安管局抓的那些罪犯和妖怪。”
他再次表態，並解釋道：“這會讓我的自控力變弱，欲望會被無限放大，最終墜入魔道。”
吳亞其實是有些不解的。
因為在他和叢文等人看來，同樣是使用北冥功，目標同樣是罪犯，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不同。
而且安管局那邊能夠調動過來的罪犯、妖怪數量，以及所擁有的能量值數額，都是非常可觀的。
遠遠不止是將驥天啟的功力，推升到一萬年的極限。
甚至是驥天啟的聖舍利，都有可能被直接填滿——目前沒人能確定聖舍利的極限，哪怕聖舍利其實就是一顆超大的莫桑鑽。
但在驥天啟堅持的情況下，吳亞他們以及安管局也不會強求。
“問題不大。雖然您的功力是有極限的，但您有聖舍利。運氣好的話，一次就能夠給聖舍利灌上幾萬年的功力。”
吳亞繼續勸說了起來。
“隻需要這樣來上幾次，債務就能夠完全清空。”
“而且您是要去世紀幫的，據我們所知，那個能夠改變記憶的曆史級心靈類超能力者布蘭達，就是能量側的。至少，有兩萬以上的能量。”
“他們還有一個戰鬥側的曆史級超能力者叫傑克，超能力同樣疑似能量側。”
“而這樣的超能力者，世紀幫還有不少。比如……”
聽著吳亞的介紹，驥天啟突然笑了起來。
“為什麼，我自創的武功，你們不給錢？”
“因為練不成啊。”吳亞語氣有些無奈的道：“如果沒有一些主客觀因素的影響，僅僅是鐵布衫，就足以免除您的這筆債務，還有很多盈餘。”
雖然隻是相當於一層鐵皮，但全軍穿上一層鐵皮還不影響動作，價值何止百億啊。
【練不成，是你們的問題啊，又不是我的武功有問題。】
這句心裡話，驥天啟看在雙方共事八年的份上，沒有直接說出來。
“行吧，我簽。”
驥天啟提筆一揮，就在合約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吳亞等人很是高興，雖然他們覺得，真正讓驥天啟決定簽約的原因，在於他們的潛台詞——您可以去找世紀幫報仇了。
“還有這裡，這裡，這裡……”
“還有這一份。”
合約還有一些免責條款，但這種其實無須在意，都是脫了褲子放屁。
比如，驥天啟真的去打了新希望聯盟的衛星，隻要被拍到了，哪怕隻是拍到了驥天啟出現在附近的太空之中。
那相關方面就跑不了——驥天啟能從什麼地方獲取武器呢？
當然了，也不需要跑。
簽約之前和簽約的過程中，驥天啟都沒問貨車裡面都是什麼武器裝備。在這方面，他對於叢文等人還是很信任的。
等合約簽訂完成，就是有些枯燥的搬運過程了。
二十四輛車的車廂裡，都滿滿當當的堆疊著大小不同，款式幾乎相同的金屬箱子。
沒有一個超過驥天啟的攜帶上限，這讓驥天啟搬運起來很是方便。
但再怎麼方便，也需要數百次的來回穿越，才能夠把所有的箱子全都運送到異世界裡去。
叢文等人其實是有些擔心，驥天啟的穿越/發病狀態，在一定的時間之內是有著次數限製的。
或者說，是驥天啟的幻想具現超能力，在複製這些現代武器裝備的時候，是有著次數限製的。
甚至是功能、威力方面的限製。
然而事實證明，他們都想多了。驥天啟接連不斷的穿越，隻用了六個小時的時間，就將所有的金屬箱子全都搬運到了異世界裡的淩雲窟。
最後一點，是他自己親口說的。
旁觀者隻能看到他不斷的搬起箱子，然後閉上雙眼六秒之後再睜開，走幾步就把箱子給放下了，再次閉眼並在一秒之後再睜開。
整個過程中，看起來最忙碌的其實是於智朗。
他需要把金屬箱子從貨車的車廂裡全都搬出來，放置在驥天啟不斷變化的位置附近。
而後，還要在驥天啟放下箱子（搬運到異世界）之後，再把那些箱子第一時間搬回貨車的車廂裡。
但於智朗並不覺得累，因為他的動力十足。
……
也不知道異世界的火麒麟是個什麼樣的反應、態度，異世界的淩雲窟到底有多深，有多像迷宮。
