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剛才吧，是為了強行突破束縛，所以撞的有些頭暈。恩，是這樣的。”

沈師立的解釋，聽起來沒什麼毛病。

但當驥天啟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了他始終戴著的頭盔時……

氣氛稍微有些尷尬，但整體而言還是愉快的。

烏城的妖化狗要麼被打死了，要麼被活捉了，策劃並實施這一事件的兩隻妖怪，一隻被砍死了，一隻被活捉了。

關鍵是速度很快，全部過程隻有一個小時而已。

而且，從貓妖被活捉到現在，烏城也沒有爆發新的危機事件，似乎隻有禿鷲妖和貓妖兩個主謀。

“交給你們了。”

驥天啟提著被定住的貓妖，有些遺憾的說道：“我還準備等它再動手的時候，直接弄死它呢，沒想到它怕了。”

聽到這句話，動彈不得的貓妖，無法閉合的雙眼之中似乎閃過了一絲恐懼。

於智朗小心翼翼的拿著一個針對妖怪的基因鎖，示意驥天啟稍微鬆開掐住貓妖脖子的手，成功戴上去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講道理，被活捉且生死都掌握在驥天啟手中的貓妖，沒理由在這種情況下繼續使用它的超能力傷人。

但妖怪畢竟是妖怪，很難用人類的思維模式來嘗試解讀，就像是……

“太感謝了，驥隊長，我們這邊……”

烏城安管局的相關人員湊了過來，客套話隻說了幾句，就被驥天啟期待的眼神和語氣給打亂了節奏。

“說起來，你們好像並不能刑訊逼供，哪怕是對妖怪。所以，要不讓我來試試？”

“……”

【堂而皇之的說這種話，真的合適嗎？】

【你不是英雄協會的英雄，以及隸屬於科學院的某研究中心的研究者嗎？怎麼能刑訊逼供呢？】

【妖怪而已，我們其實可以的。】

安管局的人想法各異，沈師立回應出聲：“我們有很專業的人士，可以強行讀取它的記憶，審訊的難度不大。如果您想要得到相關的情報……我這邊得先申請一下。”

在他看來，驥天啟的訴求很合理。

雖然這一次驥天啟的出現是一個偶然，但貓妖已經明確了驥天啟就是‘它們’的目標。

有這樣的前提，驥天啟能夠如此隨意的把親手活捉的貓妖，直接交給他們，已經是讓他很意外了。

畢竟，正如同驥天啟所說的那樣，他在很多事情上是有‘特權’的。

“那就算了吧，能跟我說的，你們自然會跟我說。不能跟我說的，我何必浪費時間搞什麼申請。萬一，你們又要我做什麼測試怎麼辦？”

半軟半硬的表達了自身的不滿之後，驥天啟就和沈師立他們告彆了。

因為有貓妖的原因，沈師立和於智朗這兩個戰爭級，都被臨時征調參與押送。

而他們這一次跟隨驥天啟的過程，該看的都已經看到了，該明白的也都已經明白了，沒必要再跟著了。

客套話不提，雙方就此分彆。

看著六輛越野車，護送著一輛救護車，而且救護車的車頂上，還固定了一輛旅行摩托車的車隊。

烏城安管局的執能者們，終於忍不住好奇詢問了起來。

“這位驥隊長，到底是什麼人啊，感覺他好強啊。”

“確實很強，那麼多妖化狗，咱們的槍都打不死，他騎著摩托車從長街儘頭直接就衝了過來，bia，bia，bia，就隨隨便便的空手點了幾十下，所有的妖化狗就全都不動了，簡直是帥爆了啊。”

“這算什麼啊，你們沒看到他的能量劍嗎？他在沈巡的背上，唰的一下就拔出了一百多米長的能量劍。讓禿鷲先跑一百米，然後一劍兩斷。”

“……”沈師立真的很想覺醒什麼記憶消除術，讓所有人都忘了驥天啟在他背上的畫面。

“說起來，他這麼強，當時怎麼不把妖化狗都給殺了啊。”

“應該是要留活口，給科學院做研究吧，他畢竟是有科學院‘研究者’的身份嘛。”

“有道理。”

【有個屁的道理啊，他就是因為當時發病了，分不清真實和幻想，不知道該不該殺，所以才用了蘭花點穴手。如果他當時沒發病，妖化狗全都得被砍成渣。】

這樣想著的沈師立，再次堅定了一個他自己分析出來的結論——驥天啟是一個奉公守法的人。

“不用問太多。”提著一個特製籠子的於智朗，終於回答出聲。

“你們隻需要知道，他有兩個身份，一個是英雄協會的注冊英雄，一個是科學院旗下某研究中心的‘研究者’，兩個等級都是戰爭級。”

“誒？那豈不是可以拿雙份的工資？”

“我草，兩個戰爭級的工資加起來，一個月有一百多萬了吧。”

沈師立補充道：“我們那邊正在和他談論特殊津貼的細節，也是戰爭級。”

對於安管局的特殊津貼，安管局的人當然都不陌生。

戰術級的執能者羨慕出聲：“三份工資啊，還都是戰爭級的，幾乎相當於一個戰略級了吧，財務自由了啊。”

“想要錢的話，你可以辭職啊，戰術級在一些公司裡，拿的錢比這還要多呢。”

“我傻啊，錢夠花就行了，有些東西，花錢也得不到。”

說話的執能者，注意到沈師立奇怪的眼神，補充道：“我的意思是裝備啊，裝備！比如，驥隊長的古裝，竟然可以變身降落傘啊。”

“……”

