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三十八章 像是在他的身上加上了一塊……(1 / 1)

她被扶了起來, 莫迪洛維學院也采用了夜晚熄燈的管理規定。畢竟Alpha在無人管教的情況下,的確可以做出熬夜好幾天通宵打遊戲的事情來。

昏黃的充電款小夜燈光線黯淡,莫寒星翻出來了退燒藥。他以為是聞姣淋了雨才會生病, 男生臉上浮現出難受愧疚的情緒, 小心的將藥倒在自己的手上,拿著水杯接了水,遞到她的唇邊。

聞姣漸漸從夢中抽離出情緒,頭還有些昏沉, 她冷靜的判斷著自己的身體狀況。她的身體素質其實一向不是很好,小的時候也總是容易生病, 虞景養她, 費了很大的精力,瘦小的女孩子好像隨時都會夭折,治病吃藥就花出去了很多錢。

夜裡會發燒,其中應該是有對於Alpha信息素的應激性抵觸, 也可能是淋雨受了涼又隨便洗了澡, 沒有將長發吹乾淨就躺在枕頭上睡著導致的。

聞姣就著水將藥片吞咽了下去,藥片很苦,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喉嚨比常人更細窄些,每次吞藥時,總是很不舒服。

莫寒星看著女生吃過藥,用乾淨的毛巾沾了水,蹲在她的身旁,一點點擦乾淨了她臉頰脖頸滲出來的冷汗。男生蹙著眉,心裡漸漸升起擔憂和害怕。

這樣近的距離,讓他能夠仔細的注視她的容貌,用視線描摹她五官每一處起伏的輪廓。聞姣現在看上去有一種易碎的脆弱感, 肌膚像是很白的紙,好像用力一戳,她的皮肉就會破碎,她的唇卻是一種不正常的艶紅,似乎輕輕含一下,就會有甜蜜的汁水溢出來。

莫寒星幫她蓋好了被子,將被角細致的掖好,他有些愣神的蹲在她的床鋪旁邊,他的視線落在聞姣的臉上,有種可以在這裡一直看著她的感覺。

“謝謝,寒星,去睡覺吧。”

聽到聞姣帶著些微啞的聲音,莫寒星才回過了神。他動作有些不穩的站起身,後退了兩步,腰撞上了什麼東西,產生了鈍鈍的疼意,才讓他驀然清醒了過來。

他剛剛在想著什麼,他是想要親姣姣的唇嗎,她還在生病著,他怎麼能這麼禽獸。不對,他怎麼能想著親兄弟的唇,他是不是瘋了,是他生.殖.器官成熟後開始思春了嗎?他是不是應該適度解決一下自己肮臟的生.理欲.望。

莫寒星睡在聞姣的上鋪,他也是下來上廁所時,發現了女生臉色不對。她蜷縮了起來,被子也被自己踢開了,長袖和長褲向上移位了一小段距離,露出了一截瑩潤白皙的小腿,女生微微發著抖,眉宇緊蹙,神色痛苦。

莫寒星爬上了自己的床,安靜的躺在床褥上,他的回憶掠過了女生細膩的肌膚,微紅的眼尾,嫣紅的唇瓣。他感覺到了一股蔓延開的罪惡。

————————————

退燒藥是數斯醫藥集團的產品,藥效很好,聞姣第二天醒來時,身體就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在經過了酒吧事件後,他們三個人的舍友感情似乎更加親近了些。身處其中的聞姣並沒有感受到什麼特彆的差彆,回到宿舍的南宥汐卻發覺出了一些彆扭。雖然之前,他就習慣性的以一個人孤立其他三個舍友,可現在,他卻感覺到了不舒服的,仿佛被排斥在外,插.入不進去的格格不入感。

讓南宥汐十分的不爽。

莫寒星早上對待聞姣時,幾乎像是在對待著一個脆弱的玻璃製品。聞姣拒絕了莫寒星想要給她請假的心意,一天的軍訓之後,她在終端上收到了姬令清的邀約。

姬令清在進行約會之前,其實在自己的臥室內考究的換了好幾套衣服。omega的宿舍樓,雖然是兩人間的寢室,但每個人都有著單獨的臥室,充分保護了每一位omega的隱私。

姬令清在鏡面前,認真的在心中想,他是應該換上裙子,還是應該穿長袖長褲。是選黯淡一點,看起來穩重一點的顏色,還是選擇清新一些,休閒些的衣裝?

也許,他應該選擇和聞姣今日的衣著更加搭配一點的服飾?他是不是應該給聞姣發一則信息,問問她打算穿什麼樣的衣服?