總而言之，二十四輛九米六的廂式貨車運送而來的武器裝備箱，全都被驥天啟給塞了進去。
完全不擔心被火麒麟給損壞了，或者是被其他人給偷走了。
這讓有些人越發的堅信，一切都隻是驥天啟的幻想。
不然的話，怎麼能這麼放心？
正常的穿越者攜帶了大量的現代化武器裝備到達異世界，最應該擔心的，不都是這些武器裝備會被異世界的人偷走、搶走，並用來對付自己嗎？
但於智朗卻已經有了自己的認知，很堅定，完全沒有動搖的意思。
在所有的貨車全都離開了，驥天啟盤膝打坐開始休息的時候，他就仿佛護衛一樣站在了驥天啟的身旁，警惕的看著周圍。
沈師立也是一樣。
在天啟小隊的人，這一次都沒有過來的情況下，他們兩個肩負著保護驥天啟的職責。
沒等多長時間，驥天啟就休息完畢。
起身活動身體的同時，感慨道：“很久沒有這麼累了。”
其實並不久，在他獲得七十年的功力之前，他在異世界趕路尋寶，以及和山賊盜匪之流戰鬥的時候，經常會感覺到累。
一直在觀察他的於智朗，緊張的問道：“驥先生，您沒事吧？”
“沒事，可能是來回穿越的次數太多了吧。”驥天啟給出了合理的解釋。
然後就注意到了於智朗的眼神，笑著問道：“你是要再試試嗎？”
於智朗趕忙擺手道：“不急不急，驥先生您先休息，您先忙，閒了之後再安排我就行了。”
“沒事，我已經休息好了。”
“那……您再給我一個機會？”
“來。”
驥天啟讓於智朗盤膝坐在他身邊，再次開始了傳功。
整個過程和之前傳功的時候一樣，就是以灌頂傳功的方式，傳給於智朗一些內力。
然後再傳入一些自己的內力，引導著正在於智朗體內消散的內力，沿著鐵布衫的行功路線運行起來。
其中的關鍵問題有兩個。
一個是於智朗等人很難記住行動路線。另一個是他們的超能力/能量，會吞噬驥天啟傳給他們的內力。
但這一次，於智朗的超能力卻仿佛無視了那些紮根在他丹田之中，並且開始不斷成長的內力。
“我記住了！”
“驥先生，太感謝了。”
於智朗欣喜的睜開雙眼，然後又趕忙閉上，繼續修煉鐵布衫以增加自己的熟練度，防止之後忘記。
鐵布衫對他的作用不大，但這卻是一個很好的開始，能夠為他之後修煉輕功、內功、劍氣等武功打下堅實的基礎。
【第五個了！】
研究中心的人都非常高興，因為成功的人數越多，就越容易總結規律。
然後就是利用規律，甚至是批量複製。
在驥天啟拿著合同清單和相應的說明書、視頻，觀看熟悉那些武器裝備的時候。
研究中心終於完成了江從恕的報告。
相比於其他人，江從恕的報告其實更有參考價值，因為他是在接受傳功失敗之後，自行努力獲得了成功。
而沈師立、於智朗兩人，則是接受了二次傳功。
所以，如果江從恕的經驗可以複製，那就意味著能夠節省驥天啟大量的傳功次數。
每人一次和每人兩次，那差距可太大了啊。
足以多累死十個驥天啟。
但讓叢文、吳亞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
“你們確定，江從恕的精神狀態出現了問題？”
“是的，我們確定，而且不是抑鬱症複發。”
“那是什麼？”
“躁狂症，主要症狀是情感高漲或易激惹。伴隨精力旺盛、言語增多、活動增多，嚴重時伴有幻覺、妄想、緊張症狀等精神病性症狀……”
叢文在指揮部裡，回想著江從恕近期的言行舉止，突然有一種脊背發涼的感覺。
“白管家！立即給白管家做心理檢測。”
“啊？她才做過守護者的定期心理乾預啊。”
“不要相信他們的結果，我們自己做！”
“是！”
另一邊，吳亞在淩雲窟，做出了和叢文同樣的回想。
他看了看驥天啟身旁的沈師立和於智朗，想著他們兩人在不久之前，都說過相同的話——哈哈哈！
再看向對外界完全無視，仿佛沉浸在另一個世界的驥天啟。
隻感覺頭皮發麻。
他深呼吸平複情緒，冷靜道：“沈師立、於智朗，請你們兩位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