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電視劇裡也好, 小說也罷,這江湖名人出現的額頻率一直都很高,可現實生活裡呢?反正韓秋生覺得一般, 看看,他這一個七天就愣是沒遇上一個有名有姓的,就是勉強能算是江湖人的鏢局也隻遇上了一次,從這個頻率來說, 武俠世界, 其實也沒那麼可怕。
不過即使沒那麼多武林人士, 可酒肆的酒水消耗卻依然很是不小。沒法子,誰讓這年頭的酒水度數都低呢, 就是個趕大車的, 遇上了也能來個兩碗。這讓韓秋生不免對著自家酒肆隔壁的空地起了點心思。
他是不是該在邊上起個茶攤?為什麼這麼想?因為很多進了他酒肆的人並不是一定要喝酒的呀,隻是因為他這裡是酒肆, 叫上茶有些叫不出口,又偏偏趕上了口渴的厲害, 可不就要來上一碗了嘛。
若是邊上有了茶水攤子, 那一些原本沒必要一定喝酒自然就分流出去了。一個茶攤而已, 哪怕是日日人流不斷呢, 又能消耗多少茶葉?80年代買上十斤,這邊怕是就能消耗小半年了。
若是弄點老梗茶葉沫的來煮著, 成本更是低的可憐, 哪怕他賣一個銅板一碗,想來不用一年, 就能掙出那買地搭棚子的錢。
而更重要的是。。。買了地皮起茶鋪總不能隻光溜溜的隻搭個草棚子吧,那和他的酒肆也不搭呀,所以再簡陋也得弄個磚石單牆的那種。而有了這樣的茶鋪, 後頭燒水的位置多搭建一兩間屋子當個庫房合情合理吧!而有了這樣的屋子,那他釀酒的地方要不要也置辦起來?這麼一來這屋子能少?
而那邊屋子建起來的多了,又有釀酒的各種東西在,那讓大夏住過去順帶夜裡看鋪子也順理成章了吧!而吳大夏住過去了,那他夜裡穿越過來帶多少東西是不是就沒人知道了?
這一連串的因果關係一想,得,沒說的,手裡的銀子還沒掙多少呢,就又得花出去一大筆了。不過想想這也算得上是前期投資,所以這錢韓秋生掏起來倒是也不心疼了。隻是這麼一來,這買地種東西的事兒,他就要要縮著點了,或許先來個兩畝意思意思?
不管怎麼兜轉吧,韓秋生想花錢了是真的,而他隻要有銀子拿出來,那不管是找人建房子也好,還是買地也罷,處置起來其實真不算難,彆的不說,吳家父子就是很好的跑腿人選。而有了他們這樣本地老住戶,事兒辦起來能慢?
反正這邊他一個7天還沒過完,那頭茶鋪就已經搭起來了,後頭的屋子也建了大半,至於田地,也已經立下了契書。因為韓秋生事先說好,荒地也沒事兒,隻要找的到人開荒就行,所以連著等到秋日收割後交接的事兒都不用操心,已經有人幫著開墾起來了,這置辦家當地速度快的,老吳頭看著都稀罕的不行。
“還是要有錢啊,看看看,這白花花的銀子一灑,這屋子就那麼立起來了,太快了,太順了。”
吳老頭眼紅啊,他家若是能有韓秋生這樣的本錢,他一定立馬將早就看好的牛車買下來,有了兩輛車出去掙運貨錢,他們家的日子能寬裕多少?可惜了,這事兒也就想想,十年八年的,他們家是沒有這個實力的。
不,你家不用這麼久,因為韓秋生看到了吳老頭的人脈和本事,這會兒已經打上他的主意了。
“吳大伯,我這茶肆眼見著就要開起來了,怎麼樣,給我來看看鋪子?”
嗯?讓他來看鋪子?那大夏呢?
