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全都是年輕一輩,也都來自於大越國各個勢力,且都是各個勢力的天驕。
他們聚集在此地,目的也很簡單,那就針對一個名為周安的人。
如今,整個大楚國的江湖,周安二字可謂是來勢洶洶。
雖然還沒有傳到大越國,但是光是在大楚國內,當這群天驕還在趕路時,就已經陸陸續續的聽到了消息。
每個消息都隻言片語,但當他們聽完之後,周安的一生,就像是一幅畫卷,呈現在眼前。
從安定縣的崛起,一直到楓林州的各種戰鬥。
縱性、野道門等各種妖人的敵視,以及周安強硬的作風。
每一種經曆,都讓這群大越國的天驕感慨。
還有京城之行時,大楚國眾多天驕跪地認錯。
這些,都是想都不敢想的。
誰敢想?
你再牛逼,能有周安牛逼?
當然,雖然不敢想,但不代表不敢討論。
而這群大越國天驕,竟然很罕見的有逼數。
他們談論的,是如何規避周安。
“我覺得,周安應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一個年輕人說道。
“所以,我們隻要不去主動找他的事,那我們就是安全的。”
另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接口道:“對的,我們隻需要把目光看向大楚國其他的天驕就行了。”
“這一次,我們的任務,又不是周安,沒必要自找麻煩。”
一群很有逼數的年輕一輩,經過熱烈的討論,最後得出了結果。
那就是直接不去挑釁周安。
這個結論出來之後,立刻得到了所有人認同。
場面又開始活躍起來。
那些跟隨著的老一輩見狀,紛紛歎了口氣。
這些老一輩的人心中清楚。
當這群年輕人做出這些選擇的時候,看起來似乎是合理規避敵人,可未嘗不是一種心理上的失敗。
一時的失敗並不可怕,心理上的認輸,才是可怕的。
當然,他們隻是負責順路保護的,這些事情,他們也無權乾涉。
不過在這些老一輩的人心中,突然就對那個叫周安的人好奇起來。
這種好奇暫且不提。
另一邊,中年男人和道士和尚等三人,也住進了房間。
這三人的身份,其實都是大有來頭的。
如果要細數,其實也和大越國的構架有關。
大越國和大楚國的構架不同。
首先,大越國除了皇帝之外,還有個王爺,號遠西王。
這個中年男人,就是遠西王,也是這次帶隊的人之一。
遠西王所掌管的,倒是和鎮詭司有些相通,名為誅邪司,實力非同小可,大致和總司是一個層級。
老道士名為玄心道人,是大越國的國師的師弟,一手煉氣士的手法,也是出神入化,這次是代表著道門而來。
至於白眉老和尚空聞,則是來自於大越國最頂尖的寺廟——空塵寺。
雖然不是主持,但是在空塵寺,卻是主持之下的第一人。
這次負責總管所有來大越國的勢力。
三個人,各有事務。
此時,這三人整彙聚在一起。
而他們探討的,卻是另一件事。
“周安的出現,竟然讓幾個機構,隱隱有合在一起的趨勢?”遠西王皺起眉頭。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其實所見所聞,以及他們所想的東西,就不同了。
比如現在,無論是鎮詭司還是國師,還有魏公公那邊,竟然都和周安有所交集,遠西王就不得不往多了想了。
“王爺,你是擔心,因為周安的存在,而導致這幾個機構鐵桶一塊?”玄心道人問道。
遠西王並未隱瞞,直言道:“當初,大楚國成立,最虛弱的時候,原本其他的幾個國家,是想要趁虛而入的。”
“可是萬萬沒想到,那個時候,大楚國的這幾個機構,卻生出了內訌。”
“本來,哪怕是多了個大楚國,能夠平衡局勢,其他的國家也不願意見到一個新生國家崛起。”
“但是大楚國各個機構的內訌,卻讓其他幾個國家覺得,或許也可以試試,於是就沒有乘虛而入的心思。”
“可現在看來,這個內訌,似乎有平息的勢頭。”
