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晉江獨發(二合一) 我以身相許好不好……(1 / 1)

“新一?你要去哪?”博士叫住拿了外套正準備離開房間的工藤新一, “一會兒就要出發了。”

“我回家拿一下電腦。”

工藤新一扔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得承認,在津木真弓沒有被一些莫名的情緒與感情衝昏頭腦時, 她是最能看穿他的人。

——比如她曾經就一眼看穿過, 他從阿笠博士那裡得到的紐扣型追蹤器, 可以遠程操控開啟定位。

而此刻,啟動這個裝置的按鈕正在屏幕上閃爍。

他將鼠標挪到按鈕上, 卻在按下的前一秒頓住。

——你敢對著福爾摩斯的面發誓,沒有任何遠程打開信號儀的手段嗎?

——違背誓言就詛咒你變成莫裡亞蒂哦。

沒有關係,工藤新一緩緩一笑。

光暗相生的世界裡, 從來沒有直面陽光卻從不為自己的陰影所惑的好事。

福爾摩斯也好, 莫裡亞蒂也罷,猶如硬幣的正反兩面,相背而立,卻永遠相伴而生。

他伸出手, 按下“開啟”的按鈕。

下一秒, 一個紅點在屏幕上跳了出來——恰巧與自己此刻的位置重合。

工藤新一看著面前與工藤宅重合的紅點,長歎一聲, 合上桌上的電腦。

看吧, 他就說,她是最能看穿他的人。

*

對於安室透而言,津木真弓卻是他最看不穿的人。

而這份“看不穿”在這一刻, 變成了連帶著無法看穿碰上她時的自己。

他很確信,在最開始她打電話時開口單純隻是出於惡趣味作祟, 又或是還混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小情緒。

但當她真的毫無防備地倒在自己懷中,又毫無抗拒地被自己吻住時,他的行為似乎隻剩下理智被灼燒乾淨後的本能。

肩上的傷口開始隱隱作痛——哪怕先前打了止痛針, 津木真弓那缺乏經驗的治療與包紮也實在不敢恭維。

期間他甚至數次都想開口讓她停下,自己動手或許更高效與……安全。

但每每觸及到她明明緊張得發顫,卻還要強迫自己克製鎮定下來的目光,卻又將話咽了下去。

他有些艱難地意識到,她是真的想救他——或者說,她在乎他的“死亡”。

這對他們這種人來說,實在是一種很稀奇的體驗。

連他們自己都早已拋之度外東西,居然被一個完全無關的“外人”撿了起來,珍而重之。

在他們的世界裡,生命是如此脆弱又廉價的東西,有的時候甚至還不如一口面包值錢。

他當然是不願意自己就此死去的,但卻也談不上有多懼怕。

從很多年前開始,他就做好了隨時死於非命,甚至連全屍都留不下的準備。

至於身邊的朋友……事實上,他已經很久沒有與那些可以稱得上“同伴”的朋友共同面對什麼生死攸關的危險了。

——畢竟總要留一個人給彼此收屍。

死了就收屍,收完屍再報個仇,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連自己的生命都不曾重視的人,不能指望尊重他人的生死。

但面前這個女人……他無法形容。

說她弱小,他也從未見過明明連槍都不會用,卻還能活蹦亂跳地穿過槍林彈雨,甚至一度不怕死地擋在自己身後的“弱小”。

說她愚蠢,在不面對他和諸伏景光的情況下,一個洞察與推理能力拉滿,連隨機應變的能力都如此出色的少女更談不上低智與愚蠢。

歸根結底,她似乎對他們抱有一種一廂情願的盲目。

盲目的在意和近乎全心全意的信任。

——就像現在。

哪怕他已經摟著她的腰,翻身將她壓在了床上,驚覺回神的她也隻是小幅度地推拒了兩下。

不是什麼欲拒還迎,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怒火——那是她顧忌著他渾身上下的傷口,隻敢挑那些完好的部位,用不會崩裂他其餘傷口的力度,推拒與捶打。

如果像她誤會的那樣,此刻的他是個講道理的、是個值得她信任的“好人”,或許會因為察覺到她的“退讓”而愧疚,從而停止這一切吧?

但他不是什麼好人。

他這種人,隻會得寸進尺。

安室透仗著自己身形高大的優勢,幾乎沒用多少力道就將津木真弓困在了身下,他伸手握住她的下顎,讓她無法拒絕自己的索吻。

“你……”

津木真弓偏頭想要避開,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了過來,火熱的唇舌烙在了自己的唇齒間,強勢卻纏綿,似乎並不是一味地發泄,而是勾著、引著,想要讓她與他一道沉淪。

她艱難地抽出了自己被桎梏的左手,伸手想要去錘他左肩上的傷口,卻在觸碰到繃帶的一瞬止住了動作。

——雖然這人現在的表現一點也不像一個重傷的人,但畢竟……

就在她猶豫間,安室透已經伸手按住了她的手,重新壓了下去。

他甚至貼著她的唇,低笑了出來,“為什麼猶豫?如果你剛剛直接動手……我就沒機會了。”

津木真弓氣結——都這時候了這人還在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輕輕啃咬著她的唇珠,像是疑問,又像是感慨:“為什麼不狠一點呢?”