就在這樣毫無意義的糾結中,姬令清浪費了半個多小時。男生最終選擇了一件米色的襯衫,淺灰色的休閒西裝外搭。

他與聞姣約好的時間是七點半,但姬令清覺得應該早到一會,於是七點的時候,他就下樓到了約定的地點。

姬令清是在這個時間段中,見到葉渝的。

男性的身材較好,沒有過分瘦弱的像是一個竹竿,因為常年練舞,體態也很優雅。姬令清在此之前,絕對不會用這樣的視線來評判一個omega,他一直認為,家世,外貌,對這些事物來進行攀比是一件沒有禮貌,也沒有什麼意義的行為。

姬令清不知道自己原來有一天,會在心中將自己與他人進行比較,並得出了自己的容顏要更高一籌的結論。常常有一些外人會誇讚姬令清的樣貌,讚揚他的禮儀得體,姬令清從不曾因這些誇獎而產生愉悅的情緒,外人看重的這些,在姬令清心中,不過是最不值一提的事情。

可這個時候,姬令清卻發現他竟然在心中產生了欣悅。他在容貌上壓過了葉渝,仿佛在一場無形的戰役中,奪得了某種先機。

姬令清對面的少年穿著青色的貴族式馬甲,襯衫,腳下踩著白色的半靴。葉渝真正的身高應該是比姬令清要矮上幾厘米的,在靴底的墊高下,兩人此時看上去,便顯得勢均力敵,不分高低。

姬令清其實是知道葉渝的存在的。矜貴的參議員長子,並非是不通人情世故的傻白甜,曾經發生在聞姣身上的事情,他每一件都清楚。

姬令清喜歡主動避讓,他不太計較得失,有時候吃些虧也無所謂。可在某些事情上,他似乎又繼承了一些身為帝國議員的父親身上所擁有的果決。

姬令清對待感情過分赤誠,他不想要給自己留下錯過的機會。他不是小王子,不是玫瑰,也不是狐狸。他知道葉渝是聞姣的前男友,也知道了他們剛剛分手,但隻要聞姣接受了他,他就依舊有和聞姣在一起的權利。他和聞姣,都並沒有做錯任何事,不是嗎。

“你知道我是誰,也知道我約你是想要說什麼。”偏僻的小道上,青色的葡萄藤纏繞在校方搭起的架子上。葉渝的半面容顏掩藏在明滅的影子中,他注視著面前的姬令清,神色晦澀。

葉渝知道自己此時的行為像是什麼,仿佛泥潭中肮臟腐臭的垃圾,可悲的像是一個沒人要,卻還念念不忘的二手貨。明明聞姣已經和他分手了,又有了新的男朋友,他卻仍然像是無法釋懷的怨夫一樣,輾轉反側的停留在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光,接受不了既定的事實,甚至要跑到女生新的男友面前,說一些不.恥下.賤的,搬弄是非的話語。

姬令清的神情清雅,淡然,絲毫沒有狐狸精妖媚惑人的模樣,甚至他看起來,比葉渝要顯得更加矜貴,無論是誰來看,也不會覺得聞姣選錯了人。甚至會認為聞姣與葉渝分手,與姬令清在一起,是一個很正確的選擇。

好像不管什麼人,都會選擇更加美麗,性情更加溫和,家世也更好的姬令清吧。

葉渝在心內感覺到了一絲難堪,他好像被劈成了兩半,虛偽的外殼掩蓋住了他的真實,讓他此時能夠端出尖銳冷硬的姿態。“你應該知道,姣姣並不是真的愛你,她和你在一起,隻是為了和我賭氣。參議員的長子想必不會自欺欺人,寧願當一個我們之間鬨彆扭的工具吧。”

葉渝的話語幾乎算得上刻薄,普通的omega,若是聽了男生的一面之詞,自己又幾乎像是替代品一般,是Alpha在與前任分手第二天就重新交往的對象,大概都會對他的言語信以為真,無法接受,在內心煎熬痛苦吧。

“我並不清楚,你約我是為了對我說這些話。”姬令清的眼睫微微垂下,在臉頰上打下了細細的陰翳。他的聲音停頓了片刻,柔和的嗓音,卻似乎凍著寒霜。面對女友的前男友,即便是教養再好的人,大概都沒有辦法真正維持好自己的情緒,“姣姣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她不會做這樣的事,也不會糟蹋我的心意。如果你繼續詆毀臆測她,我會生氣。”

姬令清冷下了神情,女友前任的邀約,身為現任的他,終究沒能夠抵過心底隱晦的妒意,比較,陰暗的情緒,前來與他相見。姬令清想要知道,聞姣喜歡的人是什麼類型,想要知道,她會和怎樣的人在一起,第一次戀愛的男生,並非是單純純白的性格,卻幾乎是長了一顆戀愛腦,甚至有些卑微的想,她喜歡什麼,自己也可以學。