說到這裡,其實一切都已經很清楚了。
空聞和尚笑道:“可現在,大楚國經過十年的休養生息,想要對付已經很難了。”
“不一定,對付大楚國,不一定需要用兵。”遠西王淡淡的道:“經濟、吃穿用度,都是可以的,如果大楚國變成了鐵桶一塊,那麼他們隻能成為這些國家中最弱的。”
“能起到平衡作用,又能隨時推翻平衡。”
國與國的交鋒,其實也不隻是戰爭,還有很多其他的因素。
哪怕是挖一個人,也是交鋒。
玄心道人皺眉道:“我聽說,丞相曾經對周安出過手,也許這是個很好的突破點。”
遠西王點了點頭:“再觀察觀察。”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換了個話題。
“馬上就是中午了,到時候興武帝會開設宴會,也能看看周安了,我倒是真的很好奇。”遠西王笑道。
“這個周安,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空聞和尚也笑道:“我們大越國的天驕,到時候估計也會和周安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試,如果有機會,我就親手把周安引渡空塵寺,他與我有緣。”
幾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可他們並不知道,大越國的天驕們,此刻很慫的在規避著周安。
——
時間漸漸過去。
周安倒是不知道這些人在想著什麼,他還在努力的肝算卦。
現在,算卦距離六級已經越來越近了,端點也越發明亮。
周安的肝帝狀態,從未如此高漲過。
可惜的是,中午到來了。
宴會,開始了。
陸陸續續有很多太監,來到每個房間的門口,開始招呼著房間的人,朝著外面走去。
周安也在此列。
他跟隨著人群,一路深入皇宮。
沒有走多久,就來到了皇宮的一處巨大的空地前。
此刻,空地上擺滿了桌子。
而桌子上,則是各種珍饈美味。
在太監的招呼下,眾人按照各自的位置,依次落座。
經常參加皇帝宴會的人都知道,在這時候,座次是非常有講究的。
每個位置的安排,也都是有各自的規矩。
如果這時候走錯了位置,後果相當的嚴重。
周安覺得,自己應該是和那些大楚國的官員坐在一起。
結果萬萬沒想到的是,太監走到周安旁邊,小聲的開口了。
“周大人,您這邊請。”太監佝著身體,非常恭敬。
周安停下腳步,隨後也沒說什麼,在太監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張桌子處坐下。
此時,這張桌子沒有一個人,隻有周安在這裡。
等到周安坐下沒多久,很快,陸陸續續的,不少人到場了。
周安順著看了過去。
先是各個大楚國的官員落座,這些周安倒是都不認識,他也懶得去認識。
而周安這裡,也來人了。
先是餘杭,接著是葉霜,還有餘杭的師兄公孫雲,以及葉霜的師兄師習遠。
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大楚國的官員。
幾人也都是老熟人了,自然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讓周安感到驚訝的是,無論是國師那邊還是丞相那方,都隻有這幾名弟子過來。
“我其他的師兄,都有要事在身,今天來不了了。”葉霜冷清的開口。
“嘿,公孫師兄是最閒的一個,其他的師兄都在處理要務。”餘杭也說道。
對於兩人的吐槽,公孫雲的反應是翻了個白眼,沒當回事。
至於師習遠,此刻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魚竿沒了……”
時不時地,師習遠還嘀咕一句。
顯然,在來的路上,魚竿被人沒收了。
周安笑道:“師大人這釣魚的癮,又犯了不少啊。”
