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秋生看著焦大柱一心為自家那個連面都沒見到的三叔盤算生計的樣, 嘴角微微一翹,學者他的樣子跟著盤算到:
“你爹是寧府老爺身邊的紅人,不算平日的賞銀,光是月錢, 每月有2兩銀子可以掙, 你呢, 如今鋪子裡貨賣的不錯,一月3兩隻有多的, 沒有少的。不算你家二郎那打獵采藥的出息。光是你家一月這點, 就是家底這一趟東去都花銷完了,也不怕。再不濟等著明年夏收還有佃租可收,這麼些銀子, 你三叔家彆說是兩口人了,就是四口,八口, 也能養的過來, 大把的時間能讓他們好好尋摸個能長久把得到的生計, 你這會兒愁個什麼。”
韓秋生這一說,焦大柱也跟著樂了。
不算不覺得,一算他們家如今好像是不一樣了啊,就他爹,他還不知道?一個月再怎麼不收那些不清不白的錢, 拿到家裡也能有四五兩,這麼的他們爺倆一個月就能有八兩上下,確實足夠一家子的了。
不過話是這麼說,讓焦大柱承認自己操心過早卻是不能的,所以他憨笑著辯解了一句:
“那不是, 早點有盤算,我爹回來也能早點放心,我三叔,也能安心不是。”
“成吧,你要這麼想也對,那就繼續琢磨著?”
說笑間,韓秋生將這事兒撇了過去,順嘴說起了進來收東西的事兒。
“你家二郎跟著去了東面,那我這裡收獵物的事兒,你就要幫著上點心了,明兒你架著我的車去一趟村子裡吧,看看周圍有沒有現成的,都收過來。反正冬天這東西也好存放,放到後日我出門沒什麼麻煩。”
這個倒是正經事兒,焦大柱忙站起來點了點頭,一個轉身就準備去準備明兒出門的東西。見著他還知道乾活,韓秋生就不再多看了,自己也跟著忙乎了起來。
上回去80年代位面的時候,也不知道那典當行的路大伯不知是不是從老三那兒打聽到了自己常有好藥材出手的消息,顛顛的尋到了他的道觀裡,問他有沒有好年份的人參,還說要出高價。
這生意韓秋生能錯過?能光明正大的掙錢,誰願意冒著風險賣金子呀。若非一回來就遇上了焦大家的事兒,他早就去尋摸了。
如今……他得先去城裡各家藥鋪轉轉,若是能自己解決了那最好,若是不能……賈家這裡他是不敢去驚動的,怕是還要先走一遭武俠位面,看看那邊有沒有希望。
為什麼覺得武俠位面一定行?嗬嗬,武俠嘛,整體醫療水準和正常世界比總要高些,看看那些小藥丸多有勁?什麼九花玉露丸啊,什麼七蟲七花膏啊,什麼?那是金大大的?和古大大不搭噶?那天一神水呢?熊姥姥的各種毒藥呢?不一樣代表了一個時空的醫療實力?
還有那些醫道聖手,彆人不說,隻說那什麼梅三先生,就很是不凡吧!有這樣的神醫,有這樣的藥丸子,怎麼看,這武俠位面的藥材更容易得些。要不是他邊上隻有薊縣縣城那麼一個窮窩窩,他都未必看得上這邊的藥鋪呢。
不過說到這些藥材和藥丸子……他是不是能從武俠位面弄點過去買賣?金瘡藥太打眼的話,跌打損傷膏怎麼樣?也不對,成品賣怕是會讓藥監局的人盯上,那若是換個法子賣藥方子呢?這能不能行?
哎呦,這不能想啊,一想韓秋生竟是覺得有些小激動了哎!你說,這要是賣了方子,然後做出比現實社會上更有效的中成藥,那……他算不算是為中醫崛起出了一把力?
莫名有點小驕傲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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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心裡突然有了新目標的緣故,哪怕在京城的藥鋪裡隻收了一根不到20年的人參,也沒能讓韓秋生心下有什麼波瀾,再次出發往武俠位面去的時候,人精神奕奕的,讓人看著不像是去走貨,倒像是去約會一般。整的韓秋生清早走人的時候,連著這幾日有心事兒的焦大柱都忍不住心下狐疑起來,側頭問邊上的學徒。
“我昨兒在外頭,鋪子裡可是有什麼事兒?”
學徒幾人面面相覷,臉上全是茫然,最大的陳寶根用力的想了好一會兒,才有些不確定的回道:
“就是賣貨啊?能有什麼事兒?”
“那是接著大生意了?”