“因為我不想殺人!”她憤怒地低吼。

“是因為不想殺人,還是不想殺我?”他仍在笑問。

她也快被氣笑了,似乎不明白他的邏輯,“你這是自己承認自己不是人了是吧!”

“這樣啊。”他像是歎了一聲,“我知道了。”

她不知道他知道了什麼,隻知道他聽到了她的答案後仍然沒有放過她。

甚至……更加火熱。

安室透隻是知道了……她的在意與珍視,不是因為那是“他的生命”——是因為她在意“所有生命”。

或許換成任何一個陌生人,她依然如此。

就像是高掛在天邊的月亮,不屬於任何人的月亮,隻是在那一刻,向他灑下了月光。

他明明已經動了獨自偷藏月光的邪念,甚至付諸了行動,她卻還天真地以為,光靠幾句話能將他感化。

他會因為她的偏顧愧疚嗎?自責嗎?一點也不。

他隻會自私地得寸進尺。

安室透伸手撫上了她略微顫抖的身軀,突然又低笑一聲。

“濕了。”

津木真弓當即反駁:“濕你大爺!”

他埋在她的頸間悶悶地笑:“我說你的衣服濕了,你以為是什麼?”

她氣結:“那是你的血!”

她辛辛苦苦把他救了下來,結果這家夥卻恩將仇報。

他恬不知恥地繼續笑:“那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我以身相許好不好?”

津木真弓忍無可忍,順手摸到了床頭剛剛沒來得及收起來的醫用剪刀,抵住了他的脖子。

他終於不動了。

他的吻已經落在了她的耳側,火熱滾燙的呼吸燙得她也快燒了起來,他沒有抬頭,隻是淡淡問了一句:“這觸感,像是之前那把剪刀?”

“……是。”津木真弓終於得以喘息。

“哈。”

她無法理解,他居然笑了出來。

他笑起來的動作幅度很大,壓在她身上一顫一顫得,滾燙的皮膚貼在她身上,讓她也不自覺跟著輕顫。

“你……”

“你拿著那把剪刀連我衣服都剪不開,還想刺穿我的脖子嗎?”

津木真弓的手微微一顫,他像是看穿般地一歎。

“你看。”

他像是來了什麼古怪的興致,微微撐起身體,看向她的目光亮得嚇人,淡紫的瞳仁中沉了發紅的底色,如同他此刻燒灼的臉頰一般。

津木真弓這才發現,他身上的滾燙不是出於什麼奇怪的生|理|反應——他在發燒。

連番受傷加上非正規的治療,哪怕打了破傷風的針劑,還是燒了起來。

他灼熱的掌心握住了她的手——她捏著剪刀的那隻手。

然後,緩緩地、堅定地挪到了他左肩的傷口處。

“碰到這種事,記得攻擊最脆弱的地方。”

他甚至在教她。

——教她怎麼對付自己。

“瘋子。”她低聲咒罵。

津木真弓一向知道安室透是有點瘋的,從他喜歡那種不顧死活的飆車運動就能看出來——但她沒想到一場高燒能把他燒成這樣,比之前更瘋了百倍。

又或者……他本來就瘋成這樣,這場掠奪了神智的高燒隻是解放了他壓抑已久的天性。

不管是哪種,她都不希望自己成為這人發瘋的受害者。

她深吸一口氣,剛想就著他的力道將剪刀刺下去,突然身上一沉,這瘋子像是再也受不住連番折騰與高燒,脫力地倒了下來。

“……你要昏彆昏我身上啊!!”

等好不容易從安室透死沉死沉的身下翻出去,把他重新翻到床上放好,津木真弓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能看了。

——被血染的那種。

罪魁禍首兩眼一閉無知無覺地昏倒了,津木真弓握著剪刀對他的脖子比劃了半分鐘,最終看著係統面板上緩慢攀升的事件完成度歎了口氣,放下了剪刀。

她從那一大盒藥箱裡翻出消炎藥和抗生素,勉強給燒死過去的安室透用完,坐倒在地上舒了一口氣。

她拿出手機給綠川光打電話——他再不回來接替照顧他這位幼馴染,她就要動手殺人了。

很可惜,綠川光的電話沒接。

……他走前,好像說了是有“急事”要處理來著。

結合他走之前剛巧安室透渾身浴血地闖進他家,把綠川光叫走的“急事”顯然也不容樂觀。

——不會到時候她要照顧兩個重傷患者吧!