對於這一位釣魚達人,周安倒是覺得很有意思。
師習遠聞言,無力的應了一聲。
沒有魚釣的日子,對於釣魚佬來說,無疑是降維打擊。
在幾人的談笑之間,很快,第二波人也到來了。
這一次,是大楚國各大勢力的天驕。
這些天驕入場,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如果是往常,這群天驕必然是昂首挺胸的。
可是現在不同,他們每一個人,都無精打采的樣子。
原因無他,因為在不久之前,他們都被周安教育了。
想起那天在箱子裡的經過,每個人都是悲催的。
他們跪下了,甚至還在那處街道裡,喊出了我錯了這種話。
從那天起,他們的驕傲就被周安給打擊了個遍。
自然而然的,也就沒有了往日的那份心氣。
甚至於看到周安在桌子旁,都下意識的轉開目光,不與周安對視。
“這群人,倒是被老周打擊了不少。”餘杭笑道。
周安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對於他來說,這隻是一個有趣的插曲而已。
接下來,就是大越國的人入場了。
周安也很好奇的看了過去。
由遠西王三人帶隊,大越國的眾多勢力天驕,也依次入場。
這時,葉霜冷清的開口,介紹了遠西王等人的身份。
周安聽完之後,摸了摸下巴:“看來這些人的來頭不小,過來的目的應該不是為了皇帝的壽辰。”
以前的時候,就從未有這種情況。
這次突然過來,周安覺得這裡面有事。
當然,他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事。
很快,該落座的也都陸續落座。
接下來出場的,則是總司、國師和丞相。
這三人裡,周安隻見過國師。
另外兩人,周安從未謀面。
總司看起來,就像個平平無奇的武夫。
至於一直對付著自己的丞相,周安也沒看出有什麼稀奇之處。
這兩人,除了身上的氣質稍微好一些,其實也沒有太多的異常。
以前周安看過一部電影,上面也有過關於高手的形容。
其實在普通人眼中,高手一定是有著極為強大的氣質,甚至於和正常人是不一樣的。
可是事實上,那些都是普通人的成見。
高手不會讓人一眼看出就是高手。
比如發福的西門吹雪,禿頂的葉孤城,還有長相難看的陸小鳳。
那部電影的開頭,確實讓周安也覺得很認同。
當然,除了國師。
此時,唯獨國師的氣質高雅出塵,讓人一眼看去,就知道必定是個絕頂高手。
沒辦法,周安是清楚國師雙面人的性格的。
這一點,葉霜能夠很好的體現出來。
“國師果然是無時無刻,不在顯露出他高手的氣質。”周安心中想道。
和國師等人坐在一起的,還有袁青衣以及其他的高位之人。
隨著這些人落座,宴會開始了。
大殿裡,傳來一陣腳步聲。
隨後,佝僂著身體的魏公公從前方的大殿走了出來。
當魏公公走出來後,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如今,陛下壽辰……”
伴隨著魏公公開口,先是說了一些場面話。
等到場面話說完之後,魏公公就退到一旁。
緊接著,一道沉穩的腳步聲傳來。
大楚國真正的萬人之上,興武帝出來了。
興武帝穿著龍袍,在眾人的視線中緩緩走出。
包括周安在內,都將目光投了過去。
對於興武帝,周安是最好奇的。
這位,可謂是整個大楚國的傳奇。
興武帝身材高大,看起來極為健碩,身上的龍袍穿著,顯得威嚴更甚。
由於長期身處高位的原因,此時的興武帝看起來,有一種令人窒息的上位者的氣勢。
每當興武帝將目光轉動時,被盯著的人都將目光低下,不敢與其對視。
這就是推翻了前朝,並且建立了大楚國的皇帝。
哪怕站在這裡沒有說話,都有一股極強的壓迫感。
環視了一圈之後,興武帝看了魏公公一眼,淡淡地道:“開始吧。”
魏公公點了點頭,將手揣在袖子裡,目視前方,大聲說道:“宴會開始!”