“也沒把,我聽著就和前幾日一樣,那些竹簍子倒是鬨出了點動靜,因為來的都是女眷,掌櫃的特意喊了陳婆子過來幫忙示範來著,彆的就沒什麼和以往不一樣的了。”
什麼都沒有?那還真是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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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大柱這裡覺得奇怪,韓秋生這會兒也感覺奇怪呢,他這裡剛收拾好東西,打開酒肆大門,不想卻大老遠的就見到老吳頭架著車過來了。車上好像還坐著幾個人?瞧著樣子,像是他家兩個兒子。
“不是說好了今兒讓你回家歇著的嘛,怎麼又來了?還連著你家老大都喊來,怎麼的,有事兒?”
“哈哈,好事兒,好事兒啊。”
老吳頭今兒許是真的有點興奮,下車的速度都比以往利索了好些,等著看到他家老大抱著個小壇子走到邊上,那笑容更是又盛了幾分,也不等將東西拿到鋪子裡去,就在這門口,一把搶過了大兒子懷裡的壇子,放到門口的石板上,揭開上頭的蓋子,然後站起來遞到韓秋生面前,衝著他說到:
“你看看,這可是你要的東西?”
嗯?一股子酒香,還有一股子鮮香,這是……
“好啊,大春,你做出腐乳了?”
“嘿嘿,應該是。”
吳大春摸著腦袋,這會兒也是一臉滿足的笑容。
拿到韓秋生的方子好些時候了,彆的都還好說,就是這個腐乳,他是怎麼弄都感覺有些不對味,後來還是他媳婦琢磨了以往醃鹹菜的順序,接手後慢慢才試出來的。
剛開始因為這股味道,他還有些不敢相信這真的弄出來了,直到嘗了嘗,才發現,這真是方子裡說的東西。
“我在家試了,有了這個,每頓能多吃一碗半。”
一碗半?嗬嗬,你這胃口還真是夠可以的。不過這會兒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還是好好嘗嘗要緊。
韓秋生點了點吳大春,接過那壇子,疾步往店裡去,吳家父子瞧著他這樣,心下特彆的高興,覺得自己乾成了一件大事兒,笑著跟上來了。
等著到了裡頭,老吳頭還特彆的有眼色,推了自家老二去幫忙,自己則一個轉頭去提了一壺酒,等著韓秋生坐到桌邊,親手給他倒了一杯,笑著說到:
“掌櫃的,這個能下酒不?”
“怎麼不能?這麼足的鹹鹽味,下什麼都行。”
這話說的,合著那鹽也能佐酒了是吧!那不成了酒鬼嘛,不過這會兒大家夥兒高興,不好抬杠,所以老頭隻是笑了笑,說起了他這一路琢磨的話。
“我瞅著,咱們這邊小菜越發的多了,入冬時候您吩咐準備的熱湯也有好幾種,如今又有了腐乳這樣的下飯好東西,咱們這以後是不是當半個飯館似得,將這些生意也張羅起來?”
所以說為啥韓秋生願意用老吳頭這麼個老頭呢,這人雖說老了,可腦子卻十分的不慢,而且對這鋪子也上心。聽聽他這說到的,比韓秋生這東家掙錢都熱心呢。
“我覺得也行,就是這樣的話,咱們這幾個人怕是兜攬不過來。”
“這也是事兒,不過我閒著的時候也琢磨過了,咱們不用做城裡那種,隻要有個能做饅頭,能做餅子,能蒸飯的人就成,就著幾個熱湯,幾個下酒菜,怎麼也能張羅上些生意。畢竟咱們這地界在這裡放著呢,就是路過的客商們,怕是心裡也沒覺著咱們這裡的飯菜能和大酒樓比,圖的就是個方便,就是個熱乎。”
這確實,這年頭能往外頭走的,多是那掙幸苦錢的人,這樣的人對吃喝要求並不大,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像西門吹雪那麼講究的。
哦,我們也不能這麼說,畢竟人家西門吹雪在這裡借宿的時候,表現的也不算太嫌棄,最多就是一天洗兩次澡罷了。
既然這樣……
“那咱們張羅著?隻有這些要求的話,那後頭村子裡就能找上人來,還方便近便些。”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村子裡怕是沒有這樣的廚子。或者尋婦人來?不知道掌櫃的你忌諱布忌諱。”
“有男人最好,畢竟咱們這裡離著村子有些距離,就是讓他們每天能回去,這路程女人也容易出事兒。”
這也是,不過這個就不用這會兒說了,總要尋了人之後再說,不定就有合適的呢?這會兒還是先說點彆的吧,他這一趟可不僅僅是帶了這麼一個壇子。
“掌櫃的,你看看那框裡是什麼?”
什麼?老頭不說韓秋生一時還真沒上心注意,不過這既然說了……
韓秋生剛準備走過去,不想那框子竟是自己先動了起來。這可真是把韓秋生給驚了一下,忍不住集中了注意力,小心戒備了起來。
隻是接下來的動靜讓他的戒備完全成了笑話。為什麼呢?因為這框子倒地之後滾出來的是兩隻圓滾滾的小肉球呀,一直花白的,一直黃的,軟嘟嘟,萌嘻嘻的。
“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