但見到葉渝之後,姬令清卻認知到了,這是一個錯誤。葉渝配不上他的姣姣,也沒有任何值得學習之處。

葉渝的臉色微微有些慘白,曾經可以光明正大站在聞姣身旁的是他,可以義正言辭的說出這些話的也是他。他的手指緩緩捏緊,指甲深陷在手心柔軟的肉裡,“你憑什麼這麼自信,相信姣姣會喜歡你。她是我的,她喜歡我,愛我,她會為了我學做飯,會為了我忍耐自己的情緒,會用儘心思買下合我心意的禮物。姣姣愛的是我,她不會愛上彆人!”

姬令清微微蹙緊了眉,看著對方的失態,讓葉渝的心中升起了些許快意,似乎這樣就代表著他在某些方面戰勝了姬令清,讓他從心底溢出晦暗的舒暢。

沒有一個現任願意聽女友的前任講述他們的美好回憶。似乎明明白白的將他們曾經在一起過,有過一段幸福的,他不曾參與過的時光這件事,摔在了他的臉上。那是姬令清不願意去想,卻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姬父在幼時起,就會將姬令清需要或者不需要的事物全部都給予他,因此他從來沒有嫉妒過誰,也根本沒有必要產生嫉妒的情緒。他光風霽月,溫潤如玉,似乎不會生出過一絲半毫的陰暗心理。可這個時候,姬令清想,他此時難言的心緒,也許便是嫉妒。

姬令清嫉妒葉渝曾經擁有過聞姣,卻並沒有珍惜的對待她。

“我不需要她學做飯,不需要她為了我忍耐,也不需要她送我禮物。我會給她做飯,我會對她很好,讓她不需要委屈自己,她喜歡什麼,我都有能力送給她。”姬令清語調緩慢的說道,他並不擅長和其他人對峙,這個時候卻又一步都不願意退,他絕對不肯在葉渝面前展露出一絲的怯意。“你弄丟了她,是你的錯。你彆想從我這裡,再將她拿回去。”

姬令清不願意再同葉渝交談了,他不想再聽男生言語中講述的聞姣,也不想讓自己的心產生動搖和疼痛。第一次的戀愛,他用了滿腔的勇氣,想要付出自己的全部,他不想輸,也不願意讓這份情感沾染上任何的汙垢。

“姬令清,你要什麼沒有,為什麼一定要搶我的聞姣。看著她因為憐憫,因為不忍心辜負你的心意,因為想要走出和我的感情來和你在一起,你覺得這樣你就會很幸福,很開心快樂嗎!”葉渝看著姬令清的背影,男性omega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幾乎露出了狼狽而崩潰的情態,精致的面容像是四分五裂的陶瓷製品,“姬令清,算我求求你…可以嗎,你放手吧,你把聞姣還給我好不好。你站住,姬令清,插足到彆人的感情裡你不覺得自己下.賤嗎,堂堂的議員之子就這麼心甘情願成為我的替代品嗎?求求你…站住啊,聽我說話…”

下jian這種詞,其實根本就是來形容他自己的吧。他再也無法端起來自以為是的,前任的儀態,失態的幾乎像是瘋子一般的叫囂。葉渝感覺自己的頭一陣發暈,他走向前,想要伸手拉住姬令清,探出手時,他的衣袖向上扯了一段距離,暴露出了布滿猙獰傷痕的手臂。

葉渝幾乎是下意識的縮回了手,將衣袖掩蓋下來,遮擋住了錯落著可怖疤痕的肌膚。他低垂下頭,像是被丟在路邊的垃圾,袋子破碎,其中腐壞的東西流淌出來。為什麼不聽他講話,這些人都想要勾引聞姣,他不會讓他們得逞的…絕對不會…

—————————————

商場。

姬令清走在女生的身側,男子神情平靜,看不出任何異常,輕輕抿著唇,看起來隻是有些羞澀的模樣。

他第一次和Alpha出來約會,總覺得好像所有的路人都在看他似的,沐浴在其他人的目光下,讓他心中又升起了幾分緊張。

姬令清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牽住聞姣手,情侶的話,是應該要親密些的吧。他低眸,看到自己垂在褲線旁的手,心中又產生了幾分退縮。

