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教一直是他的隱患,想要在這個地方過得舒服,必須要把隱患除掉。
周安問出這句話後,持刀的手依然很穩,架在劉廚子脖子上。
劉廚子眼睛卻微微一亮,他知道有談的可能,說道:“這件事情還要從血影門的事情談起,你知道血影門有一個大陰謀嗎?”
周安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血影門的能力很奇怪,相當於是一個輔助的能力,凡是修行了這個能力的人,就能夠通過影子增強自身。”劉廚子娓娓道來。
“這個門派的規矩相當鬆散,是來自於江湖各處的人組成的。”
“本來是一件好事,但是門主卻有一個巨大的陰謀。”
“在血影門中有一件寶貝,叫做影幡,這個東西是門主長年累月所打造出來的,而影幡所具備的功效,就是控製血影門的人。”
“凡是修煉的血影門功法的人,他們都會分出一縷影子,進入影幡中,他們不知道,但一旦需要的時候,就會被控製。”
周安聽到這裡,眉頭微微皺起:“這和獸教有什麼關係?”
講了半天,都是講的血影門的陰謀。
但是和獸教沒有一丁點的聯係。
周安現在迫切想知道的,是有關於獸教的消息。
至於其他的,他隻是略感興趣而已。
“你先彆急啊,聽我慢慢跟你說。”
劉廚子揮了揮手,讓周安彆打斷他,繼續說道:“我無意間得到這個消息,深感大丈夫豈能受製於他人,所以便將影幡偷出。”
“利用影幡的能力,我解除了自己的控製,但是血影門的人發現了,派出大量的高手追殺我。”
“無可奈何之下,我隻能逃到安定縣,獸教的教主曾是我的好友,也是我引薦加入血影門的。”
“我本以為他會庇護我,沒想到轉手就把我賣了,前不久,你們發現的屍體,就是他引過來的血影門的人。”
“所以我才說,我們兩個的目的是一致的,因為我們都要對付獸教,正所謂有仇不報非君子,我可不是個君子。”
說到這裡,周安也聽懂了事情的細枝末節。
大致的情況,可以簡略的概括。
大概就是逃到這裡之後,被人賣了,然後差點被陰掉。
“周安,你看咱倆目的是一樣的,你先把刀放下,我們兩個慢慢詳談,如何對付血影門。”
劉廚子抬起手指,輕輕碰了碰長刀,意思是可以放下來了。
他本以為周安會聽他說的話,可沒想到長刀不僅沒有放下,反而離脖子更近了。
一股徹底的寒意籠罩在心頭,讓劉廚子感覺到了危險。
劉廚子抬起頭,眉頭皺了起來:“你還是不信我?”
周安露出笑容,另一隻手舉起,豎起兩根手指:“兩個問題。”
“第一個,為什麼不把影幡交給鎮詭司?”
“你一個人流浪天涯,每天提心吊膽,不如將事實經過告訴鎮詭司,我相信以鎮詭司的能量,對付一個血影門不在話下。”
“第二,既然已經被發現了,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難道你想一個人對付獸教嗎?”
兩個問題問出,劉廚子陷入沉默。
剛才劉廚子說的這些,周安可都仔細分析過。
他提出的這兩個問題,絕對是個大問題。
如果解釋不清的話,周安可就要做心狠手辣之徒了。
劉廚子歎了口氣,沒有說話,而是抬頭看著天空中的明月。
此刻,明月已經走過了這條巷子,巷子的光芒在消失,變得黑暗起來。
在劉廚子腳下,一道黑色的影子突然浮現,轉瞬間將他全身上下包裹起來。
劉廚子的身高籠罩在黑影裡,陡然拔高變成了兩米的高度,充滿了壓迫感。
右手之上,黑色影子凝聚出了一把長刀。
影子沒有五官,但周安能夠明顯的感覺到目光。
“氣急敗壞了?”周安並不覺得驚訝,慢條斯理的說道。
“我有一個猜測,不知道對不對。”
“你說。”劉廚子的聲音從影子中發出,如同悶雷。
周安道:“血影門並沒有你說的大陰謀,你確實偷了血影門的寶貝,但是卻獻給了獸教的教主。”
“教主將你安插在衙門內,肯定有其他陰謀,你這次被發現,應該純屬巧合,或者血影們的人用特殊方法,知道你的位置。”
劉廚子歎了口氣。
“你猜的真準。”
他沒有否認,而是大膽的承認下來。
“周安,我很欣賞你,你認真的態度我感到佩服,加入獸教吧,成為我們的一份子,我們可以做出更大的事。”
“人這一輩子除了名利和求財之外,無非就是實力,加入獸教,你什麼都有,何必當一個小小的捕快?”
“至於之前的誤會,獸教可以既往不咎,我甚至能給你謀求一個非常高的位置,護法怎麼樣?”
護法?
周安聽到這話,不由得樂了:“前段時間剛殺了一個護法,話說你和莪說這麼多,就是等月亮過去,對吧?”
話音落下,周安的長刀朝著劉廚子的脖子滑落,無數刀光閃現,切在黑影上。
令周安感到驚訝的是,黑影一陣晃動,竟然將刀光全部化解。
“沒有用的,我就是等這個時候,影子是輔助,能夠提升我本身的能力,沒有光芒的地方,我是最強的。”
劉廚子緩緩道:“我和你說這麼多,就是為了凝聚影子,想要行走江湖,光是一項能力是遠遠不夠的,你的刀法很強,但缺少一點點攻擊,破不了我的防禦。”
“再給你一次機會,加入我們,我放你一條生路,帶給你榮華富貴。”
劉廚子勸說著,似乎非常欣賞周安,想要將周安拉入獸教。
可是他的話隻說了一半,周安做出了異常的動作。
隻見周安收回長刀,轉身朝著巷子外旁邊跑去。
這一幕讓劉廚子驚呆了。
他眼睜睜的看著周安跑到巷子中的一戶人家,一腳踹開門,然後鑽了進去。
很快,屋子裡傳來兩聲大叫,但沒過多久就沒聲音了。
過了一會兒,周安從這戶人家中走出,手裡提著一口鐵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