隨著魏公公說完這句話,興武帝踏著步子,來到最前方的主桌。
在這裡坐著的,除了興武帝之外,就是總司丞相和國師,以及大越國來的遠西王等人。
雖然魏公公說了宴會開始,但是卻沒有人動筷子,哪怕桌上擺放著珍饈美味,也無一人去吃這些東西。
因為在宴會開始之前,還有一個重要的流程,那就是前來參加此次壽宴的文武百官,報出他們各自的功績。
這是最重要的一環之一。
於是乎,從最靠近興武帝這邊的桌子起,一個一個官員開始報告自己的功績。
興武帝聽著,時不時地點頭,也看不出臉上有什麼表情。
周安倒是沒什麼所謂,他到處環視了一圈。
最後,周安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處桌子上。
那張桌子,除了一些官員之外,還坐著三個人。
其中一個是二皇子,另一個是三皇子。
這些都是些老熟人了,尤其是當周安的目光看過來時,二皇子似乎心有餘悸,把目光挪開。
當然,周安最感興趣的,卻是坐在最主位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看起來身材壯碩,在年輕人的臉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彰顯了幾分彪悍之氣。
不用看也知道,這個人應該就是未曾露面過的大皇子。
察覺到周安的目光之後,大皇子也看了過來。
當他和周安四目相對時,雙方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好奇。
在大皇子的眼中,周安一直是個風雲人物,現在終於見到之後,除了好奇之外,其實也是想結交一番的。
他一點都不在乎什麼太子之位,隻想永遠的駐守在邊關,而他常年在邊關,也養成喜交好友的性格。
尤其是對於周安這種出名的人,他更是想要結交。
而周安的好奇,完全來自於大皇子帶給他的感覺。
就這種隨意的姿態,他覺得這大皇子好像是個挺佛係的人。
當然,也隻是好奇而已。
周安覺得,這些事情與自己沒有什麼關係。
旁邊的三皇子挺得意的,哪怕坐在這裡,嘴角都忍不住往上揚。
最難受的還是屬於二皇子,現在坐在這裡如坐針氈。
感覺周圍每一道視線,都在盯著他似的。
雖然他知道隻是錯覺,但還是很難受。
壽宴的流程還在進行著,每個官員都報著自己的事跡。
興武帝雖然面無表情,但是眾人知道,這種面無表情,就代表著沒有過錯。
隨後,一個個官員上報完之後,竟然輪到了周安。
輪到他之後,他也有所準備,按照常規,把自己這邊的事情上報。
最主要的就是匠作監的事情,說完之後,他就不做聲了。
可沒曾想到,還不等下一個官員報上自己的功績,興武帝竟然第一次開口了。
“僅此而已嗎?”
隻是淡淡的五個字,但是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周安。
周安撓了撓頭:“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他說的是實話,匠作監的破事,其實也沒什麼好報的。
他又是個甩手掌櫃。
要不是這次要上京城,估計還不會準備,也不會去了解。
“怎麼不談談你做的那些事情?比方說縱性,或者野道門的事。”興武帝淡淡的道。
周安聞言,恍然大悟:“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殺了他們的人,然後他們不甘心,又派人過來給我找麻煩,我又殺了他們。”
他儘量說得簡短。
可是聽在周圍這些人的耳朵裡,卻並不簡單。
眾人都清楚,周安在滋人啊!
在大楚國的江湖,都知道縱性和野道門在周安這裡吃虧,周安幾乎已經掛上了他們的黑名單。
所以此刻周安的這種雲淡風輕,反倒是讓眾人覺得,當初的情況絕對足夠激烈。
興武帝也沒有在這問題上多糾結,點了點頭之後,就看向下一個人。
整個流程進行得快,接下來,當這個流程完了之後,眾人就開始進行這個宴會中看似重要,但其實不太重要的流程。
那就是吃飯。
無論是大楚國的官員,或者是勢力中的天驕,哪怕是那些大越國的人,吃得都很文雅。
唯獨周安不同,他吃得很開心。
人活著,一輩子吃喝拉撒睡,吃排在第一位。
他倒也不講究什麼,好吃就多來上幾塊。
餘杭在旁邊配合著,兩人也吃得挺痛快的。