又是沈師立不願意提及的記憶，好在閒話說的差不多了，運輸機也已經就位。他和於智朗兩個，以及前來支援的巡視者一起，押送著貓妖離開了烏城。

飛機飛在天空中的時候，沈師立從舷窗向下看去，果然看到了那個看起來很小很小的車隊。

還看到了他花錢買的摩托車，被驥天啟騎著。

“我草，驥天啟真雞賊啊，說了摩托車是我的，他又給帶走了。”

於智朗在旁邊笑道：“你剛才怎麼不攔著？”

“他是精神病啊，不想跟他一般見識。”

“哦？我還以為，是你不想當他的坐騎，所以白送五十萬的摩托車呢。”

“你這和尚，好不曉事！”

“……”

受傷的兩人，都不願意再互揭傷疤了，於是沉默了下來。

前來支援的一位戰爭級巡視者，也沒有揭這兩位傷疤的意思，忍著笑意，好奇的詢問出聲。

“他到底有多強啊？我聽說，你們單位的白秀楚為了他，放棄了當自己親姐姐的守護者啊。”

【放棄？】

沈師立和於智朗，雖然和白秀楚以及她姐姐不太熟，但畢竟是在一個單位裡，所以是知道一些內情的。

但他們也沒有多嘴彆人的家事，而是回答起了驥天啟實力的問題。

“他晉升戰略級，是百分之百的，而且，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

【如果他願意放下‘遵紀守法’的堅持，以及放低內心的道德底線，甚至隻需要幾個月的時間就能晉升。】

“這麼誇張的嗎？我看資料上說，幾個月前他還隻是單兵級啊。”

“就是這麼誇張的強，恩……也算是厚積厚發吧。”沈師立想到了驥天啟配合研究了七年的時間，忽然覺得，這種誇張的提升是他應得的。

“戰略級啊。”支援而來的巡視者，眼神和語氣都有明顯的羨慕。

超能力其實很難晉升等級，覺醒的時候是什麼級彆，這輩子幾乎也就是這樣了，了不起晉升一個等級。

所以，超能力者更關注的提升方式，都是儘可能的開發自身超能力的用法。

隻有極少數超能力，才有晉升的機會。全球範圍內，人類覺醒的已知的近百萬種超能力，隻有區區數百種是可以通過使用、訓練進行多次提升的。

比如，號稱最全面的念力，號稱最暴力的能量釋放，等等。

飛機裡的這三個戰爭級巡視者、追蹤者，所擁有的超能力都不具備明顯的提升潛力。

這樣一對比，驥天啟的強大就非常明顯了。

“也不知道科學院什麼時候能夠研究明白，妖怪的能力之秘。相比於咱們人類，妖怪的能力似乎都可以提升。”

“我覺得他們早就研究明白了，隻是不敢公開。”

“怎麼說？”

“妖怪，會吃妖怪啊。”

“……”

這是一個很恐怖的結論，三個戰爭級想到其中的關鍵，都忍不住頭皮發麻。

於智朗突然感歎道：“所以，北冥功真厲害啊。”

沈師立則期待的說道：“要是能結合吸功大法，那就更厲害了。”

另一人詫異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啊。”

……

……

騎在被固定在救護車頂的摩托車上的驥天啟，在沈師立低頭看向他的時候，像是有感應一般，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中的飛機。

眼神有些羨慕。

“白管家，我現在的工資，什麼時候能買得起飛機改裝成救護飛機啊。”

身處於車內並且在通訊頻道的人，都聽不見獵獵作響的風聲。

“中河省安管局的特殊津貼已經談好了，現在的三份工資加起來，每個月是一百七十萬。”

白秀楚開始算賬。

“如果不考慮外債、開銷、賞金的話，您需要十六年的時間，才能買得起八號老板的那款飛機。”

“把八號的利息也算進去。”

【真要啊？】

白秀楚愣了一下，又覺得確實可以要，而且算起來驥天啟要的太少了。

畢竟，驥天啟以後要是沒法破碎虛空的話，就要按照一年三千萬來賠償八號。

“那就是十年左右。”

“十年啊，太多了，還有其它的開銷。”

驥天啟再次感覺到了自身的貧窮，他想了想問道：“戰略級的話，一個月多少錢？”

白秀楚有些激動的回道：“還是按照三份工資來算的話，一個月是六百萬左右。英雄協會的薪資提升並不高，主要提升來自於研究中心的工資，以及安管局的特殊津貼。”

“這麼多錢啊。”

驥天啟高興了起來，但又覺得還是太慢了，而且養飛機很貴的。

他想了想之後，問道：“請一個沈師立那樣的戰爭級飛行超能力者，一個月要多少錢？”

“……”

【真不能用人來當坐騎吧？】

通訊頻道裡安靜了片刻，白秀楚才出聲道：“如果是調配過來的，月薪大概是一百萬左右，比戰爭級能拿到的特殊津貼要高不少。

不過，這筆錢可以不算咱們的開支。如果是咱們自己從外面請，月薪……在你晉升戰略級之前，養不起的。”

調配！

驥天啟皺起了眉頭。

他想了想，問道：“假如咱們請一個能瞬間移動，或者是能開傳送門的超能力者，哪裡有事就送莪去哪裡，你們覺得……能掙錢嗎？”

旁聽的駱仁忠，突然覺得有些驥天啟的心思太難猜了——之前還說要成為神話之上的唯一存在，拯救世界，現在又滿腦子想著怎麼拿賞金來掙錢。

但轉念一想，又愣住了。

驥天啟的這個想法，不就是在拯救世界嗎？

勿以善小而不為。

至於賞金……取其金則無損於行，不取其金則不複贖人矣。

“請不來的。”白秀楚遺憾道：“這類超能力者很稀缺的，而且很掙錢的。”

“請不來啊……”驥天啟沉吟了片刻，又問道：“那抓一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