又給對方打了兩個電話,依然沒人接聽,津木真弓歎了口氣,稍微試探了一下安室透的溫度,便不再管他,走出了房間。

她意識裡上一次看時間還是中午,這折騰了一下午天都快黑了,但神經高度緊繃的狀態下感受不到任何饑餓感,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衣,決定先問他家借一下浴室。

那麼下一個問題來了——綠川光家裡會有女性的換洗衣物嗎?

答案當然是不可能有的。

現在這情況,也不方便叫朋友又或者外送來送一套女裝。

她猶豫了一下,給對方發了個信息說了一下情況,隨即走進了綠川光的主臥,從衣櫥裡隨便拿了一件T恤,走進了浴室。

津木真弓快速洗了個澡,順便將自己衣服上的血跡浸泡溶解,在衛生間翻找了一下,果不其然找出了專門清洗強力汙漬——比如血跡——的洗衣液。

專業人士的家裡果然什麼都有。

將衣服清洗完畢後扔進烘乾機,津木真弓套著綠川光的T恤走出衛生間,客廳裡空無一人,安室透當然不會那麼快退燒。

她走到廚房,把中午的剩菜熱了熱,隨便吃了一點,做完這一切,時針指向了晚上八點。

手機再次響了起來,她拿起一看,又是工藤新一。

她的腦子已經徹底清醒,回想下午的電話裡他說的博士要帶著“兩個孩子”去見一個教授……

那兩個孩子很顯然是變小後的宮野誌保和赤井秀一,那要帶著這兩人去見的人……多半也不是什麼普通人。

“喂?”她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有些吵,似乎旁邊人數不少,工藤新一的聲音還算淡定。

“我們今晚可能不回家,明天一早直接去學校。”

“啊?”津木真弓愣了一下,“你們碰到什麼事了嗎?”

“下午說的那個教授去世了……是謀殺。”

津木真弓:……

怎麼說呢,她真的一點都不意外。

她歎了口氣:“……我知道了,”她想到了什麼,“那個教授的死……有內情嗎?”

如果是和組織扯上關係的話,又是死於“謀殺”,很難說會不會和主線有關。

電話那頭的工藤新一也頓了一下,“不好說,但目前看來,手法不夠精細。”

那就是沒個定論了。

津木真弓叮囑道:“那你們小心點。”

“……知道了。”

她見對方還沒有掛電話的意思,奇怪道:“還有什麼事嗎?”

“……沒了。”說著,電話便被掛斷。

津木真弓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工藤新一出門碰上案子,這在米花町不是仿佛吃飯喝水一樣家常便飯的事嗎?

她走到灶台邊,煮上了一鍋白粥,終於不情不願地回到了安室透的房間裡。

……當然,沒忘記帶一把廚房裡的菜刀防身。

好在床上的病人安靜地躺著,不再折騰——也隻有這時候安室透才會像個正常人。

她測量了一下對方的體溫,比之前的退了一點,看來不至於直接燒死。

至於腦子會不會燒出問題,這就不在她關心範圍內了。

……反正這人腦子本來就不太正常。

煮完粥給他喂下,又再喂了點藥,確保對方不會死在這裡,她在這間房間裡連一刻也不想多呆,拍拍手走出房門,窩到了沙發上。

一下午都緊繃著神經讓她異常疲憊,本來隻是想在沙發上眯會兒等綠川光回來,沒想到剛剛坐下就困得不行,抱著沙發上的抱枕睡死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迷糊間似乎聽到有鑰匙開門的聲響,她警覺地動了動,從沙發上撐了起來。

房門打開,綠川光從門外走了進來。

“綠川先生?”

綠川光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津木真弓側躺在沙發上,撐著半邊身體,一看就是被自己的開門聲吵醒,正困乏地揉著眼睛,還不住地打了哈欠。

最重要的是,身上穿著自己的T恤。

寬大的T恤被她穿成了短裙,勉強遮住了一半大腿的長度,剩下一半縮在了沙發上的薄毯裡,隻有一小截膝蓋隨著她的動作暴露在空氣中,在深色薄毯的襯托下愈顯白潔。

分明沒有露出任何大片肌膚,但她穿著自己衣服睡眼惺忪的樣子還是讓綠川光瞬間滯住。

“……怎麼不進來?”

津木真弓看著門口的綠川光,見他推門後就站定在了玄關處,卻沒有走進來的意思,有些奇怪。

綠川光像是剛剛回神,壓低聲音回答道,“……身上有血腥味。”

津木真弓瞬間清醒過來:“你也受傷了?”

……下午自己的烏鴉嘴終於也應驗了嗎?