“那不是酒肆也要做生意嘛,他要是去了隔壁,那我這裡不是又沒人了?想去做個飯都慌手慌腳的?好容易能稍微寬鬆些,我可不願意再過那種緊巴巴的日子嘍。”
嘿,這小子,倒是個會享福的。不過這要是他真的來……好像也不是不行啊,最多自己每天幸苦些,早點來,晚點走,卡著城門開門的時間就是,這麼一來自家大夏隻要早晚幫著看顧一二就行,誰也不耽擱,他還能掙上穩定的月錢。
“那我真來?”
“真來,真來,這還能說假話不成?”
老吳頭樂嗬了,感覺自己幫著幸苦了一場實在是值得的很。
不過要是這麼的,那這茶鋪他就要多上點心了,要細問不少的事兒。
“我看人茶鋪就是搭個棚子,秋生啊,你這……”
“我那院子吳大伯也知道,動不動就有人來借宿,弄得我釀酒都沒地方了,所以就想著趁著這機會,在這後頭多蓋幾間,到時候也要放置東西。另外也給大夏整個固定的屋子。”
為什麼說固定的屋子?因為客人多了,那廂房住不下,大夏就要在酒肆大堂裡搭板子呀,這個禮拜已經有過一回了。所以他這理由一說,立馬讓吳家父子感動的眼睛都紅了,特彆是老吳頭,那更是一個勁的搓著手,滿臉的不好意思。
“城裡像是大夏這樣的不知道多少,彆人都能過的,怎麼大夏就不能了?你這也太……”
太什麼?老吳頭一時有些擠不出形容詞了,可意思表達的還是挺到位的,最起碼這感激的心,韓秋生接收的很明白。
“不過是順手的事兒。”
是啊,是順手,可順手卻不代表一定要做是吧,韓秋生這麼上道,這麼體貼人,那老吳頭能不表示表示?
“大夏啊,你可得記著你家掌櫃的好,以後多上心些,看鋪子的時候夜裡也警醒些。”
“哎,我一定看好了。”
大夏也高興啊,他家在城裡雖然是獨門獨戶的小院,可因為院子不大,屋子也有限,所以住的一直挺擠巴。如今……想想以後一個人有這麼大的地盤,哪怕不是自己的,隻是看鋪子,也覺得心裡特彆的亮堂。
人心裡有了勁,那乾起活兒來立馬就積極主動了起來。大夏都顧不得他爹親自看著人做活,白日裡隻要酒肆大堂有些空閒,就往茶鋪這邊跑,一遍遍的查看各處的進度,特彆是後頭的幾間屋子,更是連著磚頭,石頭是不是對齊了都要檢查檢查,這架勢看的他爹都有些沒眼看,每天都像是鬨笑話一般。
等著這鋪子徹底建完,他都等不及石灰水塗的牆面徹底乾透,就開始往屬於自己的屋子裡搬東西,要不是韓秋生說,這氣味太大,人住著容易熏出病來,怕是當天就能住過去。
瞧著大夏這樣,老吳頭回家的時候忍不住和自家媳婦就吐槽了起來。
“按說家裡也沒虧了他,這孩子,到了秋生那邊怎麼就這麼能鬨騰呢?”
這讓當娘的怎麼說?瘌痢頭兒子總是自己的好,她自然是不會覺得自家兒子不好的。
“他這是要擔事兒了,心下高興的唄。以往家裡有你,有老大,有什麼隻要跟著乾就行,想使勁都沒處使。如今呢?又是離家乾活兒,又是看顧鋪子,這一樁樁的都是秋生給的信任,他能不積極?能不想著多使點勁,多顯出點本事來?孩子長大了,知道擔當了是好事兒。”
吳柳氏不過是隨口尋個好聽點的理由,寬解一二自家男人,給小兒子多留點體面,不想他這裡一說擔當,使勁,老吳頭卻一下想到了彆的事兒上。
手裡的旱煙也不抽了,坐在凳子上的身姿也挺直了,耷拉著眼皮子,沉思了好一會兒,這才點頭說到:
“你不說我還沒想明白,合著這小子是惦記上了秋生的那一身功夫。”
“功夫?什麼功夫?”