算了,不要這麼做了。

姬令清之前送了聞姣一個鑲嵌著藍寶石的領帶夾,今天就想要給她買一套適配的正裝。

聞姣在面對著他的時候,幾乎可以說得上是聽話了。姬令清讓她試什麼衣服,她就會聽話的去試,一絲都不會流露出不耐煩的情緒。

姬令清在為聞姣選擇衣服的時候,似乎有了些不大不小的選擇困難症,好像每一件都很適合她,他又總想選出更好看些的那一件。

試衣間中,任由姬令清擺弄的聞姣又重新換上了一套正裝。她推開試衣間的門,男生正等在外面,看到她時,眼眸亮了一些。

姬令清大抵是有著一些從前自己都並不知曉的XP的,他走過來,親手幫聞姣帶上了領帶夾。女子似乎很少穿這樣正式考究的裝束,她的長發被自己用一根紅繩高高的係了起來,剪裁貼身的馬甲緊緊的縛住了裡衣,勾勒出了女子細窄的腰肢,顯出幾分禁欲而凜冽的氣場,帥得人雙腿發軟。

姬令清臉頰泛起淺淡的紅暈,他很滿意於自己親手選配的領帶,這一套衣裝是今夜他最滿意的一件,與領帶夾的搭配度也很高。

但好像,還是有一些地方不太和諧。

姬令清的手指落在女子胸前的領帶上,靜靜想了片刻,像是恍然記起了什麼,男子抬起眸,視線恰好與聞姣溫潤的眼眸相對,他的耳根又熱了些。

男子鬆開手,找到了店員,在店中選了一款袖箍。聞姣沒有什麼異議的聽從著姬令清的指揮,動作微微有些笨拙的將袖箍係在自己的手臂上。

一隻手有些難以操作,聞姣低下頭,用牙齒咬著袖箍的另一端,向後拽了拽,將袖箍綁緊了。

姬令清維持著端莊的小公子的模樣,耳尖卻泛起灼燙的熱氣。他似乎從在哈耳庇厄角鬥場見到聞姣的第一眼時,心臟就開始失去了平穩的跳動頻率。那個時候他還沒有意識到,他喜歡的,就是她冷硬凜冽又藏著幾分溫柔的模樣。

“我來吧。”

聞姣抬起眸,小公子神情中含著羞赧,總是讓聞姣覺得,他下一刻就會害怕的逃走一樣。和他談戀愛,她總會有一種犯錯的負罪感,似乎隻是和他稍微親近一點,就是對他的唐突一般。

聞姣鬆開唇,放下了手,任由男生走過來,幫她穿戴好袖箍。

“是不是,再配一副手套比較好。”姬令清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又被他壓下來,維持著清雅的模樣。

“都可以,聽你的。”聞姣在約會時向來是配合著男友步伐來的好脾氣。

衣裝顯得疏離冷清十分有距離感的女子,卻反差的露出了柔和的神色,仿佛沒有情感的掌控者對他躬下.身,表示了臣服。

姬令清為自己的聯想感覺到了羞恥和緊張。高奢的服裝店內,相關的配飾很齊全,姬令清選了一雙黑色的皮質手套,像是下意識的握住了女生的手,將手套幫她一寸寸戴上去。

像是在包裝著自己的禮物一樣,帶著些涼意的皮質觸碰在他的肌膚上,讓姬令清產生了一些戰栗。

“冷嗎?”不解風情的女性Alpha問道。

姬令清紅著臉,搖了搖頭,“不是,我去結賬。”他想起了上次明明是他想要請女生吃飯答謝,卻反過來被她照顧買單的經曆,於是認真的強調,“我喜歡給你買東西,看著你穿著我買的衣服,我會很開心。”

Alpha的自尊心強烈,姬令清甚至斟酌了自己的言語,他不想惹聞姣生氣。

“小水,謝謝你,我也很喜歡。”

姬令清突兀的紅了臉頰,雖然是他先要求女生這樣喚他的名字,可當有些繾綣親昵的小字從女生的唇齒中輕柔的喚出來時,他卻幾乎害羞的要軟下腰肢。

樣貌十分般配的Alpha與omega,在商場內也十分顯眼。精致的衣裝將人包裹出了在權勢地位中養育出的高不可攀的氣質,令人的視線忍不住跟隨回望。

姬餘煜氣悶的躲在轉角咖啡店的玻璃下,一臉陰翳,伸手將頭頂的帽子向下壓了壓。人家小情侶甜甜蜜蜜的約會,他卻像是一個陰暗的跟蹤偷窺狂。

姬餘煜心中有些哥哥被搶走的氣惱,似乎是嫉妒,似乎是惱恨,他心中始終覺得,像他兄長那樣懦弱的單純的性格,一定很容易被聞姣哄騙,會被她欺負,什麼都給出去了,錢和身.子都會被她騙走。