她從沙發上翻下來,踩著拖鞋想過去扶他。

綠川光卻快她一步,已經走到了沙發邊,“沒事。”

說著,他拿起剛剛被她放到一旁的毯子,蓋在了她的腿上。

津木真弓愣了愣,剛想說自己不冷。

“我不……”

低頭間,見自己正把人家的T恤當裙子穿,兩條晃動的腿縮了縮,瞬間住了嘴。

……不得不說,有了房間裡某個燒壞腦子的瘋子做對比,津木真弓對這幅正人君子模樣的綠川光簡直好感拉滿。

她摸了摸鼻子,“……額,抱歉,我之前的衣服全是血……”

綠川光很是寬和地笑了笑。

“我知道,我看到你給我發的短信了。抱歉,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忙,沒法接通。”

津木真弓裹著毯子坐起身,“先不說這個了,你的傷口……”

“隻是小傷,藥箱還在客房嗎?”

津木真弓點頭,綠川光站起身,“那我去拿一下,順便……安室君的傷勢如何?”

津木真弓的嘴角瞬間塌了下來:“……死不了。”

大概意識到安室透是做了什麼讓她討厭的事,畢竟他多少能看出來,安室透一向不受津木真弓喜歡。

綠川光什麼都沒問,沒過一會兒就拿著藥箱走了出來。

雖然確實討厭安室透,但津木真弓還是問了一句傷勢:“他燒退了嗎?”

“還有點燙,但看上去睡得比較安穩,”綠川光溫柔地笑笑,“今天辛苦你了。”

……確實是挺辛苦的。

她揉了揉額頭,試圖把下午的“辛苦”拋之腦後,接過藥箱,“我來幫你包紮一下。”

綠川光搖搖頭:“我隻是小傷,你休息吧。”

津木真弓堅持,將他拉到沙發上坐下,綠川光有些無奈,隻能照做。

一開始她以為對方是逞強——畢竟有安室透的“不致命的都是小傷”在前,她對這兩人對於傷勢的判斷十分懷疑。

卻沒想到綠川光的傷口好像確實是小傷,他回來的路上像是自己也處理過,腰側包了一塊紗布。

紗布上雖然還在滲血,但看傷口面積應該並不大。

綠川光將襯衫脫下,津木真弓隻專心看著那塊傷口,伸手把他自己包的紗布揭下,卻沒想到紗布下的傷口令她倒吸一口涼氣。

“……三|棱|軍|刺?”

詭異的方形傷口不同於平常的刀傷或是槍傷,但津木真弓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綠川光的笑意頓了一下,“……津木小姐見多識廣,不過不用擔心,刺得不深。”

“這不是刺得深不深的問題啊!”她差點跳起來,拿著旁邊的藥水開始消毒。

“……開刃的軍刺表面刺中傷口會留砷元素,氧化後就是劇毒啊!”

果然不能聽信這兩人嘴裡的“小傷”,對他們來說死不了都是小傷。

她簡直要瘋了,不,她覺得瘋了的不是自己——是面前這兩個一個比一個不在意自己傷勢的瘋子!

綠川光居然還在反過來安慰她:“沒關係,隻是傷口少量接觸而已,這樣的劑量甚至不需要催吐,自然就可以排……嘶……”

津木真弓被他的話氣得包紮的時候沒把握好力度,直接按上了他的傷口。

綠川光歎了口氣,無奈地喚了一聲,“津木小姐……”

津木真弓將擦完血的紗布“啪”一下扔到旁邊桌上,“哼”了一聲。

“不是小傷嗎?叫什麼?”

綠川光敏銳地捕捉到了她話語中的怒氣,隨即意識到了她生氣的理由——是因為擔心他?

……不得不說,這對他而言,也是一樁十分新鮮的體驗。

他低了低頭,看向正冷著臉給自己包紮的津木真弓,再開口時語調壓低了幾分,聽上去有些委屈。

“……因為旁邊是津木小姐。”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綠川光說完那句話便不再開口。

他從愣神的她手中接過了紗布,自己裹了兩圈,“好了。”

依舊是溫溫柔柔的語調,卻莫名被津木真弓聽出兩分勉強。

她歎了口氣,揉了揉眉心,走到廚房幫他熱了熱飯菜,綠川光剛包紮完就跟了過來,邊笑道。

“謝謝。”

“……本來就是你做的飯。”

津木真弓回了一句,將飯菜端到了桌上,便不再理他。

綠川光見她向洗衣房走去,從烘乾機裡拿出了自己的衣服,突然開口。

“津木小姐要走了嗎?”

“你已經回來了。”

本來她會留下也是因為房間裡躺倒的安室透,燒得神誌不清的病人家裡總得留一個人,現在綠川光回來了,看上去也沒什麼大礙,她自然就能走了。

綠川光放下筷子,“可我中毒了。”

津木真弓抱著衣服回頭,就見昏黃的燈光下,綠川光坐在桌邊,溫溫柔柔、委委屈屈,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

“……今晚可以留下來嗎?