“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也就是我,在那兒常來常往的,韓秋生那孩子又和我親,什麼都不避著,這才知道,那小子啊,鬼精鬼精的,竟是和一些個江湖大俠攀上了關係,學了好些拳腳功夫了。”
“什麼?學了功夫了?”
吳柳氏眼睛都快瞪圓了,手裡擦洗的巾子掉了都沒察覺,隻急吼吼的湊到老頭邊上,著急的問。
“功夫可好?那什麼,咱們家大夏可有機會學?”
“功夫好不好的我不懂,咱們家也沒人練過,怎麼能有這眼力,可不管好不好,有和沒有總是不一樣的。至於大夏……現如今許是不能,可要是在那兒時間長了,哪怕秋生那邊不能呢,許是也能學了他的法子,從彆的路子弄點本事來學學。”
說到這個,吳大伯人都精神了,眼睛都亮了。
彆看以往他們這些個貧民百姓說起武林中人,說起那些所謂的大俠怎麼怎麼的不待見,將這些人直接劃拉到禍頭子一類裡去。可若是真有機會讓家裡的孩子學上一二,成為這些人之一……那還是相當有興趣,甚至可以稱得上渴望的。
畢竟這是個武俠世界,在奉行著叢林法則的世界裡,拳頭大,實力強才是更好生活的保證,也是掙紮求生的平民百姓翻身發家的一條好路。
看,就是吳柳氏也興奮起來了吧!
“是了,是了,秋生那學的,不好說,畢竟就是我這樣的都知道,有些功夫那是有規矩,不能隨便傳的。可隻要走的近了,接觸的多了,那學的機會自然也跟著一樣多了起來,隻要有心,不定什麼時候就能了呢。若是大夏能學上一二本事,哪怕是最不濟的,那將來……”
將來怎麼樣?不用說,老吳頭也知道自家媳婦的想頭,
“城裡鏢局那樣的地方咱們是不指望的,那裡從來不收庸人,就是收了……掙得多可危險也多,本事不到家的去了,那就是拿命再賭,實在不上算,可若是給城裡的富戶、商隊當個護衛的活兒那還是能尋的,危險也相對小些。”
“說起這個,他爹,這城裡護衛都是多少工錢來著?”
“我記著前街那邊糧鋪走貨去隔壁縣的時候,請的護衛是2兩,還是一趟的價錢,對,就是這個數。”
“哎呦,那也不少了,2兩呢,隔壁縣才多少路?兩三天就能有個來回,這錢掙得不是一般的快呀。”
吳柳氏聽到數字,眼睛越發的亮了,扯著老吳頭的手就開始晃悠。
“你和秋生關係好,這事兒你去說說怎麼樣?”
去說?怎麼說?賣了老臉讓他教?可彆,他們的情分可沒到這份上。
“不用說教,隻說讓他幫著留心,這樣若是他能教,自然就會考量一二,許是看在咱們兩家的情分上,這事兒就成了呢?若是不能,有他出面,不比咱們的大夏自己尋摸快?他不是認識好些大俠嘛,這可比咱們家有路子多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沒錯,可為啥你這算計的,讓我感覺到了三十六計的味道呢?什麼時候學個東西都要用上計謀了?還有你這計謀……用的咋這麼溜呢?這還是我媳婦?老頭感覺自己好像突然有點怕怕的呀。
怕?老吳頭有什麼可怕的?都四十來歲的人了,成親都二三十年了,就是你媳婦肚子裡彎彎繞繞的再多,也早該習慣了。該怕的認識韓秋生啊!明明什麼都沒乾呢,莫名的就打了好幾個噴嚏,你說嚴重不嚴重?
“掌櫃的,你怎麼了?”
“沒事兒,許是什麼人惦記我了。”
“咦,你怎麼知道我惦記你?掌櫃的,難不成你還會卜卦不成?要是這樣,那我可有福了,省了不少的事兒呀。”
誰?誰在背後說他算卦?他雖然常年當道士打扮,可真沒往這方面發展的意思,你這樣能算誹謗了知道不?
誰?還能是誰!能這麼調侃的自然是熟人,比如陸小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