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晉江獨發(1 / 1)

琴酒本覺得自己這個猜測已經足夠離譜了——畢竟他不覺得自己是個會把“夢境”和“現實”搞混的人, 但津木真弓給出了一個更離譜的猜測。

“有沒有可能,我們昨晚經曆了一場大戰?”她沉思。

琴酒:“……你說的這個‘大戰’,它正經嗎?”

“……正兒八經但不能過審的那種, 鮮血直流肉末橫飛的大戰。”津木真弓翻了個白眼。

她的邏輯其實很簡單——已知那個bug“更改”了遊戲內容,但連係統都察覺不出更改了什麼, 說明所有遊戲中的角色、包括身為“玩家”的她也不會記得被“更改”的內容。

但或許是那個木馬程序本身不到位,又或是新天堂遊戲公司的程序防護得太好(這點津木真弓存疑), 所以哪怕bug修改了內容和他們相應的“記憶”,他們仍然出現了或多或少的“違和感”。

比如她身體的異常疲憊,以及對於琴酒而言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做一次的“春夢”。

他們的身體仍然保留了一些“消耗過大”的“疲憊感”。

那麼能讓他們“消耗過大”的事件會是什麼?——打架嘛!

還是那種勢均力敵的戰鬥, 直接導致了她打完後一整個白天都起不來的疲憊感。

而這樣的“修正”也是合理的。對於她而言,因為她本來身體素質就沒那麼強, 所以這個bug直接簡單粗暴地消除了她的“記憶”。在她對“bug”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她自動將身體的“疲憊”歸結給了這幾天的遭遇與消耗, 沒有半絲懷疑。

但對於琴酒來說就行不通了,所以光“消去”記憶還不夠, 還得給他強|插一個“春|夢”的記憶, 來抹平這樣的違和感。

——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

津木真弓很滿意自己的推理。

琴酒則表示……他還能有什麼表示?

琴酒:……你開心就好。

津木真弓湊近琴酒,眨巴著眼看他:“所以你能想起昨晚的其他細節嗎!?”

……那可太能了。

琴酒伸手格擋住她以防她湊的過近, 邊往旁邊挪了挪。

“……根據組織研究所的資料顯示, 他們確實在做這方面的人體試驗——通過更改或植入人類腦部記憶, 完成這種類似於‘洗腦’的操作,但哪怕是組織要實行這樣的實驗, 都需要深度催眠和儀器輔助,隻有昨天一晚上的時間,遠遠不夠。”

津木真弓呆愣當場:“等等,你們組織還能做這種實驗!?”

琴酒也愣了:“你不知道?”

……那她為什麼會懷疑昨晚他們的記憶出了問題?

津木真弓輕咳一聲:“……因為種種原因有這樣的猜測, 但是……咳,沒想到你們已經有實驗了?”

她顧左右而言他,隨口扯道:“那,你們有過成功案例嗎?”

琴酒沒有回答。

津木真弓一看就知道:……得,又是一個“雖然我是臥底,但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向無關人士透露”的內容。

就像之前她詢問的,關於那個神秘的“千面魔女”與組織boss的事。

津木真弓一瞬間就沒了興致,從沙發上站起來:“行吧,我不問了,我先去洗澡。”

琴酒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她揮開,挑眉:“乾什麼?你要和我一起?”

琴酒:“……你今天的訓練還沒完成。”

津木真弓:?

*

以至於第二天津木真弓拖著加倍疲憊的身體到學校時,安城裡穂看著她的樣子一頭霧水。

“……昨天被綁架下藥的不是工藤嗎?怎麼他今天這麼活蹦亂跳的,你頹廢成這樣?”

津木真弓趴在課桌上:“……比起天天跑十公裡和各種高強度訓練,還是讓我被人綁架下藥吧。”

安城裡穂:“……非要二選一嗎?你不能全都不選嗎?”

津木真弓歎了口氣,沒說什麼,突然趴在桌上的腦袋一沉。

她伸手摸了摸,摸到了一瓶罐裝咖啡。

津木真弓抬頭,看到了正拿著咖啡的工藤新一。

“多喝咖啡。”

她把咖啡從自己腦袋上拿下來,放到一旁:“我早上已經灌了三杯,再喝下去身體裡的血液都要被咖|啡|因代替了。”

工藤新一開口糾正她:“……咖|啡|因不通過血液傳播。”

津木真弓翻了個白眼:“這是重點嗎?”

話雖這麼說,她還是撐了起來,伸手拉開了罐子的開口,罐裝咖啡上的熱氣還沒散,她拿出課桌裡的消毒紙巾前前後後擦了五遍,這才小心翼翼地入口。

安城裡穂看著她的動作:“……你的入口潔癖越來越嚴重了。”

“你要是在學校本該這麼‘安全’的地方被人連著下了兩次藥,你也會像我一樣。”

她說到這件事,安城裡穂順勢開口問:“這兩個案子——之前你被下藥和工藤被綁架,有結果了嗎?”