整場宴會倒是沒什麼大的風波,一直吃到下午的時候,所有人才吃完。
而在這期間,興武帝一直沒有說話,哪怕和他一起坐著的都是位高權重之人,他也沒有說一個字,保持著一個帝王良好的氣質,讓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這一頓飯吃完之後,興武帝就站了起來,在魏公公地陪伴之下,朝著大殿內走去。
宴會的這個流程,算是結束了。
晚上的時候還有一頓飯,而且還有藝姬的各種表演。
在此之前,眾人也不會回去,而是在這裡耐心的等待。
至於興武帝回宮殿裡面去乾什麼,沒人知道,也沒人敢問。
大楚國的官員們留在這裡,也是有好處的。
他們可以互相交流,拓展自己的人脈。
那些勢力天驕更是如此。
周安坐在桌子旁,沒有動彈。
他很懶的。
要不是現在這場合不對,他甚至想肝算卦。
餘杭和周安的脾氣類似,兩人就好像在座位上生了根。
至於葉霜,那更是表面上冷清,其實內在是有點社恐的女人,所以也就呆在周安身旁。
幾人就這麼坐著,互相閒聊著,一點也不想去摻和其他事情。
當然,如果不願意繼續閒聊,也可以暫時回到住處。
周安覺得懶得走,就在這裡休息,反正也沒有多少時間,就會進行下一個流程了。
他本以為,自己老老實實坐著,應該沒有什麼異常發生。
可是有時候,事情想得是太簡單了。
在周安身後,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周安轉頭看去,就見到一個連眉毛都白了的和尚,正朝著自己走來。
這個和尚的身份周安知道。
之前餘杭也介紹過,是大楚國位高權重的人之一,好像是來自於最頂尖的寺廟,而且還是住持的師弟。
此次也是大越國派遣過來,專門負責那些天驕的人。
周安覺得來者不善。
雖然這和尚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但現在這種場合,他倒是沒什麼擔心的。
隨後,周安調轉身子,看著走過來的空聞和尚,沒有說話。
空聞和尚反倒先開了口:“老衲見過周大人。”
周安眯起了雙目。
即使空聞和尚看起來像個普通和尚,但他能夠敏銳地感知到,這個老和尚身上,有股恐怖的力量。
這才是真正的老一輩,和那些靠年齡修煉上來的截然不同,帶來的壓力自然更加可怕。
“空聞大師過來找我,不知道有什麼事?”周安問道。
雖然是在問,但周安清楚,肯定來者不善。
當周安問出這句話後,空聞和尚雙手合十,道。
“不知道周大人對於空塵寺,有沒有什麼想法?”
周安挑眉道:“什麼叫想法?”
空聞和尚笑著說道:“周大人年紀輕輕,實力高強,更是在這大楚國的江湖中橫壓一輩,但是說句實話,周大人其實與我佛門有緣,如果願意去到空塵寺,那麼空塵寺的佛子會多增加一位。”
這話裡話外,已經說得夠明白了。
招攬之意,溢於言表。
周安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是跑過來招攬的,而且還說得如此文雅。
什麼與佛門有緣之類的話,說出來竟然連臉都不紅一下。
周安搖了搖頭:“我沒興趣。”
目前這裡就挺好的,他確實沒什麼興趣。
他甚至連當官的興趣都沒有,誰還會去當和尚?
本來周安覺得,要在這裡拉扯一番,誰知道這空聞和尚隻是問了這麼一句,就直接走了。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隨後又有更多的人來和周安說話。
除了大楚國的那些官員之外,包括三皇子也過來了。
周安也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香餑餑。
他覺得自己是這裡面最忙的一個了。
當然,這場宴會下來,也沒什麼其他的事情。
更沒有產生什麼風波。
很快,下午的時間就過去了,天色逐漸轉黑。
大殿之內,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隨後,魏公公從裡面走了出來,說了一句去大殿,然後就帶著眾人,朝著大殿走去。
大殿內的面積也不小,這些人剛好能夠住得下,而宮殿裡面的裝潢,也是彆具一格的。
中間是一個大大的空地,而在這四周,則是擺放著長條形的桌子。
每個桌子最多隻能坐兩個人。
周安帶著黑玉,坐到了一桌。
其他的人也都相繼落座。