如果換成他就不一樣了,他皮糙肉厚,比他的哥哥更能夠看清人心叵測,絕對不會被那個壞女人騙去占了便宜。

姬餘煜在心中咬著牙狠狠想著,他像是做賊一般,甚至用上了反偵察的技巧,全程跟著兩個人移動。

他看到哥哥給那個女人買了好多衣服,姬餘煜在心中躁鬱的想著,他就知道,那個女人就是在玩弄他的兄長,將他騙的人財皆失後,一定會甩了他。那女人自己的私生活混亂,交往的男友一個多月就分手了,一看就不會喜歡哥哥,也不會好好對待他,甚至說不準,姬餘煜在心中盲目自信的想到,沒準聞姣是因為想要報複姬餘煜,因為討厭他,才會去引誘他的兄長,玩弄姬令清的感情,來讓姬餘煜感到痛苦。

她真是太壞了。

從小到大,沒有在女性Alpha身上受過那麼多屈辱,吃過那麼多虧的姬餘煜在心中委屈又惱怒的想到。

姬餘煜從暗地中探出頭,眼眸盯在女生的身上,兄長給她挑的衣服都十分有品位。讓姬餘煜在某個瞬間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地牢之中,女性坐在椅子上,精致的面容掩藏在晦暗不明的光影中,修長的腿相互交疊,皮靴的鞋底就那樣踩在了他的臉上,讓他產生了一種屈辱的窒息感,他的胸膛擴張又緊縮,鼻尖嗅到惡心的汙濁氣息。

那天回到家,他洗了好久的臉,幾乎將肌膚搓爛,可他始終忘不了當時那個觸感,似乎直到現在,還能夠感覺到靴底的花紋印在他臉上的觸感。讓他惡心,難忍,大腦眩暈,想要吐,胸腔內部產生一種灼燙感,像是在他的身上加上了一塊烙印。

恨意一層層疊加,他連夢裡都會回到那個地下室中,經受著她的折磨,她變成對他糾纏不清的夢魘。現在她卻要偽裝成一副良善的模樣,哄騙他的兄長,姬餘煜如何能夠同意。

不可以,這樣的惡女,他的兄長絕對是沒有辦法掌控的。

姬餘煜想著,大腦發熱,憑借著多年從家中逃走,避開父親安插在他身旁保鏢的經驗和技藝,躲開了姬令清和店員的視線,用尖細的金屬小工具撬開了更衣室的門。

聞姣的襯衫褪到一半。

黑色的襯衫夾綁在她的大腿上,勒出了一圈痕跡,白皙的肉被掐出弧度,泛起淺粉。

女子神情冷靜,鏡面中,她一點點,重新緩緩將襯衫的扣子一顆顆扣上。直到最頂端的風紀扣被她合上,聞姣才轉過身,看向將脊背抵在了門上,神色逐漸彌漫開慌張的姬餘煜。

他還知道偷摸的進來要鎖好門。姬餘煜本來是想避開姬令清,對女生說一些諸如不許再讓他的兄長給她花那麼多錢,絕對不許誘騙著姬令清一起去外面的酒店開. 房,威脅讓他們快點分手,不許再繼續談下去…之類的話。

Alpha換衣服而已,他們的身體有什麼好看的,看到不該看的東西,還是他吃虧要長針眼了呢。姬餘煜在偷偷闖進來之前,是真的沒有想過,他會撞到這幅場景,也沒想過,他現在應該怎麼辦。

聞姣真的有些生氣了。

但越是這個時候,她越要維持著冷靜。

對他越殘忍,越暴虐,越凶戾,才是此時對她最有利的行為。

有一些狗,人類是不能夠給他好臉色的。

她稍微因為姬令清的原因,對他溫和一點,他就會踩著她愈加放肆,以為自己能夠在她的頭頂撒歡。

必須要拎起鞭子狠狠教訓一頓,才能夠夾起尾巴,知道害怕。

更衣室內有供顧客換衣用的拖鞋,她穿著白色的襪子,雙腳上是最普通的那種塑料拖鞋。

聞姣走在他面前,用力踹在姬餘煜的膝蓋,男生大抵是被眼前的景色驚的有些呆怔,愣愣的模樣,身體一動不動,連下意識的反抗都沒有。

膝蓋傳來的劇痛讓他的身體自主的跪了下去,像是那一日的重演,女生抬起腿,姬餘煜下意識仰起臉看她,身子愣怔著,被摔得生疼的雙腿都沒能讓姬餘煜回神。

女生的拖鞋踩在了他的臉上,姬餘煜聽到了她壓著冷怒的聲音,“jian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