津木真弓歎氣:“沒有,工藤的案子連報警都沒報。”

安城裡穂很吃驚:“為什麼不報警?”

“和警察說有一個可以完成裝扮成彆人的犯人,大費周章地綁架了工藤新一,就為了把他扔到廢棄的大樓裡關一個小時,期間沒有進行任何虐待和毆打,甚至準備了乾淨的水和食物、開窗通風、沒有鎖門,生怕他出現一點意外?”

安城裡穂想了想:“……那確實很離譜。”

如果不是工藤新一和津木真弓說了這件事,大概他們也很難想象。

這是綁架犯嗎?這是做慈善的吧。

至於“綁架犯”綁了工藤新一之後,又裝成他的樣子去襲擊津木真弓——這件事就更不能報警了。

畢竟不管是她所待得那棟房子,還是房子的主人,甚至房間地面上的|彈孔等等……真要查起來,犯人還沒找到,琴酒得先進去。

所以,出於以上種種顧慮,無論是工藤新一還是她都沒將“報警”列入計劃之中。

“那之前你被下藥那件事呢?”安城裡穂繼續問。

津木真弓還沒開口,工藤新一就已經搶答,“和高木警官說過了,但是後來調取了她在醫院的檢查報告,數據上沒檢測出被下藥的跡象,醫生說可能是貧血或者是急性脊椎炎——具體的讓她過兩天有空了再去複查,所以目前也不了了之了。”

安城裡穂有些驚訝:“不是下藥??……但貧血和脊椎炎……額,雖然症狀有點像?……但是不是有點離譜?”

頭暈、乏力、反胃等等常規性的身體反應,確實可能有很多種因素導致,但……

津木真弓的目光在工藤新一的臉上看了好久,最終捧著咖啡又喝了一口。

她把咖啡咽下,沉默了一會兒,含糊道:“……至少醫院的檢查結果是這樣的,不管怎麼樣,後續再去複查一下。”

安城裡穂還想問什麼,工藤新一看了看手表:“午休快結束了,學姐不是還要去學生會提交什麼資料嗎?”

安城裡穂一拍腦門:“哦對,新一屆校友會快開始了,深浦學妹讓我幫忙遞交一下學生代表的演講稿。”

“……誰?”津木真弓愣了一下。

“深浦良子,”工藤新一給她解釋,“鬆成學長招進來的那幾個預備社員之一。”

津木真弓沒有說話,安城裡穂離開前突然想到了什麼,“哦對了,還有一件事,行人說他的櫃子可能被人動過,就在小真被下藥那天。”

工藤新一繼續搶答,“丟了什麼東西嗎?”

安城裡穂想了想,“按照他的說法,好像所有藥劑都少了一點。”

津木真弓默默低頭喝咖啡,吐槽道:“看來小偷要煉丹啊。”

工藤新一:……

一直到安城裡穂離開過了幾分鐘,津木真弓才看向旁邊的工藤新一。

“……本來我以為你是在懷疑學姐,這麼看來,你連偵探社其他人也沒放過啊。”

工藤新一有意瞞著他們提前抽了血液做檢測的事情,甚至在當初從伊藤行人櫃子裡拿藥劑的時候就打算好了——他把所有藥劑都拿走了一部分,讓人分不清他的目標究竟是哪一種。

工藤新一搖搖頭,“鬆成學長瞞不住。”

“……是‘瞞不住’,不是‘不想瞞’是吧?”

他笑了笑,笑容有些淡,“大概隻有對偵探來說,‘疑心重’才會是一種美德。”

他扣手敲了敲桌子,“而且這懷疑也不是空穴來風,我昨天回來查了一下監控……”

“……你等等,你昨天剛被人綁架下完藥就回學校查監控了??”津木真弓瞪大眼睛。

“藥效過了,恢複了行動力,有什麼問題嗎?”工藤新一答得很輕鬆。

津木真弓:……她已經自詡很卷了——指現實的工作上,沒想到到了遊戲裡,碰到的不管是臥底還是偵探,一個比一個卷。

前有打工皇帝安室透,後有臥底勞模黑澤陣,現在這位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居然也是那種剛出ICU就要加班的人。

“……沒有問題,十分敬業,你繼續。”

“當天出入了我們教室的學生,除了之前提到的範圍以外,就隻有偵探社的那幾位了。”

工藤新一指了指教室角落後的監控,“從那個位置看過去,看不清你周圍所有人的具體行動,但靠近過我們桌子的……隻有他們。”

安城裡穂和深浦良子是經常在課間來找她的,而那天伊藤行人也有一份屍檢報告和工藤新一討論——雖然津木真弓很想吐槽為什麼要在課間看驗屍報告。

隻有鬆成柊,在可疑的時間段裡沒有來過他們教室。

津木真弓歎了口氣,“但不代表可以排除他的嫌疑,對吧?”

這下她的偵探主線算是真正走入常規套路了——所有案子查到最後幕後大boss是偵探身邊親近的朋友,這種劇情還不算常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