這位置同樣有講究,講究一個次序。
桌上擺放的一些菜肴,也是剛剛做出來的。
周安才剛把屁股坐上去,這時候,伴隨著一陣陣腳步聲,從外面走出了很多藝姬。
這些都是皇宮中的藝姬。
晚上除了吃飯,還有賞歌賞舞。
興武帝坐在最高的位置上,面無表情的看著。
等到一切就緒之後,歌舞之聲在這片廣闊的宮殿內,不斷傳遞。
周安覺得,這種生活竟然過得挺奢侈的,一邊喝酒,一邊看著美人表演,以前隻在電視中看到過。
當然,在他的想法中,隻想讓這次宴會快點過去,然後回到臨時的住處,繼續肝熟練度。
載歌載舞的過程中,也沒有發生什麼異常,整個宴會進行的同樣順利。
直到好幾曲完畢,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周安覺得,這第一天的宴會就要過去。
可沒曾想到,在結尾的時候,還是出現了一點問題。
從大越國遠道而來的遠西王等人,突然開口說話了。
遠西王對著興武帝拱了拱手,緩緩說道:“陛下,首先我代表大越國,恭祝陛下萬壽無疆,此次我們前來,除了為陛下賀壽之外,其實還有一件事情。”
當遠西王開口之後,在場的人都沒有發出聲音。
但是各種心思卻都是有的。
興武帝面無表情,淡淡的看了遠西王一眼:“說吧。”
遠西王得到興武帝的答複,這才說道:“大越國與大楚國相距很近,此次我帶著大越國的勢力天驕而來,其實也是想和大楚國來一場友好的互動,陛下,您覺得讓我們國家的天驕,和你們國家的天驕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試如何?”
當這句話說完之後,最先起反應的,是大楚國各個勢力的天驕!
他們都將目光看向遠西王,心中想的是什麼,沒人知道。
但有的人表情卻有些興奮。
其實這種興奮也是很正常的,畢竟此時大楚國的天驕們,都在心中憋著一股氣。
他們在這之前,被周安打壓得太嚴重了,其實在江湖上名聲已經受損了。
如果能夠借此機會,重振聲威,未嘗不是一件亡羊補牢的事情。
但是現在,他們也隻是表露出興奮,在這種場合,不敢做得太明顯。
興武帝聽到遠西王的說法,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隨後又將眉頭舒展,點頭道:“明日早晨,可以進行比試,不過這比試的規則,你可有想好?”
像這種身居高位之人,想的東西肯定很多。
興武帝能夠一眼就看出,遠西王是什麼意思。
無非就是借此試探大楚國天驕的實力。
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新生力量也是極為重要的一環,同時也是國力的彰顯。
能夠試探出對方的深淺,同樣重要。
既然你想試探,那我也借此機會試探你。
大家互相過招,自然是最好的。
得到了興武帝的答複後,遠西王這才笑著說道。
“當然想好了,既然有四大門類,那麼我們便同類對同類,從四大門類中,各派出一位頂尖的高手,互相之間切磋。”
“陛下,您看這樣如何?”
興武帝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可行,既然如此,就當作明天早上的一場表演吧,在此之前,你們可以把人選好。”
“正是如此。”遠西王點了點頭,隨後便沒再說什麼。
接下來,這場宴會基本上已經算是結束了。
明天還有,但這個時候很晚了。
於是乎,眾人也紛紛起身離開了宮殿。
周安走得很快,他現在想回去肝熟練度。
至於什麼比試,他一點都不在乎。
這些東西不關他的鳥事。
丁不三今天也在這宴會裡,不過很顯然,今天這場合不適合提那個所謂的對賭,估計明天會提。
等到提的時候,自己再去把這個交易給做完。
思及此處,周安的腳步更快。
但還沒等他走出兩步,魏公公攔住了他。
不遠處,魏公公站在那裡,滿臉笑容。
當周安來到面前時,魏公公緩緩開口。
“陛下叫伱去一趟禦書房,你拿這個腰牌,朝這個方向走就行了,咱家就不帶路了。”
說完,一塊腰牌扔了過來。
周安接到手中,看著上面雕刻的魏字。
還不等他說話,他就見到了魏公公的另一面。
魏公公終於將雙手從袖子裡抽出,渾身的陰氣很重。
“挖咱家的人,你自己去,咱家先去給他兩巴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